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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個姐姐當老婆

作者:博得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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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篇 第二節 地脈輻射的盲區

蜘蛛篇

第二節 地脈輻射的盲區

少女笑了起來,「你真不是一個虔誠信徒。」
瓊恩稍稍放下心來,緊接著他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剛才這眼魔巫師出現之前,胸針里的警戒魔法毫無半點預兆,說明它是從遠距離傳送過來的……
「而且這提醒了我,瓊恩,」歐凱繼續說,「我剛剛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們為什麼要這樣慢吞吞地走路,而不直接傳送到伊卡沙城去呢。」
「這我知道啊,但那又怎麼樣?」
眼魔犧牲自己的主眼和其他魔眼,狂熱追求魔法的奧秘。它們一開始就捨棄了主眼,在此之後,隨著魔法造詣的精深,十顆輔眼也會逐漸變瞎。這個眼魔巫師的輔眼瞎了超過一半,這意味著它已經是一名優秀的巫師了。
它似乎也沒想到會撞上人類,明顯地怔了怔。正在休息的人們跳了起來,各自抄起手邊的武器,「眼魔!」魯文大吼,揮舞著戰錘和他的新盾牌,第一個衝上前去,與此同時,迪瓦克和芙蕾狄擲出了閃光球,洞穴里剎那間亮如白晝。
「那不還是廢話,」瓊恩沒好氣地說,「難道你敢用傳送術?」
休息十二個小時之後,進行了必備的補給,瓊恩和他的隊員離開沙瑪斯城再次上路,下一站是魯里莎爾城,也就是當日指點魯文來找陰魂城的那座寇濤魚人城市,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秘密崇拜莎爾。按照地圖顯示和芙蕾狄推算,從沙瑪斯城到魯里莎爾城,大約需要十到十五天左右。
「談不上,信仰與否,不過是各人自由。」瓊恩說,伸手攬住她的腰,直接從階梯上走出,踏入虛空,然後喚起胸針里的羽落術,飄落地面。
「當然,我能明白,您是個巫師嘛,」魯文說,「這個有點麻煩,但也不是不行,其實我們偶爾也會鍛造魔法物品的,雖然極少,畢竟族中沒有巫師。」
瓊恩在第一時間取出了石化術捲軸,如果面對眼魔他倒不會在乎,幾顆閃光球足以搞定,眼魔們又沒處去買墨鏡——就算有墨鏡,它們也沒耳朵掛。但對手是眼魔巫師,閃光球的作用就不大了,必須以最快速度將它擊殺,否則一名巫師能造成多大的危險,那是誰也無法估量的。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麻煩,在於地脈輻射。它遍布幽暗地域,影響著各種魔法的效果,尤其是傳訊和傳送類型的法術會被極大扭曲。大致來說,視野範圍之內的短距離傳送還可以考慮,遠距離傳送就純粹是自己找死了,就算再高明的大巫師,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給傳送到石頭或者岩漿里去。
「沒事。」芙蕾狄搖頭,她緊咬著下唇,顯然傷口很疼。雖然神術能夠快速治療,但痛感依舊是不會立刻消失的。
「因為這裡是地脈輻射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盲區。」歐凱說,他突然從黑暗裡冒了出來。
意味著這座卓爾城市裡,也有一支奧術學派是莎爾女神的信徒?這次陰魂城和沙瑪斯城結盟如此順利,他們又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我知道,」瓊恩不以為意,「我們是朋友。我知道矮人對朋友從來都是熱情坦誠。」
數千根鐘乳石從洞頂懸挂倒垂下來,藍色、綠色和暗紫色的妖火在其間燃燒翻騰著,彷彿一層雲海,為整座沙瑪斯城提供微弱的照明。瓊恩站在石柱上百英尺的高度俯瞰地面,看著忙碌的人群像螞蟻一般來來往往,恍惚間有種俯視眾生的錯覺。
瓊恩點頭,實際上,除了布雷納斯王子之外,他還曾經在另外一個地方見過。當日拉沃克讓他和梅菲斯去對付那群塔洛娜信徒,最後和莉拉公爵決鬥的時候,對方就用過這一招,抵擋住了瓊恩所有的攻擊法術,令他印象深刻。
「沒什麼,只是覺得夜女士的身影果然無處不在,」瓊恩說,「女神與我們同在——這句話看來還真沒說錯。」
「我以為對於你來說這是稱讚呢。」
※※※
每個高塔的尖頂末端,都會間歇性地釋放出一個閃光法術,幻化成不同圖案,像是它們各自的標記。瓊恩所注意的這座高塔,尖頂上釋放出的圖案是一團紫黑色的光球,快速地膨脹縮小著,彷彿有生命的活物一般,然後很快消失。梅菲斯皺起眉頭,她曾經在哪裡見過這類似的情景。
眼魔聰明而狡詐,原本是學習魔法的好材料,然而它們缺乏肢體,而且身體當中的主眼天生附帶反魔法力場效果,所以通常的魔法學習方法行不通。有少數眼魔,為了學習魔法,自己刺瞎了主眼——這嚴重觸犯了眼魔的禁忌,所以往往會遭到整個社群驅逐和追殺。但總有極少數幸運者生存下來,並且成功地掌握了魔法,成為眼魔巫師。
他悄悄嘆口氣,「沒什麼,」瓊恩說,「不早了,該休息了,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
不過這種話,暫時就不必告訴魯文了,等到了伊卡沙城再說。
瓊恩抬手遙指,梅菲斯順著望去,發現原來他看的是城區北部,眾多巫師學校的尖頂高塔林立,密密麻麻,閃爍著五顏六色的魔法靈光,強烈到連梅菲斯都能隱約看見。「左數第三個,那個像螺旋扭曲似的高塔,看見沒有,」瓊恩問梅菲斯,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她,「注意它的尖頂。」
「真夠遠的」,瓊恩搖頭,「不過沒辦法,走吧。」
「我覺得你分明是個無信者。」
一路平靜,確實如芙蕾狄的法術預測,沒有撞上任何怪物。大約和圖書半個小時之後,他們走到了一處較為寬敞的地方,看起來像是個洞穴。「休息一下吧。」瓊恩說,他已經聽到了身後芙蕾狄的喘息聲,雖然極力壓制,但依舊清晰可聞。剛才那個定位的預言法術顯然嚴重消耗了她的精力,何況她原本就體質嬌弱,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長途跋涉了七八天,儘管中途有修整,也早就已經疲憊不堪了。
「只在神下?」瓊恩品味著這個說法。
所有人席地而坐,迪瓦克從懷中取出一個淺藍色球體,放在地上,發出瑩瑩微光,逐漸變亮,將周圍的黑暗稍稍驅退。瓊恩再次仔細打量周遭,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也沒有什麼怪物盤踞的跡象,於是放下心來,伸手從食物口袋裡取出一塊麵包,準備補充一下體力。
「沒錯,」矮人點頭,「等到了伊卡沙,我會請索尼——她是我們族中最有聲望的鍛造大師——親自為您打造一件鎧甲,讓您見識……哦,抱歉,我忘了,」矮人抓抓鬍子,「您是個巫師,不習慣穿鎧甲的。」
「你發現什麼了?」梅菲斯問。
閃光球造成的強光退去,瓊恩能夠清楚地看見他的隊員們,沖在最前面的魯文中了眼魔一擊睡眠射線,矮人天賦抵抗魔法的能力起了作用,他只是感覺頭腦微微暈眩,並沒有當真倒下。梅菲斯和迪瓦克安然無恙,但芙蕾狄受傷了,她的左臂被切開一道深深的傷口,流血不止,芙莉婭趕忙舉起聖徽為她治療。
瓊恩瞥了他一眼,「難道你要告訴我,伊卡沙城恰好也處於地脈輻射的盲區?」
首先,使用傳送術,巫師必須在腦中清楚描繪出目的地的景象,越清楚細緻則法術成功率越高,否則容易出錯。而瓊恩壓根就沒去過伊卡沙城,他自然做不到這點。魯文倒是可以,可矮人不懂魔法,更別說傳送這種高階法術。
「嗯。」瓊恩說,正準備轉身,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異色,彷彿觸動了什麼似的,不由得心裏微微一動,停住腳步凝神細看,接著甚至從懷裡將望遠鏡取了出來。梅菲斯有些奇怪,「怎麼了?」她輕聲問。
「該回去了。」梅菲斯輕聲說。
「其實對於矮人的鍛造工藝,我是完全沒有任何疑慮,」瓊恩說,「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使用魔法裝備。」
瓊恩微笑,實際上他還真動過去打造一件盔甲的念頭。他如今已經基本掌握了奧沃傳授的法術默發、定法技巧,只要提前多花時間準備,施法的時候就無需再藉助複雜的動作來激發咒語,既然如此,穿盔甲對施法也就沒什麼妨礙了。當然,他終究不是戰士,沒有受過嚴格的訓練,那種沉重的全身鎧甲之類肯定會把自己壓垮,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輕巧的鎖甲之類,卻未嘗不可考慮,如果能用純粹的秘銀鍛造,分量還會更輕。
「但至少挺結實,」瓊恩解釋,「上面附著很強的魔法,你會發現的。」
矮人的鬍子翹了起來。
「它怎麼敢在幽暗地域里用傳送法術?」
只是它這次運氣糟糕。
瓊恩搖搖頭。
強光刺得瓊恩幾乎睜不開眼睛,只能隱約看到眼魔的輪廓,不過這沒關係,他很熟悉捲軸的內容,不需要看就能準確地讀出來。巫師的誦咒速度很快,旁人只能聽到一團含糊的音節同時爆發,然而就在瓊恩念出第七個音節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莫尼卡姐妹同聲痛叫。
梅菲斯接過望遠鏡,這次她看得清楚多了,瓊恩所說的那座高塔似乎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螺旋扭曲型設計雖然有趣——但也僅僅是有趣罷了,連創意都算不上。至於它的尖頂,和其他高塔不是一樣的么……等等,還是有些不同的。
她凝神冥想,最終完成法術,法杖上的三顆君王之淚在黑暗中熠熠生光,互相輝映,「這邊,」她最後說,指了一個方向,「應該是正確的路徑,而且沒有感覺到什麼危險的跡象。」
回到住處,瓊恩將買來的盾牌交給魯文。矮人一邊表示感謝,一邊抱怨著沙瑪斯的工匠們手藝實在太差。「雷霆與火焰啊!」,他誇張地感嘆著,「這也能叫做盾牌?完全就是個又大又笨重的鐵塊。在我們族裡,就算是剛出生的孩子也能做得比這個強上十倍……不,一百倍!」
「是在阿格拉隆,布雷納斯王子使用的那個保護法術。」她想了起來。
雙胞胎姐妹異口同聲,聽起來真是整齊劃一,但此時無人有心情去欣賞這個。瓊恩一驚之下,加快速度將捲軸讀完,一道暗灰色光線直射半空中的眼魔,乾淨利落地將它的龐大身軀變成了石雕,砰地墜落下來。魯文揮舞戰錘,三下兩下將它砸成了碎塊。
但人類對朋友可未必如此,他在心裏暗暗說。
「小姐,」瓊恩板起臉,「大家熟歸熟,你亂說話我一樣告你誹謗的。」
「不,」瓊恩說,閉著眼睛避免被強光刺瞎,同時快捷無比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張捲軸,「它是個眼魔巫師!」
「哦,那我倒不清楚,」歐凱說,「我也沒去過伊卡沙城,而且估計也沒這麼好運氣,地脈輻射盲區這種東西和魔網漏洞一樣,可遇不可求的。」
「啊!」
「那就走吧。」瓊恩說,率先走入,梅菲斯搶步擋在他身前。
空氣輕微波折,一隻龐大的球狀怪物突然在洞窟的上方出現,它看起來像是個巨大腦袋,有著一張長滿尖牙的血盆大口,其上是一個黑色空洞,球體外面延和-圖-書伸著十根細長眼梗,聯接著十個眼珠——然而其中一大半都已經瞎了。
「當然,連理應無所不在的魔網都有漏洞,地脈輻射為什麼沒有盲區。」
「沒事吧。」
瓊恩點點頭,「聽起來倒也沒錯。也就是說,因為這片區域沒有地脈輻射,所以能夠作為傳送法術的目的地?」
其次,就算瓊恩會讀取思維之類的法術,把魯文腦中的景象複製過來,以他目前的造詣,傳送術也無法抵達如此遙遠的距離。從此地到伊卡沙城,相當於從陰魂城到博得之門,僅僅以距離而論,需要布雷納斯王子這種層級的大巫師才能有把握完成傳送,瓊恩是不行的——就算行,他也沒辦法帶走這麼多人。
布雷納斯王子和莉拉公爵都是莎爾信徒,紫黑色也正是莎爾教會的聖色,顯然這個防護魔法和夜女士有關,或許是唯有地位較高的信徒才能被賜予的特殊法術。那麼此刻,它出現在沙瑪斯城某座巫師學院的建築頂端,而且顯然是作為標誌公開展示,這意味著什麼?
「沒錯,」歐凱得意地點點頭,「這幽暗地域里正有一群傢伙,是不需要通過魔網就能施法的。」
在一處岔道的入口,芙蕾狄停下腳步,從斗篷內側取出一柄短小的象牙法杖,頂端鑲嵌著三顆清澈透明的淚珠狀寶石,這是君王之淚,又稱巫妖之泣,在民間傳說中被認為是遠古時代的亡靈君王的眼淚結晶,極其珍貴罕見。它是世間已知寶石中最堅硬的一種,即使用矮人的鐵鎚鍛打也不能損其分毫,對於巫師而言,君王之淚的真正作用,在於能夠大幅度強化預言魔法的效果。莫尼卡家族世代以預言術著稱,這柄法杖就是傳家之寶,輕易不會示人。芙蕾狄此時動用它,顯然是因為地形越來越複雜,單純靠自身的能力已經不足以精確定位了,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然後長袍上的胸針驟然劇烈顫動起來。
奇怪,剛才明明是聽到她們兩個同時痛叫,怎麼只有芙蕾狄受傷,芙莉婭全然無事?那她也跟著湊什麼熱鬧。
「我不喜歡魔法,」矮人嘟噥著,將盾牌收了起來,「當然我不是針對您,蘭尼斯特先生,」他解釋,「我的意思是指那些黑心肝的卓爾們。」
「是啊,」矮人神采飛揚,「雷鳴祝福讓我們的出生率整整提高了一倍……」
「本來就不是,」瓊恩坦然說,「按照以前我在某本書上看到的標準劃分,我應該是個泛信者。」
猝然遭遇之下,誰也沒有準備,但瓊恩等人圍坐休息,而這眼魔恰好出現在包圍圈裡,這就給它帶來了很大麻煩。若是在地表,它還可以往上飛行脫出攻擊範圍,然而此時是在地下,窟頂很矮。結果就是它剛剛顫動眼梗,發m.hetubook.com.com出了一道法術,魯文的戰錘和梅菲斯的銀劍已經同時劈到。
「可是,」瓊恩想起了當日在阿德巴城遇到的那個老矮人符紋巫師,「我不是聽說你們尊敬的鍛魂者降下了雷鳴祝福嗎?」
「您會發現您聽到的傳說只有貶低,沒有誇大,」他說,「以莫拉丁之名保證,我們的鍛造技藝舉世無雙,只在神下。」
不知道統治這座城市的執政議會大巫師們,會不會也偶爾前來此處,體會一下高處勝寒的感覺呢。
「沒錯,」歐凱說,「而這個眼魔巫師明顯是偶然地發現了這個地方,所以把它當作落腳點之一,這樣它就可以有一個隨時棲息和逃跑的地方了。」
「伊卡沙城的鍛造技藝真的那樣出神入化嗎,」瓊恩轉移了話題,「當然,我並不是懷疑這點,我的意思是說,關於你們有太多的傳說,都已經不知道孰真孰假了。」
「很簡單,既然如此,我們只要能找到一個既知道伊卡沙城的情況的——或者是能讀取魯文先生的思維的,並且能使用傳送術的,」他頓了頓,「而且是不需要通過魔網的施法者來就行。」
「哦,別著急,」歐凱擺擺手,「我之所以這麼說,當然是有理由的。你看,瓊恩,其實地脈輻射並不是直接影響法術,它是在影響魔網,從而扭曲法術效果,所以不僅僅是傳訊和傳送法術會出問題,其他法術也會,只是不這麼明顯。」
「廢話,這世界上哪有不通過魔網施法的施法者,就算牧師也得……等等,」瓊恩驟然反應過來,「難道你是說……」
沒有人願意在這黑暗地下長途跋涉,如果能用傳送魔法,瓊恩早就這麼做了,哪裡還需要等到歐凱來說。之所以不行,是有三個原因。
「地脈輻射的盲區?」
幽暗地域里沒有日夜之分,但瓊恩等人隨身攜帶了記時的魔法沙漏,足以精確地分割時間。在其後的三天里,他們在黑暗的地底甬道里穿行,和各種各樣的危險怪物搏鬥,累了就地休息,然後繼續上路。他們已經離開了「掩埋之地」,進入「黑暗之地」,這裏距離地表更遠,地形更加複雜莫測,道路曲折多變,隨處都能看見發著磷光的苔蘚、地衣和真菌,這說明地脈輻射的威力也越來越強了。
「我不是指這個。」瓊恩皺眉,但隨即他反應過來,雷鳴祝福並不能直接創造一批矮人巫師,只是讓那些雷鳴之子們擁有奧術血脈,他們依舊是要向人類或者其他種族學習,才能成為真正的巫師的。阿德巴城位於地表世界,隸屬銀月聯邦,自然有充足的機會和人類打交道,學習魔法。伊卡沙城在這幽暗地域中,就算有雷鳴之子,也沒地方學習魔法,難道還去拜黑暗精靈為師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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