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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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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抗日風雲 第十六章 喝酒(三)

第一卷 抗日風雲

第十六章 喝酒(三)

「哦,是這樣呀!」張賢明白了過來,看來,彭天廣是想用這件事把胡師長搞下去,上面的勾心鬥角可想而知。「您要是把這事化了了,彭軍長那裡會過得去嗎?」張賢擔心地問。
「是因為那個盜賣軍服的是一名少校,而十一師當時沒在營中的少校只有你一個。」鄭青山告訴他:「聽到這個指控后,我當然明白,那時你和我都在昆明,不可能會是你的。」
「這就要看處長的了。」張賢精明的道:「處長要想把事搞大就會搞大,要小將這化了,自然可以化了!」
「是!學生一定會的!」張賢響亮地回答著。
王金娜這才轉怒為笑,喝了口水,道:「我也這麼想,所以就跑過來看你了。」
那個參謀長利用管下的十八軍騾馬,從重慶馱鹽運到川東等地,再從川東運土產回重慶,兩地販運,以賺取利潤,這不知要比那些剋扣軍餉、以虛充實的傢伙們強了多少。但彭天廣便抓住這件事,將之捅到了軍政部。而當時,重慶盛傳有人利用滇緬公路、利用軍車為己謀私,一查之下,原來是孔宋兩家的人做的。中央一些要員元老們一致要求蔣委員長嚴辦,委員長盛怒之下,又不敢得罪孔宋兩家,自然以這個參謀長開刀,判了一個斬立決,於是這個參謀長因這些點大的過便丟了命。軍中自然沒人敢說委座的不對,但背地裡都罵彭天廣的陰毒。
「是!」鄭青山點了點頭。
獨立營里,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營門口來觀看這個據說是留過洋的女軍醫,都為這個漂亮的碩士而驚嘆不已,同時也在為自己的營長而自豪。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知是誰從哪裡聽來的消息,說這個軍花是因為張賢才來到十八軍的,是張賢從昆明把她帶回到這裏來的。在他們看來,全軍里最耀眼的軍花已然被他們的營長摘了下來。
鄭青山也專門過來看張賢,這讓張賢有點受寵若驚。以鄭青山少將和軍統第二號人物的身份,他這個小小的營長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等見了面談起話來,張賢才知道,說看他是好聽的,其實他不過來調查自己的。
鄭青山擺了擺手,道:「無稽之談,這個他也相信?」
鄭青山皺起了眉來,不快地道:「小張呀,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對我們娜娜始亂終棄,看我到時怎麼收拾你!」
張賢臉紅了起來,嘟囔著道:「什麼事呀?」
※※※
張賢開始心不在焉起來。
張賢笑了笑,問道:「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別不好意思了!」鄭青山哈哈笑了起來:「我是問什麼時候請我這個媒人喝喜酒?」
※※※
「那這件事你查清了嗎?跟我們師長有關係嗎?」他還是問道。
自從鄭青山調查之後,胡師長更加器重張賢,胡從俊是個明白人,鄭青山臨走的時候,曾經當著張賢的面告訴他,要是哪一天他不用張賢了,鄭青山會將張賢調回軍統里去。也許在胡從俊看來,張賢其實就是軍統插到十一師的一個間諜。
王金娜搖了搖頭。
「哦?」張賢的心不由得一緊,馬上想起了那件盜賣軍服之事。「他查得什麼案子?」他問。
「還不是你們那個彭軍長。」鄭青山不滿的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個傢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他找人上報的。這事自然要核實一番,所以落在了我的頭上。哎!面對的又是中將又是少將,都是軍中的精英呀,我這個老頭子不親自出馬,也不行呀!」
張賢點了點頭,老實地告訴他:「聽過,還是彭軍長跟我說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鄭青山長出了一口氣,又問著張賢:「你和娜娜的事怎麼樣了?」
「知道我為什麼會來你們這裏嗎?」鄭青山這樣地問著。
看來,鄭青山不準備再問下去了,張賢卻有些好奇起來,問道:「處長,我們師真有人盜賣了軍服?」
「是誰?」
「多謝處長,我記下了。」張賢答著,心裏卻不屑一顧,他可不願意去做特務。他忽然想到了一點,又不解地問:「處長,這件事是怎麼到了您這裏的呢?」
張賢搖了搖頭。
張賢努力地回憶著,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我真得想不起來我會得罪誰,只是有一次,老軍長帶著好多長官來我的營里,把我誇了一通,把他們罵了一通,我想是不是因為這個?」
鄭青山提到的自然是這一件事,他幽幽地告訴張賢:「其實,在軍中和官場上是一樣的,為人也要厚道一些,不然到時真是牆倒眾人推,連個為你說話的人都沒有。」
「槍打出頭鳥,好鼓萬人錘呀!」鄭青山嘆了口氣,告誡著道:「做人要當心呀,這就當是個教訓吧,以後不要太惹人妒忌了。」
「我要是知道其實我們就這麼近,我一定會自己過來的。」王金娜告訴他:「我是跟著鄭世伯一起來和-圖-書的。」
而張賢卻從來沒有主動去找過王金娜。
「他跟你說這個做什麼?」鄭青山鎖住了眉頭。
「我……我還沒有這個打算!」張賢有些結巴起來。
「你仔細想一想,在十八軍里,你得罪過什麼人嗎?」鄭青山問道。
「學生記下了!」張賢謙恭地回答著。
「說得好呀!」鄭青山有些感慨,同時又有些不放心地道:「你可要保重你自己喲,到時別讓我失望了!」
「不知道。」張賢道:「他說有人向他通報,說那個盜賣軍服的人就是我。」
「是!」王金娜告訴他:「他是到這裏來查案子,昨天在十八軍里查了一天,今天到你們十一師來,現在在你們師部,和你們師長、參謀長談話呢!」
鄭青山看著他笑了起來,半天才道:「你知道嗎?張賢,你是我教過的學生里最好的一個,要是哪一天你不願意在軍隊里幹了,跟我說一聲,我把你調到我們調查統計局來。」
鄭青山看了他一眼,道:「不關自己事,你還是不要問的好。」
張賢在眾眾目睽睽之下,將王金娜接進了自己的營房,門口許多嘻笑的腦袋都被他毫不客氣地關在了門外。
張賢遞給他一杯水,無言以對,這一個多月以來,他根本就沒有想起過這個女軍醫,但真話說出來是要傷人的,他只能隨機敷衍著:「想去的,只是事太多,走不開。」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又一個月過去了,王金娜忽然來到了十一師,當她出現在張賢的面前時,張賢這才想起了這個軍醫碩士。
鄭青山在十八軍呆了十幾天就離開了,在他走後的很長時間里,十八軍並沒有什hetubook.com.com麼變化,十一師也沒有什麼變化,那件盜賣軍服的事再也沒有人提起。看來,這個鄭處長果然有些手段,輕飄飄地便把這件事壓住了,連彭軍長也封住了嘴。但張賢卻已經知道,在彭軍長與胡師長間,已然產生了無法彌補的過節,若當真有這麼一天,這兩個人從表面上就開始破裂的話,他就必須在兩者間做出選擇,不然就只能離開。
「鄭處長?」張賢愣了一個,這個鄭青山跑過來做什麼?
鄭青山白了他一眼,恨恨地道:「他有什麼過不去的!」說著,有些討厭地道:「那個人很不厚道,上一次把他的參謀長都弄死了,這回難道還要再弄死他的師長?」
張賢並不明白他說得是哪一件事,到後來經過打聽才明白了過來。原來,彭天廣為人慳吝,很是貪財,在他身邊的下屬基本沒有油水可撈。他有個參謀長,比他的資歷還要老,所以為他所忌諱,總想著把那個人擠走。也是該著那個參謀長倒霉,他有兩個老婆,一堆子女,家庭負擔很重,而他那個少將的官銜一月只有一百六十多元,哪能養活家口。
「大致是明白了。」鄭青山告訴他,又不無為難地幽幽而道:「這件事其實稀里糊塗地過去最好,大家都省得麻煩了,真要追到底,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丟官,多少人要殺頭。」
當然,這個鄭處長給足了張賢的面子,沒有帶他到審訊室里,而是要求張賢陪著他到長江邊上走上一走,順便看一看風景。王金娜開始時也跟在邊上,三個人隨便聊著天南地北的事,到後來,鄭青山還是把這個侄女支開了,與張賢獨自上了一座江邊的小山。
https://m.hetubook.com.com「呵呵,你聽說過你們師有人盜賣軍服嗎?」他問。
「是!」
「知道你為什麼被懷疑嗎?」鄭青山問道。
張賢雖然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準備,但此時還是搖了搖頭。
「他說他也不相信,所以來問我。」
倒是王金娜來得更勤快了,自從知道了路程后,她總是隔三差五地到獨立營來找張賢,不久便與獨立營的班長以上的人認識了個遍,就連十一師的幾個團長和營長也熟識了起來。她很有社交經驗,將這些營長團長們搞得團團轉,到最後,連那個張慕禮看到她都知趣地遠遠得躲開。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去看我?」這是王金娜所問的第一句話,言語中已滿是委屈。
張賢更是局促不安起來,聽他的話意,王金娜好象把他們兩個的關係全告訴了這個老頭子,不然,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問話,當下保證地道:「處長,倭奴不滅,學生不以為家。待到倭奴敗亡之時,也就是學生請您喝酒之時。」
在國軍里,抗戰前軍官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基本待遇是:上將八百元,中將五百元,少將三百二十元,上校二百四十元,中校一百七十元,少校一百三十五元,上尉八十元,中尉六十元,少尉四十元,准尉三十二元。而到了抗戰後,軍政部規定發國難薪,上將至上校減半,中校少校六折,尉官只能拿七折。而此時國內的通貨膨脹嚴重,抗戰前一兩黃金只要四十元,而到了此時,一兩黃金卻要近千元,物價奇貴,軍隊里除了能把飯吃飽外,那點餉銀根本就買不了多少東西。所以軍中的許多官員們只能自己想辦法來養家,這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
「處長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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