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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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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抗日風雲 第三五章 諜影(三)

第一卷 抗日風雲

第三五章 諜影(三)

「廢話少說吧!」張賢有些不耐煩了起來,問道:「此時,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啞巴緩緩放開了熊三娃,張賢知道,他要是想殺熊三娃,早就在逃出營房之前就殺了,不會等到現在,畢竟,與這個樸實無華的小子在一起生活了許久,同吃同住,便是敵人,也有了一點感情。
「你如果嫌小,我還可以與橫山將軍提議由你出任更高的職位!」
張賢點了點頭,韓奇說得不錯,在常德城並不是這麼一兩個日本特務,看來,他們是一幫人。如果韓奇猜得是實,那麼,另外的人也一定在附近,可能就是這個土地廟外的蘆葦叢里,也許自己的妻兒也就藏在其間。想到這裏,他心下踏實了許多,當下道:「雖說你是有膽量,也有必死的決心,但是我們是敵非友,即使我的妻兒被你們所害,我今天也不會再放過你,所以我不會同你作交易的。」說著,對旁邊的熊三娃使了一個眼色,熊三娃立刻明白了過來,橫跨出去,擋在了土地廟的門口。
張賢看了他一眼,還是告訴了他:「啞巴根本沒有把秀秀和小虎送走,當時就劫持了她們!我怎麼就這麼笨,怎麼沒有早點看出來呢?」
「啊?」熊三娃也愣住了。
熊三娃恨地咬牙切齒:「你這個死啞巴,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日本鬼子!我真恨不能殺了你!」
松下靖次郎道:「我原想用你的妻兒換那個被你抓住的飛行員,不過現在我想用她換兩個。」
張賢道:「你也曾跟我許久,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國與家之間,我只能選擇其一的時候,我肯定選擇國。」
張賢帶著熊三娃來到了楊柳湖邊的土地廟,那個啞巴並沒有馬上出現,果然不出張賢的所料,他很是精明,一定是觀察了許久,這才從蘆葦叢中走出來,來到了他們兩個的面前。
松下靖次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門口熊三娃,他知道如果拔槍的話,他不可能同時開出兩槍。
這個松下太聰明m.hetubook.com.com了,張賢腦子飛快地轉著,臉上還帶著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為了穩住你,自然就要相信你,不過我確實沒有想到你會對我的妻兒下手。」
松下靖次郎一臉得羞愧,被張賢說得無地自容。他本來漢語就不熟,此時越發顯得結巴了起來:「我……我不是怕死鬼!我……我當時是要化裝成你們,想……想要……穿插到你們軍隊的後面去發動……發動奇襲,你們支那人,只要一聽到身後有敵人的槍響,就會不戰自潰。哪知道……哪知道我們卻被我的友軍誤傷了!」
松下又點了點頭,問著他:「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你開始懷疑我的,是嗎?」
「他本來就是日本人!」張賢這樣告訴他,同時用一雙冷峻的眼睛看著面前的這個人,這個人在前不久還是他十分相信的親隨。「你應該可以聽得懂我們說的話,你也不是啞巴,怎麼也應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吧?」他這樣問著啞巴。
張賢再一次使自己鎮定下來,他知道此時此刻不能過於衝動了,為今之計還是先把這個敵人穩住,再見機行事。當下,笑了笑,道:「松下少佐,我很佩服你的膽量,從我的身邊逃跑,又不怕我把你抓回去,還跑來和我做交易,呵呵,你就不怕我現在就不放你走嗎?」
※※※
松下少佐搖了搖頭,道:「我用兩個人換你手裡的兩個人,是對等的。」
是呀,這個傢伙回答得很是直接。
「今天中午,楊柳湖邊的土地廟。」
張賢愣了一下,又笑了笑,問道:「是你偷了我的防禦圖吧?」
張賢急忙打開了那個小布包,看到的卻是一塊瑞士歐米茄手錶,他一眼便認出來,這正是方青師長當年送給他,而他又送給田秀秀的東西。他的心一陣急跳,連忙打來了這封信,看完了這封信,他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猛然把信團成了一團,恨恨地罵道:「這個狗日的東西!」
松下靖次郎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接著對張賢道:「這裡是你的地盤,我不敢等你太久來考慮,所以你要是願意換,就馬上讓熊三娃回你的團部把我要的人帶來,不然的話,你就再看不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時間來不及了,他肯定已經在那裡了,我們一行動他就可以看到,那裡是上百畝的蘆葦林,他往裡面一鑽我們又哪裡找得到!」
松下愣了愣,沒有回答。
「我原本也不想對她們下手的,只是後來改變了主意。」松下老實的道。
他點了點頭。
松下少佐道:「是,我在你的身邊整天提心弔膽,生怕你發現。我如果不跑,難道還要等你抓我嗎?」
他說得一點不錯,也一語戳到了張賢的傷處。張賢強壓著內心的怒火,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笑了笑,道:「是,你說得不錯,我是有一點剛愎自用,不過我還是佩服你呀,我剛剛對你有所察覺,你就跑了,還殺了我的兩個衛兵!」
「你!……」張賢一時間只覺得如哽在喉,看著面前的這個傢伙,恨不能馬上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掐死。
「雖然說我們是敵人,但是我也很佩服你們日本人敢拼敢死的精神,你的上司野地中佐怎麼說也是死在戰場上的,是我埋了他。可是你呢?作為一個軍人,戰敗了卻還冒充敵人的傷兵,為了活命而裝啞巴,你真是一個膽小鬼,怕死鬼!」張賢看著他,輕蔑地道。
張賢正一籌莫展之時,熊三娃從外面回來,卻帶給了他一個布包和一封信,告訴他,是一個小女孩在路上給他的。這個小女孩說有人給了她兩顆糖,所以她就把這兩樣東西傳給了他,那個人還說要熊三娃把這兩樣東西帶給團長。
而張賢卻暗自慚愧,如果他真得如自己所說早就看出了松下的身份,那該多好呀。可是這裏,他是自己在騙自己,同時也在騙這個日本少佐。不過,可以從松下的眼神里,可以肯定的是,hetubook•com.com那個被抓的香蘭一定是日本間諜。
「哦?」張賢問道:「你想要換什麼?」
「我們馬上布置下去,正好去抓他。」熊三娃建議著道。
「怎麼了,哥?」熊三娃連忙問著。
「張賢君,我們是敵人,雖然我很佩服你的帶兵才能,但是我時刻不能忘記自己是日本人。」松下少佐一本正經地道:「你處在我的情況之下,只怕也會跟我一樣。我是被你們救活的,對此,我很感謝你和你的夫人。在當時,我不得不繼續裝下去,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過於剛愎自用。」
松下怔了半晌,忽然笑了起來,悠悠地道:「張賢君,你在騙我,你要是早就看出了我的身份,就不會如此信任地把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交給我,讓我送他們上船。」
「呵呵,你是野地支隊的,野地俊雄的屬下?」
熊三娃愣了愣,還是把自己手中的步槍扔給了他。
「可是你手裡的兩個人有一個小嬰兒!」張賢叫了起來。
松下點了點頭,同時道:「張賢君,如果我們攻打常德之時,你能倒戈相向,我保證你的妻兒不會有半分損傷,而且還可以保證到時讓你做常德的警備司令!」
張賢愣了一下,這個松下少佐好狡猾,想想當時的鄂西會戰真得是好混亂,敗兵如山倒,又有誰會在意有鬼子混入其中,若真是被他混入了石牌防線里,從裏面打起來,只怕後果真如他所說的一樣。好在鬼子的計劃也有不周詳之處,反而會被他們自己人撞上,還被打殘了。想到這裏,張賢不由得有些偷笑。
「當然!」張賢道:「不然,我怎麼會知道桃花樓的當紅妓|女會是你們的間諜?她已經被我抓獲了,還有幾個人正在追捕之中,呵呵,這都要謝謝你呀!」
松下怔怔地看著張賢,一時之間就像是被打敗的公雞,有些垂頭喪氣。
「你打不過他!」張賢淡淡地說著,同時也使自己冷靜了下來。
張賢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你不要想跑,開槍的話,你沒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快,這個你也知道。不過,今天我可以跟你比劃一下,讓你也知道中國人並不是好欺負的。」說著,對熊三娃道:「三娃,把你的刺刀給我,我來和他拼一回!」
「我知道。」松下靖次郎道:「但他是你的兒子,我想你不會丟下不要吧?」
「什麼時候?在哪裡?」
啞巴點了點頭,開了口,卻是十分笨拙而粗劣的漢語:「我叫松下靖次郎,是大日本帝國皇家陸軍第三師團野地支隊少佐,我的中國話說得不好,但是我可以聽得懂你們說的話。」
松下靖次郎點著頭,卻又嘆了一口氣:「我本不想來找你,可是總覺得認識了你這麼久,你不應該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你很精明,可惜是我的敵人!」張賢由衷地道。
「他要我帶著你過去和他談談!」
「是!」
「要我當汪偽軍的警備司令?」張賢笑了起來:「是不是小了一點?」
正如韓奇所說的那樣,儘管張賢威逼利誘,這個香蘭始終不承認自己是個日本特務,更不承認自己私藏過啞巴。而張賢也不可能只拿一本《日漢字典》就來定這個妓|女的罪。明知道這個香蘭有問題,但是張賢卻無法從她的嘴裏掏出什麼來。這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妓|女,一個普通的妓|女也不會有這麼堅強的意志。
「是!」張賢老實地道,同時又道:「我沒想到你們日本人的特務會有這麼多,不過,你不是一個專業的間諜,和那個桃花樓的香蘭比起來差了許多。」
松下也點了點頭,同樣感慨地道:「張賢君,如果沒有這場戰爭,我們沒有這些仇恨,我想你一定會成為我最要好的朋友!」
松下愣了下,還是緩緩地抽出了日本戰刀。
「你不覺得你得寸進尺了嗎?」張賢道。
張賢沉思了一下,雖然此時他是心亂如麻,但還是記住了韓奇的警告,三思而後行,於是他接通了韓奇的電話……
松下愣了一下,當然明白張賢並不是他可以勸得降的,當下道:「我知道無法說動你,但是,https://m.hetubook.com.com你的妻兒如今在我手裡,我可以和你做一個交換。」
張賢哈哈大笑了起來,半天才止住了笑,卻問著他:「我想取代汪精衛成為政府首腦,你看你能不能辦到呢?」
張賢想了想,有些明白了,問著他:「我知道你是想用她們兩個來要挾我,看來,你已經不想再在我的身邊卧底了。」
「那怎麼辦?」
松下不相信地看著他,問道:「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張賢笑了,告訴他:「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日本人了,我故意讓你看到那份防禦圖,就是想讓你把它當情報遞出去,呵呵,再把你們日本在常德的間諜一網打盡!」
張賢接過槍,對著松下靖次郎道:「你手裡的刀也不是你的,你是偷了我的戰刀。現在,我可以讓你挑,是願意用戰刀還是用刺刀?」
「你個死啞巴,你真不是個東西!」熊三娃在邊上忍不住罵道。
松下靖次郎也笑了一下,道:「張賢君,實話跟你說,我既然敢來到這裏,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你以為我會是一個人嗎?我本來就應該是一個已死的人,能夠活到今日,是拜了你的成全。最多這條命再還給你就是了。」
「你倒是很能裝呀!」張賢又道:「跟我裝了四五個月,虧我還對你如此信任!」
松下靖次郎怔了怔,沒有料到張賢會如此絕決,還有一些不相信地問著:「張賢君,你真得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嗎?」
「還有一個是香蘭,是嗎?」張賢問。
當看到這個依然身著國軍軍服的啞巴時,一股衝天的怒火從張賢和熊三娃的心中油然而生。張賢一個沒有拉住,熊三娃先一步衝上前去,舉起手中的步槍一邊大喝著,一邊當胸便向他刺去。啞巴隨手抽出了那把從張賢處偷走的戰刀,迎著熊三娃的槍而上,他的身形極快,熊三娃一槍刺空,他的刀卻隨著熊三娃往回撤槍之時,順勢而上,錯身而過,已經橫在了熊三娃的項間。他沒有下手抹下去,熊三娃怔在了那裡,動也不能動一下。這個啞巴的刀法原來比他的拼刺能力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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