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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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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抗日風雲 第五一章 君側(一)

第一卷 抗日風雲

第五一章 君側(一)

張賢又回到了陸大的校園,同學們都圍過來,向他打聽會審的情況。張賢只是搖了搖頭,這次審判,他已經心傷之極,他也不知道這一次的會審最終會是什麼結果,只是但願羅師長能夠保住一條命。
大家又鼓起掌來,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張賢,此時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只得清了清嗓子,尷尬地笑了笑,道:「各位同學,今天我過來本是想聽聽大家的高論,想知道大家都在談些什麼,或許對我們的學業有用。其它的事,我一概不論。如今大家要我來講一講,我真不知道應該講些什麼。」
※※※
張賢有些難堪,他只是想過來看一看,聽一聽,也並未想到要加入其中,而這個沈鳳起便自作主張地接收他入會,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他們這個組織的目的是什麼。
地些扮演國軍的學員們很服氣,尤其是雷霆以首,依然叫囂著,想要再來一盤,張賢卻搖了搖頭,有些失望地告訴他們:「戰場上,勝就是勝,負便是負,不可能讓你再來扳一局的,大家還是好好想想吧,我只怕這場會戰便是剛才的那樣結局。」
邊上的人又要反駁,雷霆與齊飛連忙出來為張賢解圍,齊飛道:「各位同學,張賢今天剛剛參加我們的聚會,可能還不知道我們的宗詣,等我們回去跟他說明,他就會明白了。」
一進屋,便有幾個人主動地來和張賢打招呼,張賢也認出來這幾個人正是特別班上的學員和*圖*書,官階比他還要高上一等。雷霆與齊飛顯然和這裏面的人都很熟悉,他們與屋裡所有的人都打了一遍招呼,這才帶著張賢在一處角落裡坐下閑談。
他的話剛剛說完,邊上的一個學員便不高興地道:「張賢同學所言我不贊成,如果一個軍人不懂得政治,那麼也就不過是被政治家握在手裡的槍,一個殺人的武器而已。」
雷霆走了出來,笑著對他道:「張賢,你應該知道呀,我們這裏的,都是土木系部隊里出來的,大家都不是外人,如今大家才知道,你原來也是土木系的,自然不能把你遺漏掉。呵呵,我們大家在這裏聚會,並非是做見不得人的事,我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是想在這裏建一個論壇,以找尋富國強兵的方法,為此,大家都可以暢所欲言,共商共勉。當然,能來到這裏的人,都是我們認為可以談得來的人,沒有其他派系的雜音。」
對於雷霆這個人,張賢到底還是初交,可以肯定這是一個熱血青年,在某些方面,他顯得比張賢還要激進。只是自從那日鄭處長與他談起來后,鄭處長肯定對這個雷霆有所了解,才會那樣警告他不要過於靠近這個人。這麼長的時間相處下來,張賢倒是一直留意著這個雷霆的動向,除了這個人很是活躍之外,他實在看不出來這個傢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許是他的經歷尚淺,沒有鄭處長那樣老道的目光。不過,不管怎和_圖_書麼說,既然鄭處長都知道雷霆這個人物,那也就說明,雷霆已經在軍統里被掛上了號。
四月份的時候,河南那邊的戰事首先打了起來,而在這青黃不接的春季里,河南全省民不聊生,災害頻發,更加上駐守此地的湯恩伯部橫徵暴斂,如狼似虎地盤剝,所以被當地的百姓稱為「水、旱、蝗、湯」四大害,而又以湯害為最重。第一戰區的司令長官為蔣鼎文上將,副司令長官便是湯恩伯,面對岡村寧次的日軍華北方面軍進攻,節節敗退,眼見著要將平漢鐵路全線丟給敵人。
晚上的時候,雷霆與齊飛一起邀請張賢,要求他能夠參加他們的聚會,張賢想了想,也想知道他們聚會到底在做些什麼,何況當初陳長官還給他布置了任務,要他務色一些陸大的精英,這項任務他還一直沒有完成呢。
不久,人總算到齊了,張賢數了數,這屋中包括他在內,共有三十二個人。雷霆並不是這些人中的頭目,一個叫沈鳳起的特別班學員當先開口,很顯然,這個人應該就是這群人中的帶頭者。
張賢皺了一下眉頭,想了想,道:「大家在這裏暢所欲言我也贊成,但是談論政治到底不是我們這些軍人要做的事,我們要做好的就是如何打敗日本侵略者,如何實現我們國家、我們民族的復興。」
而在重慶的大後方,此時正上演著一出處心機慮、勾心鬥角的鬧劇。
在河南的戰鬥打得正如火如www•hetubook•com•com塗的時候,陸大的校園裡也一派得繁忙,教官們正組織學員們模擬中原戰事的沙盤推演,先是由特別班的學員們分成兩隊,一隊代表國軍,一隊代表日軍,按大家所掌握的兩方兵力進行排兵布陣,互相攻防,倒很是熱鬧,雙方衝殺了數個時辰,最終以國軍方面大勝,而日軍方面敗回原處收場。張賢看著這場推演十分好笑,在第二日正則班進行模擬的時候,他卻主動要求扮演日軍,而以雷霆為首的同學扮演國軍。首先,張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黃河天險,直插鄭縣,西向進攻洛陽,雷霆便以駐守平漢鐵路的幾個部隊向北運動,以護洛陽安全。哪知張賢卻突然揮師南下,攻戰了新鄭,而後進圍許昌。這一下子,雷霆慌了手腳,又急率兵南下解圍,但是此時張賢已然奪取了許昌,卻向西包抄而來,雷霆只得揮師西退,卻被張賢尾銜而至,輕而易舉地奪下了洛陽。這場模擬前後不到一個小時,國軍已經丟失了大本營,與前一天的結果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張賢連忙解釋著:「大家剛才誤會了我的話意,我剛才是說我們軍人到底是以行軍打仗為主,高談闊論不如實際行動。並沒有說做軍人可以不懂政治,不明是非!」
直到一個月之後,軍法部的裁決才送到了蔣委座那裡,張治中上將按照有關條文,條條摳索,認為羅達能夠堅守常德十六晝夜,已經盡和圖書了他最大的職責,不管是于情還是于理上,其情可憫,所以將委座原準備訂下的槍決,改判為了徒刑五年。但是這份判決並沒有得到委座的批准,卻又因為有眾多將官力挺,委員長也不能有失眾望,所以遲遲未決。而緊接著發生的豫中會戰、長衡會戰、桂柳會戰以及滇西的松山戰役等戰事相繼而來,尤其是豫中會戰之時隨之而起的民變,已經讓蔣委員長忙得焦頭爛額,便也沒有功夫再去理會羅達這件案子了。一直到年底的時候,桂柳會戰之後,國軍又丟失了大片的土地和許多的城市,而這些敗軍之將與羅達相比,有的卻留守都未守便一潰千里。於是,面對眾多的敗軍之將,委員長也不得不大發慈悲,最終撤銷了對羅達的槍決令,於是軍法執行監察部趁機再將羅師長的徒刑改判成了軍役,即不給他身份與名義的派往第二十四集團軍中服務,以觀後效。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在雷霆與齊飛的帶領之下,他們來到了陸大校園邊上的一處活動室,這個活動室里,原本掛著幾個沙袋,是讓學員練習拳腳的地方,只是因為後來那些沙袋都已經被學員們打破,而校方又沒有再行修復的意思,所以這所房子一直空置在校園的邊上,也就成了那些自稱為土木系的人聚會的場所。
另一下也道:「是!雖說軍人以服從為天職,但是如果弄不懂政治,分不清是非曲直,那與舊軍閥又有何區別?」
「各位同學,今天我和*圖*書們請來了正則班的學員長張賢過來,他原來是十八軍十一師出來的,可是正宗的土木系裡的人,我們大家歡迎他加入我們。」沈鳳起對著大家介紹著。說著,帶頭鼓起掌來,大家也跟著後面鼓起了掌來。
「張賢還曾做過陳長官的副官,下面,我們有請張賢同學跟大家來講一講。」沈鳳起這樣地對大家道。
雷霆也把張賢推到了一邊,這才算沒有讓他成為眾矢之的。剛才張賢的答話,無疑是得罪了在場的眾多學友,是在說他們只知道高談闊論,而不知道實際行動。
儘管此時,張賢還惦記著羅師長的命運,卻也知道,這種軍事審判的最後結果,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夠看得到的,如今還需要踏下心來努力學好自己的功課。
他們來的時候,屋裡已經有幾個人在了,這些人中,張賢倒是認得幾個,大家都在這一所學校中,就那麼兩三百號人,便是叫不上名字來,也看得臉熟。因為成績突出,又經常被主任與校長表揚,所以張賢已經成了陸大的名人,許多人他不認識,但是別人卻認識他。
只聽不說,對於張賢來說倒是很適合。在這些人中,他發現理論家很多,異想天開的人很多,牢騷抱怨的很多,玩世不恭的也不少。在爭論與抬扛之間,時光很快就過去了,可是張賢卻越來越覺得沒勁,早早的找了一個理由,抽身而出。心裏想著,以後,這種聚會,請他來,也不再來了。
見張賢不願意再來,雷霆也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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