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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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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內戰又起 第三章 團聚(一)

第二卷 內戰又起

第三章 團聚(一)

張賢怔了怔,點了點頭。
盧小燕在關押了一個月後,終於在過年之前被放了出來,所有的人都以為是呂奎安周旋的結果,包括張賢在內,都對他有些感激,因為在大家看來,能夠讓軍統抓走而不被定罪名再平安地放出來,這種事情還很少發生。
張賢尷尬地笑了笑,道:「七十四軍雖然不錯,只是我的老婆孩子都在武漢,都在十八軍里,我想還是回去和她們團聚的好。」
張賢也沉默了,在某些方面來說,他確實與王長官是同樣的命運,即使在衛國戰爭中再出色的表現,一旦面臨內戰的旋窩,也將是這種無可奈何結局,不管是誰輸誰贏,對後人們來說,其結果也是一樣的。可是,逃避,對於他們兩個人,都不可能存在,只能硬起頭皮,狠下心來,一條道跑將下去,不管前面是天堂還是地獄!
王輝接著道:「我要去山東任職了,呵呵,如今的濟南是四面八路三面匪,一城司令半城兵呀,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去山東?」
孫仲到重慶述職,實際上是他已經萌生了退意,想要知難而退,把華北的那個重要職位交出去。但是蔣主席卻不同意,為了安慰這個名聲在外的將軍,又把第九十三軍、第九十四軍、第十六軍調歸到了第十一戰區,由孫仲安排。可是孫仲卻知道,這些軍隊各有背景,便是在人事黜陟及兵力運用上,他都干預不了,實則是有名無權。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只能是走一步算了步了。
張賢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對著自己的這位官長道:「還沒有具體的打算,看這個樣子,軍委會是準備整編各軍的,可能要載撤很多的軍隊,遣散許多的軍人,我倒希望我就是被遣散之列的。」
「對了,上回湘西會戰的時候,你有一個同學表現得很不錯,張師長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呢,他是不是叫雷霆?」王輝突然問著張賢。
又一年的春節就在來了,大家都準備著過陸大的最後一個寒假。而對於身處重慶的國民政府來說,這個時候,正在醞釀著來年牽回m•hetubook•com.com南京的事宜,許多高官都回到重慶述職,準備著在年前對重慶做最後一點的懷念。
張賢也笑了一笑,老實地道:「如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您身體上的病雖然好了,只怕這心裏的病還沒有好。」
「哦?」王輝愣了一下,問著他:「怎麼,七十四軍不好嗎?而且現在張師長已經升任為了七十四軍的軍長,五十七師如今還缺一個師長,我看非你莫屬。再說,七十四軍衛戍在南京,我知道你是南京人,去那裡不是很好嗎?」
孫長官沉思良久,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不好說呀,我們國軍雖然裝備精良,但是士氣上卻比共軍差了許多。而我們的指揮官又習慣於越級指揮,造成前方的指揮混亂,不能步調一致,而參戰各部又各懷鬼胎,互相拆台,哎!便是有再精良的武器又有什麼用呢?」
「我們不要說這些事了!」王輝擺了擺手,甩了甩頭,指著張賢道:「好了,還是說說你吧,過完年你就陸大畢業了,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于長樂很是高興,他以為在經歷了這一次的教訓之後,盧小燕一定會收斂許多,也不會再對共產黨報有天真的幻想。但是結果還是令他十分得失望,確實,盧小燕這一次出來,無論是從言語還是在行動上,已經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區別,不再敢那麼衝動與激進,而她想去延安的衝動卻一絲沒有改變,反而更加得堅決。
呂奎安在離開重慶之前,幫了張賢一個忙,其實這個忙是應于長樂的請求,由張賢出面找的他。那次軍統與中統發生了摩擦之後,上面還是把這個案子交給了軍統,也就是盧小燕到了呂奎安的手裡。在查實盧小燕的真實情況之後,這個人對於軍統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頂多會有一個通敵的罪名,只是這個時候又是國共和談、停戰的時期,本來就死了一個人,還是個小學的校長,還懷著身孕,影響已經很壞了,大家都想著早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免得落給共產黨人一個破壞團結m•hetubook.com•com的口實。所以,當張賢向呂奎安提出能否幫助盧小燕周旋一下時,呂奎安很痛快的便答應了下來。這件事對於軍統來說,也是一泡屎,恨不能早早地擦乾淨。
王輝笑著搖了搖頭,告訴他:「怎麼可能,你這樣年青有為的青年軍官,又剛剛從陸大里畢業,正是國軍里的棟樑之材,便是要裁軍也只會裁掉那些年老事高,身體殘缺的部分軍官,怎麼也不會裁到你的頭上。」
張賢沉默了一下,悠悠地道:「張良功成而退,身名皆全;韓信貪圖權位,身敗名裂。面對外敵,您是民族英雄,呵呵,如果是手足相殘的話,到時只怕會有人說您是屠夫!」
對於張賢來說,學校里早就放了假,但是他卻走不了,這些來到重慶述職的高官里,有很多曾是他的頂頭上司,這正是一個可以套近乎的時候,或許還會有什麼收穫。
「是這樣呀!」王輝有些失望,他當然知道張賢是從十八軍里出來的,當然也知道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土木系的軍官,只是在他當權七十四軍的時候,從來就不是靠派系和任人唯親來拉攏手下的,而是真正看重的是他們的才學。在他的眼裡,張賢就是一個很有才華和能力的人,雖然有些可惜,但是總不能去和軍政部長來爭,於是哈哈大笑了一下,道:「那也好呀,十八軍也是國軍的精銳部隊,你是一個有才華的人,到哪裡都可以展現的。」
※※※
但是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跟共產黨八路軍對華北的爭奪中,孫仲慘敗而歸,邯鄲戰役時被共產黨所消滅國軍部隊,大多是他西北軍的骨幹,是他的直屬部隊。這個時候的孫仲名義上還是華北方面的軍政首腦,實際上已經被架了空。
王輝想了想,驀然明白過來,笑著搖了搖頭,指著他道:「張賢呀張賢,你這個小子打得這點注意,以為我不知道呀。你是不想當這個師長,怕到時會和共產黨打起來,你肯定是首當其衝。只是你想過沒有,就算你回到十八軍,難道十八軍就不打仗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嗎?」
聽到張賢這樣地問著自己,王輝無奈地笑了一下,反問著他:「張賢,你這個小子的話很有嚼頭,你這麼問我,是什麼意思呢?」
王輝默然無語。
「原來是這樣。」張賢恍然大悟,心裏還在暗笑著于長樂的痴獃,那個傢伙還在上下活動著,想要留校任教呢。
張賢點著頭,知道他說得不錯,當下道:「其實我現在也在猶豫,我想留在陸大里任教,但是陳長官不讓我留。」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地無奈,這世上很多的人都是有緣無份,便是愛得死去活來,到頭來依然是橋歸橋,路歸路,空余恨而已。
在看望孫長官的時候,張賢專門向他打聽了共產黨八路軍的戰力。孫仲並沒有隱瞞,不僅全面,而且系統地講了這些共產黨的作戰戰術與方針,尤其是對劉伯承部,他的了解很多,他一直念念不忘自己的軍隊就是這樣覆滅在劉伯承的運動戰里。
最終,于長樂還是接受了現實,與盧小燕分了手。
「是!」張賢回答著。
張賢默然了,他當然知道孫長官所說的那個指揮官是誰,只是卻不便講出來。
孫仲最終還是鬱悶地走了,繼續去掌管他那個混亂的華北局面去了。
「謝謝鈞座的誇獎!」張賢客氣地回應著,心裏卻有一些內疚。
雖說如今的王輝將軍與孫長官可以平起平坐,位高權傾,但是張賢見到他的時候,他卻一臉得憔悴,彷彿是大病初愈的樣子。
所謂的綏靖區,其實是在抗戰後根據新的形勢下,形成的一級軍事機構。在抗戰初期時,國軍的指揮機構大體上是按照總部,行轅,戰區兵團,集團兵團,軍,師,旅,團這八個級別才到戰術單位的,而從一九四零年後,國軍又做了精減,只分為了總部,戰區,集團軍,軍,師,團這六級。在抗戰勝利后,於四五年的十月,又重新規劃軍事機構,恢復了八級,這個時候的名字有些卻不一樣,叫做總部,行營,綏靖公署,綏靖區,兵團,軍,師,團。綏靖二字,從字面上來講安撫、保持和圖書地方平靜的意思,但是在這個時候,卻得到了演深。
張賢愣了愣,山東,那也是一個國共角逐的前沿戰場,他巴不得離著那種地方越遠越好,怎麼會上趕著往那裡去呢?當下,笑了笑,對著自己的這位老長官道:「鈞座,我想回十八軍,去武漢。」
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總算有了一個定論,那就是大家都被邱萍矇騙了。最倒霉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盧小燕,她根本就是被邱萍利用了,也不知道自己往書店送去的是共產黨的情報。
王輝愣了一下,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這個年青人,問道:「那你說,我有什麼心裏的病呢?」
張賢笑了笑道,當下只能搪塞地回答著:「其實這是陳長官的意思。」他心裏很清楚,就算自己回到十八軍,十八軍也沒有合適的位置留給自己,胡從俊肯定會安排自己進入十八軍的參謀部,最多也就是作一個參謀長或者參謀主任之位,雖說不帶兵,沒有實權,但是終還可以避免去前線作戰,這與自己的初衷是相吻合的。既然無法避開去戰鬥,那麼就要做一個非戰鬥人員。
首先到來的是原第六戰區的司令長官孫仲,但是在日本投降前的一個月,他又被派到了第十一戰區任司令長官,主持華北軍事,由河南向北進攻,並被蔣委員長任命為河北省主席兼國民黨河北省黨部主任委員。此時,其駐地已經由西安遷到了河南北部的新鄉。抗戰勝利后,孫仲主持了日軍華北方面軍的受降,在北平故宮的太平殿里,接受了日本人的投降,風光一時。
「總座,您覺得如果我們和共產黨真得打起來,能夠打贏他們嗎?」張賢這樣地問著他。
王輝道:「告訴你吧,你們這批陸大的畢業生,都不會留校的,委座對你們都寄予了厚望,說要軍官年青化,所以你們這一批人肯定是要被充實到新整編的軍隊中去的。」
幾乎是與此同時,王輝也來到了重慶。作為第四方面軍的司令,他正是張賢的頂頭上司,所以也是張賢必須要晉見的。
※※※
「鈞座,您的病真得好了?」張賢這樣關和-圖-書切地問著。他知道王輝將軍確實是病過一場,在長沙受降之後,他帶著他的第四方面軍駐進了武漢,而第四方面軍所屬下的幾個軍也各奔了東西,其中第七十四軍與新六軍被委員長任命為了御林軍,成為南京的衛戍的部隊;第七十三軍駐防到了江蘇省的省會鎮江,第一百軍移駐南通,而第十八軍成為了華中重鎮武漢的衛戍部隊。王輝將軍在武漢的時候曾想借病由而告老還鄉,他不僅是一個有才能的將軍,其下還有許多的工廠與企業,便是脫離軍界與政府,也足以過得自足並且舒服。但是,蔣委員長對這位要歸鄉的將軍十分在意,親令他到重慶來面談,這是一個無尚的榮譽,面對委員長的知遇之恩,王輝將軍只得重披戰袍,硬著頭皮赴任。
張賢也苦笑了一聲:「鈞座與我,其實是同樣的心思,只是您比我更加難處罷了。」
王輝怔了半晌,才喃喃地道:「張賢呀,你是一個和我一樣,心思很重的人呀!」
這個時候的王輝將軍可以說是春風得意之中,此時,他已經是第二綏靖區的司令官,併兼任山東省黨政軍統一指揮部主任、山東省政府主席並全省保安司令、山東軍管區司令等要職,儼然成為了一方的封疆大吏。這對於才四十多歲的王輝將軍來說,論資歷與閱歷,與其它的封疆大臣們相比,顯然年青了許多,而且他也成了與他同輩的黃埔軍系中第一位省府主席。
很顯然,張賢、于長樂、齊飛和雷霆都受到了那個案子的牽連,在那件血案不久,四個人都被調查訓問了一番。對於張賢等三個人來說,被調查訓問也是常理中的事,但是對於雷霆來說,卻是不能夠接受的,他已經失去了愛妻與孩子,自己還受到黨國的懷疑,這就彷彿是一個冤得不能再冤的人,還要遭受無盡的冤屈,開始質疑天理的存在。也幸虧張賢與大家極力地相勸,不然,他肯定會鋌而走險,說不定就會去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王輝道:「這個人張師長想要,你去幫我問一問他,要是可以的話,畢業后就讓他來七十四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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