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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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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內戰又起 第二一章 行刑(二)

第二卷 內戰又起

第二一章 行刑(二)

「賢哥,你出事後,我就一直很後悔,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都是我不好,要是當初我把什麼都告訴你,或許你就不會出這麼多的事,張副旅座也就不會被害。小蓮也一直在埋怨我,說我忘恩負義,你對我們全家都這麼好,要是沒有你賢哥,也就沒有我和小蓮的婚姻,你還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你不僅救過我,還救了我的女兒,可是……可是我卻沒有跟你說實話,是我對不起你呀!」他說著,眼睛已經發紅了起來,並且有些哽咽了,這絕對不是假裝出來的,下面的話也無法說出來,他此刻的確是十分得後悔。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賢怔了一下,馬上想起了當年搶救陳大興的情景,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一個計劃突然油然而升,在腦海中縈繞開來!
熊三娃道:「剛才大興哥都跟我說了,其實他那個時候想把黃新遠的事告訴你,但又覺得當初黃新遠對他不錯,所以還是猶豫得很,也沒有跟你明說。如果當時他跟你說了,或許也就不會有後來所發生的這些事了,張慕禮也許也不會遇害。大興哥是覺得自己犯了錯,是他對不起你,你對他這麼好,他卻瞞了你這麼多的事,害你連旅長也丟了,還受審查,所以他非常難過,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很不踏實,總想來找你,卻又不敢來,所以他就把我邀了出來。」
從監獄里出來,外面的雨還在下著,嘩嘩地不止,就彷彿是瓢潑一般,呂奎安也只把他們三個人送出了大門和-圖-書,把那把槍還給了張義,然後又和張賢說了幾句話,便迴轉了去。
張義一直坐在張賢的身邊,再不多說一句話,也許在他的心裏,還在琢磨著他的那個不可能實現的拯救計劃。
張賢開著車把馮玉蘭送到了她的指定地點,讓她下了車,雖然對她十分同情,但是卻無法安慰她,畢竟第二天那個兇手會是自己。
直到坐在了車子上,張賢才長長地出一口氣,就在剛才,他的神精已經緊張到了極點,生怕馮玉蘭會被呂奎安發現。看來,呂奎安剛才的重點都放在了張義的身上,對這個懷了孕婦女並沒有在意,否則,以呂隊長的精明,不可能發現不了馮玉蘭的破綻。
張賢哭笑不得,問著他:「你在這裏做什麼?」
雨漸漸小了起來,雖然此時的天色比剛才要晚了許多,但是陰暗的烏雲已經散去,天空反而明亮了起來。驀然間,一個人影從路邊上躥了出來,攔在了張賢的吉普車前,張賢正在走著神,猛地踩下了剎車,忿然伸出頭去,大聲地怒罵著:「你找死呀?」
看著面前這個老實人,張賢也有些感動,他又記起了那天與陳大興的談話,其實陳大興當時是怎麼想的,他早已經揣度了出來,雖然他沒有說明真象,但是那個真象也已經存在於了他的思維里,便是當是陳大興把什麼都告訴了他,又能如何呢?難道真得能扭轉這已經發生的一切嗎?
熊三娃笑道:「剛才我和陳大興在這裏的小酒店裡坐了一會兒m•hetubook•com•com,避避雨,敘敘舊,看到你過來了,我才跳出來的,呵呵,正好搭你的車回去。」
「是!」張賢回答著,同時想起了出征前曾與陳大興有過一次深入的談話。
不錯,闖到面前的正是熊三娃,他朝著張賢作了一個鬼臉,笑道:「我知道哥你的開車技術好,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吧,我是怎麼說的吧?賢哥根本就不會見你的仇的!」陳大興旁邊的熊三娃也喜形於色地對著他說著,同時舉起手來,習慣性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她們很好!」陳大興告訴他,言語中十分得客氣。
「這些都是真的嗎?」張賢問了他一句。
「是!」熊三娃答應著,就像一個猴子一樣,跳進了路邊的小店中,不一會兒,拉出一個國軍中尉來,正是陳大興。
而馮玉蘭一坐到車上來,便忍不住地哭出了聲來,雖然那聲音細小而輕微,但是依然如外面的雨一樣滴滴地落在了張賢的心裏,他的心在這時已經痛苦到了極處,卻又無法來勸解這位與自己的妻子一樣懷著身孕的女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馬文龍真得被處決了,那麼對於馮玉蘭來說,她與她肚子里還未出生的這個孩子的命運又將是何等得悲苦?
車上,兩個人又和張義打了聲招呼,一路上只聽到熊三娃不停地在耳邊絮叨著,陳大興與張義都是一言不發,彷彿也在想著什麼心事。
「他不好意思見你,要自己回去!」熊三娃道。
陳大興一臉的水珠www•hetubook.com.com,也不知道是剛才的雨水未乾,還是緊張的汗水,半天才有些結巴地道:「我……我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我本來想跟著他入進去的,只是……只是這個時候黃長官,哦,是黃新遠,他被調走了,可巧我老婆來了。我跟我老婆說了,小蓮告訴我,她們老家那裡當年就曾經鬧過共產黨,號召大家起來造反,後來……後來都被官兵剿滅了,那些共產黨也跑了,可是卻害得她們那裡被殺了很多的人。小蓮說叫我作人要老實本分一點,她不想將來我也是那個下場,所以我就回絕了!」
「哦,陳大興的人呢?」
陳大興臉紅了起來,囁嚅了半天,還是說不出來,熊三娃在旁邊急了,介面道:「你別這麼吞吞吐吐的,還是我來說吧。還不是因為那個黃新遠狗娘養的傢伙。其實大興早就知道他是共產黨了,當初這個黃新遠還在動員大興哥加入他們的組織呢,只是大興哥當時有些猶豫不決,也就在這個時候,黃新遠被調離了三十二團,去跟你做副手了。那天,你是不是問過大興哥,關於黃新遠的一些事呀?」
見到張賢,陳大興覺得很不自在,但還是硬著頭皮過來向他問好,張賢沒有多問,讓兩個人都上了車,這才重新開起車來。
「你為什麼沒有答應黃新遠,沒有去加入他們的組織呢?」張賢很是奇怪。
看清了這個人,張賢不由得癱坐在司機的座位上,罵道:「熊三娃呀,你什麼時候能夠不要這麼毛躁呀?剛才要是我反應慢了一點,只怕和*圖*書你已經到了我車輪底下了!」
張賢再一次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回過頭來注視著陳大興,這個時候,陳大興已經羞愧萬分,面對張賢炯炯的目光,他只覺得自己無地自容了。
陳大興有些尷尬,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倒是熊三娃在旁邊幫著腔向他解釋著:「大興哥只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你,所以不敢過來見你。」
「大興,小蓮和鳳兒怎麼樣了?」張賢隨口問著他。鳳兒就是陳大興與江小蓮的女兒。
陳大興聽著張賢這真誠的話說,只覺得心裏一團得暖和,通紅的眼睛已經濕潤了,使勁地點了點頭,剛才還愁容滿面的臉也霍然舒展開來,再一次現出了他燦爛的笑容。
陳大興漲紅著臉,還是點了點頭。
聽著陳大興如此這般得回答,張賢很不適應,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大興,這麼幾日不見,你怎麼對我見起了外來?這麼生疏了呢?」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去,把他叫過來,我帶你們回營!」張賢這樣命令著。
張賢與馮玉蘭都為之一怔,張賢猛然把車子停到了路邊上,轉過了頭來,皺起了眉頭來,反問著他:「你怎麼去救?」
聽到熊三娃如此一說,倒是讓張賢來了興趣,問道:「哦,大興,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呢?叫你這樣得怕我呢?」
那個攔車的人卻冒著已然變得淅瀝的小雨跑上了前來,嘻笑著:「哥,我就知道是你的車!」
陳大興猛地咧開嘴來,「哎喲」地叫了一聲,把熊三娃嚇了一跳,嘟囔著道:「我又沒使多大勁,和圖書看你裝的!」
他拍了拍陳大興的肩膀,安慰著他:「大興,不要這樣自責,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人其實都有一個作人的準則,這也是人活在世上可以稱之為人的根本,站在你的角度上來講,出賣誰都是你不願意的,所以我根本沒有責怪你。我之所以有今日,其實也是命中注定的事,屬於在劫難逃!呵呵,好了,你不要再這麼內疚了,我們曾經是非常要好的袍澤兄弟,我只希望以後我們還會是的,我還是一如繼往的信任你,所以也請你不要把我太見外了!」
「哦,原來是這樣!」張賢點著頭,陳大興的理由雖然說有些窩囊,但卻很是實在。他同時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弟弟張義,張義卻對陳大興不屑一顧起來,滿臉得看不起。
※※※
「大哥,我要去救馬大哥!」良久沒有開言的張義,忽然開了口。
熊三娃吐了下舌頭,馬上向他陪著罪。
本來張賢還以為他會有什麼高招,一聽此話,不由得又是氣,又是覺得可笑,重新鬆開了離合,加上了油門,恨恨地罵了一句:「小孩子竟說些小孩子的話!」便不再理會他,又一次在雨中開起了車來。
陳大興撫著自己的心口處,一本正經地告訴他:「我沒有裝呀,這裡是舊傷,當初要不是賢哥抱著我跑得快,娜娜姐把那顆子彈從我心裏面取出來,只怕我早就去見閻羅王了。只是這傷好了之後,每到陰雨天的時候,這裏總是有些隱隱發痛,你剛才就正好拍在了這裏!」
張義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堅定地道:「我要去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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