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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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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逐鹿中原 第三七章 淮陽(三)

第三卷 逐鹿中原

第三七章 淮陽(三)

白京生對於李文義隨便抓住三十二團的副官也不滿意,正在埋怨的時候,李文義的手下卻向他們報告,那四個穿著國軍軍服的士兵是共軍假扮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這四個人的衣服並不合身,其中有兩個人的手榴彈袋敞開來,露出了裏面的手榴彈,一看便是共產黨軍工廠所生產的那種劣制產品,便是連木柄都很不規則,在整編十一旅里,還沒有這個樣子的手榴彈。
彷彿是看出了陳大興的猶豫,這個小班長笑著安慰著他:「你放心,用不了多長時間的,我們營長就在那邊的環城湖邊!」
「你怕個啥呀?」邊上的一個戰士忍不住叫了起來:「我們又不吃了你們,等營長問完了你們的話,也就放你們走了!」
在得到了張賢所布置的任務之後,陳大興便從警衛營精心挑選出了幾個士兵,兵分四路,分別從東、南、西、北四關出城,就近探尋敵蹤與找尋隱蔽的路役。而他自己則與熊三娃一起,又帶著兩個老家是商水的兵,化裝成商人的樣子出了北關往太康方向行進。在出北關的時候,他們也與其他那些出城的百姓一樣,接受守城的衛兵盤查與搜索,那個守衛在排長自然認得這個陳營長與熊中尉,也知道他們是去出城執行任務,所以裝模作樣地搜查了一番后,順利地將四個人放出了城去。
張賢看了熊開平一眼,熊開平的臉已然紅了起來,躡嚅著道:「是我的失察,沒有想到我的副官會是暗藏的共黨,請軍長治我的罪!」
聽完張賢的敘述,胡從俊不由得抹了把臉上的汗,也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熱,還是因為他的吃驚,半天之後才恨恨地道:「這些共黨份子就跟那些蟑螂一樣,打也打不死,滅也滅不凈,而且還無孔不入!」
陳大興卻是暗暗叫苦,輕聲地告訴身邊的熊三娃:「這不是土匪!」
幾個人看看天色不早,已然到了下午兩三點鐘了,陳大興這才決定趕回淮陽城,相信這個時候其他幾路被派出去的偵察員也應該回到城裡了,他還需要把各方面的情況匯總一下,再向張賢報告。
「那我可以搜一搜你們,看看你們帶了槍沒有!」這個小班長最後如此地道。
張賢道:「這個案子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審出來,那個朱副官很是嘴硬,面對確鑿的證據這才承認自己是共產黨,給他力功贖罪的機會,讓他招出其他的同夥,他是死也不說一句。倒是那幾個冒充我們士兵的共軍,其中有一個人招了,承認他們是劉興華襄河縱隊里的人,是進城拿情報的,而且還指出這裏面有一個叫宋平和-圖-書的,是襄河縱隊特務營的營長。很顯然,他們已然知道我們準備夜裡實行金蟬脫殼的計劃,只是我們發現得及時,這份情報並沒有送出去!」
陳大興連忙裝出了一臉地笑容,客氣地道:「老總,我們還以為遇到土匪了呢!呵呵,原來是解放軍呀!」
「如今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朱副官就是共軍的卧底!」最後,張賢肯定地告訴胡從俊。
從三十二團白京生那裡出來,張賢便一臉的鐵青,便是跟在他身後的熊開平也不再多言,滿臉得委屈與惶惑,卻又顯得有些無奈。
張賢看了看這滿屋子裡的人,並沒有開口。
右前方便是一片樹林掩映的高地,那是太昊陵的所在,只是因為戰亂年月,又加上當年的黃河泛濫成災,這片高崗上除了一堆斷垣殘壁的明清建築之外,便是雜草叢生的荒蕪之地,倒是成了盜賊可以藉以掩身行劫的好場所。因為當地的百姓們都知道此時國共雙方正在這裏打仗,人們紛紛出逃,盜賊的生意也不好過了起來。
「是!」張賢與熊開平齊聲答應著。
看著這個耀武揚威的小班長,陳大興心中暗暗好笑,卻又不敢表露在臉上,只好唯唯諾諾地點著頭,連聲道:「是!是!是!解放軍同志!」
在三十一團進入淮陽城后,這個團便被布置在了北城,按照張賢的命令,白京生讓大部分的士兵進入營地后先行休息,派出部分的人員進行警戒。第一個負責巡邏的自然是第一營的營長李文義,他在巡邏的時候,發現有幾個兵並沒有到休息區去休息,反而乘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轉上了街里。於是李營長覺得很是奇怪,這個時候白京生正好巡營過來,於是李文義向他報告了這個情況,當時李文義也沒有意識到這幾個兵有問題,只是當成了一次違反紀律的事件。但是白京生卻看出了問題來,大家從周家口經過一天的奔襲,又在沙窩村打了一夜的仗,便是鐵打的人也會支持不住的,這些士兵們早就恨不能走著睡著了,這時候得到命令可以休息,所有的人幾乎是倒頭便睡,有幾個人有如此大的癮頭還去逛街呢?
「白京生都審出了些什麼?」胡從俊問道。
張賢這才講出了事情的原委。
眼見著前面就要回到淮陽城了,四個人都有些如釋重負,剛才還緊張萬分的心情也就倏忽地放鬆了下來。
聽到張賢在替自己說話,熊開平不由得感激萬分,心中對自己的這個旅長便越發得忠誠起來。
「解放軍同志,我們是從開封過來收藥材的,剛剛從淮陽城出來,到這hetubook.com•com裏歇歇腳,就被你們抓到了!」陳大興向他作著解釋。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明明他們此時是要回淮陽城,他卻說是從那個城裡剛剛出來,其實就是為了掩蓋自己已然轉遍了城北地區的事實。在熊三娃與另兩個士兵聽來,也覺得陳大興的這個謊十分得精闢,但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麼一個自以為聰明的謊話,卻給他們帶來了難以想象的麻煩。
「這是真的嗎?」他還是有些不相信。
張賢卻沉重地點了點頭。
張賢卻搖了搖頭,對著胡從俊道:「這不關熊團長的事,如果不是白京生偶然的發現,我們所有的人都會蒙在鼓裡,再說熊團長也沒有違反我們的規定,將軍事機密告訴那個朱副官!」
張賢知道,這是胡從俊在專門地寬慰自己的話,其實他的心裏面一定也與自己一樣得著急。
那個班長皺了皺眉頭,告訴他:「不要叫我們老總,我們又不是國民黨兵,要叫我們同志!」
胡從俊怔了怔,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道:「也是呀,想我們整編十一師四萬多的人,先不說士兵,光是軍官就有上千,這些人我們也不可能每每具到,混進來幾個共黨份子也是正常的,呵呵,只要不要出現當年圍攻馬文龍的時候那樣,幾個重要的職務上都是共軍的間諜,搞得我們幾乎身敗名裂就行了!」
四個人剛剛走進樹林中,還沒有坐立下來,便聽到了四面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熊三娃反應很快,不由得警惕起來:「糟糕,好象我們遇上土匪了!」
陳大興轉頭看了看熊三娃,兩個人都知道這一趟是無法逃脫了,熊三娃自然也明白陳大興的意思,向他點了點頭。
還好,在出城的時候,陳大興這四個人都沒有帶著槍,因為陳大興非常清楚,就算是帶了槍,若是被敵人發現了身份,也很難逃脫對方的追捕,而且帶著槍反而會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看來,這一次他沒有帶槍又是對了。
「不過軍長還請放心,我們的軍事秘密還並未泄漏出去,那個共軍的特務已經被白團長控制了,如今他還在審訊之中,希望能夠順藤摸瓜,將隱藏在我們整編十一師里的所有共黨份子挖出來!」張賢反而勸慰著胡從俊。
「誰說我們是土匪的?」顯然他們兩個的聲音被這幾個解放軍的戰士們聽到了,其中一個看似班長的人不滿意地問著。
當下,白京生一面派李文義去追蹤那幾個兵的行蹤,一面從各營各連到各排清查人員,看一看這幾個人到底是誰的手下。很快,清查下來的結果卻讓和圖書白京生有些意外,他的這個團里並沒有這幾個士兵,也就是說這幾個人並不是三十一團的人。當下,白京生馬上想到幾個人可能是三十二團的,正要去向熊開平詢問的時候,李文義卻將這幾個人抓了回來,同時抓回來的還有熊開平身邊的一位姓朱的副官。
這一個發現令白京生如獲至寶,馬上提審其中的一個人,在嚴刑拷打與威逼利誘之下,那個小子終於說出了實情,果然是他們這四個人是隨著國軍混進城來的襄河縱隊的偵察人員。而這個時候,熊開平再來找白京生要人的時候,白京生自然也就給他吃了一個閉門羹。
張賢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肯定地道:「不會有影響,雖然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動向,卻又被我們及時抓到,這個消息肯定還到不了劉興華那裡,所以,我認為我們完全可以按原訂的計劃行事,不要有太多的擔心!」
「好!好!」陳大興也只得表示同意。
經過這一天的跋涉,這天氣又是如此得火熱難挨,四個人走了大半天的路,熊三娃當先提議著去樹林里歇一歇腳,這個提議立即得到了另兩個同行士兵的附和,雖然很想一口氣走回城裡,但看看大家都很累了,陳大興也只好同意。
果然,這個班長並沒有從他們的身上搜出什麼可疑的東西來,這才點了點頭,相信地道:「看來你們真得不是反動派的姦細!」說著,讓四面的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槍,已然臉上有了笑容,對著陳大興道:「我們營長想找從淮陽城裡出來的人問一問城裡面的情況,正好,你們是從城裡面出來的,就麻煩跟我走一趟,去見一見我們營長!」
這個班長卻是想了一下,點頭道:「那也好,你要是這麼擔心,就你跟我過去,讓你的三個夥計在這裏等一等你!」
張賢看著熊開平,熊開平連忙答道:「他是從整編第三師里調換過來的,原來曾在信陽綏署任職!」
「到底是怎麼回事?」見到張賢帶著熊開平走進了臨時指揮部,胡從俊放下了手中的電報,抬起頭來問著他。
「是!」熊開平連連點著頭。
據李文義講,他是在北關附近抓到的這五個人,當時朱副官正在與守門的衛兵交涉,還謊稱是受了旅長的差譴,要出城執行公幹。北城是三十一團的防區,三十二團的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所以李文義當即便扣留了這個副官,同時也扣押了那四個士兵,然後打電話去臨時指揮部詢問,當時接電話是的張賢身邊的一個作戰副官,他告訴李文義,張賢除了派出陳大興一伙人出城執行任務之外,再沒有和圖書派出過其他的人。於是,李文義便以私自出城為由,將這個朱副官等五個人抓回了三十一團的團部。這個朱副官也不傻,在被押往三十一團團部的時候,正看到了三十二團的伙夫出來買菜,當下急忙向那個伙夫呼救,這個伙夫才連忙回去向熊開平報告,於是也就出現了開始時熊開平怒氣沖沖的情景。
胡從俊點了點頭,問道:「白京生是怎麼發現的?」
「好吧,我跟你們去!」陳大興只得答應著。
「哎喲!解放軍同志,你可冤枉死我們了!」陳大興苦叫著道:「我們到淮陽城是為了躲避打仗,哪知道那些國民黨兵也進了城,我們出城的時候還被盤查了半天,哪能是他們的姦細呢!」
張賢卻道:「他是你的副官,有些事情你肯定要跟他說的,你只是不應該太相信他了!」
陳大興又用商量的語氣懇求著道:「那,要不我跟你去,讓我這三個夥計在這裏等一下,你看行不?」
熊開平連忙向胡從俊作著解釋:「這要怪都怪我,對手下的人過於相信了,將我們晚上要行動的消息透露給了朱副官,要不他也不可能知道的!」
「嗯!」胡從俊只是應了一聲,也沒有責怪熊開平。
陳大興的腦子卻是在飛快地轉動著,這些解放軍是要找人問清城中的情況,不可能輕易地就放他們離去,看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去見一見那個解放軍的營長了,否則,只怕根本無法脫身。當下,他裝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顯然十分不情願卻又不敢拒絕,問道:「不知道你們營長大人在哪裡?要去多長時間?」
此時,陳大興其實比他們三個還要難捱,他是一個東家的打扮,在這個大熱天里還穿著一身青灰薄布的長衫,雖然頭上戴著一頂遮陽的草帽,卻也難以抗拒烈日的烘烤,汗水已然將他的衣衫浸濕。而與他相比,熊三娃與另兩個人卻要涼快了許多,三個人都穿著短衫白布的坎肩,褲子也把褲腳捲起了老高,並且可以光著腳不|穿鞋子,一看就知道是個夥計的樣子。
從北關出城后,四個人沿著北面的村莊走了一遭,很快從老鄉們的嘴裏得知了許多重要的情報,陳大興的心細,又實地去勘察了一番,當然也只是遠遠地觀測,知道劉興華的兵力部署之處肯定有嚴密地警戒哨,他可不想自找麻煩。在對段庄與張庄的偵察結束之後,陳大興又帶著熊三娃等三人對附近其他的幾個村莊探查了一番,確定了此時位於淮陽城北的敵人位置。在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們又從北面過來的一位過路客的口中得知了半坡店那邊也有解放軍在和圖書活動,這正好印證了張賢的猜測,陳大興與熊三娃也暗暗地記在了心裏。
陳大興與熊三娃等四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明白這些解放軍突然出現的原因,同時也暗暗地叫起了苦來。
胡從俊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領著他們來到了另一間的耳房內,並且讓衛兵守在了外面。
聽到熊開平如此一說,胡從俊這才點了點頭,彷彿是如釋重負一樣地道:「原來是從整三師調過來的,看來,整三師的人回頭來還是要好好的調查一番才是!」
※※※
「你們真得是收藥材的?」這個班長有些不相信,悠悠地道:「我怎麼看你們不象好人呢?是不是國民黨的姦細?」
胡從俊的雙眉緊鎖著,卻又問道:「這個朱副官是什麼來歷?」
胡從俊點了點頭,這才嘆息一聲,對著張賢和熊開平道:「如今我們的最主要任務還是要儘快開到睢縣的戰場之上去,至於其他的都可以放在後面來處理,這個朱副官的事也可以放一放,等我們把這一仗打完,再來查明他的同夥。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對於整三師調換過來的人還是要防範一下,等這件事查清楚了,再向大家解釋!」
「張賢,這件事對我們今天晚上的行動有影響嗎?」胡從俊卻在徵求著他的意見。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四下里便響起了幾聲斷喝:「不許動!」「不許動!」……隨著聲音的喊出,接二連三地跳出了八九個荷槍實彈的兵來,仔細看時,卻都是共軍的兵。
這個小班長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卻又仔細地打量了他們一番,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沒有想到,我們的隊伍里又混進來了共產黨!」看到再沒有外人,張賢如實地相告著。
在回去的路上,陳大興一邊走著,一邊向熊三娃分析著他們此行所了解到的城北方面的敵情,很顯然,劉興華的部隊是在死守北路,就是不讓他們能夠從這個方向快速趕到太康,但是同時也就說明,劉興華對淮陽城的其他三面並沒有在意,也許他的兵力有限,也只能行重點盯防。
胡從俊不由得一驚,手中還拿著的一根教杖險些掉落在地上。
張賢也點著頭,整編十一師里的所有長官基本上都是胡從俊和他知根知底的,而這個整編第三師也才劃到整編十八軍的行列中不久,胡從俊的整合也才剛剛完成,對於許多整編第三師的中上級的官員,大家都不是十分了解,出現這麼一個共軍的卧底也就是情有可原了。如果是從整編十一師原班人馬中再出來這麼一個人物,別說他張賢,便是胡從俊也定然會頭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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