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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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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逐鹿中原 第六四章 火焰(三)

第三卷 逐鹿中原

第六四章 火焰(三)

邊上的指導員葛波卻有些擔心地道:「我們把老鄉的柴禾都用完了,到時怎麼跟老鄉們交待呀?」
驀然間,徐小曼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委屈,看來張義早就看到了她,卻一直是在故意地在躲避著她,她忽然想到了那個救過張義的田秀妮來,難道說自己只是落花有意,而他卻是流水無情嗎?
徐小曼愣了愣,搖了搖頭,道:「呵呵,夏陽,你不要瞎猜了,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夏陽只一跳,便躍到了戰壕里,來到了她的面前,看著她一臉詫異的樣子,知道她沒有認出自己,有些失望,但還是笑著道:「我是夏陽呀!」
「營長,你來說說看!」葛波卻是好象找到了救星,連忙向張義告著狀:「戰鬥剛剛結束,老夏就讓一排的三十多個戰士把老鄉的柴禾堆全部搬了來,老鄉們雖然都跑了,但是這些柴禾卻是他們過冬用的,我們怎麼可以這麼做呢?」
「老夏呀,虧你能夠想得出來!」張義笑過之後,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的笑聲,指著夏陽罵道:「你可是我們營最聰明也最有學問的連長了,連鹿砦、鐵絲網、壕溝都擋不住敵人坦克的衝擊,就你這幾堆柴禾就能夠擋住敵人的坦克了嗎?」
「對了,你看到他了嗎?」徐小曼問著。
「你們兩個吵什麼呢?」張義走了過來,不解地問著。
「小曼!」夏陽從正在布置的前沿陣地上轉過來,遠遠就看到了他的人影,並且非常清晰地呼出了她的名字。
「什麼?」張義不由得愣了一下。
※※※
「能!肯定能!」夏陽卻是一本正經地道,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架式。
夏陽道:「我觀察了敵人和*圖*書的坦克,這些坦克燒得是汽油,而且油箱就在機體的外面,並沒有放在坦克的裏面。汽油這東西,只要有一點火星就會很快著起來!所以,我們把柴禾輔成三到五米寬的樣子,碼到一人多高,等到敵人坦克逼進,馬上點著火,敵人的坦克一定不敢靠近的!」
看著夏陽的鬼樣了,張義想要笑出聲來,卻又覺得此時自己作為營長還是應該嚴肅一些,所以強忍著自己的笑容,裝出了一副莊重的樣子。
「等一下!」夏陽卻叫住了她。
「是不是象一個鬼呀?」夏陽開著玩笑。
夏陽道:「今天我用燃燒瓶燒掉了敵人的一輛坦克。這一仗我們打得太被動了,也幸虧敵人的坦克少,要是多一點,只怕我們跟本就無法守備!」
張義也再無法憋住,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張義點了點頭,夏陽說得卻也在理,這個陣地上光他的一營就已經傷亡慘重了,幾乎三分之二的人都帶著傷,真正的減員多少還沒有統計出來,估計也有一大部分,實際在此時在第一營的陣地上,如果將關山團長強頂上來的那兩個作為預備隊的連不算,真正屬於他第一營的人可能不到兩百!第一營的陣地之中,只有三輛坦克在橫衝直撞,而相鄰的其他部隊,只怕比第一營陣地還要慘烈。
夏陽與葛波同時轉過身來,面對著自己的營長,在昏暗的光線之下,張義看到夏陽與葛波都象是鬼一樣,滿臉得泥污,渾身沾滿了血跡,此時有的地方已經干透,而有的地方還帶著深色的泥巴。
徐小曼也到了三連的陣地,剛才還看到張義的身影,可是沿著戰壕過來,m.hetubook.com.com卻又失去了他的蹤跡。
「誰說要用這些柴禾來做鹿砦了?」夏陽反問著葛波。
徐小曼順著聲音看去,在昏暗的光線下,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認出夏陽的人來。
可能是覺得有些癢,夏陽抹了一下自己的臉,立即在臉上留下了幾道象是貓爪子抓過的印痕。
「是呀!」張義也是莫名其妙。
夏陽長嘆了一口氣,這才道:「這仗打下去,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戰場上向來是子彈無眼,說不定哪一天我們這些沖在最前面的人就會去見馬克思了,能夠留給人一個念想,我們就已經很滿足了,至於其他的,呵呵,我們從來不敢去多想!」
「點上柴禾,敵人的坦克就過不來了嗎?」葛波卻是半信半疑。
「為什麼?」徐小曼忍不住地問道。
夏陽點著頭,道:「剛才他確實是在我這裏的,只是剛走,好象去了二連那邊了!」
「那我去找他!」徐小曼當即地道,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肯定過不來!」夏陽十分自信地道。
「老夏,你拉這麼多的柴禾過來做什麼?」張義經不住地問道。
張義也點了點頭,告訴他:「敵十二兵團里共有二十多輛坦克與戰車,只是這一路打下來,估計能夠真正開上戰場上來的也不過十幾輛的樣子。他們坦克與戰車如果多一點,就可以組成一個裝甲方陣,直接突破我們的阻擊陣地!呵呵,只可惜他們沒有,所以只好還是以步兵突擊為主,坦克這些東西只好當作輔助武器,沒有什麼可怕的!」這些話,原本是劉興華司令員在動員大家的時候,在動員會上說的。此時劉興華和-圖-書對十二兵團內部的情況也了解得一清二楚,也就難怪他有恃無恐、毫無畏懼了。
葛波此時也笑過去了,聽到他這些斬釘截鐵地回答,也收攏了笑意,夏陽是認真的,並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我就知道你們會笑話我的!」夏陽卻不以為然,不快地道:「我說不說吧,你們非要我說,我說出來,你們又開始取笑我!」
葛波也怔了怔,隨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聽完夏陽的解釋,張義也覺得很有道理,當下點著頭,同意道:「好,老夏,那就按你的想法來辦,要是能夠擋住敵人的坦克,我給你向司令員報功!」
彷彿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夏陽笑道:「剛才張營長走的時候就說了,他的那點傷根本不叫傷,叫你不要管他,還是先給其他同志治傷的好!」
徐小曼抬起頭來,眼中已然噙滿了淚花,她強忍著這份委屈,沒有讓淚水流下來,臉上裝出一份笑容來,假裝不解地問著:「老同學,你在說什麼呢?」
聽到夏陽如此懇求,徐小曼有些猶豫,一時之間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張義道:「有什麼不好交待的,到時我們照價賠償就是了!再說,這些柴禾如果不用到這裏,也會被敵人的炮火擊中燒成灰的!」
「是呀,我也這麼問他!」葛波很是不滿地道:「可是夏連長就是不說,只說到時候我就知道了。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對,用這些柴禾來當鹿砦,那哪擋得住敵人,反而有可能成為敵人用來掩身的東西!」
夏陽轉身望了望自己陣地的正面,還可以看到對面五里之外的大許庄已經升起了炊煙,那邊是敵人的地盤,這中間卻是一馬https://m.hetubook.com.com平川,毫無障礙可言。他回過頭來,看著張義,這才老實地道:「好吧,營長,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我想用這些柴禾來阻擋敵人的坦克!」
「哦?」張義愣了一下,再看看三連陣地之前,果然如葛波反映的一樣,十幾個戰士推著兩個板車,這板車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搞來的,上面堆滿了高梁秸、棉花桿之類的柴禾,堆得高高得彷彿是一坐小山。顯然戰士們也因為連長與指導員在意見上沒有取得一致,愣愣地守著那兩個板車,不知道應該幹些什麼。
夏陽一陣沉默,遲疑了一下,這才道:「小曼,張義是一個很不錯、也很優秀的人,只是他的原則性卻比別人要強了許多,很多時間,他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別人!」
「你是不是過來找張營長的?」夏陽一語道破了她的目的。
葛波愣了愣,馬上問道:「那你把老鄉的柴禾拖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怎麼這麼肯定?」
徐小曼怔了怔,驀然明白了張義之所以躲避自己的那份苦心。
夏陽卻是憨憨地一笑,道:「報不報功的不重要,只要能夠擋住敵人的坦克就行了!」
「哦?」張義與葛波兩人同時對視了一眼,忽然有了一些靈光,連忙問道:「老夏,你是怎麼想到的?」
徐小曼這才恍然大悟起來,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來,同時有些歉疚地道:「是夏陽呀,呵呵,看你怎麼這個樣子了,真對不起呀,我都沒有認出來!」
「什麼事?」徐小曼回過了頭。
徐小曼也笑了,卻沒有點頭。
「越是這麼說,就越是有問題!」夏陽卻是一本正經地說著,同時告訴她:「我跟張義的關係最好www.hetubook.com.com,他的事我全都知道!我知道你喜歡他,還有那個政工隊的田春妮也喜歡他,可是他卻不左不右,從來沒有向你們兩個人的任何一個表過心思,那意思就是回絕!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想想營長說得不錯,葛波也點起了頭來。
夏陽卻是神秘地一笑,露出了被污泥遮掩的一份狡黠,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話。
看到徐小曼發著愣的樣子,夏陽已然猜中了她的心思,悠悠地道:「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
夏陽道:「我們連還有好多人受了傷,雖然說是輕傷,但還沒來得及作處理呢,你既然來了,先幫我們連的人處理一下吧!」
夏陽卻道:「話雖是如此說,但是營長,你沒有看到嗎?今天敵人的坦克給我們陣地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嗎?他們的坦克可以輕易地打開一個缺口,敵人步兵在其後衝鋒而來。如果沒有這些坦克和戰車,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接近我們的陣地,我們也不會傷亡這麼多的人!」
在三連的陣地之上,戰士們都在努力地挖著被炮火炸得幾乎填滿了半截的戰壕,可是指導員葛波卻與連長夏陽在爭執著什麼。
「你說怎麼個能法?」張義也認真起來。
「是這樣呀!」夏陽答著,心裏卻有一股酸酸地味道。
夏陽道:「柴禾丟在地上當然擋不住敵人的坦克,但是如果把柴禾點著了,燃起火來,敵人的坦克還敢來嗎?」
徐小曼不由得臉一紅,好在天色太暗,夏陽沒有看出來。但是她隨即反應過來,向自己的老同學解釋著:「剛才鐵蛋告訴我說,張義也負了傷,要我過來給他上點葯,剛才我還看到他在前面的,怎麼趕過來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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