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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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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血色朝鮮 第十章 押解(一)

第五卷 血色朝鮮

第十章 押解(一)

「師長!」張義當先的向王大虎敬著禮,其後的董傑與曹爽也分別敬禮,王大虎回了一個禮之後,笑著已然握住了張義的手,然後又去握其他人的手。會場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紛紛向王大虎問好,畢竟在這個風雪飄飄的天氣里,師長親自趕到六四三團里來,就說明了他對六四三團的關懷。大家都知道,此時二一五師的師部還在二十裡外,王大虎在這個時候趕到這裏,肯定是一大早就走了很遠的山路。
張義看了張賢一眼,也有些激動了起來:「這是在打仗,這是在戰場上,不能用平常的思維來衡量這件事!我認為于得水做得沒有錯,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
張義當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點了下頭,解釋著:「我們知道,今天下雪,敵人的飛機肯定不會出動了,所以我們才會在這裏開會!」
「師長,這件事其中還是有原因的!」張義也跟著幫著腔。
「你……你怎麼可以也這麼認為呢?」董傑指著曹爽,十分得不快。
被王大虎這麼一問,張義、董傑和曹爽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如何來向這個師長作出解釋。
「知道!」張義只得隨口回答著,同時告訴著他:「我們是在開作戰總結會。」
董傑連忙作著解釋:「師長,是這麼回事,第一連在上次的戰鬥中向自己人開槍,我認為這件事性質十分嚴重,所以準備針對這件事,作出嚴肅的處理!」
「不是這樣的!」夏陽生https://www.hetubook.com.com怕王大虎會誤會,連忙站將出來,想要作個解釋。
王大虎轉頭看了董傑一眼,臉上依然沒有一絲得表情,他側過頭看向了張義。
「走吧,你還在這裏做什麼?難道還要替誰來受過嗎?是不是這一次要輪到夏營長了?」王大虎開著玩笑。
王大虎笑呵呵地在兩個參謀的陪同之下,頂著一頭的白雪走進了屋裡來。
聽著熊三娃說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王大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來,他一臉得茫然,不由得轉過頭去看著董傑。
見到王師長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陰沉著臉,好象在想著什麼問題,董傑政委走上前來,十分痛心地道:「師長,我們團里出現這種事,首先是我這個當政委的思想工作沒有做好,我請求組織處分!」他說著,又把目光投到了張賢的身上,接著又道:「至於于得水,我認為他這個連長是新提上來的,思想上還有些問題,所以我覺得他不適合當這個連長,應該撤下來,讓他好好反省反省。還有,夏營長也有責任,也要做下檢討!」
門再一次地關了起來,早有人給王大虎搬了把凳子,讓他坐了下來,他也不客氣,同時示意著大家都坐下來,然後對著張義道:「張團長,你們這個會還沒有開完吧?就別把我當成是你們的師長,我只是當一個旁聽的好了!你們繼續吧!」
王大虎走到了熊三娃的面前,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熊三娃hetubook.com.com,你真得是跟你們連長穿一條褲子的,就算是幫忙也沒有這麼幫的,一切還是以實事求是來的好!」
「哦?還會有這種事?」王大虎也不由得一驚,一雙如電的眼睛馬上射到了此時正在思忖著對策的張賢身上,他不由得問著:「于得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董傑怔了怔,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是暗暗地生著自己的氣。
熊三娃撓了撓自己的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這一回,王大虎是聽明白了,看著面前的這個他還很欣賞的于連長如此愧恨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王大虎卻沒有一點兒的責備,他自己也是從戰場上拼殺中出生入死過來的,自然知道在那種戰場上是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許多的時候,很多傷員根本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至要求自己的戰友能夠補上一槍,以解脫他無法解脫的痛苦。很多的時候,人最可怕的並不是一死,而是那種痛入骨髓、卻又不能求死的痛苦,這種痛苦可能是肉體的,也有可能是精神的。實際上,王大虎自己也曾經歷過那種痛苦,卻不是體現在他的肉體之上,而是他的精神,那才是人最痛苦的時候。
「你們在開什麼會呢?呵呵,這麼多人?」王大虎掃視著這滿屋子裡的幹部,這裏面坐的都是六四三團的骨幹,他不由得警告著:「當心呀,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開會是很危險的事!」
王大虎點了點頭,卻又問著張義身邊的曹爽:「曹副團長,你怎麼m•hetubook.com.com看這件事呢?」
聽到王師長說出這樣的話來,張義和夏陽終於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剛才兩個人還緊緊崩著的臉倏忽然地鬆弛了下來。
熊三娃還在愣愣地看著王大虎,不敢相信這個王師長如此輕描淡寫地把這件事翻過去。
王大虎指著他卻搖了搖頭,還是叮囑著道:「張義呀,可千萬不要大意,我們這是在朝鮮,是在跟美國帝國主義作戰!」
曹爽一聲苦笑,看了董傑一眼,道:「我同意張團長的看法,其實這種事情在戰場上也並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當然,如果能救,我認為我們必須還是要先救戰友和同志,如果在可以救下這個同志的時候,于得水不去救,那就是他這個連長的失職,我覺得拉出去搶斃都行的。但是如今就事論事,被凝固汽油彈點著,那火根本就撲不滅,如果硬性去撲,反而會引起救護人員的二次傷亡。雖然這種決定有些殘酷,卻必須要這樣。這並不能說就是對同志、對戰友的絕情,我認為恰恰相反,任何一個頭腦冷靜的指揮員,都會作出這樣的決定的!」
「為什麼?」王大虎問道。
張義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了起來,十分堅決地道:「我不同意董政委的意見!」
王大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起來,卻揮了一下手打斷了夏陽和張義的話,依然是直視著張賢:「我只想聽一聽於連長的解釋!」
「哦!」王大虎點著頭,想起來這個會還是軍長劉興華要求開的,總結一下作戰的過程,也本來就是必https://m•hetubook•com•com須要進行的。於是便沒有再問下去,他抬起頭來,看了看屋子裡的人,眼睛盯到了此時也正站在門口處的熊三娃身上,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對這個曾經的敵人印象十分得深刻,尤其是在從關內來的時候,與熊三娃同坐在一趟車廂里,也曾說了許多的話,對於這個並不因為他是師長就對他恭敬的戰士很是喜歡,這個時候見到他,不免有些驚訝,忍不住地問著:「這不是熊三娃嗎?怎麼?你也在這裏開會呀?呵呵,說一說你都有什麼經驗呀?我也來聽一聽!」他問著。
王大虎愣了一下,覺得又是氣,又是好笑,追問著:「到底是什麼事,你還沒有說出來,我怎麼給你處分呢?」
張賢卻如釋重負一樣,只覺得自己真得是身心疲憊到了極點,恨不能馬上躺下來,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個覺。
當下,張賢便原原本本地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說到最後的時候,他一臉得沮喪,眼淚險些都要掉下來了,十分後悔地道:「我當時也沒有想到那麼多,只想著能夠減少一些劉明的痛苦,當然也有一點不願意引火燒身的自私,卻沒有想到會在團里造成這麼壞的影響!」
立時,會場上剛才還緊張萬分的氣氛一下子鬆懈了下來,大家都被王大虎的話逗笑了起來。熊三娃只是做了一個鬼臉,拉著賀強等人,轉身飛快地衝出了這間小木屋子,衝到了大雪地里。
張賢不由得面紅耳赤了起來,沉默了一下,只得道:「這件事,是我的問題,跟別人都沒有關和圖書係,我接受組織上對我的任何處分!」
張義、董傑和曹爽都一起迎了上去,三個人都沒有想到,師長會在這個時候趕過來,而且王大虎說來的時候,連一聲通報都沒有。
張義點了點頭,重新整理起剛才的話題,接著討論著作戰中的細節問題。只是這個時候,大家卻都拘謹了起來,雖然王大虎說把他只當成一個旁邊的人,可是這並不是在演戲,大家卻沒有這麼好的演技。
王大虎轉過身來,面對著董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著他放下手臂來,這才語重心長地道:「董政委,我看這件事真得沒有必要這麼來搞,你如此一搞,會把人心都搞散的!」
熊三娃被王大虎這麼一問,也怔了一下,從師長的語氣里,他顯然並不知道在這個小屋裡此時在討論的是什麼,當下見他問起來,馬上便犯起了倔強,沒有好氣地答著:「我有什麼經驗?董政委正在批鬥我們連長,只不過他批錯人了,是我開的槍,跟我們連長一點關係也沒有!」
曹爽的話顯然是打動了王大虎,他不停地點著頭。而這話對於張賢聽來,卻也如沐甘霖一樣得舒暢與溫暖,於是從這一時刻起,在不知不覺中,他對這個曾經的死敵的那份厭惡之心,全然丟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我說了,跟我們連長沒有關係,是我做的,要處分就處分我好了!」熊三娃依然嘴硬著,沒有一絲退縮的樣子。
面對師長的詰責,張賢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在揣測著這個王大虎有可能的表現,知道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說錯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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