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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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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血色朝鮮 第十八章 鬼影(一)

第五卷 血色朝鮮

第十八章 鬼影(一)

一看到賀強又跑過來,曹爽便有些不高興了起來,大聲地責問著:「賀排長,你怎麼這麼喜歡看熱鬧?你的職責是保護車隊中間的安全!」顯然,吃了塹,長一智,曹爽這一次很重視車隊的整體警戒了。
張賢想了一下,卻說道:「我在想,敵人這麼費盡心機,又是炸橋,又是扎胎,應該不會只是想讓我們慢下來這麼簡單,因為就算是我們晚了半天趕到目的地,對於我們來說損失也不是太大,而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得到實際意義上的成果!」
可是,在這個時候,前面的車又停了下來。
此時,第一輛車內的嚮導卻是換了一個人,除了一個司機之外,熊三娃成了這輛車的隨行,以判別前面的路徑和及時處理路上的狀況;而最後一輛車裡,也換了一個人,谷師傅的身邊坐著的並不是張賢,而是武小陽。這個時候,張賢與曹爽,還有陳大興三個人正坐在第三輛車的後面,裹著棉襖正開著會。
張賢也跟在他們的身後,走向第一輛車的前面,在車燈的照耀之下,果然看到一塊半屋高的巨石橫在了公路的中間,要想把這塊石頭移開,最快的辦法就只能用炸藥來炸了!
曹爽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可以理解陳大興的想法,畢竟這個汽車營里,不管誰被懷疑成特務,他這個營長都難辭其咎,他當然不願意承認;推到新兵身上,或許是一個好的辦法,只是這些新兵調查起來卻又有些困難,畢竟那麼多人,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查得出來的。所以,與其說是內部的敵人,倒不如說是外部的敵人來得好,如此一來,誰也沒有過錯,誰也不用心跳。但是,曹爽卻不能夠這樣地認為,雖然說推到外部敵人的身上,對於大家來說都是最省事的辦和_圖_書法,可是對於他這個此時車隊的實際負責人來講,卻也是最危險的事情,前面的路還很遠,就算是一切順利,到天亮趕到目的地還要有十多個小時的時間;如果這路上並不順利,真得有混進來的特務的話,還不知道會再出什麼事情來呢,畢竟十多個小時太長了,足足可以令一支隊伍徹底地覆滅!
陳大興肯定地點了點頭:「我查看了附近的地形,那麼小的橋,敵機除非鑽進山縫裡才好看到、並且炸到;就算是他們胡亂地投彈,一是沒有理由呀?這些美國人難道炸彈太多?隨處亂丟?二來,你難道沒有發現嗎?要是從空中丟下來的炸彈,怎麼也會把山上的那些樹呀、草呀的什麼帶下來,可是在斷橋現場,我連一個樹枝子都沒有看到!」
「阿水,你也同志陳營長的看法?」半天,曹爽有些失望地問著張賢,在他看來,張賢應該是站在自己的觀點之上才對。
雖然賀強啰哩啰嗦地說了這麼一大堆話,他說得也飛快,看來的確是急壞了,但是張賢、陳大興和曹爽也都聽明白了。
也許是被曹副團長的怒火嚇壞了,賀強這個時候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了,只是在連連點著頭。
「炸橋?」曹爽愣了一下,想了想,指著他道:「你等等!你是說那座橋不是敵人飛機炸的?」
曹爽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這有什麼好想的?前線的戰鬥那麼激烈,我們的部隊這麼急需要這批物資,如果我們不能按時送到,那麼肯定會影響到我們部隊的作戰能力,同時也有可能會影響到整個戰役,這不正是敵人所希望的嗎?」
張賢又笑了一下,搖著頭道:「也許我想得太多了,或者敵人也沒有我所想象的那麼可怕,他們就只https://m.hetubook.com.com是為了延緩我們的行動,沒有別的目的!」
陳大興點了點頭,道:「首先,如果這個敵人是來自我們內部的,那麼他又怎麼可能跑到我們的前面去炸橋呢?」
車隊再一次行進了起來,黑暗的公路上,這條車隊就像是一條長龍,在崎嶇不平的山路間移動著,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非常緩慢。天空的星光在汽車的燈火之下,也顯得有些黯淡,但是在無盡的曠野里,便是這個車隊有五里長,也是那麼得微不足道,那麼得弱不禁風。
「又是這種事!」曹爽經不住罵了一聲,顯然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有些發毛了。
曹爽和陳大興都瞪大了眼睛,只覺得渾身越發得冰涼了起來,都不由自主地裹緊了自己的大衣。
張賢想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想,有可能是我們內部有敵人,也有可能象陳營長說的是外部的敵人;但是……」他說著,停頓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又接著道:「你們想過沒有,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或許比我們所要想象的要複雜得多,那就是既有內奸,還有外患!」
「敵人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呢?」陳大興還是有些想不通,經不住地問著。
陳大興也點了點頭,他也想到了這一點上。
張賢點了下頭,猜測地道:「如果我是那個敵人的話,我想最好是把這個車隊毀掉;即使毀不掉全部,也會毀掉一半;即使毀不掉一半,也要毀掉三分之一!最其馬也要報廢幾輛車!這樣的破壞才會有力度,才會更有威脅性!」
被曹爽如此一說,陳大興也直點著頭,這麼淺顯的道理,實際上根本就不用作解釋的。
「那你到底是什麼看法?」曹爽經不住地問著。
時間是不等人的,五輛軍車很和-圖-書快換好了輪胎,在熊三娃和谷師傅兩個人交替的駕駛之下,終於把這三十輛車全部駛過了那座斷橋,張賢提醒著陳大興,把那兩根過橋的圓木裝上車,以防萬一前面又遇上同樣的情況,可以用來鋪橋,少了砍樹的麻煩。陳大興依言行事,賀強卻是開著玩笑,說帶兩棵樹,以後出門不如帶兩根鋼軌,比樹結實了許多。雖然這是玩笑之語,但是陳大興卻暗暗地記在了心裏面,在後來的運輸過程中,他還真得就帶上了鋼軌。
但是賀強卻有些委屈地道:「副團長,我是有事情要報告!」
「你是說……」曹爽不由得想到了什麼,心裡頭一陣的驚悸。
張賢卻是搖著頭。
賀強這才告訴著大家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剛才我有事要找高團長,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他的人,我以為他在後面的車上,車停了我再去找他,後面的車上也沒有,大家都說沒有看到他,武小陽也說沒有看到;我又往前面來,王鵬也說沒有看到,我覺得這事有些不好,所以趕緊跑來報告!」
對於剛剛進入朝鮮土地上的陳大興來說,他對朝鮮人民軍的了解還是一個零,所以當曹爽說出這麼一條問題的時候,他只能是無言以對,同時求助一樣的看著張賢。
張賢是被曹爽專門地叫過來的,他也知道曹爽把他叫過來的用意,此時的這個車隊,實際上就是以他們三個人作為領導,這三個人都是黨員,可以組成一個臨時的黨支部了,當然也就可以組織這麼一個會議了。對於他們來說,而真正讓他們面臨著、可能還將要繼續面臨下去的卻是車隊內部的問題,敵人並不可怕,怕的就是自己的內部會混有敵人!
被張賢如此一說,不論是曹爽,還是陳大興,都不由得怔了怔,續而和_圖_書又一起思忖了起來,想著想著,兩個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真得如這個于連長所說的一樣,那麼,他們這一路上真得是凶多吉少了,能不能按時順利地到達目的地,還真得成了一個未知數。
儘管張賢如此安慰著,可是對於曹爽來說,卻越來越覺得就是那麼回事了,他不由得看著陳大興,也猜測著:「如此說來,這麼敵人肯定不是一個兩個人,說不定是一伙人,他們先是炸橋,然後又是扎胎,延遲我們的行動,難道是為了後面更大的行動準備時間?」
張賢沒有答話,陳大興卻是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還是堅持著道:「我覺得我們汽車營里的人不會有問題,如果說有可能會混進特務來的話,很可能是那些新兵!再說,我還是認為這個敵人不見得就是我們內部的,很有可能是來自車隊的外部!」
「怎麼回事?」此時,對於曹爽和陳大興來說,已經有如風聲鶴唳了,兩個同時從車斗里翻下來,急急向第一輛車走去,大聲地問著。
「你是說高連武跑了?」曹爽經不住地發起了怒,如此得問道。
「前面有一塊大石頭從山上掉下來了,擋住了去路!」熊三娃從第一輛車子的車樓里跳下來,向著兩位趕過來的領導彙報著。
「什麼事?」
曹爽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中,他也是一個聰明的人,陳大興說得也不錯,也很有道理,只是在他的腦海里,已經有了宋明亮的警告,那就是一種先入為主的思想,讓他如何也不能把相信車隊的內部沒有問題。
「我還是覺得我們內部要清查一下!」曹爽說著自己的意見:「宋部長也說過了,要我們當心混入車隊里的特務!」
張賢輕咳了一聲,提醒著曹副團長:「副團長,雖然說朝鮮的同志們很警覺,和*圖*書但是美國佬還是無孔不入的!呵呵,還記得我們押解俘虜回來嗎?那個叫做湯姆的美國營長就是在半道上混進了我們的隊伍,險些給我們造成很大的麻煩。」
正在曹爽、陳大興和張賢商量對策的時候,賀強卻從後面跑了過來,他此時是負責車隊的中部警戒。
張賢不由得點著頭,顯然,陳大興還是原來的陳大興,還是有著一種和他一樣細心的觀察和判斷力,想來他還是沒有因為職業的改變而喪失他當年當偵察兵的敏銳。
曹爽點了點頭,對於陳大興的這種分析,也不能說不可能,的確,他是太疏忽了,根本就沒有想到隊伍的中間放上警戒。不過,他又想到了另一點,有些不解地問著:「照你這麼說,敵人是來自我們隊伍的外部,可是不要忘記了,我們現在還是處在朝鮮人民軍的地盤上,這裏也是我們的大後方,離著前線還有數十公里,他們防範得這麼嚴密,怎麼可能會讓敵人混進來呢?」
「陳營長,你怎麼這麼固執?」曹爽不由得有些惱火了起來,但是隨即又想到對方實際上並不隸屬於自己,只是因為臨時的任務才走到一起來,便又壓下了自己的火氣,客氣地道:「好,既然你說敵人是來自外部的,那麼你有什麼證據嗎?」
被張賢說到了來時發生的事,曹爽不由得愣住了,是呀,那個叫湯姆的美國人肯定不是一個人過來的,肯定還有同夥,那天夜裡的狼嚎之聲此起彼伏,他也在那個危險的山谷被人襲擊,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陳大興又接著道:「我們的車被人扎了車胎,這看著好象是內部人所為,但是不要忘記了,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前面,車尾雖然有人警戒,但是隊伍的中間卻沒有人注意,這麼長的時間里,足夠敵人作完案再從容逃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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