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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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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硝煙散盡 第五二章 傷逝(三)

第六卷 硝煙散盡

第五二章 傷逝(三)

張賢只覺得自己的頭開始大了起來,畢竟他對陳飛還有一種憐憫,有些不相信他會是那個特務,而且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張賢道:「辦案的人就怕先入為主,如果你自己已經這麼認為了,那麼就會變成為了映證這個猜想,而去不擇手段地希望嫌疑犯往自己的想的地方去鑽!呵呵,如此一來,往往會忽略掉其他有可能更為重要的信息。」
「那麼,陳飛的那個錢包怎麼會跑到料羅港那邊去了呢?」熊三娃好奇地問著。
喬書強道:「他說他只是一個下屬,他只知道他由孟令強領導,孟令強也並非是他們在金門島上的最高領導人,孟令強的上面又是誰,他就不知道了。他還知道,孟令強接受上面指令的時候,是通過收音機接聽暗語!我們果然在孟令強的屋裡找到了收音機,並且也逮捕了他,這個人也很硬,至今也沒有吐露出什麼來,我們還在審理之中。」
「這就奇怪了!」熊三娃忍不住地道:「要是他沒有去過料羅港,他的錢包怎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呢?」
張賢苦笑了一聲,如實地對著他道:「他這個人從一到金門來,我就十分注意,而且一直派人在監視著他,如果他有異動的話,我早就知道了,不可能拖到現在。」
喬書強愣了一下,被熊三娃如此一說,他也有了些印象,恍然大悟一般地道:「我說我覺得怎麼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他一樣!」
張賢愣了一下,望著熊三娃還是有些疑惑的眼睛,然後黯淡地道:「如果他真得是姦細的話,那麼我只能怪自己瞎了眼!」
聽著張賢一下子說出了這麼多的問題,每一個問題如果得到解決似乎都可以成為一條線索,令喬書強一下子便豁然開朗了起來。
送走了喬書強和白京生,熊三娃返轉回病房,依然看到張賢斜倚在床上,若有所思著,熊三娃知道,他一定還在思考著剛才的那個問題。
喬書強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馬上想到了什麼,他思索了片刻,還是有些為難,道:「這個證據和圖書他自己都找不到,我又從何找起呢?」
「這個案子真得都破了?」張賢和熊三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為喬書強如此的神速感到驚訝。
喬書強這才娓娓道來:「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那個真正隱藏的姦細是孟令強,也就是陳飛的主官,你們都不要驚訝,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我去他們營查了一下,那天在那個時段不在位置上的除了陳飛之外,還有他們營部的一個文書,後來我按照賢哥你的提示也去調查了一下那天東部環島公路哨崗的情況,那個文書就開著孟營長的車通過,然後我們秘密逮捕了這個文書,這個文書經不起恐嚇,很快就把事情召了出來!」
「他們為什麼要炸沉我們的傷兵船呢?」張賢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好!你說!」喬書強點著頭,擺出一副十分認真傾聽的樣子。
「哦?」熊三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緊張之後的快慰來,經不住地問著:「哥,你怎麼這麼肯定?」
※※※
喬書強道:「他們接到的任務是要幫助他們的炮兵和海軍封鎖料羅港,不讓我們補給!因為頭一天這艘運輸船躲過了他們的炮火,成功停靠上碼頭,所以他們決定必須要把這條船打沉,以儆效尤。當時他也不知道那船上運的是傷兵!」
白京生也點了下頭,他對陳飛這個人也是有印象的。
張賢皺了下眉頭,又問著他:「小喬,你不覺得我們只抓到一個特務,有些奇怪嗎?那一天我們許多的軍事目標相繼被炸,而且很多人反應看到的不是一處有人打信號指引,這一個特務難道會有分身數?」
「還有一點!」張賢又接著道:「如果陳飛真得是姦細,在他的身份暴露之後,在嚴刑拷打之下,他也不會這麼堅持。有的人就是這樣,在他覺得自己冤枉時,拚死也要堅持下來,陳飛就是這樣的人!」
張賢道:「既然他說他的錢包都不知道是怎麼掉的,也許是實話,那麼你就從他有可能掉落https://www.hetubook.com•com錢包的地方查起,這個錢包可能會是在什麼時間掉的呢?我想,如果連陳飛自己都沒有查覺到錢包掉了,那麼他掉錢包的這件事也應該就是在那個當天。再往下仔細想一下,這個錢包可能會掉在哪裡呢?是在他去執行任務之前掉的?還是在執行之中,又或者是之後掉落的呢?如果真得是有人載贓他,又會是誰?誰又最可能揀到這個錢包?這個人是不是陳飛身邊的某個熟人?還有,如果陳飛沒有到過料羅港,那麼那個去料羅港的人又會是誰?最可能會是誰?他揀到了錢包從馬山到料羅港,如果開車,走東面的環島公路肯定還要快,因為只有這個方面上沒有被敵人炮襲,但是這條路上有兩道哨崗,你去調查過嗎?」
※※※
「你把陳飛抓起來了?」張賢問著喬書強。
熊三娃怔了怔,問道:「你說讓人監視他,不會是大興哥吧?他後來可是跟陳飛關係很好的!」
聽到張賢這麼來說,熊三娃也默然了。
張賢又接著道:「雖然在這個時候,胡長官的話也說得不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但是問題出來了,就怕是錯殺了一百之後,那一個真正的姦細卻沒有挖出來,那可就真得令人寒心了!」
「是!」不等張賢回答,熊三娃便當先地點著頭,如實地告訴著他:「他是大興哥的上司,所以我和賢哥都認識他。」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稍微停了下,又想到了什麼,對著喬書強道:「其實你也應該認識他的,他是我老婆的老鄉,當初我結婚的時候,他也去了,我記得他好像還跟你們坐得不遠!」
張賢想了一下,陳飛的那個營是在馬山附近,位於金門島的東北角上;而料羅港是位於金門島的南岸偏東的方向上,兩地之間還隔著一座太武山,就算是開車,也要半個多小時,如果陳飛真得沒有去過料羅港,那麼那個錢包掉落在那個地方,就真得有些蹊蹺了。
坐到了張賢的身邊,熊三娃有些猶豫,和-圖-書想了想,還是問著:「哥呀,你說陳飛真得會是姦細嗎?」
喬書強看了熊三娃一眼,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個星期,張賢腿上的石膏再一次取掉了,他也終於可以出院了,回到自己的住處,他這才覺得舒暢了許多;只是骨傷不同於別的傷,還需要靜養,另外,他的腿上打了鋼釘,就算是骨頭全長好了,一年之後,也要重新手術,把那個鋼釘取出來。
喬書強再一次和白京生一起過來,張賢馬上向他問起了陳飛的那個案子。
喬書強道:「孟令強營長的確是派他去了師部,他也的確是在炮擊停后才趕到的師部,這些都沒有問題!」
聽完了喬書強的陳述,張賢只有一陣陣地心傷,為那些因故而逝去的生命,更為這遠遠看不到盡頭的內戰伸延!
喬書強的臉紅了起來,他當然清楚張賢曾經在武漢當過一年的警察局長,有過辦案的經歷。面對著張賢的教導,他只得如實地告訴著張賢:「賢哥,我如今真得有些走入了死胡同,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好了!」
張賢卻是擺了擺手,道:「功不功勞的,跟我一點沒關係,我也只是動了動嘴皮!呵呵,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在剛剛回到住所的時候,很多人都過來看他,胡從俊也來了,告訴他上面又重新安排了兩個副司令,他這個副司令兼參謀長可以放心地回台灣接著養傷了,不用再在這邊又費力又操心,傷也養不好。這一回,面對著胡從俊如此體貼的安排,張賢沒有回絕,準備把拖在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便回台灣去休養一下。
聽到張賢如此肯定,熊三娃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了。陳大興也曾作過十一師搜索隊的隊長,他是喬書強的前輩,他的能力自然不會在喬書強之下,從這一點上,熊三娃也相信張賢的判斷。
「是!」喬書強長出了一口氣,告訴著他們:「這些日子可把我累壞了!呵呵,不過,這也很值呀!」
「他的確是被冤枉的!」喬書強如實地告訴著張賢:「賢哥,要不是你的指導,和_圖_書我真得不知道這個案子從何下手,更不可能那麼快就破獲了敵人安插在金門島上的幾個暗樁!」
喬書強搖著頭,對著他道:「他就是不承認去過那邊,可是我讓他說一說那天他在下午一點到四點之間他在做什麼,他說那個時候他在從馬山到師部的路上,孟營長讓他親自去向師部報告他們營的一些情況,因為要躲避敵人的炮擊,所以平時半個小時可以走到的路程,他走了三個多小時,而跟他同行的一名士兵卻不幸被炮彈的碎片擊中身亡,到頭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證明他的話是真的!」
喬書強道:「按道理來說,這件事還沒有公開,我是不能亂說的,但是賢哥,這裏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我還是告訴你們吧!」
張賢點了點頭,如實地告訴著他:「我是讓大興監視他的,不管後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如何,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在那個時候大興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再說,我相信陳大興,就算是他最終離開了我們,但是以他的為人,也不可能欺騙我的!」
張賢又想了一下,問道:「那麼後來你向孟營長和十七師的師部調查后,與他的敘述相符嗎?」
喬書強一臉得狐疑,看著張賢的臉,覺得他好像是在替陳飛求情。
張賢問道:「小喬,他有什麼解釋嗎?」
聽到張賢和熊三娃兩個人如此驚訝的樣子,喬書強也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你們兩個都認識他嗎?」
「你趕緊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熊三娃和張賢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喬書強搖了搖頭,告訴著他:「他還覺得自己很冤枉,他承認那個錢包是他的,但是他說他的錢包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丟的,而且他也根本沒有去過料羅港那邊!」
張賢也點了下頭,提醒著喬書強道:「小喬,既然是你在負責偵辦這個案子,那麼我就把我的建議說一下!」
「這個文書都召了些什麼?」張賢問道。
喬書強道:「雖然他不承認,但是鐵證如山,他又找不到人證明在那一段時間里他沒有到過料羅港。而和_圖_書且對於這件事,胡長官也親自過問過,他的意思也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所以在沒有找到其他嫌疑犯的情況之下,當然他是跑不了的!」
喬書強道:「是呀,這個我們了想到了,所以一直在拷問陳飛,但是這個傢伙真得很經打,被打得皮開肉綻,死去活來也,也死活不承認自己是共軍的姦細,就更不要說從他的口中探知其他的同夥了!」
「他招出什麼來了嗎?」張賢問道。
張賢就彷彿是被突然驚醒了一樣,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肯定地道:「他不會是!」
喬書強道:「我也問了,呵呵,這純屬巧合!陳飛的錢包就掉在他們營部里,正好被這個文書撿到了,他原來想要訛詐陳飛請吃飯的,就把這個錢包揣到了褲兜里,哪知道會在他執行任務的時候,掉落到那個現場,從而把他們都暴露了,呵呵,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喬書強點了點頭,對著張賢道:「他有很大的嫌疑,為了避免我們再遭受到損失,所以我在報上面批准之後,就把他抓了起來。」
「也許他真得是被冤枉的!」熊三娃忍不住地道。
張賢點了一下頭,沉思了一下,又問道:「那麼,小喬,這件事,你又是怎麼處理的呢?」
熊三娃認真地想了想,還是有些擔心地道:「要是他真得就是呢?」
「但是,如果從馬山到料羅港,先不說開車過去,就是走路抄近道,也可以在這個時間內往返了!」喬書強強調著。
張賢卻是點著頭道:「從馬山營到十七師的師部之間,的確是敵人重點炮擊的地段,那邊近岸,除了我們的灘涂陣地之外,還有幾處炮兵陣地和觀察哨,如果他出來后真得遇以了炮擊,只能等敵人的炮擊停止之後才能上路,否則就是自取滅亡!」
張賢笑了笑,對著他道:「你不妨採用反向思維吧!既然陳飛說他不是姦細,那麼你就來替他找這個證據,如果你能夠找到了這個證據,就說明他不是壞人;如果你一直找不到這個證據,再想辦法來撬他的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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