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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我通知半仙吧。」柳敬亭表情自然地說道。

「我自己早晨塗的。」

「三件事情跟大家說下，」柳敬亭輕描淡寫地說道：「第一，由老常牽頭，編輯部再招一個經驗豐富的編輯和一個實習編輯，前者至少副主編級別，後者學校和專業可以不論，但是文筆和眼光必須要審慎考察；第二，十月份，除了《西遊記》和《福爾摩斯》之外，其他所有我的連載全部下刊，然後半個月之內，統統結書出版，所以之前你們篩選出來的優秀稿件，可以準備刊載；最後一個，最遲今年年底，《西遊記》會拍攝完畢，到時候我剩下的兩個連載也大概都已經完結，接下來，我可能會休息一段時間，不再寫任何連載，具體怎麼操作還沒想好，反正就是跟大家提前說一下，不至於事到臨頭才手忙腳亂。」

坐在木桌首位的作協主席馮長行遺憾說道。

「而且齷蹉，你白天都在想什麼呢？」許源斥道。

「大三之後，感覺每次聚餐都像是告別。」

柳敬亭笑著點頭，不知是因為楊麗璐的緣故還是受戴岸橋那番話的影響，柳敬亭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與他本人一貫風格完全不同的拘謹，以及黯然。

柳敬亭點頭，沒有繼續追問，突然搖頭笑道：「說來也奇怪，昨晚夢到你們兩了。」

今時今日，「古庸生」三個字對出版界乃至對整個華人文化界都影響重大，那麼可以試想，「古庸生封筆」會跟這個世界帶來多大的震動。

「老和*圖*書柳你的夢，怎麼這麼低俗？」

「啊，老柳你……」

「你們兩在圖書館看書？」

當柳敬亭在《匠錄》辦公室開會的時候，某作協辦公室也在進行著一場關於他的會議。

柳敬亭笑道：「這算是我們公司的S級秘密吧，大家心裡有數就好，不要向外界透露了。」

掛了電話之後，柳敬亭放聲大笑，同時看到許源正在跟林薰解釋什麼，林薰聽了之後，立即警惕地左顧右盼，柳敬亭邊笑邊忙著下樓，他今天是存心要捉弄一下許源和林薰，豐富一下大學生活。

「我剛送完宮承恩，準備回學園，喂老許，你嘴巴里怎麼有股子唇膏的氣味？」

……

「休息多久？」正在記錄柳敬亭發言的常有道聽到這個信息，立即開口詢問。

柳敬亭也舉手示意，快步走向二人。

「你們兩今天好興緻啊，來看書，對了，薰姐兒，你查什麼資料？」

在電話嘟嘟地等待時，柳敬亭凝目遙望那對忘情的鴛鴦，電話響了七八聲后，兩人意猶未盡地分開，許源掏出手機準備接通，結果柳敬亭果斷掛斷。

「嗯，什麼，你怎麼聞得到？」

柳敬亭笑得不行，扶著窗檯，說：「那好吧，我等下就到圖書館，你們在池子旁等我吧。」

大家相處這麼久，對這位老闆的性格多少有所了解，他並非什麼剛愎自用的人，相反，他擅長集思廣益，能廣發採納大家的建議，但是一旦他做了決定的事情，特別是關於自己的事，基本就ｗｗｗ•ｈｅｔuｂｏｏk•ｃoｍ.com無法再挽回。

「至少一年，多則三五年。」

「夢到我們什麼？」林薰巴不得轉移話題。

此外，越是輕輕鬆鬆說出來的決定，往往就越堅定。

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正好是下午五點，距離跟室友們約定吃飯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柳敬亭決定去圖書館轉轉。

「主要是老柳，總是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等下要自罰三杯。」

「《中國電影簡史》。」林薰流暢答道，顯然是跟許源對了台詞。

「我等下，每人敬你們一杯。」

「老柳你在哪裡？」許源看了一圈后，繼續問。

「喂，老柳，你現在在哪？」

所有人都停下筆，不可思議地望著柳敬亭。

這頓飯在暗裡有些壓抑，明裡依舊歡快的氣氛中結束。

回到公寓時，林薰跟許源說：「奇奇怪怪的，感覺柳敬亭像似在跟大家道別。」

這個時候，突然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是林薰和許源，空曠的田徑場內，二人牽著手繞著塑膠跑道散步，柳敬亭忙掏出手機，準備給許源打電話，結果看到他們兩走到主席台側下方時，竟然開始接吻，柳敬亭頓時樂了，然後他撥通許源的電話。

晚上六點半，弘毅公寓9棟501全體成員加許源齊聚校園食府。

「他拒絕被推薦的提議，理由是八個字，『現在拿獎，仍欠努力』。」

辦公室靜得連一根線穿針的聲音都能聽到，不論柳敬亭說得如何雲淡風輕，都無法消解他們心中一絲一毫https://m.hetubook.com.com的震驚。

不過，知道真相后的孫泊雅隨即釋然，畢竟在萬象學生群中，柳敬亭之於園長，還是擁有著絕對的優先順序，而且八卦樓中傳的那些關於柳敬亭跟康令月之間撲所迷離的緋聞，讓柳敬亭的身份尤為特殊起來。

……

「老柳！」

柳敬亭笑道：「圖書館五樓的側窗旁。」

剛進圖書館大廳，就感到一股涼意襲來，坐在門口的玩手機的保安看到有人進門，剛要起身查證，看到是柳敬亭，笑著擺擺手，繼續低頭玩手機。

第二天，柳敬亭去了趟雜誌辦公室，看上去好像往常一樣，屬於「老闆的偶然巡視」，但他公布的幾個消息，卻是一條震撼過一條。

許源下意識地咳了一聲，臉色略有些不自在，林薰卻狐疑地看了柳敬亭一眼，問：「老柳你剛才到底在哪裡？」

柳敬亭慚愧自責道：「是我齷蹉了，是我白天亂想晚上亂夢，你們從來沒有去田徑場……」

林薰和許源終於看到自己，許源伸手叫道。

……

「那你們還接吻，你們不會是專門過去……」

「那行，我和林薰，嗯我們在那個圖書館前等你吧？」

「剛進校門，看到廣場了。」

離開園長辦公室，柳敬亭倒想起孫泊雅那句「原來是你」的意思，她帶那位凱文去拜訪康園長，李老師告訴她康園長見完馮主席之後還有重要客人要見，孫泊雅和凱文只好暫時離開園長室，路遇柳敬亭之後，才知道那位「重要客人」的真正身份。

「行，待會見。和-圖-書」

率先反應過來的康令月和常有道點頭答應，隨即又抬頭盯著柳敬亭似乎想說什麼勸留的話，但最後仍是放棄。

柳敬亭點頭，說：「最初的計劃是停刊三年，帶著大家一起去旅遊，不過後來跟晴姨仔細商量之後，覺得這樣做太不負責任，不僅是對讀者，更是對你們，因為我看得出來，不論是老常、慶宇、還是青椒和令月，都是很出色的雜誌人，我不能那麼自私，毀了你們的職業生涯，罪莫大焉。」

從辦公樓往左走，路過第一教學樓，右轉上博雅路，走過情人坡，萬象恢弘的圖書館就矗立在眼前，圖書館門前擺著一個黃色的提示牌，介紹入館規則，如「學生憑證入館」，「不準穿拖鞋」之類的。

哪怕是短短三年。

這本來就是一個要麼刷證要麼刷臉的時代，柳敬亭跟保安點頭致意，從正門樓梯上樓。

大家都沉默下來，實際上，當初柳敬亭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大家覺得這是老闆在開玩笑，跟著起個哄就算，私下討論這件事，都是不大以為然的，畢竟，老闆出去玩三年之後，回來還是老闆，自己出去玩三年回來后，那就不知道是滄海還是桑田了。

「沒接吻為什麼嘴巴里有唇膏的味道？」

「我來打老戴。」許源道。

「那就是宣布暫時封筆嗎？」青椒問。

柳敬亭忍著笑意，看著許源拿著電話四顧茫然，電話里傳來林薰的聲音：「看什麼呢？」

柳敬亭下了五樓，又快步出了圖書館，一溜煙向校門奔去，稍微休息一會，然後再wｗｗ•ｈetｕbooｋ.ｃoｍ•coｍ優哉游哉地朝圖書館這邊走來，走到南區階梯教室，看到許源和林薰正急著朝圖書館這邊走過來，柳敬亭隱藏到一棵樹後面，等二人在水池旁站定之後，重新露面，並加快腳步。

許源看了一眼手機，跟林薰說了句什麼，回撥了過來，柳敬亭笑意盎然地接通，但並沒有主動說話。

點完菜，戴岸橋突然發了句感慨。

「什麼接吻，老柳你別在那裡亂猜了，我們怎麼可能去圖書館……」

「你在跟，林薰……KISS？」

大家聽柳敬亭說這句話的時候，都齊齊看向他，似乎感覺到他語氣中的不尋常。

柳敬亭今天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去了302，而是來到五樓，先去501翻了十幾分鐘的期刊雜誌，又去502看了會古舊典籍，然後走到右側的樓梯口，通過側窗俯瞰萬象學園，整條博雅路以及不遠處的田徑場收入眼底。

「那我來……」林薰看了柳敬亭一眼，猶豫道。

「老柳你耍我們，你太壞了。」

如果是以前，柳敬亭會毫不猶豫地去三樓302室，因為那裡是小說館，管內囊括幾十種類別的小說，包括他本人的小說，而且萬象學園為了表現對這個校友的照顧，特意開闢出一個書架，專門擺放古庸生和柳敬亭的作品，和許多高校圖書館一樣，這個專區是人氣最旺的地方，這個專區的小說也是被翻得最破舊的地方。

「啊，嗯，是，林薰她要查東西。」

「夢到你們在田徑場羞羞，然後被我和老戴看到。」

「好了，打電話給老戴、璐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