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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到哪都帶著我的小美人。」王賢輕拍一下她彈性十足的翹臀道：「那老狗走了么？」

「不送解藥來，我死了你就願意了？」王賢翻翻白眼道。

「怎麼可能？」二黑不通道：「一個時辰前剛給大人下毒，一個時辰后又跑來送解藥，他把大人當那個……小白鼠了么？」二黑的語言，已經被王賢污染得不倫不類了。

「怎麼辦？要不要給大人服用？」一進內室，眾人便如炸了鍋一般，七嘴八舌地爭論起來，二黑和許懷慶覺著不行，莫問和吳為覺著可以試試，爭來爭去，還是顧小憐忍不住說了句，「還是看官人怎麼想吧。」

顧小憐趕忙給他拿來木頭馬桶，二黑扶他下床。王賢一屁股坐在馬桶上，對眾人急道：「迴避！」

王賢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頭是一摞賬冊，拿起一本掃了一眼，上頭完整地記載了山西官員是如何私扣軍糧，填補虧空的。

「擦……」王賢的目光轉向床上，發現枕頭已經換了地方，枕下那本珍藏版的《燈草和尚》，也已經不翼而飛。他不禁掩面嘆道：「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之前王賢從那苟三處，得到了趙知縣藏在靴中的一頁紙，但上面沒有署名、沒有落款，只是幾行賬目，還當不了翻盤的證據。但這份完整的賬冊不同，有了它，就可以在沒有口供的情況下，坐實山西官員貪污大半軍糧的罪名。而山西官員既然有心貪污，自然會極力促成劉子進搶劫成和*圖*書功，那軍糧被劫的罪名，自然也落在他們頭上……

「官人是要服下么？是的話就眨眨眼。」慎重起見，顧小憐又問一遍。

此刻再無疑問，顧小憐便扶起王賢，將老太監送來的解藥喂到他嘴裏。然後眾人便瞪大眼，焦急地等待他的反應。

「大人不能說話，不能動彈，誰知道他怎麼想？」許懷慶悶聲道。

「……」王賢心裏暗叫乖乖，沒想到這朱濟熿竟然還有這手，這要不是提前一步和他媾和，到時候他和兩路欽差一聯手，自己半分勝算都沒有。

「也不盡然。」顧小憐跪在床邊，握住王賢的手道：「官人，你能聽到我們說話么？聽到了就眨眨眼。」

「天下哪有真正的樂土？」王賢搖搖頭，攬住她的纖腰道：「我向你保證，以後定以自己的安全為重，不再以身犯險了。」

「當初你去鄭州見我爹時，可是說要替世子的父親平反的！」龍瑤急忙道。

眾人趕忙出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他撲哧撲哧拉稀開了，氣味奇臭無比……

「那有什麼區別？」龍瑤著急得直跺腳道：「現在大人已經掌握了朱濟熿足夠的證據，正是為世子父子翻盤的大好機會！」

「晉王府不是有呈報么？給我送一份過來，本官抄上去就是。」王賢節操缺缺道。

見他沒什麼要問的，老太監又道：「還有件事，宣府大同的兩路欽差，不日將抵達太原，恐怕到時候，又有一番紛爭。王和圖書爺自然嚴守中立，但只怕兩路欽差自有算盤，還請上差早作打算。」

「我累了，讓她改天再來吧。」王賢懨懨道。

王賢並不關心，晉王如何撇清自己，那是該晉王發愁的事，接下來他只需要冷眼旁觀即可。

剛把這些東西收好，周勇稟報說，龍姑娘求見……

「嗯。」顧小憐也知道勸不住他，男人么，最愛的就是刺|激，尤其王賢這個年紀，正是沉迷於刺|激不可自拔的時候，「那官人以後到哪都帶著我成么？我可以幫你竊聽，保護你，還能替你嘗毒……」

「官人，這個官咱不當了，咱們和林姐姐、綉兒妹妹她們回浙江吧。」顧小憐卻怕了，「要不去海外也行，我聽說南洋有些小國寡民，安樂得很。」

「嘿嘿，我急不可耐了。」王賢嘿嘿笑道。

龍瑤被堵得一滯，好一會兒方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問問，大人是不是不幫我們了？」

「官人嚇死奴家了……」顧小憐垂淚道：「以後可不能再冒險了，不會次次都這麼幸運的。」

「當時王爺還沒拿定主意，再說這蠱毒跟一般的毒藥不一樣，對身體沒什麼損害。」老太監解釋道：「這不王爺一拿定主意，老朽第一時間就來了。」說著笑笑道：「作為補償，老朽送大人樣小禮物。」便從袖中掏出一個木匣子，遞給王賢。

「不送。」王賢淡淡道。

「官人還是少看淫|書的好……」顧小憐趕忙閃身出去，替他傳話去了。m•heｔuｂｏoｋ•cｏm.cｏｍ

話雖如此，眾人還是趕緊讓老太監進來。進來后，那梁老太監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又把來意說了一遍，便拿出一個小瓷瓶道：「王府秘制的解酒藥，服下就醒酒。」

「大人，你和梁太監鬼鬼祟祟說了些什麼？」龍瑤微微顫抖道：「你是不是把世子賣了？」

「為什麼不當時給我解藥？」王賢陰著臉道。

周勇出去回話，誰知外面卻響起爭吵聲，很快便見龍瑤氣沖沖地衝進來，周勇跟在後面，一臉羞愧道：「大人，我沒攔住她……」龍瑤畢竟是二黑的心上人，他實在不好意思拉拉扯扯。

王賢又使勁眨了眨眼……

王賢差點沒讓一群夯貨給憋死，幸好還有個紅顏知己在，忙使勁眨了眨眼。眾人見狀不禁羞赧，竟然把大人當成木頭人了。

「官人，還是以身體為重，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顧小憐勸道。

「你不是他的對手，」吳為卻搖頭道：「那老太監的武功之高，我們聯手都未必能留下他。」

說來也神，過了才剛盞茶工夫，就見王賢忽得坐起來，大叫道：「馬桶！」

「我已經全好了，那叫一個生龍活虎！」王賢色迷迷地笑道：「不信今晚你就從了我，試一試官人的體力？」

待老太監走後，王賢拿出那些賬冊，一本本看起來，待拿出最後一本，才發現下面還有一摞金票，都是京城大金店的存單，加起來足有五萬兩之巨……五萬兩黃金，就是五十萬兩白銀，這晉王和_圖_書為了彌補關係，還真捨得下本錢……

顧小憐俏面騰地紅了，扭捏地掙開他道：「都說了回到京城，向林姐姐請罪之後再說了……」

「好。」老太監臉上綻開菊花般的笑容，起身拱拱手道：「老朽告辭，上差若有事，只管讓人去找我。」

「我幫你們什麼？」王賢眉頭微皺道。

「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王賢終於發作了，對周勇道：「把她帶出去，我要休息了！」

「那也行……」老太監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其實他為的是后一件事：「還有，老太妃的案子，上差準備如何了結？」

眾人面面相覷，留下周勇盯著老太監，其餘人退進了內室。

過了小半個時辰，顧小憐伺候著王賢沐浴更衣完畢，站在鏡前替他梳頭，便忍不住流下淚來。

「那為什麼從昨夜到今天，他們的態度轉了個大彎，不僅把兵撤了，還給大人送來解藥？」女人的直覺太可怕了，王賢才剛跟晉王媾和，龍瑤已經感覺到不對勁兒了。

「怎麼了？」王賢活動下身子，感覺完好無損，才注意到鏡子里的小憐已經哭成淚人。

「抱歉大人，」老太監開門見山道：「當時老朽擅作主張，想用這下作的法子，換回賀知府等人，實在跟王爺無關。」

「不行。」王賢斷然道：「不過他們也不會再出現，請王爺放心吧。」

王賢毫不猶豫地眨了眨左眼……

「我當時是那麼說的么？」王賢看看周勇道：「我是說要見機行事吧？」

「這有晉王府梁老ｈttps://ｍ•hetｕbook•com.cｏｍ太監送來的解藥，」顧小憐輕聲道：「大家不知道該不該給你服下去，官人要是覺著該服，就眨下左眼，覺著不該服，就眨下右眼。」

「我肯定……」王賢話說到一半，又咽了下去，因為他在不久前，剛說過同樣的話。不禁嘆口氣道：「這次山西之行，確實兇險無比，甚至比在大漠那次還要危險。」說著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安慰地笑笑道：「不過好在都過去了，以後就安全了。」

這話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吳為伸手接過來，老太監便撿了把椅子坐下，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那就安排弓弩手，我就不信他銅頭鐵臂不成！」二黑陰聲道。

「是。」周勇點點頭。

片刻之後，后衙會客室里，王賢屏退左右，和老太監單獨對話。二黑他們還不放心，要留下來旁聽，卻被王賢直接攆了出去……

「我知道了……」王賢點點頭道：「還有別的事么？」

「讓他進來，我有話和他說。」王賢站起身來。

「這是從那趙知縣遺物中搜出來的。」老太監緩緩道：「以上差的精明，自然知道它意味著什麼。」

「還有劉子進和朱美圭，大人能交給我們么？」老太監試探問道。

王賢白他一眼，對龍瑤道：「姑娘有何貴幹？」

「還沒，在外頭候著呢。」顧小憐輕聲道。

「你胡說什麼？」王賢皺眉道，雖然比賣了只差一線，但畢竟還沒賣不是。

「先別打打殺殺，」莫問無奈道：「他說送醒酒湯，是不是送解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