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 墨曜
綠均才說完,突然瞥見對面坐著名高大俊秀的極品美男,當即驚訝的瞪大眼睛,指著蘇繡鞋道:「小姐,你看,那有個絕世美男。」
這時,一襲紅妝的醜陋女子也領著個丫鬟走了進來,女子在經過時,嘴裏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惹得墨曜不經意的抬眸。
「余大爺,求你饒小女一命,小女賣藝不賣身,求你別逼她做妾。」那老婦人立即擋在江雪前頭,給余大爺跪地求饒。
不管如何,是位好姑娘。
「小姐的相親對象本來是墨曜,卻變成了七皇子,七皇子個性本就深沉,不是你的菜。這樣,咱們把銀子還二小姐,把墨曜搶回來。」
綠均一坐下,就憤憤不平的朝蘇繡鞋道:「小姐,二小姐真可惡,竟然和你換相親對象。你看,剛才你差點就被闌鈺羞辱了,還好咱們走得及時,依我看,那闌鈺也不是那麼好看,還不如他們說的墨公子好看。」
東林城大街十分繁華,裏面各形各樣的人都有,大街上人很多,人們摩肩接踵,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當她雙眸看向對面那風華絕代的男子時,一顆心竟砰砰直跳起來,綠均說得沒錯,這位公子生得真好看,面如中秋之月,眼若寒江之雲,氣質優雅,才華馥比仙哪。
這余大爺是什麼人物,這醜八怪也敢惹。
說完,他搖了搖頭,負手而立,頭也不回的踏出畫舫,朝前方慢慢走去,蘇洛裳見狀,忙尷尬的跟了上去。
綠均忙湊抽蘇繡鞋,在她耳旁輕聲道:「小姐,這余大爺是這一帶的惡霸,仗著家裡有幾個錢,就財大氣粗的強搶民女,他家裡小妾有七十八房,好多都被正妻給整死扔亂葬崗了,你說誰敢嫁他?」
蘇洛裳見墨曜收好畫,忙看了看船頭對面的大街,那蘇繡鞋怎麼還沒來?
墨曜淡淡掃向不遠處的一座酒肆,蘇洛裳則迅速上前,先去酒肆給公子訂位置,墨曜輕揮衣袍,冷地走進去時,裏面www.hetubook.com.com的男男女女都驚異的抬高頭,這公子真好看,而且不是一般的好看,比她們的第一美男還好看。
蘇繡鞋白了她一眼,卻忍不住去瞧了瞧那位善心的公子,看來,他不像其他紈絝子弟一樣,見到美人只知調戲,還是有點良知的。
這時的余大爺,只能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圍觀群眾不明所以,全都驚訝的看向蘇繡鞋,這醜八怪拿了塊什麼出來,把余大爺嚇成這樣。
這時,墨曜正好回眸,四目相接,蘇繡鞋當即紅臉的轉過頭,不再去看那萬中挑一的男子。
蘇洛裳雙眸陰冷,手持寶劍正要出手,卻被身側的墨曜按了下來,他只是淡淡品著清茶,不怒不笑,一臉平靜的坐在原地。
墨曜則覺得耳朵有些發熱,怪不得眼皮常跳,天天被人這麼念叨,不跳才怪。不過,這紅衣女子真特別,平素見的不是大家閨秀就是扭捏作態的女人,今天這個女子,雖然相貌一般了些,個性卻是真性情的直爽人,令他有些欣賞。
想到這,她有些焦急的看向公子,輕聲道:「公子,外面風大,要不要等等再走?」
而且,她私底下探過這女子的性格,大家說她為人直爽,有時候挺鬼精靈的,有時候又聰明機智,睿智聰明的她倒有几絲璃月姑娘的特點。
綠均不甘心的哦了一聲,一雙賊溜溜的大眼睛依舊在男子身上瞅。
看著公子一臉的淡笑,蘇洛裳心裏好苦澀,公子每到一個地方,便會畫一張璃月姑娘的畫像,到了東林國,他不知畫了多少張。
「好啊!」墨曜溫潤出聲,烏黑深邃的眼裡綻放出一縷不易察覺的暗芒,在那余大爺正色眯眯的要上前時,他手中杯蓋猛地翻飛,只聽嗖的一聲,杯蓋朝余大爺脖子處迅速割去,接著便是余大爺痛苦的慘叫聲。
余大爺這時候已經捂著後腦勺恨恨轉身,他身邊的侍從們早看見是蘇和圖書繡鞋砸的,全都衝過來大聲道:「老爺,我們都看見了,是這個醜八怪砸的你。」
就知道公子最聰明,她有個什麼想法,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打手們全都住手,等他們想看那牌子上是什麼時,蘇繡鞋已經將那塊印有相府身份的牌子給收了起來。
只是璃月姑娘是屬於穩重淡定型的,這位蘇姑娘性子卻有些火爆,正義感特別分明,喜愛行俠仗義,打抱不平,所以經常在東林國大街惹事。
蘇繡鞋則趁余大爺走上前之時,操起一隻茶杯,又跳起腳,砰的一聲砸在余大爺頭上,砸完之後,她立即無奈的咧出個微笑,朝墨曜攤開手,裝作不經意的道:「這位公子,你怎麼又用茶杯砸余大爺,你不怕他吃了你?」
墨曜只是淡淡蹙眉,繼續坐在原地,安然的喝茶。
蘇洛裳這才將想出手的寶劍壓了下去,要不是公子阻止,她可能會一劍結果了這惡霸。
「不是的……呃……」一向不善撒謊的蘇洛裳頓時詞窮,一臉窘迫,惹得墨曜輕輕咧開嘴角,「你又給我安排相親了?」
這時,蘇洛裳看了眼綠均,綠均也看眼她,兩人默然點了點頭,便回到各自位置上。
「原來如此!」蘇繡鞋聽完,當即火氣上涌,一把站起身,朝那正要摸江雪手的余大爺走去,走到他後邊,她呼的一下跳起來,「砰」的一拳打在余大爺光光的頭上,這一打,驚得在座所有人豎起汗毛。
綠均一回到位置上,就湊近正在剝桔皮的蘇繡鞋,小聲道:「那公子好善心,打賞的銀錠子竟然和小姐的一樣大,你倆真是有緣。」
「老子知道。」余大爺恨恨的捂著頭,雙眼惱怒的瞪向蘇繡鞋,蘇繡鞋不怒不惱,在余大爺要開口之前,從袖子里摸出一塊黃色的金牌,似笑非笑的放到他面前。
蘇繡鞋拍了拍手,無奈的癟了癟嘴,迅速將手移向墨曜的方向,一臉壞笑的道:「余大爺,和_圖_書怎麼可能是我,我哪打在老虎頭上拔毛呢。是他,那個大美男用茶杯扔的你。」
想必,他們曾經都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情,才會如此銘記。
說完后,蘇繡鞋雙手環胸,氣定神閑的走到自己位置坐定,佯裝沒事的開始喝茶,她也的確口渴了,要喝口茶潤潤喉。
墨曜冷冷挑眉,連理都懶得理會這醜八怪。
聽她們這麼說,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再看公子,他只是漫不經心的押著茶,似乎周圍一切羡慕的眼神都與他無關。
墨曜將已乾的宣紙裹緊,腦海中依稀是畫紙里那明眸善睞,一襲紅衣的高貴女子,她的一顰一笑,將他一顆心永遠牽引。
每一張畫像他都用心去畫,畫上的璃月有悲有樂,有喜在憂,就好像當年風靳為于菸飛羽畫了那麼多畫像一樣。
真好看啊!
一聽到墨公子,墨曜攸地抬頭,見那紅衣女子倒了一杯茶,自顧自的喝道:「男人都沒好東西,想必那墨曜也一樣,見我長得丑,連話都不想和我說,我真想一拳揍扁他。」
墨曜微微抬眸,看了眼碧朗的晴空,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輕聲道:「萬里無雲,何來大風?」
話鋒一轉,正在喝茶的墨曜差點噴了出來,他的確捏住手裡的茶杯,但並沒將茶杯給扔出去。
「不用!」余大爺氣憤的瞪的蘇繡鞋一眼,雙眼精利的看向墨曜,見對面的男子長得唇紅齒白,膚滑肉嫩的,一雙眼睛立即色眯眯的瞪了過去,「哇,哪裡來的俊男,大爺我好久沒嘗過這麼俊的美男了。」
綠均話才說完,正在喝茶的蘇洛裳差點噴了出來,她上次踩點時看到的蘇繡鞋可不是這個模樣,莫非她化妝了?
蘇洛裳身著一襲素色白衣,手持一柄翹月寶劍,有些緊張的看著正坐在畫舫中的男子,男子身著一襲紫色錦袍,袍子上綉著幾枝挺拔的青竹,眉目如畫,唇紅齒白,清亮的眸子淡淡看向桌上那幅美人圖和圖書。
蘇繡鞋再湊近余大爺,在他耳邊低聲一聲,說得余大爺連連點頭。
那余大爺一看,肥臉上登時嚇得一層汗,忙朝身手的打手們道:「住手。」
所以,她私下為公子相了一門親,蘇繡鞋是相府千金,聽聞她是東林國第一美人,因為這第一美人的稱呼,讓她想起一年多前的璃月,這樣,應該能讓公子生出些熟悉感。
到處是小販們此起彼伏的吆喝聲,還有許多乘著馬車的千金小姐,小姐們手持摺扇,扇羽上綉著宮廷風格的奇異花朵,看上去光彩照人,美麗非凡。
余大爺雙眼迸射出一種陰冷,咬牙沉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是活膩了。本大爺已經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別怪本大爺來硬的。」
正在這時,一名五大三粗,穿著貴氣的男子領著幫侍從走了進來,一走進來,他就色眯眯的朝彈琵琶的女子走去,並伸手摸了她下巴一記,財大氣粗的道:「江雪,考慮清楚沒有,考慮好了,馬上跟本大爺回府。」
墨曜嘴角勾起抹淡淡的譏誚,烏黑的深眸淡淡掠過蘇繡鞋,看得蘇繡鞋吐了吐舌頭,一看這男子便是不俗之人,她要試試他的功夫,如果和她對得上盤,加上剛才他給江雪銀子的善心,她會考慮和他交個朋友。
烏渡船頭
見蘇繡鞋坐定,余大爺知道有她撐腰,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轉頭瞪向墨曜和蘇洛裳,繼續色眯眯的道:「俊公子,怎麼樣,要不要跟本大爺玩玩?」
聽說她們過得很幸福,他也就安心了,雖然心底有些苦澀,卻比任何時候來得放鬆。
名為江雪的女子當即將臉移開,一臉憤怒的瞪向這名男子,恨聲道:「余大爺,無論你說什麼,我也不做你的妾,請你自重。」
她身後跟著一名年老的夫人,那夫人雙目有些紅,好像剛才哭過一樣,一有人打賞銀子,兩人紛紛低頭道謝。
有相府千金撐腰,他現在怕什麼,本以和-圖-書為這相府千金會對付他,沒想到跟他一夥的,都看中對面那個大美男了。
青蔥般的玉手輕輕撫上墨跡未乾的宣紙,墨曜漠然放下毛筆,看向畫中女子的眼神,儘是溫潤與寵溺。
余大爺才說完,茶館里的其他人都倒抽一口冷氣,所有人都擔憂的看向墨曜,這余大爺是出了名的惡,只要他看上的,不管男的女的,都得成他床上之賓。
蘇繡鞋搖了搖頭,把一錠銀子遞給綠均,與此同時,對面的墨曜也將一錠銀子遞給蘇洛裳,綠均和蘇洛裳同時起身,一起把銀子遞給那可憐的老婦人,老婦人從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差點感動得給兩人跪了下來。
茶館里響起悠悠的琵琶聲,彈琵琶的是位泫然欲泣的貌美女子,她一邊吟唱那悲傷春秋的歌曲,一雙眼眸也流波千轉,楚楚可憐的看向茶樓里的人。
可她不喜歡公子這樣,如果公子生命中能出現一個像璃月姑娘那樣的伴侶,她也能安心了。她不要他永遠一個人,一個人太累,一個人太孤獨,太寂寞。
蘇繡鞋擺了擺手,不屑的搖頭道:「美男拿來做什麼,又不能當飯吃,閉嘴,乖乖喝茶。」
等他看清女子時,才發現她臉上有幾粒不大不小的圓痔,男子眼裡稍稍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淡然坐定喝茶。
「你……你陰我。」余大爺捂著流血的脖子,努力擠出這句話,兩眼一翻,接著死了過過去。
蘇繡鞋看著墨曜有些無奈的臉,繼續在余大他身邊吹風,「余大爺,就是他打的,要不要我幫你教訓教訓他?」
果然,余大爺被人猛敲一拳,立即瞪著銅鈴大的眼睛回過頭,當他看到一個滿臉是黑痔的醜八怪正雙手插腰瞪著自己時,氣得火氣上涌,大聲吼道:「該死的醜八怪,是你打的我?」
看來,這公子難逃余大爺的黑手,他可慘了。
「嘿嘿,這位俊公子,你叫什麼名字?」余大爺抖著肥豬般的臉,嘿嘿奸笑兩聲,便朝墨曜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