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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立武起身道：「我去看看！」

張揚知道他害怕，心中暗道：「報個屁警！等警察來到只怕趙立軍也被打殘了！」他大聲道：「都他媽給我住手！」

張揚笑了起來，他很爽快的點了點頭道：「沒問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憑他和牛文強的關係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張揚點了點頭：「好，我問問李叔的意見！」

「不能！你先吃點東西，這雞湯不錯，我給你先盛一碗！」張揚盛了一碗烏雞湯，很體貼的送到秦清面前。

這邊趙靜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哥！你來了！」趙靜從房間里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挽住張揚的手臂，上下打量著他，笑道：「哥，你又帥了！」

這時候徐立華和趙鐵生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招呼他們去端菜吃飯。

「你能耐啊，居然敢放高利貸！」鐵蛋現在哪還敢再提這件事，捂住嘴巴道：「張哥，我認栽，那錢我不要了！」

趙鐵生也很識趣，送完茶水之後就出門幫著準備晚飯去了。

徐立華點點頭，從心底生出一種自豪感，兒子出息了，她對死去的前夫也算有了個交代，關切的叮囑道：「三兒，工作重要，身體也重要。別只顧著工作！」

鐵蛋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千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要三千！」

趙靜幫著張揚把年貨拿了進去。在他肩頭拍了一巴掌道：「哥，你給我買啥禮物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我看你這臉皮修鍊的快趕上長城拐角那般厚了！」秦清挖苦道。

張揚閃了一下燈光，把車慢慢靠了過去，落下車窗，向秦清揮了揮手。然後推開了副駕駛旁的車門。

「我沒喝多！三兒，這杯酒我一定得給你喝，你跟你娘嫁到我們趙家，我對你從沒有過好顏色，我偏心，偏心我那兩個小兔崽子，這是幾年我沒少打你罵你，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你們娘兒倆！」趙鐵生說到動情之時，雙目中又羞愧的淚光閃動。

一句話秦清嗆到了，她連續咳嗽了幾聲，俏臉漲得通紅，越發顯得嬌艷動人，這廝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三句話就兜到這方面來了，秦清抓起一張紙攥成一個小球向他頭上砸去。

趙立武接過中華煙，心頭的那點不滿頓時瓦解，人家隨隨便便就扔了一條中華煙給自己，證明人家的確是個時不同往日，他在縣裡也聽說過這位同父異母的兄弟如何威風如何得勢，不過那都是聽說，現在才是親眼見到了。趙立武滿臉笑容的坐了下去：「你看你平時忙著工作很少回家，回來還給我買東西，我這個當哥的都不好意思了。」

張揚點點頭。

鐵蛋老老實實道：「剩下的是利息！」

張揚之所以改變對趙鐵生的態度，主要還是為了母親徐麗華著想，還有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問題的角度自然產生了變化。

趙鐵生端著泡好的茉莉花茶走了過來，這是他最好的茶葉了，平時都不捨得喝，今天張揚過來，他才捨得拿出來，人的轉變很多時候都在一念之間，趙鐵生見到張揚之後，過去的那些怨恨頃刻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過去的張揚是個拖油瓶，是他的眼中釘，可現在的張揚是他的貴人。他巴不得人家叫他一聲爹。

秦清被他這一打岔，連自己說什麼都忘了，一雙美眸瞪得滾圓：「你能不能別跟我打岔？」

鐵蛋帶著那幫手下無精打採的去了，地上的那兩百塊錢醫藥費也忘了。

趙鐵生今天顯得格外熱情，他樂呵呵道：「你們娘幾個聊，我去給你泡茶！」

秦清看來心情不好，秀眉微顰道：「吃，吃你個大頭鬼，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趙鐵生怒道：「馬上吃飯了，你幹啥去？給我回來！」

張揚笑眯眯接通和*圖*書了電話：「喂！哪位啊！」

秦清拿起調羹喝了一口，烏雞湯的確不錯。

「讓你拿你就拿著，別婆婆媽媽的！」張揚把錢硬塞到他手中。

張揚笑道：「媽，您別誤會。我工作和感情分的很開，我們倆之間沒什麼，年前我工作忙不一定有時間過來了，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張揚笑著向袁文麗走去：「袁姐啊，好陣子沒見了，您還是那麼漂亮！」

徐立華不知道兒子心裏打的什麼主意，小聲道：「我看秦清對你不錯，人長得又漂亮，還是縣長，就是不知道咱們能不能高攀得上人家。」

張鐵生沒想到張揚會主動招呼他，頗有點受寵若驚。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個極其僵硬的笑容：「三……三兒回來了！」

那群人都是一愣，鐵蛋抬起頭，看到是張揚，內心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想不到張揚會出現在這裏。鐵蛋跟長毛混，過去和張揚曾經發生過摩擦，帶人追砍張揚的時候，曾經被張揚狠狠教訓了一頓，當初張揚一人面對他們一群人的情景他仍然記憶猶新，為了那件事情被長毛揍了一頓，現在見到張揚不由得有點發憷。

趙鐵生端著酒杯主動跟張揚碰了碰：「三兒，咱爺倆喝一杯！」

這幫混社會的變臉都是極快。他咧開嘴笑道：「喲，這不是張哥嗎？您怎麼會在這兒呢？」

車剛剛開到縣委招待所，他的手機就響了，看了看號碼居然是秦清。

趙立軍挨打的地點就在農機廠門口的飯店，因為張揚在家，他心裏鬱悶，選擇躲了出來，可也沒什麼地方好去，就在門口小飯店裡要了兩個小菜，弄了瓶清江大麴喝起了悶酒。往往都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趙立軍吃飯的時候遇到了一伙人，為首的叫鐵蛋，過去他們也在一起混過。沒事的時候常常在一起打牌，趙立軍嗜賭如命，可惜牌技又不怎麼樣。一來二去，欠了人家幾千塊，現在快過年了，鐵蛋帶一幫人找他收賬了。

張揚自從來到這個時代，還從未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過飯，這種感覺相當的溫馨，他看到母親的臉上不時流露出會心的笑容，徐立華談著張揚小時候的趣事，一家人發出陣陣笑聲，這種感覺既遙遠又親切。

兩人拎著年貨來到家門口，趙鐵生扯著嗓子就叫了一聲：「立華，你看誰來了！」

一家人前所未有的和睦，聊聊過去，談談家常，張揚也漸漸了解了自己的過去，就在他們談得高興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老趙，不好了，你家老大在門口被人打了！」

秦清從他的口氣中就聽出這廝在裝腔作勢，話說，她是用手機打的，張揚不可能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秦清的語氣中頓時帶有了幾分怒氣：「少跟我裝，你在哪兒？今天去我家裡幹什麼？」

張揚這次帶來的年貨的確不少，除了他從北京帶來的特產外，方文南事先還在車廂內放了兩箱茅台六條中華煙，還是給小張主任準備的。

趙立武被說得滿臉通紅，訕訕道：「我一直拿媽當親媽待啊！」從這句話就能聽出這廝說話的水準實在太差，不過張揚也不會當真跟他計較。

「多少錢？」

張揚怒視鐵蛋道：「你他媽不是說三千五嗎？」

「噯！」趙鐵生激動得走了過去。如果是過去張揚這麼指使他，他少不得要一個耳刮子過去，可現在因為張揚身份地位的變化，趙鐵生已經很自然的他擺在一個高位，他在仰視張揚，張揚讓他做事，他非但沒有感覺倒是侮辱，反而覺得這是一種榮光，他覺得張揚實在以德報怨。既然給了他這樣贖罪的機會，他就要好好的把握住。

秦清嘆了口氣道：「你在北京是不是天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爬長城？」

張揚和趙立武趕到的時候，看到十五六個人圍著躺在地上的趙立軍正在打著。趙立武看到鐵蛋當時就嚇得臉色慘白，這夥人的兇狠他是知道，他根本不敢招惹，低聲道：「三兒，我去報警！」

徐立華勸道：「老趙，你別喝了，已經喝多了！」

秦清沉默了下去，電話中可以清晰的聽到她的呼吸聲，過了好一會兒，她方才道：「我在辦公室！」

鐵蛋聽到張揚叫了聲杜所，整個人頓時軟了下來，這一帶的杜所只有一個那就是杜宇峰，這事情要是鬧到杜宇峰那裡還能落得好去，他捂著嘴巴站了起來：「張哥……算我對不住你……你別打了……」他是讓張揚別打這個電話。

袁文麗咯咯笑著：「張揚啊張揚，你這張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了？」他上下打量了張揚幾眼：「看來外面的傳言是真的，張揚，你混得不錯啊，現在在哪裡高就啊？」

趙鐵生愣了：「什麼？」

徐立華又道：「我看秦縣長也不錯……」

張揚指了指地上滿臉是血的趙立軍道：「我大哥得罪你了？你們下手也忒毒了！」

「你看看你，只顧著工作，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到這會了還沒吃晚飯，你自己不懂得心疼自己，我還心疼呢！」

趙立武笑道：「爸，我大哥那脾氣你還不知道，隨他去吧！」他走進房內，笑著跟張揚打了個招呼：「三弟，回來了！」

趙立軍滿臉羞愧道：「一千二！」

鐵蛋的那幫手下想要上前，張揚怒吼道：「操你麻痹，我看誰敢動，誰他媽敢動，我讓誰去局子里過年！」

徐立華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今年過節你是不是去把你蘇大娘接來，別讓她一個人在江城了。」

趙鐵生的酒量顯然不怎麼樣。喝了三兩酒舌頭就有些大了，任何多了往往會有些感觸，而且這種感觸一旦上來就很難控制得住。

趙靜拽著張揚不停的說，這小妮子自從上大學之後，變得越發的伶牙俐齒了。

平息了這場風波，時間已經不早了。張揚回到家說了一聲，告辭離開，趙鐵生本想留他在家裡住，可家裡實在太小，張揚過去都是和趙立軍哥三個擠在一間房，以張揚現在的身份肯定是住不習慣的，於是也就好意思沒開這個口。徐立華把張揚送到車前，抓住張揚的手道：「三兒……你長大了……」說這話的時候。她眼圈紅紅的，雙目中有兩點晶瑩閃動。

趙立軍聽到張揚來了，臉色馬上就轉冷，上次他在農機廠門口被張揚揍了一頓，什麼臉面都丟光了，他一直都記恨著這件事兒呢，依照他本來的意思，說什麼都要狠狠教訓張揚一頓，把這個面子給找回來，可讓他向張揚低頭，那卻是做不到。他冷哼一聲，轉身向門外走去。他雖然沒多少本事，可骨氣還是有一點的。

徐立華赤道：「你這丫頭，不要胡說八道！」她看了看張揚道：「我再去買兩個菜，今晚咱們家好好團聚團聚。」

「我馬上去接你！你現在下樓！」

徐立華不無嗔怪道：「二十一了，還小啊，過去那會兒孩子都有了！我本不想說你，可曉晴那丫頭多好，你跟人家處著處著就莫名其妙的分了，後來又帶來一個姓安的丫頭，三兒，我可告訴你，那丫頭，我可不喜歡！」

張揚想起一件事，微笑道：「你跟那個丁斌現在怎麼樣啊？」

張揚冷冷看了他一眼，把手機合上，轉向趙立軍道：「你欠人家多少錢？」

秦清坐了進去，車內很溫暖，她隨手關上車門，張揚熄滅了示廊燈。留給秦清一個稜角分明的側面，微笑道：「縣長大人，咱們吃什麼？」

張揚轉身望去，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來的居然是縣人民醫院的科教科長袁文麗，自從張揚離開縣人民醫院以後，就再也沒見過她，袁文麗的父母和趙鐵生家是鄰居，今天她是過來吃飯的。順便給父母送點年貨，剛開始見到張揚也沒認出來，在一旁仔細看了看方才感確認這是張揚，她也聽說過張揚最近的事情，聽說徐立華家的這個兒子出息了，不過她一直都不太相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看到張揚周身的氣派，在看到那輛皇冠車，袁文麗這才算是相信了，人家張揚是真的出息了。

張揚想起自己在縣人民醫院的時候，袁文麗對自己一直都很照顧，於是去後背箱里，拿了一盒烤鴨，兩瓶酒送給了她：「袁姐，拿去給大爺大媽嘗嘗，我從北京帶來的。」

張揚知道她想提醒自己什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媽，我才多大啊，你這就想兒媳婦，以後有你心煩的時候。」

趙立軍哪有錢給人家，幾句話就把鐵蛋一伙人惹惱了，當場就開打。鐵蛋人多勢眾，把趙立軍從飯店裡打到飯店外，周圍街坊鄰居雖然不少，可看到是鐵蛋那伙混混兒，沒人敢上前拉架，好心人去趙家給報了訊。

張揚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媽，過去我不懂事，老惹你生氣，以後我一定做個孝順兒子。」

張揚想了想，開車帶秦清去城西的戇大胆麻辣燙，那裡每天營業時間都很晚，而且有情侶包間，也相對僻靜一些。張揚點了一個烏雞鍋底，和一些涮菜。

「真是普通同學啊！」張揚一臉的不信任。

張揚搬了一箱出來，趙鐵生眼都直了，單單是這箱茅台至少也要幾千塊。心中對張揚越發的敬畏了。

張鐵生從遠處走了過來，他也看到了張揚，如果在過去，早就開罵了。可現在他也清楚，如今這個拖油瓶僅是不同往日，人家當官了，發達了，已經不是自己這個普通工人能惹起的。

趙鐵生含淚點了點頭，他把那杯酒喝了，杯子剛剛放下就被趙靜給搶了過去。徐立華道：「三兒，其實你……你趙叔沒啥壞心眼，你小時候半夜發燒，差點沒命，天寒地凍的，外面著大雪，是他背著你深一腳淺一腳的前往醫院，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那晚他摔斷了兩根肋骨。一直忍著沒說……」徐立華說著說著，抹起了眼淚。

那幫混混兒多少聽過這張大官人的神威，知道人家真有那個能耐，眼看就要過年了，誰也不想真的被弄到局子里，張揚的威風是在婦幼保健院打二子那時候創下的，二子和長毛都是春陽道上的風雲人物，這兩人現在聽到張揚的名字都的繞著走，這幫小混混誰敢自不量力。今晚算鐵蛋倒霉，他如果看到張揚主動閃人，這事兒說不定就了了。可他知道趙立軍是張揚的大哥后，還接著討債，這根本是自不量力。

縣委招待所距離縣委縣政府大院很近，不到五分鐘張揚就已經開車來到了大院門外，他沒有開車進去，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外面等了十分鐘左右，這才看到秦清身穿灰色束腰羊絨大衣從大門走了出來。

「別介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裡是一千二你點好了，以後他欠你的帳，一筆勾銷，你要是再敢上門找麻煩，別怪我不客氣。」張揚點出一千二百塊遞給鐵蛋。

徐立華一直看著兒子把車開出宿舍大門，這才回家。張揚直接去了縣委招待所，這廝最近對喝酒忽然失去了興緻，如果在往常，肯定要把他的那幫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好好的喝上一場，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張揚忽然想靜一靜，好好理一理思路，考慮一下他以後該怎樣走。

張揚不禁笑了起來，從秦清慍怒的語氣他已經聽出十有八九是她和圖書弟弟秦白告了自己的黑狀，看來這個未來小舅子對自己的反感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他笑道：「電話里不方便說，要不你出來，我們一起吃點東西。」

張揚笑了起來：「我還以為多少呢，三千啊！不多！」他從口袋中掏出皮夾，當場就拿出一沓厚厚的鈔票，遞給鐵蛋。

張揚望著母親，又看了看趙鐵生，也許普通的老百姓就是如此，他們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也不喜歡隱藏自己的愛憎，很難想象一個人可以把別人的孩子很親生骨肉同等對待，趙鐵生並不是壞人，他只是無法做到那種境界。想到這裏，張揚釋然了，學會諒解，不僅僅是對別人的寬容，也是對自己的寬容。

張大官人輕輕巧巧閃了過去，笑眯眯道：「我發現你對我越來越好了。」

趙靜有些奇怪的看著父親，等他走到房間內，方才低聲道：「今兒是怎麼了，老爺子轉性了？」

趙立武把錢撿了起來，遞給張揚，張揚看著滿臉是血的趙立軍，忍不住嘆了口氣：「二哥，你帶他去醫院清理清理。」

「春陽駐京辦，幹個小主任。瞎混唄！」

張揚本想說不要麻煩了，可看到徐立華欣喜萬分的樣子，也就不忍心拒絕，點了點頭道：「好吧，媽，你等會兒去，我給你買了件皮衣，你試試看。」徐立華笑道：「你能有這份心，媽就高興了，晚上再說，我先去買菜，省得人家走了！」

徐立華正在廚房裡做飯呢，聽到動靜出來一看，內心不覺一怔，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張揚會和趙鐵生一起進來，而且從兩人的表情來看，相處的好像還不錯。今兒難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張揚卻把手給縮了回去：「我說，我大哥是不是給你白打了？」

張揚跟趙立武只有數面之緣，兩人幾乎沒怎麼說過話，笑著點了點頭。

張揚笑道：「心裏是不是特恨我？我這人就是不喜歡別人記恨我，看來你他媽是真想進局子過年了！」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這一帶屬於杜宇峰的管轄範圍，想對付這幫混混兒根本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不過他只是假意撥號，故意嚇嚇這幫不開眼的小混混罷了。

鐵蛋想不到他會這麼痛快，走過去伸手去接。

趙鐵生正由於是過去打招呼還是繞道走開，張揚已經看到了他，很禮貌的招呼道：「叔回來了！」

趙立武喜出望外道：「三弟，成了我請你喝酒！」

趙立武心頭也有些不爽，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他哥，這廝竟然連聲二哥都不叫，不過人家現在得勢，人家牛逼，老爹都心甘情願的去給他準備飯菜，自己又何必招惹麻煩，他正想離去。

張揚笑道：「自己兄弟何必說客氣話。」他跟趙立武沒什麼共同語言，敷衍的問道：「二哥在哪兒工作啊？」

張揚笑著跟他點了點頭，向趙鐵生道：「叔，你來得正好，我帶了一些年貨，一個人拿不了，你來給我搭把手！」

秦清知道他臉皮向來都是很厚，現在更是油鹽不進，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道：「我也沒吃飯，可這麼晚了去哪兒吃啊？」春陽縣城畢竟落後。晚上除了夜市，稍大點的飯店基本上都關門了，秦清可不想拋頭露面的在路邊攤吃飯。

張揚笑著叫了一聲媽，

秦清沒奈何的看著他，張揚還是沒心沒肺的笑：「嘗嘗，不錯的！」

張揚心中暗樂，不是我眼光好，是人家顧佳彤眼光好。

「沒有啊！」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忽然無徵兆的抬起腳來狠狠踹在鐵蛋的小腹上。把鐵蛋踹得接連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張揚出手之快，下手之狠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緊接著第二腳踢在鐵蛋的下頷上，把鐵蛋踢得仰頭摔倒在地上，嘴裏噴出一口鮮血，牙也掉了兩顆。

趙https://ｗｗw.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靜啐道：「什麼不該放假？考完試就回來了，呆在學校里也沒什麼事可做，還不如回來呢？」

鐵蛋惡狠狠的看著他。

鐵蛋聽出來了，人家這是要找事兒。想起小張主任的能耐，他也沒敢立馬翻臉，還是陪著笑道：「要不這麼著，我留二百塊給他當醫藥費，兩千八，夠意思吧？」

袁文麗看到張揚出手如此大方，心中更是羡慕不已，一雙眼睛笑成了好看的月牙形，假意客氣了一下，還是收下了張揚的禮物。

張揚對趙鐵生的反感主要是因為他對徐立華和自己的不公，可現在他的位置變了，心態也就變了，他犯不著跟著眾人小人物一般見識，更何況他明白母親是不可能拋開這個家庭的，所以想讓母親幸福，自己也要做出某種程度的讓步和改變。現在看來，這種讓步起到的效果很好。

張揚笑道：「小丫頭，你好像還不該放假啊，怎麼跑回來了？」

趙靜喜孜孜的接了過去，當場就穿在腳上，笑道：「哥，想不到啊你這眼光還真不錯！」

張揚微笑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趙叔，只要你對我媽好，比什麼都重要！」

鐵蛋壓根不知道趙立軍和張揚有這層關係，他摸著後腦勺笑了笑道：「我真不知道，張哥，你看他也沒說過，我打他是因為他欠債不還。現在過年了，我家裡也揭不開鍋，總不能讓爹媽餓著！」

秦清和張揚相對而坐，望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心中那點怒氣又不知從何發起，她醞釀了一會兒情緒，開口道：「你今天去我家幹嗎？」

張揚聽說趙立軍挨打，也站了起來。趙靜本想跟著去，張揚制止道：「你們都留在家裡，我出去看看，現在是法治社會，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和二哥過去就行了！」

張揚呵呵笑道：「算賬也得先填飽肚子，那啥，我怎麼說也是遠道而來，你身為地主，是不是應該給我接風洗塵？」

趙靜臉兒一紅，低聲道：「什麼怎麼樣啊？普通同學唄！」

張揚笑道：「忘了誰我也不敢把你給忘了！」他送給趙靜的是一雙皮鞋，還是陪顧佳彤在北京逛街的時候買的。

張揚笑得越發開心，忽然想起今年安家要回春陽過年，不知安語晨來不來，假如她過來，自己還要把她帶過來，看看這丫頭能鬧出什麼花樣。

趙靜在他肩膀上打了一記：「哥，不許你胡說八道。對了，今年過節你打算帶你哪位女朋友回家啊？」小妮子也不是好惹得，馬上針鋒相對的和張揚幹了起來。兄妹倆這邊鬥嘴斗得正熱鬧呢，趙立軍和趙立武哥倆也會來了，在院子里就囔囔了起來：「爸，今天晚上很豐盛啊，這麼多菜，家裡來人了？」

袁文麗這才知道張揚年紀輕輕已經當上了春陽駐京辦主任，想想自己混了這麼久，才當上了縣人民醫院的科教科科長，這就是差距。

張揚道：「烏雞對女人很補的，不但可以美容養顏，還可以疏通經血。你過去有那毛病，多喝點有好處！」

趙立武嘆了口氣道：「夏天讓單位給裁了下來，眼前在金凱越當保安呢？」他知道張揚跟金凱越的牛文強是鐵哥們，低聲道：「我聽說你跟牛總很熟，能不能幫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提個小組長啥的？」

張揚叫道：「二哥，給你拿了條煙。看看好抽不！」他把一條中華煙扔了過去。

張揚抽出兩張老頭票扔在地上：「給你二百當醫藥費！」

趙靜白了他一眼道：「切，小哥還在乎你那頓酒，多少人排隊請他，他都不去呢。以後你對媽好點就行了。」

「噯！媽，你回去吧！」

趙鐵生道：「你弟來了，屋裡坐著呢，你們去說說話！」

鐵蛋望著張揚的目光中充滿了猶豫。他不知是該接還是不該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