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中庸之道
「幫我告訴他，我放棄那些條件，我在江城投資藍星生產基地的計劃不變，明天就可以安排簽約！」
金尚元道：「我的棋藝也就是業餘五段的水平，和專業級五段棋手下棋必敗無疑。從剛才的棋局我可以看出，他在故意讓我，我想這就是你們中國人的待客之道，其實我在下棋之前就知道自己必敗無疑，他這樣做只會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金尚元徹頭徹尾的愣了，剛剛這幫中國年輕人還在跟自己談中庸之道。這會兒就表現的如此強硬，連任何的緩和餘地都沒有。他點了點頭道：「看來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怎麼？想我了？」海蘭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張揚道：「看得出來，那幾個小青年都受不了！」
金敏兒笑道：「我知道中國是禮儀之邦，一直對中國文化崇拜得很！」
「沒問題！」
常凌峰清楚的意識到眼前的是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將，他之前搞出這麼多的事情絕不是平白無故的，投建生產基地一定還有前提條件。一切果然不出常凌峰的所料，金尚元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這是我在江城投資建立生產基地的幾個條件。我希望你們能夠考慮一下。」
「他一直都堅持鍛煉的。」
常凌峰拿起文件掃了一眼，他笑了笑。然後很快就把文件推到了金尚元的面前：「對不起金先生，這樣的條件我們不能答應！」
海蘭道：「我也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顧佳彤和胡茵茹都出差在外，張揚的身邊突然冷清了下來，他關上電視，拿起電話給海蘭打了一個。海蘭身在澳門，正在做一輯旅遊節目。接到張揚的電話十分開心：「張揚，我在澳門呢！」
方文南道：「你做得對，如果不是你報警，殺手也許已經殺了田斌。我現在的罪孽更重。我沒怪你。真的沒怪你，我只考慮自己，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這盛世集團並非是我自己的。盛世集團之所以能有今日的規模，是因為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結果，你、蘇小紅，每個人都出力不少，而我卻忽略了你們的貢獻。」
金敏兒點了點頭，將發生的事情告轉告了張揚，讓金尚元失望的是，張揚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他的意見就代表了我的意見，金先生的條件我們不能接受！」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金敏兒從揚手中接過皮箱。微笑道：「有機會可以去韓國玩，我帶你去滑雪！」
此時榮鵬飛的電話打了過來，他是吆喝張揚去喝酒的，張揚向金敏兒提出邀請道：「一起去吧！當我為你接風！」
「當然！」
「我家祖傳秘方，你信就信，不信拉倒！」
蘇小紅白了他一眼道：「你少臭美了，你雖然很出色，可是卻不是我心中的類型。」
田斌有些詫異道：「該不會是鴻門宴吧？」
方文東已經泣不成聲。
金敏兒道：「你們不是說他是國際主義戰士嗎？」
張揚轉過身去，卻是金敏兒從酒店走了出來，俏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張揚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嬉皮笑臉道：「怎麼著？誰惹金大姐生氣了？」
「公務繁忙，一時半會兒是抽不出空，等明年吧！」
張揚雖然答應了下來，可是臨到晚飯前卻被金敏兒一個電話把計劃打亂，金尚元要見他。
海蘭柔聲道：「春節應該是不可能回去過年了，不過我提前會回國做個關於民俗的專輯，我和雅蓓一起回去。」
金敏兒俏臉微紅嗔道：「誰跟你好？」
「哎呦！」杜宇峰的叫聲打斷了田斌的沉思，卻是張揚觸痛了他的傷處，X光表明，杜宇峰從二樓跳下的時候發生了骨裂，這對張大官人來說算不上什麼，張揚打趣道：「我說杜哥，你也忒嬌氣了一點兒，一大老爺們這點傷算什麼？我給你的這膏藥。你老老實實貼上，很快就能好了。」
杜宇峰道：「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永遠無法找到線索了？」
田斌道：「榮局，這次是我不對，我擅作主張。以為可以抓住這名殺手，從他身上挖出背後的線索。」
「他對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認不諱，這次麻煩會很大，雇傭殺手殺人。可是重罪！」
常凌峰和張揚同時站起身來。兩人很禮貌的向金尚元告辭，離開南湖大酒店，張和*圖*書揚和常凌峰相視而笑，常凌峰道：「謝謝！」
張揚感到一陣悲哀，方文南淪落到眼前這一步是他所不想看到的，可是一切已經成為事實，他也無力扭轉這一切。
「怎麼會好？大哥，你不要騙我，我經歷過。我知道裏面的情況！」
金敏兒道：「一邊是我大伯，一邊是我朋友，我當然希望你們能夠合作愉快，不要因為一點點的問題而影響到最終的合作！」
方文南穿著囚服靜靜坐在那裡。弟弟方文東就坐在一桌之隔的對面。方文南的目光卻沒有看他，始終盯在桌面上。
幾個人都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久田斌方才道：「我很奇怪，那個匿名電話究竟是誰打來的，究竟是誰幫了我？」
金尚元捻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我今天約你們兩位來是談生意，怎麼談起文化來了。」
常凌峰不等金敏兒翻譯，就用熟練的韓語道：「金先生，這就是我們中國人的謙和好客，雖然你因此而感到不舒服，可是你卻不能否認，那位棋手的出發點是善意的。」
常凌峰笑道：「中庸之道的確是中國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恕我直言，金先生對中國文化的了解可能和我對韓國文化的了解一樣，僅僅流於表面。中國人講究中庸之道。並非意味著我們不進取不努力，而是我們懂得含蓄，懂得謙虛。」
張揚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對方文南和蘇小紅的舊情最清楚不過生怕這件事牽連太多，低聲道：「跟蘇小紅也有關係？」
張揚看到杜宇峰也在，不禁笑道：「真是輕傷不下火線，你都骨裂了還出來喝酒？
金尚元眉頭皺了皺，他向金敏兒道：「把發生的事情告訴張主任！」
金尚元抿了口香檳，微笑道：「希望以後合作愉快！不過希望市長大人能夠好好管理一下供電情況。」送走了這些韓國客商，左援朝窩了半天的怒火終於發泄出來，他怒吼道：「搞什麼？早不停電晚不停電，偏偏在這種時候停電？」
肖鳴呆在那裡，張揚和嚴新建同情的看著他，肖鳴呆了老半天，方才嘆了口氣道：「我們和電力部門的矛盾從來就沒解決過，省電力局在開發區上馬的時候，就讓我們江城市政府出頭出資在開發區建設新電廠，併網發電，否則就不把我們開發區的電力供應列入計劃，後來在省政府的壓力和我們市政府的協調下。這件事才不提了，可是最近新換局長之後，江城開發區的用電又開始變得不正常起來，他們三天兩頭的拉閘，這幫傢伙以為有省里罩他們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甚至忘記了在誰的地頭上嚴新建道：「還是跟他們好好談談，關係搞僵了時開發區的生產沒有好處，至少他們沒有公然斷工廠企業用電，否則損失就大了。」
左援朝氣哼哼道：「我不管，開發區這麼多的工礦企業，誰家停電都耽誤不起，損失他們供電局負責賠償嗎？你馬上給我解決這件事！」
包括張揚在內的很多人對方文南的被捕感到詫異，原來讓萬人尊崇的江城首富墮落到階下囚距離如此之近。
榮鵬飛也聽說過今天張揚和金尚元聯手挽救落水兒童的事情，他端起酒杯對張揚道：「張揚，這杯酒我敬你，在這樣的天氣里能夠擁有這樣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你是個真正的共產黨員。」
張揚道：「金先生提出的問題正在改善之中，江城新機場的計劃已經提出，只要上級部門批准下來就可以動工了。」
金尚元淡淡道：「開發區的電力好像不太穩定啊！」說話的時候，電又來了。
「成熟、穩重、豁達、大度！」
方文南道：「我沒有怪你，我找人殺田斌的事情只有你知道，所以，猜倒是你並不困難。」
方文南道：「我不恨田斌了，一點都不恨他，當我見到蘇小紅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了，原來仇恨是可以放下的，真的可以放下。」他看著方文東道：「仇恨往往最先毀滅的就是自己，記住我的話！」
「那就是後者了！」
方文南低聲道：「很好！」
開發區管委會主任肖鳴當著這麼多人被左援朝呵斥，窘迫的滿臉通紅，他解釋道：「我回頭問問供電局！」
蘇小紅道：「若要人不和*圖*書知除非己莫為，想不想聽聽江城關於你張大官人的傳說？」
現在金尚元是江城最為重要的客人。張揚一切以工作為重，給榮鵬飛告了假，帶著常凌峰來到金尚元的下榻處，兩人來到南湖大酒店的時候。金尚元正在和江城棋院的一位五段棋手下圍棋，雖然棋局才進行到中盤，金尚元卻不準備下了，他向那名棋手禮貌的表示自己已經認輸了。
張揚苦笑道：「虧你們能想出來。讓我這個招商辦主任整天給你們當三陪！」
杜宇峰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你行嗎？」
開發區管委會主任肖鳴額頭見汗。他笑著解釋道：「跳閘了，跳閘了！」話音沒落，燈又滅了。
杜宇峰道：「董得志才是幕後的策劃者，他應該去恨董得志。」
「大哥，還好嗎？」
姜亮笑道：「別多想，榮局嘴上雖然罵你們，可心裏是擔心你們出事。晚上的這頓飯肯定是為你們壓驚的，張揚！一起過去，榮局點你名了。」
張揚笑道：「你什麼時候對生意這麼關心了？」
姜亮點了點頭道：「抓住了，在皇家假日抓住的！」
張揚微笑道：「我本以為你會很不開心，甚至有點兒消沉，不過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應該是多餘的。」
蘇小紅道：「我的確有些不開心。但是不會因此而消沉，我和方文南之間已經過去了，我曾經很愛他。也曾經恨過他，可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我忽然發現自己對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沒有恨也沒有愛，是不是很奇怪？」
左援朝狠狠瞪了肖鳴一眼，肖鳴也是欲哭無淚，這狗日的供電局。
張揚道：「在韓國呆膩了就過來玩。江城還有很多地方值得去。」
「哥，別說了！」方文東已經熱淚盈眶。
常凌峰心頭一陣溫暖，他點了點頭，低聲向張揚道：「我先走，有人找你來了！」
金敏兒點點頭。
海蘭笑道：「就你那閑不住的脾氣還是算了，你到澳門指不定折騰出什麼事來呢？」
田斌和杜宇峰同時點了點頭。
蘇小紅道：「你很會說話，很會關心人，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女孩子對你死心塌地。」
嚴新建微微一怔，他怎麼沒有聽說過這件事？難道張揚有內幕消息？他卻不知道張揚是信口開河，這新機場工程八字都沒一撇呢，也只有他敢說這樣的話。
方文東道：「哥，你本不該搞到這種地步……」
常凌峰微笑道：「歷史和文化需要沉澱，這種沉澱必須要以時間為代價，沒有任何捷徑可言，美國雖然發達，可是他們在文化的內涵方面和中國根本無法相比，金先生同意我的說法嗎？」
蘇小紅道：「感情對我而言是件很奢侈的事情，我想，我對感情已經絕緣！」
蘇小紅笑了起來，她抿了口紅酒道：「我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讓我看破紅塵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蘇小紅和張揚碰了碰酒杯道：「謝謝你能夠來看我！」
雖然江城的問題很多，可是並沒有動搖金尚元把藍星集團生產基地落戶江城的決心，江城市府的條件是相當有誠意的，而且金尚元測算過成本，生產基地落戶江城的風險顯然是最小的。金尚元心裏很滿意。可表面上仍然並沒有太多流露。還專門列出了五點意見通過張揚上呈給江城市政府。
張揚心中想的是先把這個老棒子忽悠暈了，至於這新機場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建成的事兒。
金尚元道：「我考慮過了，我準備在江城開發區建立藍星的生產基地。這將會是藍星在亞洲最大的生產基地！」
「你小子再滿口黃腔小心我們掃黃把你掃進去！」
常凌峰笑著看了看張揚：「我的上級領導就在這裏，我相信他會和我站在一起。」
「韓國人一樣懂得！」
左援朝是真被惹火了：「特殊單位怎麼了？他們屬於省電力局管不錯，可他們在不在我們江城的地盤上？在我們的地盤上就要服從我們的管理！」左援朝說完這番話，憤然離開了會場。
方文南道：「想對我說什麼？是不是想告訴我，是你向警方通風報訊？」
「清台山我就沒去過，下次我過來的時候，你一定要帶我去清台山看看！」
張揚道：「有我這種厚臉皮的朋友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和-圖-書煩惱的時候可以聽聽你傾訴！」
張揚獨自坐在木屋的客廳內看著電視，聽到這一段本來挺樂，可越聽越不是滋味，直言自語道：「我怎麼聽著這麼像悼詞呢？麻痹的！誰寫的新聞稿？」
「左市長，電力系統是個特殊單位！」
田斌笑道：「沒事兒，頭肯定給你算工傷！搞不好這次還得給你記功呢！」
金敏兒身穿韓國傳統服裝，在一旁茶海前泡茶，她潔白柔嫩的縴手姿態宛如蘭花般美妙，從她嫻熟的動作就能夠推測出她是一位茶道高手。張揚饒有興趣的看著，金敏兒抬起頭，如水美眸在他臉上瞄了一眼，露出動人心魄的笑靨。
金尚元頗感詫異道：「不能答應。」
張揚道：「成，你回來剛好我有事情跟你談！」
常凌峰道：「我寧願金先生用中庸之道來解釋！」
姜亮搖了搖頭道：「跟她沒什麼關係，方文南只走過去喝酒，蘇紅並不清楚他做了什麼。」
蘇小紅搖曳著杯中的紅酒，蜷曲的捲髮披散在肩頭，給人的感覺很慵懶，卻少了幾分過去的嫵媚。張揚發現自從蘇小紅經歷洪偉基事件之後，她整個人生了很大的改變，張揚今天之所以來看她，是擔心方文南的事件對她造成打擊，可當他見到蘇小紅之後，發現蘇小紅比他預想中要平靜得多。
「謝什麼？」
金尚元佩服他沉穩的同時，又不禁感到有些失望，這不是他期望看到的反應，他本以為常凌峰會喜形於色，可人家沒有。
金尚元點了點頭，一行人走入機場。金敏兒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向張揚揮了揮手，美眸之中流露出不舍之意。
張揚道：「可董得志已經死了，他內心中的仇恨無處宣洩，所以才會選擇田斌，他想為兒子討還公道，卻想不到這樣的想法讓他越陷越深，最終走上了絕路。」
常凌峰搖了搖頭道：「不敢說了解，可是我知道中韓文化一脈相承！」這句話說得雖然婉轉，其實卻是很不客氣，當著老棒子的面指出韓國文化其實就是脫胎于中國文化。
方文南道：「文東，答應我，無論我最終的宣判結果怎樣，你都要把盛世集團好好的經營下去，不要讓她垮掉，這不但是我一個人的，也是我們所有人的心血。」
張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一不小心睡過了頭！」直到現在他才想來之所以睡過頭是因搶救時維損耗了大量內力的緣故，人畢竟不是鐵打的。
「記個屁功，他讓我們原地待命，你小子非得堅持冒險，咱倆這是違抗命令，警察是紀律部隊，你當是過家家啊，別說記功了，我估摸著不給個處分都算是輕饒我們了！」
榮鵬飛點了點頭道：「沒問題。我替你安排，方文南的確很讓人惋惜！」
「丫頭，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我身為政府官員，在原則上必須寸步不讓！咱倆關係再好是咱倆的事情，跟生意無關！」
金敏兒道：「你們好沒禮貌。我大伯只是給你們看一個意向書，你們就算不同意也拿回去仔細考慮一下，當面拒絕，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兩人正說話呢，姜亮走了進來，他先問了問杜宇峰的情況，確信杜宇峰沒什麼事情，這才放下心來。
榮鵬飛招呼他們兩個坐了，心說這小子也不注意點影響，和韓國丫頭整天出雙入對的，要是讓宋懷明知道肯定會不爽。
張揚笑道：「還是田斌這話中聽！」
不過好在今天的合同已將簽完了，左援朝充滿大將風度的和金尚元碰了碰酒杯：「願我們合作愉快！共謀發展！」
常凌峰笑道：「我們做生意的同時也是一種文化交流，中國人把經營生意的同時又交流文化的叫做儒商。我看金先生身上恰恰有儒商的氣質。」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聽說張揚把金敏兒帶來了，榮鵬飛又讓酒店重新上菜。
榮鵬飛道：「方文南把一切事情都承認了，肯定要進去了。」
金尚元明白常凌峰表面上是拿美國和中國比較，實際上卻是在比較中韓，意思是韓國的文化底蘊也無法和中國相比，金再元雖然心裏不爽，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常凌峰所說的是事實。
張揚道：「還別說，金先生體格還不錯！」
田斌道：「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
和*圖*書當，跟你沒關係！」常凌峰喝了一口茶道：「不知金先生找我們前來有什麼指教？」
張揚和主管工業的副市長嚴新建一起把金尚元送到江城機場，金尚元一行要飛往北京，然後轉機前往漢城，金尚元道：「江城一個這麼大的城市，機場和城市地位實在太不相襯了，國際航線都沒有幾條。」
金尚元道：「常先生對韓國的文化很了解嗎？」
金敏兒道：「我大伯很好強，而且很堅持自己的原則，甚至有些獨斷專行，我想你應該重新考慮一下他的條件。」
金尚元也主動和張揚握了握手。他微笑道：「張主任年輕有為，中國有你們這樣的幹部，改革開放一定能夠取得巨大成功。」
榮鵬飛道：「無論這條線是什麼，隨著董得志的死亡，一切都已經中斷了。」
因為今天的槍擊事件，榮鵬飛也格外關心金尚元的投資問題，如果金尚元放棄在江城的投資，他們公安系統也要為這件事負上一定的責任。榮鵬飛道：「提起金先生，還請金小姐代我向他轉達一下歉意，今天的事情實屬意外。」
杜宇峰道：「我是捨命陪局長。局長大人要是不高興，我以後就難混了。」
田斌對張揚的醫術深信不疑，他拍了拍杜宇峰的肩膀道：「放心吧，張揚家的祖傳秘方很靈的，不是自己人，他還不費這力氣呢？」
常凌峰點了點頭。
姜亮道：「方文南落網是他咎由自取，這件事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他兒子的死和田斌根本沒有關係，他選錯了目標。」
「方文南怎麼樣？」
田斌和杜宇峰最關心的都是方文南是否落網，田斌問道：「抓到方文南沒有？」
常凌峰微笑道：「我並不認為中韓的文化有太多的差異，同為東方文化，韓國的文化深受中國的影響。我想，如果我們易地相處，金先生也會為客人考慮的很周到。」
杜宇峰呲牙咧嘴道：「我他媽怎麼這麼倒霉，那殺手從二樓跳下去毫髮無損，我跳下去就落一骨裂！」
張揚笑道：「真的能做到？」
金尚元低聲道：「你確定？」
金敏兒對他們的話題並沒有太多的興趣。她的目光更多的時候是在關注張揚，張揚偶爾看了看她，都讓金敏兒心跳一陣加速，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對張揚的感覺和初始時已經有了不同，今天張揚跳入湖水中拯救落水兒童的時候，她對張揚的擔心和緊張已經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範疇，金敏兒意識到這是不對的，甚至是危險的。
張揚點了點頭道：「可能你真的想通了，也許是看破紅塵，也許是移情別戀！」
張揚因為來晚，所以自罰了三杯。
「那你喜歡的是哪種類型？」
金敏兒已經泡好了茶，她和張揚如今都淪為了旁觀者的角色，常凌峰的韓語很好，很地道，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會認為他是一個土生土長的韓國人。
張揚道：「我今兒也不跟金先生客氣了，反正咱們已經簽約合作了。以後肯定會常來常往！」
一個優秀的共產黨員，一個無畏的國家幹部，一個捨己救人的大好青年，江城電視台播出的新聞中正如此評價張揚。
張揚笑道：「人家金先生也跳了，他可不是共產黨員！」
金尚元邀請張揚和常凌峰在茶海前坐下，張揚道：「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金先生下棋的興緻。」
「哥，我沒良心，我出賣了你！」方文東狠狠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榮鵬飛充滿信心道：「任何的犯罪都會留下痕迹，這世上沒有絕對完美的犯罪！」
主管工業的副市長嚴新建，悄悄向張揚道：「怎麼才來？」
張揚聽金敏兒說完，他很堅決的說道：「我的意見就代表市府的最終意見，如果我都不接受。市府更不會接受金先生的條件，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方文東咬了咬下唇，點了點頭。眼圈卻已經紅了：「哥……」
榮鵬飛道：「記住以後，不要再這麼冒險，那生命去冒險，代價實在太大，我們不怕死，可是絕不能做沒有必要的事情！」
「我還是不聽了，那啥，沒事多看看江城新聞，看看輿論是怎麼評價我的。」
張揚嘆了口氣道：「榮局看什麼時候方便，我想去看看他！」
「今年過年回來嗎？」
方文東和_圖_書的臉色變了，他忽然起身拉開板凳跪在了方文東的面前：「哥……我對不起你，是我錯！」
金敏兒道：「我大伯沒有介意！」
兩人情意綿綿的說著情話，張揚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清晨了，他想起今天金尚元要去開發區政府簽訂正式合同，看了看時間居然九點了，他慌忙洗漱了一下驅車就往開發區政府衝去，等趕到哪兒，合同已經簽署完畢，為了表示對這次合作的重視。代市長左援朝專門來到現場代表江城簽署了合同。
金敏兒點了點頭，她回去和金尚元說了一聲，這才跟張揚一起前往水上人家。
「哪有那麼多，我是一國家幹部，紅姐，你說話注意點影響行不行？」
常凌峰道：「江城市政府開給金先生的政策和條件是經過我們慎重考慮和仔細評估后的，我們認為已經給予了金先生最優惠的條件，這一條件是建立在維護雙方共同利益基礎上的，金先生追加的這幾條要求已經超出了我方的底線。」
「好像說得就是我啊！」
「什麼話？我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嗎？」
「是！」
張揚道：「紅姐，那也得兩廂情願不是？」
金內元道：「你不需要諮詢上級領導的意見？」
看到滿桌的菜肴一動沒動，張揚向金敏兒道：「看到沒，這就是中國人的謙虛和含蓄！」
蘇小紅道：「你不怕我會喜歡上你？」
方文南笑了笑：「公司的授權協議書我在出事前已經寫好了，就鎖在我辦公室的保險柜里。密碼我已經郵寄給了你，應該收到信了吧？」
肖鳴苦笑著搖了搖頭，說起來容易。可真正協調起來，不知要面對多少問題。
姜亮道：「別想這麼多了，榮局晚上請我們吃飯，水上人家！」
姜亮道：「榮局，董得志的背後肯定還有一條線！」
金敏兒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掛上電話，欣喜無比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張揚，張揚也是笑逐顏開。端起酒杯和金敏兒的橙汁碰了碰道：「祝願咱們中韓友誼源遠流長！」
金尚元道：「在我看來，中國人更講究中庸之道，而韓國人更積極進取一些。」
此時金敏兒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電話是大伯金尚元打來的。
「我信！」杜宇峰感覺貼膏藥的地方熱乎乎的，應該是有些效果。
金尚元笑道：「我可以把常先生的這句話理解為一種恭維嗎？」
「不信任你，我何必請你？」張大官人深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
「賭城啊，好玩嗎？啥時候帶我去參觀參觀！」
金尚元道：「你能保證你們的市府也不會答應？我之所以先通知你們。是要表示對你們的尊重！」
榮鵬飛笑道：「我可沒讓你喝酒，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別什麼事都賴到我的頭上。」
張揚聽他們嘰里呱啦的說，壓根是一句也不明白，金敏兒臨時充當了他的翻譯，小聲給他解釋了一下。張揚暗叫痛快，常凌峰果然見過大場面。在老外的面前沒有給中國人丟臉。
金尚元道：「敏兒，你和張主任在一起嗎？」
金尚元笑道：「也許是兩國文化差異的緣故。」
左援朝和金尚元握手的時候現場響起一片掌聲，禮儀小姐送上香檳，兩人端起香檳正要碰杯的時候。現場忽然停電了，整個會議室內頓時暗了下來，外面的天色本來就陰沉，裏面的光線顯得越發昏暗，金尚元的臉色頓時顯得有些不好看，以左援朝為首的這幫江城領導一個個也流露出尷尬的表情，供電局搗什麼蛋啊？在這種關鍵時刻居然停電。
方文南抬起頭，看了弟弟一眼：「真的很好，我在外面沒有一天能夠睡好，每天閉上眼睛就會想到海濤的樣子，到了裏面。很安穩，心裏很踏實，也許我本來就應該屬於這裏。」
常凌峰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激動，他的表情古井不波，似乎並沒有感覺到這是什麼天大的好消息，甚至連一點點的興奮和喜悅都沒有。
蘇小紅咯咯笑了起來：「張揚啊張揚，這個世界上你認臉皮第二厚。沒人敢認第一！」
田斌也想不通為什麼方文南會這樣仇恨自己，自己並沒有殺害方海濤，也沒有導致方海濤的死亡，為什麼方文南會把這筆帳記在自己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