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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只是笑：「我怕別人說閑話！」

柳玉瑩道：「張揚，去家裡坐吧！」

張德放拍了拍他的肩頭，這時候一輛吉普車從停車場內高速駛出，向他們所在的位置直衝過來，李成嚇得慘叫了一聲，雙目瞪得滾圓，流露出無限驚恐的神情。吉普車行駛到他身前五米左右的時候，一個靈活的轉向，繞過他們，兜了一個圈繞了回來。

宋懷明笑了笑沒說話。

李成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他揉了揉眉頭道：「我……我沒看清……我以為裏面是張揚……」

周雲帆道：「那邊的菜我吃不慣，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也不瞞著你們，我手裡的錢還是想投資國內，給國家多做一點貢獻，表達我這個海外赤字的一片愛國之心！」

張德放不無嘲諷道：「你們這些商人，關鍵時候，親爹親媽也能賣，更別說女兒了！」

張德放點了點頭道：「喬振樑上任之後，肯定會燒幾把火，我看這把火最可能燒在宋省長的頭上，不過宋省長也不是那麼好惹得，能跟老喬幹上一場，老喬想立威，也可能拿我舅舅提起來的這些人開刀，誰離他越近，誰就可能倒霉，所以我還是躲遠點，讓老喬注意不到我。」

周雲帆的身邊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妖嬈女郎，不是張揚上次見到的那個。

張德放之前和趙國強並沒有見過面，趙國強走入他辦公室的時候，首先做了一個自我介紹，也許是因為父親的話起到了作用，趙國強現在已經冷靜了許多，理智了許多。

張德放點了點頭道：「平A12345，的確是張揚的吉普車！」

一句話把周雲帆給惹禍了：「滾蛋！當著我朋友面，丟我的臉！」

想到顧佳彤可能因此要承受的非議和壓力，張揚內心中不免有些感動，可他同時又想起這件事可能引發的震動。

張德放提醒張揚道：「江城也不是那麼好混的，杜天野雖然頂你，可我看喬振梁來平海之後，他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你還是儘早盤算好下一步的好。」

張揚端起小黑碗道：「恭喜你高陞！」

張德放笑了笑，張揚的這句話讓他想到了別的事情，關於張揚和顧佳彤的事情，他不敢說，可是沒人規定他不能想。

周雲帆尷尬的笑了起來，他也不客氣，拿了個小黑碗自己倒上酒，喝了口酒，夾了塊豬頭肉：「香！真香，我在國外最惦記的就是白記豬頭內，如果不是遇到你們兩位貴人，我今兒就吃不上這一口了。」

張德放道：「趁著我舅舅還沒退，讓他說一句話，杜天野順水推舟，這件事就成了！」

「爸，我要去趟廣盛分局到底怎麼回事？」

張德放念道：「印度長江影業董事長！我靠，你啥時候進軍電影業了？」

周雲帆笑道：「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前兩天我跟茵茹通了電話，她在香港註冊了一家廣告公司，我準備入股！」

周雲帆有些欲哭無淚：「我什麼時候坑過她？張主任，咱不帶這樣的，我可一直都把茵茹當女兒看！」

張德放啟動吉普車道：「老北關那兒有家白記豬頭肉很不錯，環境差了點！」

張揚他們才不會相信周雲帆有什麼愛國之心，在他們眼裡，這廝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狗改不了吃屎，萬變不離其宗，周雲帆的本質是不會變得，不過這老傢伙倒騰走私這麼多年，手裡積攢了相當驚人的財富，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印度人，把周雲帆那個身份徹底洗的乾乾淨淨，作為印度人拉茲，人家可沒有違法亂紀。

張揚笑了笑。

張揚很想喝酒，正考慮去哪兒的時候，廣盛分局副局長張德放打來了電話，他剛剛下班，也想找個地方喝兩杯，兩人一拍即合，張德放離張揚並不遠，讓他ｈｔｔｐs://m.ｈｅｔｕbooｋ•ｃｏm.ｃｏｍ在原地等著，十分鐘左右就開車趕到了地方。

張德放哈哈大笑起來，他招了招手，吉普車從遠處慢慢駛了過來，開車的是一個身穿警服的女警察。張德放道：「現在的天還不怎麼黑，車速在四十以下，你都沒有看清車內是男是女，我真是奇怪你在凌晨一點半的時候，是怎麼看清駕駛室內的情況的？」李成滿頭大汗，他不斷地擦汗。

張揚道：「你們去西樵的時候，我也過去！」說到這裏他又抬頭看了看書房的燈光，心中暗道，卻不知顧允知答不答應？

張德放道：「你仔細回憶一下昨晚的情況，吉普車屬於張揚，車牌也沒錯，所以你就憑藉經驗，得出推論，車內就是張揚，是不是？」

張揚也被那人給吸引了過去，他和張德放都認出來了，那中年人是印籍華人周雲帆。

「下去？」

張德放步步緊逼道：「當時司機穿的什麼衣服？」

「夏伯達在南錫擔任市長、市委副書記，我去南錫他會給我不少的照顧！這年月幹什麼都得有人，我這輩子也不指望能達到什麼高度，四十歲之前能夠混上南錫市公安局局長，我就滿足了！」張德放一副知足者常樂的表情。

張德放道：「根據他們所描述的情況，當時的車速應該在五十公里左右，這一點在屍體的損傷情況上也得到了驗證，當時是凌晨一點半，在那樣的車速下，他們根本看不清駕駛室內究竟是誰，換句話來說，他們指認張揚是兇手，只不過是憑經驗判斷，因為當天下午，張揚和你弟弟發生了肢體上的衝突。」

趙永福道：「明天火化，火化后，我們就帶著國梁的骨灰返回雲安。」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我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媽！」

柳玉瑩點了點頭：「有空常來家坐坐！」

張德放哈哈笑道：「這叫曲線救國，你在江城市裡晃，比你大的到處都是，說不好你就礙了誰的眼，我知道你有宋省長做後台，可要是有人整天想著法子的對付你，宋省長也不能每件事都過問不是？寧為雞首不為牛後，與其在江城市當孫子，不如下去當爺！」

張德放對這廝的反應很不滿意：「副的怎麼了？我干副職干慣了！再說了，局長大人明年就要退了，我的前景很好！」

因為是八小時之外，張德放換了便裝，開著一輛半新不舊的日本三菱吉普，來到張揚身邊停下的時候，張揚方才認出他，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嚷嚷道：「我還眼巴巴的看著警車呢，你怎麼換車了？」

周雲帆笑道：「跟茵茹說好了，我注資一千萬入股她的廣告公司，算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這句話讓張德放十分不爽，他皺了皺眉頭道：「趙先生，我想你還沒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張揚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他也是一個受害者！」

張德放道：「肇事車輛已經找到了，但是車輛被破壞的很厲害，從中找不到太多有價值的線索。」

張德放笑道：「張揚已經找到了不在場的證人，而且通過我們的審訊，發現死者的助手在撒謊！」

張揚道：「顧書記都幫我作證了啊。」

李成用力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我……」

兩人喝完了這碗酒，張德放夾起一塊豬頭肉放在嘴巴里，一邊嚼，一邊很陶醉的閉上眼睛：「真香，以後吃到這一口的機會就少咯！」

張德放道：「我舅舅站出來，自然沒人敢再查你，可你必須明白，這件案子一天沒有水落石出，你的嫌疑就不能洗的乾乾淨淨。」

張揚跟張德放碰了碰：「謝謝了！」

趙國強道：「張局，我來這裡是想問問案情的進展情況！」

「什麼？」張揚如和圖書同墜入雲里霧裡，這到底是哪一出？顧允知為他做不在場證人，可他昨晚分明是和顧佳彤在一起，不過張揚很快就悟了，十有八九這次是顧佳彤向父親坦承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並取得了他的信任，顧書記權衡利弊，既要把他從困境中救出來，又不能讓顧佳彤和張揚的事情暴露於人前，所以他才會果斷站出來。

「顧書記走了，我們就得遠離權力爭鬥的中心嗎？」

名片印製的很精美，張揚發現和上次給自己的有所不同，印度文他不認識，可背面的中文他認識。

張德放笑道：「自家兄弟謝什麼？」

「拉茲？拉個屁，你化成灰我都認得！」張德放可不給他面子。

張德放揶揄道：「周總，怎麼一點憐香惜玉的精神都沒有？」

張揚點了點頭：「這也是你決定去南錫的原因吧！」

張德放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向助手道：「幫他重新錄一份口供！」

李成的臉色變了，他並不是故意誣陷張揚，可從事情發生他就認為開車的人是張揚，正如張德方所說，經驗不但支配了他的大腦還支配了他的眼睛，內心有種潛意識在提醒他，開車的就是張揚，事實上他根本沒有看清司機是誰。

泰鴻集團董事長趙永福制止了兒子，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平海省委書記是他不在場的證人！」

張德放厲聲道：「你現在對我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看清司機是誰？」

張揚笑了起來，不過他也承認張德放分析的很有道理。張德放的建議，讓他動了走下去的心思，自己已經是副處級，去江城轄縣當個副縣長也不錯。

張德放跟張揚碰了碰酒碗，喝了口酒道：「兄弟，今天趙國梁的哥哥來了！」

張揚離開省委家屬院，他知道柳玉瑩並沒有撒謊，宋懷明最近的心情肯定好不到哪裡去，在東江體育場事件上，宋懷明身為平海省省長，難辭其咎，現在正是新舊交替的時候，平海政壇面臨著巨大的變草，喬振梁的殺出讓宋懷明接班顧允知的願望落空，雖然宋懷明表現的一如既往的淡定，可內心中的失落是在所難免的，東江體育場的事情可以說是宋懷明和喬振梁的一次間接交鋒，兩人誰都談不上勝利，可在這件事上起到關鍵作用的是顧允知，顧允知以其老道的手腕很好的處理了這件事，將東江體育場事件的影響有效地限制範圍內，但是隱患依然存在，顧書記雖然控制了局面，卻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個問題宛如一個定時炸彈一般埋伏了下來，在喬振梁沒來平海之前就已經成為了，他和宋懷明之間的一層障礙。

柳玉瑩有些歉意的向張揚笑了笑：「你宋叔最近心情不好，東江體育場的事情讓他很不好受。」

張揚道：「你這會兒開始搞刑偵分析了，把我弄進來那時候怎麼不說？」

周雲帆轉過頭，看到張揚和張德放，圓盤臉上馬上堆起了笑容，他拉著那女郎的手走了過來，那女郎應該是覺著路邊攤太不衛生，皺了皺眉頭小聲嘟囔道：「拉茲，我想吃西餐！」

周雲帆道：「我把茵茹當成女兒看，我坑誰也不會坑她！」他從懷中取出純金的名片夾，從裏面取出兩張名片，分別呈給張揚和張德放。

「外賓也賣完了！」

張揚道：「你既然錢多的用不完，不放考慮去江城投資！」

張德放蒙住李成的眼睛，等到車內的兩名警員都走下來，方才放兩名警察並沒有穿警服，一個穿著紅色的夾克，一個穿著黑色的西服，很好分辨。

張揚被宋懷明一語道破了前來的目的，臉上微微一熱，這位岳父大人果然目光如炬，張揚笑了笑道：「這次如果不是顧書記給我做證，恐怕我要被人當成殺和圖書人嫌疑犯了。」

張揚道：「你的錢乾淨嗎？」

因為事先沒有準備酒，就在小攤上拿了兩瓶二鍋頭，每人一瓶的對飲起來。

張德放搖了搖頭道：「我可沒有那麼樂觀，有道是，人一走茶就涼，我舅舅在平海掌權十多年，身邊圍繞的那群人哪個不是阿諛奉承，誰敢跟他說半個不字，可現在他要走了，一些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你聽說了沒有，我舅舅站出來為你作證的時候，王伯行居然敢表示懷疑，被我舅舅狠批了一通。」

那中年人嘆了口氣：「中國真是落後，吃口豬頭肉都那麼難！」

李成表情顯得有些惶恐：「張揚說過要弄死楊先生，那車就是他的，我認得車牌，司機肯定是他！」

趙永福咬了咬乾涸的嘴唇：「國強，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把你弟弟的後事辦好，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顧佳彤道：「到時候再說，你快回去休息吧！」

張德放道：「下去吧！」

張揚道：「我說拉茲，你回國就是為了吃豬頭肉？」

張揚點了點頭，提起趙家，他的心情還是有些不爽的，這次無端被牽涉到趙國梁的案子中，雖然毫髮無傷，可畢竟有些灰頭土臉。

張揚也沒打算再要那輛吉普車，他搖了搖頭道：「不要了，晦氣，太晦氣！」

張揚道：「你就是出於這個心理所以才去了南錫！」

趙國強抑制住內心的憤怒道：「張局，我想你們可能搞錯了方向，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查出誰害死了我弟弟，而不是想方設法幫助張揚洗清嫌疑！」

張德放道：「其實你開始的時候就把昨晚住在顧書記家裡的事情說出來，也不會搞得這麼麻煩！」

「爸，我弟弟不能這麼白白死了，我要為他討還公道！」

張揚從宋懷明的表現上看出他對自己可能有些不爽，雖然張揚拿不準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可他還是婉言謝絕了柳玉瑩的邀請：「太晚了，我不耽誤你們休息了！」他想向宋懷明道別，卻發現宋懷明已經先行離開了。

張德放道：「這件事的確存在著很大的疑點，按照他們所說的情況，當時車速至少在五十公里左右，吉普車沒開車燈，但是車廂內很黑，在這樣的速度下，他們能夠看清駕駛者的容貌才怪！」

想到顧允知對自己的支持，張揚內心中感到一陣溫暖，這件事證明，顧允知對他和顧佳彤之間的關係早就瞭然于胸，顧允知之所以站出來幫助他，更是因為女兒的緣故，但是顧允知的心情顯然是不爽的。

張揚跟著張德放來到白記豬頭內，這家豬頭肉很有名，以外賣為主。旁邊有家路邊攤，依著白記的人氣，擺了十多張小桌子，支了個小火爐，炸著臭干，賣著零酒小菜。

周雲帆道：「西餐哪有豬頭肉好吃！」他拉了張馬扎坐下，那女郎無論如何都不肯坐，抱怨道：「好不衛生！」

趙國強來到廣盛分局的時候，張德放已經完成了對李成的訊問，目前掌握的證據對張揚已經很有利了，這並不是他有心偏袒張揚，以張德放對張揚的理解，張揚是個大事上很少犯糊塗的人，明目張胆的開車去撞趙國梁，顯然是一個極其愚蠢的方法，張揚應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趙永福道：「我們要相信平海公安的辦案能力，既然顧允知為張揚作證，我相信，他不會說謊！」

張德放睜開雙目笑道：「聰明，我是要離開了，下個月我就去南錫，擔任南錫市公安局副局長！」

張德放端起小黑碗道：「來！祝賀你大難不死！」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我這叫洪福齊天！」

張德放道：「這下好了，有顧書記作證，你沒事了！」

「賣完了！」

張揚沿著小路慢慢走著，經過宋懷明家門口的時hetubook.com.com候，停下了腳步，自己明天就要走了，是不是應該進去打個招呼？其實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宋懷明現在對自己的看法，到了宋懷明這種境界，從任何細微之處都可以找到蛛絲馬跡，顧允知這次為自己作證，會不會讓他聯想到什麼？張揚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有進去，可當他離開省委家屬大院大門口的時候，卻遇到了散步歸來的宋懷明夫婦。

顧佳彤點了點頭道：「回去也好，最近我可能沒時間過去，等我爸退下來，我還得陪他去西樵安頓下來。」

張揚點了點頭道：「趙國梁的那兩個助手為什麼說是我？」

張德放看到張揚獃獃出神，忍不住拍了他肩膀一下：「怎麼了？你傻了？」

張揚端起小黑碗，將碗里的酒一口喝乾，捏了塊豬頭肉塞入嘴裏，這白記豬頭肉果然名不虛傳，肥而不膩，他低聲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走，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張揚微微一怔，這廝為什麼會這樣說？他低聲問道：「你該不是要離開東江？」

宋懷明道：「事情本來很簡單，只不過被你搞複雜了，開始就把事實說出來不就行了？」

張揚道：「隨他們想去，我反正沒幹！」

張揚道：「我害怕影響不好！」

張德放道：「我這個舅舅對你真是不錯，身為省委書記居然主動為你做不在場的證人，你牛逼大發了！」

李成愣了，因為發生的太突然，他根本沒有看清車內的情景，他忽然明白張德放布這個局的目的，他看著面前的兩名警察，過了好半天，方才用手指了指那個穿黑色西服的：「是他！」

張揚道：「你可別坑她，敢坑她我跟你沒完！」

「那你們為什麼要把他釋放？」

張揚倒沒想到這一層，點了點頭道：「你幫我安排吧！」

顧允知這個證人可謂是份量極重，沒有人懷疑他證詞的真實性，確切地說是沒人敢懷疑，甚至連進一步的調查都沒人敢去做。這就是威信，顧書記在平海擁有至高無上的威信，至少在他沒離開這個職位之前，沒有人敢去質疑他。張德放笑道：「還不是？難不成你在這裏呆出感情來了？」

周雲帆笑道：「張局認錯人了，我叫拉茲，印度籍華人！」

張德放道：「你那輛吉普車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發動機變速箱全都進水了，就算修好，性能也不成了。」

張德放點了點頭道：「你現在是副處，放在江城體制內屁都不是，可你到下動去就不一樣了，副處級幹部，弄個副縣長啥的還是相當容易的，杜天野是市委書記，這點權力他肯定有！」

「那輛車屬於張揚嗎？」

張揚道：「南錫市公安局長沒問題，憑你投機專營的本事，我看三年內就能實現這個目標。」

張揚故意叫了一聲：「拉茲！」

顧佳彤將他送到門前，小聲道：「看到你平安回來，我就放心了！」

張德放去買來了豬頭肉，找盤子將豬頭肉、豬肚、豬肝、豬大腸、豬尾巴裝好，這邊小販的臭干也擺了上來。

趙國強皺了皺眉頭。

返回黨校的途中，張揚先後接到了秦清和楚嫣然的問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有些事想捂是捂不住的，還好顧書記已經證明了張大官人的清白，張揚第一次產生了疲憊感，最近東江的政治氣氛太過沉重和壓抑，想想真是可笑，張揚當初離開江城的時候，江城風雨飄搖，來到東江本抱著喘口氣的念頭，卻想不到東江比起江城的鬥爭還要激烈的多。雖說與人斗其樂無窮，可是無休無止的斗下去，總會有疲憊的時候。

兩人四目相對，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從彼此的眼神中又已經明白了對方的心意，全都融入溫暖一笑之中。張揚抬頭看了看顧和-圖-書允知書房的燈光，輕聲道：「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明天我收拾收拾，就回江城了！」經歷了趙國梁一事，張揚意識到東江並非久留之地，還是儘早返回江城，遠離東江這個是非窩。

張德放喝了口酒道：「我舅舅快退了！」

張德放將趙國強前往廣盛分局的事情簡略向張揚講了一遍，他總結道：「我看趙國強仍然懷疑你，以後你對趙家最好防著點，搞不好他們心裏還是把趙國梁的死算在你的頭上。

張德放笑眯眯道：「李成，剛才開車的是哪一個？」

張德放笑道：「做人要低調，難不成我要開著警車穿著警服出來陪你喝酒？」

那女郎被罵的俏臉通紅，氣得跺了跺腳，轉身走了。

張揚靠在座椅上：「想吃什麼？今晚我請客！」

張揚道：「柳阿姨，明天我就回江城了！」

張德放得悉趙國強的身份之後，對他還是很客氣的，一是因為趙國強的身世背景，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們都是公安系統的。

柳玉瑩看到張揚，驚喜道：「張揚！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事先打個電話？」張揚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宋懷明道：「他是來向顧書記登門致謝的！」

「顧允知作證又怎麼樣？省委書記就不會作偽證了？這件事只要去查查就能知道，進出省委家屬院的都會有嚴格的登記制度，我不信張揚整晚呆在顧允知家裡。」

張德放道：「我幫你安排一下，從保險公司還能拿到不少錢呢！」

張德放道：「你不請客誰請客？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張揚表情上雖然不以為意，心裏是羡慕的，不用問，張德放擔任南錫市公安局副局長肯定是顧允知起到了作用，在離休前，顧允知還是利用權力給身邊人一些方便，這也算不上什麼濫用職權任人唯親，在張揚看來這是人之常情，張德放是顧允知的親外甥，怎麼都要照顧一下。

「我是外賓！」

「副的啊！」張大官人的表情很不屑。

張揚猶豫了很久，還是來到顧家，向省委書記顧允知當面道謝，來到顧家，卻被告知顧允知已經回房休息了，現在不過是晚上八點，顧允知顯然是不願見他，張揚沒奈何，只能告辭離去。

李成站在廣盛區公安分局前面道路上，他不知道警察為什麼要把他帶到這裏來，此時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夜幕即將降臨，李成向身邊的張德放道：「你們讓我到這兒幹什麼？」

張揚這會兒心裏有些激動，自己天天在江城政壇打拚，是時候該獨當一面了。不過想想目前只是一個副處，如果是正處，豈不是就能直接升任縣委書記了，人的慾望是無窮的，張大官人絕不是個知足常樂的人，在二鍋頭的浸潤下，他的野心開始隨著酒精的擴散而迅速膨脹起來張德放的目光卻定格在不遠處，白記豬頭肉打烊了，一個穿著華貴的中年人腆著肚子叫嚷道：「別忙著關門，我買東西！」

張揚道：「傻子才願意呆在這裏！」

張德放嘿嘿笑道：「總得有個思想過程！」

張德放道：「李成，昨晚吉普車沖向你們的時候，你根本沒有看清是誰開車，你在誣陷張揚！」

張德放道：「周雲帆，你不在印度獃著，跑到中國來幹什麼？」

趙國強聽聞張揚洗清嫌疑被釋放的消息，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大叫道：「搞什麼？他們為什麼要將殺人嫌疑犯放走？我去找他們理論！」

周雲帆笑道：「我在寶萊塢買了家瀕臨倒閉的電影公司，證照齊全，目前主要經營華語影片的引進工作，我括了一幫印度人，專門翻譯配音，香港功夫片在印度很受歡迎的！我算是明白了，做什麼生意，都不如做文化生意來得好，既無風險，還造福人類，我現在做得是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