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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醫高手

作者:石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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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小黑屋

第487章 小黑屋

「沒有!我只是不想讓你為我擔心。」
那些司機圍著警察嚷嚷了起來,被張揚打倒的那名司機捂著流血的鼻子,指著張揚大聲抗議著。楚嫣然瞅子一個空子,想要溜走,卻被一名警察給攔住了:「你給我站住,惹了事就想走?沒那麼容易!全都跟我回去調查情況。」
黑臉警察點了點頭道:「這樣吧,我幫著你們調解一下,人民內部矛盾嘛,不要搞得動靜太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好。」
楚嫣然道:「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從昨晚到現在,我一直在想,我究竟喜歡的是一個怎樣的人?可我無論怎樣努力的去想,想得最多的都是和你在黑山子鄉的片片斷斷,至於以後的記憶,卻遠不如那時深刻和清晰。張揚,我依然愛你,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愛的究竟是不是現在的你?」
楚嫣然已經開始沿著人行道一路小跑起來,她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可惜她的雙腳上穿著高跟鞋,這影響到了她奔跑的速度,楚嫣然彎下腰,迅速脫下了高跟鞋,赤著腳奔跑在人行道上。
楚嫣然彈奏這首鋼琴曲的時候,傾注了全部的感情,情到深處人孤獨,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和孤獨感籠罩了楚嫣然的內心,她終於控制不住內心的情感,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滴滴落在鋼琴之上。
楚嫣然道:「我沒空搭理你!」
張揚輕聲道:「鞋子雖然大了一些,可是能夠保證你不被扎到腳。」
「沒有就好,想通了?」
楚嫣然可不領情:「你誰啊?滾一邊去!」
於是張大官人和楚大小姐被關進了小黑屋,楚嫣然被關進去之後,氣得直踹門,裏面空蕩蕩的,什麼傢具都沒有,張揚貼著牆根坐下了,樂呵呵望著楚嫣然,心說這下我可不怕你跑了。
楚嫣然原想著鬧出點事把張揚給牽制住,想不到自己也身陷囫圇了。
張揚開著他的皮卡車徜徉在夜晚京城的車河之中,他漫無目的的在車流中穿梭著,打開收音機,裏面傳來一首優美的鋼琴曲,張揚聽著有些熟悉,眼前不覺浮現出一幅畫卷,楚嫣然身穿紅色長裙,坐在鋼琴前為他彈奏的情景,這一切彷彿就發生在昨天,那還是張揚在春陽駐京辦的時候,嫣然專程飛來京城給他過21歲的生日,想起楚嫣然對他的諸般好處,張揚心中越發感到難受,不知不覺他來到了當初嫣然給他過生日的路易莎法式餐廳前,橘色的燈光透過墨綠色捲簾投射到一旁的街道上,玻璃窗后,可以看到一對對時尚男女的剪影,他們三三兩兩的交談著,餐廳內的氣氛浪漫而溫馨。
楚嫣然根本不理會他,把俏臉轉到一邊,黑臉警察衝著張揚努了努嘴。
換成平時張揚一個人是不會主動光顧這種地方的,他寧願去燒烤攤,寧願去吃鹵煮,刀叉不適合他,可今晚,心裏始終印著楚嫣然倩影的張揚,帶著歉意,帶著對往事的懷戀,一個人走入了路易莎餐廳,找了個角落坐下,他的心中也抱著一絲期望,希望楚嫣然仍然沒走,希望嫣然就在京城,就坐在這間餐廳之中。
楚嫣然道:「自私才對,只想著自己,不想著別人!」
張揚從手包中掏出一沓鈔票隨手扔了出去,然後大步追逐上去。
楚嫣然可不樂意了,抗議道:「憑什麼要把我跟他關一起啊?他不是個好東西,我不同意。」
張揚知道她就算捂住了耳朵也一定聽得到,嘆了口氣道:「我事先並不知道陳雪在那裡,天池先生離世之前把那座宅院送給了我,把他的藏書送給了陳雪,而我和-圖-書又不經常在北京,所以將平時維護宅院的事情交給了陳雪。昨天晚上,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害怕你擔心,所以沒告訴你,開車返回香山別院居住。本來想好好休息一下,誰曾想,突然衝出一直閃電貂,在我身上咬了好幾口,那東西有劇毒,我當時就中毒昏迷了,所以沒聽到你的電話,陳雪為了救我,趴在我傷口上吸出了毒液。」
張揚道:「我現在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緣分這回事兒。」
張大官人求之不得,心說平時都說誰是最可愛的人,今兒我算髮現了,人民警察啊,什麼叫急老百姓所急,想老百姓所想,這黑臉警察就是典範。
黑臉警察笑得多少有些尷尬:「我說,你怎麼不早說呢?」
張揚衝著黑臉警察道:「警察同志,您真是英明,我真不敢,我是共產黨員還是國家幹部,從來都是被流氓,主動耍流氓的事兒,打死,我我都干不出來!」
張揚為她系好了鞋帶,仰起頭,依然是陽光燦爛的笑容:「我皮糙肉厚,沒事兒!」
楚嫣然沒好氣的看著他們,她是真看不慣這幫當官的嘴臉。
楚嫣然倔強的想要擺脫他,可她的力量畢竟無法和張揚抗衡,最終還是順從的套上了張揚那雙對她來說大得離譜的鞋子,張揚單膝跪在地面上,很仔細很小心的幫楚嫣然系好鞋帶。
楚嫣然下定決心要將張揚徹底忘了,可從昨晚到現在她的腦海中卻始終晃動著張揚的影子,往事歷歷在目,她不相信過去發生在兩人之間的事情會是假的,正所謂斬不斷理還亂,楚嫣然也是在京城漫步的時候,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這裏,看到路易莎餐廳,她忽然想起前年張揚生日的情景,想起張揚柔情脈脈的眼神,想起那晚的燭光和浪漫。
張揚道:「誰讓他嘴賤來著!」
張揚果然拿出手機給程志偉打了一電話,大半夜的程志偉被張揚吵醒相當的不悅,可當他聽出張揚的聲音,馬上不悅的情緒就一掃而光,聽說這件事之後,讓張揚把電話交給那名值班警察。
張揚抿起嘴唇,月光勾勒出他堅毅的面部輪廓。他此時方才意識到自己究竟給楚嫣然造成了多大的困惑。張大官人發現坦白從寬這四個字說來容易,可是做起來卻很難,如果自己把所有的情事都向嫣然坦白交代,只怕她要悲痛欲絕。張揚向楚嫣然望去,黑暗中看不清她的面龐,卻捕捉到一絲清冷的淚光。
楚嫣然怒道:「少在我面前裝好人,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根本就不認識。」
黑臉警察道:「嗬,說話挺囂張啊!」
侍者苦笑道:「先生,他拉的是小提琴!」
楚嫣然根本不聽他的,她甚至不去看道路上的車輛,只是一味的向前奔跑。
黑臉警察接到分局局長的電話顯得誠惶誠恐,放下電話,面對張揚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笑容:「呵呵……呵呵……」
楚嫣然明顯憔悴了許多,身穿黑色長裙,俏臉略顯蒼白,纖纖十指落在鍵盤之上,一串憂傷而動人的旋律在她的指尖流倘出來,她這次彈奏的是《秋日的私語》,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心情,這樣的一首鋼琴曲更能表達楚嫣然的幽怨。昨晚楚嫣然克服了重重的心裏障礙,準備去夜會張揚,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可一路之上給張揚打電話始終都沒有人接,抵達香山別院楚嫣然從門縫內看到裏面有燈光,敲門也無人應聲,只能翻牆而入,她生怕張揚出了什麼事情,可誰曾想剛好讓她看到了張揚和陳雪在床上纏綿的場面,楚嫣然悲痛欲m.hetubook.com.com絕,含淚離開了那裡。
經過黑臉警察的協調,最終敲定,張揚和楚嫣然賠給對方修車費外加醫藥費一共二百元,原本那貨車司機是不願意的,可黑臉警察指著他的鼻子恐嚇道:「你差點把人家給撞死,人家沒找你要精神損失就是好的了,現在還賠你醫藥費,知足吧!」現如今,在哪兒都得有人,那司機看出肯定人家找人了,攪和下去也沒有太多的意義,委屈的拿著二百塊走了。
京城的秋夜已經有些寒冷,張揚脫下外套給楚嫣然披在身上,楚嫣然並沒有拒絕,張揚看著她的高跟鞋已經跑丟了,只穿著絲|襪站在人行道上,擔心她會著涼,關切道:「我背你!」
楚嫣然道:「你怎麼辦?」
張揚道:「那司機欠打,他差點把我女朋友給撞了,還出言不遜!」
「我陪你過去!」
楚嫣然冷冷掙脫開他的懷抱。
他們這一鬧騰,現場交通阻塞起來,很快就有交警趕了過來,怒道:「幹什麼幹什麼?馬上把車開走,在這兒鬧事,信不信把你們都弄警局裡去。」
小提琴手總算將這首二泉映月給拉完了,張大官人端起紅酒,大口喝完了,正準備起身結賬走人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向琴台,張揚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楚嫣然。
張大官人滿臉無辜道:「沒有,我發誓沒有!」
楚嫣然嚇得夠嗆,張揚被閃得夠嗆,心說你在往拼湊一點,我還沒來得及演戲呢!他低聲道:「你有沒有事?」
楚嫣然又沉默了下去,張揚彷彿一個等著宣判的罪犯,眼巴巴看著楚嫣然的側影,兩人在黑暗中沉默著,足足過去了十五分鐘,楚嫣然方才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忽然意識到,感情不應該是我生命中的全部,你也不應該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我有外公,有外婆,我有義務讓他們快樂。」
聽到楚嫣然的這句話,張揚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失落。
於是法國餐廳內很快就響起了一首悲悲切切的二泉映月,不得不承認這位琴手的水準還是不低的,二泉映月本來是二胡最能詮釋出其中的味道,可小提琴手用提琴演繹的也相當不錯,好聽是好聽,可並不適合人家餐廳的氛圍,張大官人原本心情就不好,越聽越是鬱悶,自個今天是怎麼了?根本是自己找虐啊!
小提琴手也是一怔,心說這人真夠操蛋的,讓我給他拉二泉映月,你丫的應該去天橋找拉二胡的。不過看在人民幣的份上咱也認了,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不就是二泉映月嗎?只要是有曲譜,咱一樣拉的出來。
張揚拉開手包,抽出五張老頭票塞給了那名侍者:「拉,我想聽!」
張揚耷拉著腦袋過了好半天方才道:「嫣然,我太善了!」
楚嫣然憤然轉過頭去,忽然從地上撿起半塊磚頭,揚起磚頭狠狠砸在大貨車的擋風玻璃上:「我就是想死,有種你撞我啊!」她覺著還不解恨,雙手用力拍著汽車的引擎蓋。
楚嫣然道:「這世上根本沒有永遠這兩個字!」她轉過身,衝著門外大聲叫道:「警察同志,放我出去!」
楚嫣然幽然嘆了一口氣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們之間已經到了需要讓第三者幫忙解釋的地步了嗎?」
值班的黑臉警察把他們從小黑屋裡放了出來,見到他們的第一句話,就衝著張揚問道:「你耍流氓了?」
楚嫣然道:「一直以來我都想做一個為你而活的女人,把你當成我世界的全部,經歷這件事之後,我忽然明白了和-圖-書,想通了,一個女人那樣的話只會失去自我,我曾經見證過我母親的悲劇,悲劇之所以發生,就是因為她把一切依託在我父親的身上,而他……卻辜負了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楚嫣然流淚了,可她的內心卻變得堅強起來。
張揚鼓足勇氣道:「嫣然,我很愛你!」
張揚掩飾不住內心的擔心,高聲道:「別跑!別跑!」
楚嫣然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張揚點了點頭:「對你,我永遠不會放手!」
黑臉警察愣了,望著張揚,心說你認識我們頭兒你他媽不早說?非得等我把你關進小黑屋,到現在才把這件事透露出來,這兩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張揚道:「無論你跑到哪裡,我都會沿著腳印兒追過去。」
黑臉警察道:「現在知道後悔了,你早幹嘛去了,我們派出所地方緊張得很,你想要單間啊?沒有,湊合點吧。」
楚嫣然沒說話,不砸都已經砸了,你愛咋地咋地。
張大官人這會兒脾氣出奇的好,他笑眯眯道:「分局的程志偉和梁聯合都是我朋友,要不我給他們打一電話?」
望著張揚一絲不芶的動作,楚嫣然的眼圈忽然紅了,她抬起頭,望著黑暗無雲的夜空,讓淚水在秋風中慢慢風乾。
張揚道:「事情跟她沒關係,磚頭是我拍得,人是我打的,要處理,你衝著我,讓她走吧。」張大官人在關鍵時刻表現的高風亮節,把楚嫣然的事情一力承擔了下來。
黑臉警察道:「嗬,都把我們派出所當成什麼地方了?我不管你們什麼關係?你們打人就是不對!」
黑暗中楚嫣然咬了咬櫻唇,她冷冷道:「這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
張大官人騰空飛躍而起,一腳踏在一輛黑色沃爾沃的引擎蓋上,旋即又飛掠而起,大鳥般掠向空中,在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身,趕上了楚嫣然,一把將她抓住。
負責他們案子的一名黑臉警察把文件夾往辦公桌上重重一拍,威嚴十足的衝著他們道:「說說吧,怎麼個情況?我們政府的政策從來都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張揚道:「怎麼會沒有關係,你是我未婚妻,我當然要向你解釋清楚。」
走出餐廳大門,餐廳經理追了出來:「先生,您還沒結賬呢……」
張揚道:「我不是個好人,但我對你……」
黑臉警察樂了:「你們少跟我在這兒演戲,覺著這麼一來就能逃脫法律的制裁?做夢!你們不是不認識嗎?好,那就認識認識,一起去小屋裡蹲著吧,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過來找我。」他叫來一名警察,把張揚和楚嫣然弄到小黑屋裡蹲著去了。
張揚小心翼翼道:「你以後打算怎麼對待我?」
張揚望著楚嫣然孤單而完美的倩影,一種憐意油然而生,他從花瓶中抽出一支玫瑰,緩步走了過去,站在楚嫣然的身後,當楚嫣然演奏完最後一個音符,將那支玫瑰放在鋼琴之上,低聲道:「我一直都在找你……」
楚嫣然望著張揚的腳板,輕聲道:「很晚了,回去吧!」
楚嫣然捂著嘴唇埋頭奔跑著,她的速度不足以甩脫張揚的追蹤,小妮子一咬牙,忽然向快車道跑去,她要橫穿馬路。
楚嫣然怒道:「誰是你女朋友,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他站起身,楚嫣然向前走了一步,張揚低聲道:「別跑,你跑我還會追!」
「賠錢就行了?那這世上所有的有錢人打人都不犯法了!」
黑臉警察道:「你少跟我耍橫,京城這地面上什麼人物我都見過,你們兩人鬧氣也罷,談戀愛也罷,沒事和圖書兒跑到大馬路上找什麼樂子?」他衝著楚嫣然道:「你這小姑娘脾氣挺大,你要是生他的氣,你拿起磚頭拍他啊,人家貨車司機又沒得罪你,你衝著人家汽車扔什麼磚頭?」
張揚點了點頭。
張揚和楚嫣然離開派出所的時候已經是午夜零點了,中途出了這件事,楚嫣然冷靜了許多,張揚也冷靜了,至少他知道楚嫣然心中還在愛著他,但是她接受不了他的多情。
楚嫣然怒道:「萬一他耍流氓呢?」
大貨車的擋風玻璃被砸得四分五裂,那司機火了,推開車門就沖了下來:「小潑婦,信不信我抽死你丫的……」狠話還沒說完呢,張揚一抬胳膊肘,搗在這廝的臉上,那司機魁梧的大個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被張揚這一肘砸得眼冒金星,暈天倒地。
張揚生怕楚嫣然再次從自己的眼前走掉,匆匆跟在身後。
楚嫣然的眼淚差點兒又要掉下來,她小聲道:「鞋子太大,我跑不動!」
張揚也沒有勉強,他躬下身,解開了運動鞋的鞋帶,脫下鞋子,不由分說的抓住楚嫣然的腳踝。
張揚道:「昨晚真是一誤會……」說完他停頓了一下:「我這麼說,你信嗎?」
楚嫣然捂住了耳朵蹲在那裡,一副要將張揚隔離在外的架勢。
張揚點了點頭:「想通了,我打人不對,我賠錢!」
因為是東西主幹道,馬路上車來車往,楚嫣然的突然沖入,讓許多司機避之不及,有人踩下急剎車,有人突然改變了方向,有兩輛車為了躲避則突然沖入道路的少女,而撞在一起。
張揚要了份牛排,要了瓶紅酒,聽著小提琴悠揚的旋律,昏黃的燈光下,紅酒搖曳著琥珀色的光芒,張揚回憶著那個生日的夜晚。
楚嫣然距離張揚遠遠的,靠在牆邊站了,目光看著牆角的那扇小窗戶。
張揚道:「咱倆還真是有緣,那麼大的北京城都能遇上。」
這貨車司機也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從駕駛室內又跳出來兩名大漢,後面還有三輛貨車,一看同伴被打了,衝出來十多個人,他們上前把張揚和楚嫣然給圍住了。
侍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接過錢轉身去了,來到琴手面前小聲說了兩句。
他向侍者招了招手,遞給侍者一張卡片,水邊的阿德麗娜,侍者很禮貌的向張揚道:「先生,今晚鋼琴師沒來,您可以點一首小提琴曲。」
她本想返回美國,可是以她現在的情緒回到美國十有八九會被外婆看出,她不想給外婆添心事,她又想前往北原去看外公,也擔心自己的心思被外公發覺,只好孤零零在北京找了家酒店住下。
張揚微微一怔,楚嫣然的這句話讓他心中一沉。
楚嫣然搖了搖頭,卻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踩著張揚的這雙大鞋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張揚光著腳板默默在身後跟著她,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路燈時而把他們的身影貼得很近,時而又把他們拉得很遠。
張揚道:「車還在路易莎門!」
楚嫣然指了指不遠處的天源大酒店:「我很快就到了。」
楚嫣然道:「張揚,我很懷念在你黑山子鄉的時候,那時候,我們想得很少,沒有那麼多的煩惱,也沒有那麼多的是非,可能是因為我們年輕的緣故,可現在我們都在長大,有些事,不能不去想,你有沒有發現我們之間有了太多的秘密,太多的隱瞞,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在你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身邊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在你身邊?也許你沒有意識到,可是你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和我生分了許www.hetubook.com.com多,疏遠了許多。」
楚嫣然的嬌軀下意識的挺直了,旋即晶瑩的淚水又湧出了她的眼眶,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必要回頭,因為她知道誰來了,楚嫣然分不清內心中究竟是欣喜還是憤怒,她有些慌亂的站起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張揚道:「我和陳雪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找她過來向你解釋!」
司機從車窗內探出頭來,指著楚嫣然罵道:「你他媽找死啊?」
張揚大叫道:「嫣然,你停下,聽我解釋!」
張揚笑道:「早說也是一樣,犯了錯誤也得承擔後果不是?」
張揚安慰她道:「別怕,有我在!」
張大官人沒好氣的翻了翻雙眼道:「那讓他給我拉一首二泉映月!」
張大官人也是:「呵呵……呵呵……」
楚嫣然搖了搖頭。
楚嫣然道:「打都打過了,你還想怎樣?」
「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對其他人也這樣,比如……」楚嫣然停頓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秦清!」
張揚和楚嫣然一起被帶到了附近派出所,這次的糾紛根本就是他們挑起的,現場目擊證人很多。
黑臉警察道:「就你那覺悟還國家幹部,去小屋裡好好反省反省吧!」京城內的國家幹部多了,隨處都能抓出一大把。
一輛大貨車因為剎車不及,向他們直衝而來,張揚用身體護住楚嫣然,心裏巴不得大貨車撞過來,只要沾著自己,自己就飛出去,剛好可以演一出苦情戲,感動一下楚嫣然。
張大官人想起了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自己的那點事兒,嫣然早就有所耳聞,只是沒有揭穿罷了,現如今問題終於被擺到了桌面上,張揚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闡述自己的愛情觀和婚姻觀嗎?大隋朝帶來的那一套,嫣然這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新時代少女肯定接受不了,現如今都男女平等了,想要一夫多妻,想要大被同眠,人家不覺著你腦殼被燒壞了才怪,張大官人心中很是鬱悶,為嘛阿拉伯人可以?為嘛非洲n多國家可以,我為啥不可以呢?這廝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早已不是大隋朝人了,一個共產黨員,一位國家幹部,滿腦子都是封建殘餘思想,他的思想正在和現代社會的意識形態發生著激烈的衝突,誰對誰錯?真是拎不清啊!大隋朝三妻四妾理所當然的事情,現如今得判一個重婚罪,大隋朝左擁右抱那叫風流,現如今那叫作風問題,叫耍流氓。
黑臉警察樂了:「耍流氓?你當我們派出所什麼地方,借他一膽子,他敢!」
張揚道:「我佔有慾特強!」
「我知道!」楚嫣然輕聲道,把積壓在心裏的話說出之後,她感覺到舒服了很多,直到現在她依然相信張揚對自己的感情是真的,楚嫣然道:「我想我們應該給彼此一個空間,讓我們看清自己,好嗎?」
張揚無言以對,楚嫣然的這番話忽然讓他意識到,他有了太多太多隱瞞楚嫣然的事情,他們之間之所以走到現在的地步,並非是因為陳雪,也不是因為這一次的誤會,而是因為太多的秘密,太多的隱瞞方才造成的無形隔閡。張揚低聲道:「對不起!」
「這話你說到點子上了。」
楚嫣然淡然道:「都過去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中感到莫名的酸楚。
楚嫣然忽然變得無比平靜,她輕聲道:「戀人之間,如果只能分享喜悅,而不能分擔憂愁,那麼他們的感情還會牢固嗎?」
可是老天爺不能老順著他的意思,大貨車吭哧吭哧吭哧連續幾下,終於成功停在距離他們一米左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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