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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艷紅沒有坐下，站在那裡，直視宋懷明道：「調我去中紀委，是不是你的意思？」

張揚笑道：「他們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有曖昧關係又能怎樣？」

張大官人從另外一邊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劉書記……不，劉姐，你辭職了？」這廝還是不相信，到了劉艷紅這種級別怎麼捨得辭職呢？

張揚笑道：「不敢，我只是覺著，你實在是太有勇氣的一個人，換成我，絕對捨不得這樣做。」

劉艷紅毅然決然的搖了搖頭：「喬書記，我不是一時衝動做出的決定，我考慮的很清楚，以我目前的工作狀態，已經不能勝任現在的工作，我想改換一下工作環境。」

劉艷紅道：「就你聰明，什麼事都門兒清，可每次衝動惹事的都是你。」

劉艷紅啐道：「你拐彎抹角罵我老是不是？」

宋懷明的雙目瞪圓了，他沒想到劉艷紅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張揚惋惜至極的嘆了口氣道：「別介啊，多可惜啊，真要是不想干，您退休，讓我接班唄！」

回到辦公室抱起早已整理好的紙箱，在紀委工作多年，陡然選擇離開，心中的失落是難免的，可劉艷紅沒有猶豫，她清醒的意識到這種失落感不僅僅來自於離開，更是對某人的失望，拉開辦公室的房門，正遇到抬手敲門的張揚。

劉艷紅被逗得格格笑了起來。

張揚喝完這杯酒，一邊給劉艷紅倒酒一邊小心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感覺劉艷紅現在的情緒似乎好了一些，這才小心問道：「劉姐，我能問下什麼原因嗎？」

宋懷明道：「艷紅！」

劉艷紅道：「你為什麼不反對？」

劉艷紅道：「算了，我現在無官一身輕，已經沒有讓他舉報的價值了。」

劉艷紅道：「現在這種情況下你就別添亂了，狗咬了你，你總不誰掉過頭再去咬狗一口？」

服務員被問得一愣：「什麼？」

張揚敏銳的覺察到劉艷紅嘴裏的有些人應該就是省委書記喬振梁，在平海能夠利用這件事造影響的人只有喬振梁。

張揚點了點頭，心說要壞，今兒劉艷紅是奔著喝多去的，他又拿了一瓶五糧液，給劉艷紅倒酒的時候，提起李同育恨得牙痒痒的：「這個李同育太可惡了，明兒我就找他算賬去。」

「我已經辭職了！」劉艷紅說完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張揚道：「他一直仇視宋省長，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在搜集黑材料，妄圖對宋省長進行打擊報復，劉姐，這次你是被無辜波及了，你怕什麼？你們之間清清白白的，清者自清，省里也不會信他胡說八道。」

劉艷紅笑道：「提起狗肉，我還真有些想吃呢。」

劉艷紅嘆了口氣道：「在感情上我是個失敗者。」

打開後備箱，把東西收好了，張揚有些詫異道：「真搬家啊？」

劉艷紅點了點頭，再次證實了她的話。

吃了幾塊紅燒李同育，劉艷紅的心情居然好了許多，她雖然人離開紀委，可有些事沒有徹徹底底的拋開，她向張揚道：「你和杜天野的關係是不是很好？」

張揚點了點頭：「老哥們了，怎麼？他也有麻煩？」

張揚把服務員喊進來，問道：「有沒有李同育啊？」

因為太過突然，劉艷紅嚇得呀了一聲，手中的紙箱落了平去，張大官人眼疾手快，一伸手就把紙箱給接住了，wｗｗ•heｔｕbook.ｃom.ｃoｍ他笑道：「人嚇人嚇死人，劉書記，咱可不帶這樣的，我長得那麼寒磣嗎？把你嚇成這樣？」

張揚道：「有沒有想過以後做什麼？」

張揚笑道：「不敢不敢，那啥，姐，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你辛辛苦苦幹了幾十年，這一張辭職書就把你打回到解放前，是不是有欠考慮？你再重新考慮考慮，這件事處理的是不是可以別這麼衝動？」

劉艷紅辭職了，她把辭職報告鄭重放在喬振梁的面前。

劉艷紅瞪了他一眼道：「少在背後說人家壞話啊，吳明在背後可沒說過你！」

劉艷紅一步步向宋懷明走了過去，宋懷明不知她想要做什麼，目光變得閃爍。

張大官人端起酒杯道：「劉姐，恭喜你！」

劉艷紅贊道：「這話，我愛聽，來！乾杯！」

劉艷紅張開臂膀，低聲道：「抱我一下！」

劉艷紅道：「省里建議我去中紀委，我拒絕了，所以辭職。」

張揚應了一聲，抱著紙箱，幫劉艷紅搬到樓下的停車場，劉艷紅走到中途又想起了什麼，返回辦公室把她放在辦公桌上的兩盆綠蘿拿了下來。

喬振梁道：「要不，你先休息一陣子，等心情平復了再重新考慮去留問題，這封信先拿回去。」

張揚道：「陞官都不去啊？」

張揚道：「姐，你行嗎？」

劉艷紅道：「可惜我愛上了一個本不該愛的人，一廂情願，還給他帶去了這麼多的麻煩。」

劉艷紅道：「暫時沒想。」她笑了笑道：「也許我會改行去做生意，又或者我去繪畫，反正我前夫留給我的財產已經確保我這輩子衣食無憂，我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人，做什麼都可以，也可以什麼都不做，一個人坐在天台上，靜看日出日落。」

劉艷紅道：「我辭職了！」

劉艷紅笑了笑，再不說話，放開喬振梁的手走出門外，她的背脊挺直，步幅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劉艷紅看到他神秘兮兮的表情，覺著有些逗：「什麼？」

劉艷紅看清是張揚，不由得嘆了口氣道：「有你這樣的嗎？突然出現在門口，不嚇著別人才怪。」

張揚道：「那是他陰險，他知道你是我姐，在你面前說我的壞話只會引起你的反感。」

劉釗說完，看到劉艷紅並沒有異常的反應，他以為劉艷紅已經動心，輕聲道：「艷紅同志，其實這也是大家商量之後的決定，也是為了你日後的發展著想。」劉釗並不認為自己是最適合跟劉艷紅說這番話的人選，雖然他是紀委書記，可畢竟他剛剛來到平海，對於平海紀委內部的情況還沒有摸清楚，就目前而言，劉艷紅要比他對工作熟悉的多，他剛來就要把劉艷紅從平海支走，這會讓人產生排除異己的誤會。

宋懷明搖了搖頭，他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在第一時間他就想到，一定是喬振梁利用這次的事件，來進一步削弱他在平海的勢力，李同育的舉報並沒有任何的實質內容，可是卻給了某些人一個機會，喬振梁利用的很巧妙，如果宋懷明旗幟鮮明的反對這件事，就更證明他和劉艷紅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如果他不反對，也等於間接證明了他和劉艷紅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否則為什麼要選擇規避？可以說在這一事情的處理上，宋和-圖-書懷明相當的被動。

劉艷紅望著宋懷明的目光，緩緩搖了搖頭，她一步步向後退去：「宋省長，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張揚道：「我也經常暗戀別人！」

劉艷紅笑了笑道：「我是不是很可笑？」

劉艷紅道：「好，紅燒李同育！」

張大官人道：「就是狗肉，我說的是韓語！」

張大官人心中暗樂，嘴上道：「說出來怕嚇著你！」他這是實話，大隋朝那會兒的事情劉艷紅只限於聽說。

劉艷紅輕聲道：「可是我對他的感情的確不是那麼普通……」因為酒精的緣故，劉艷紅終於將這句壓抑在心中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艷紅……」

宋懷明道：「老同學，其實去中紀委對你個人的發展來說是一件好事……」

劉艷紅直接去找宋懷明，她很委屈，也很憤怒，當她出現在宋懷明面前的時候，宋懷明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宋懷明仍然保持著謙謙君子風度，微笑道：「艷紅同志來了！坐！我正要問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劉艷紅道：「人活在這世上就不能太認真，越是認真，往往就會被碰得頭破血流。」

宋懷明道：「我考慮過，在這件事上，我不方便說話。」

張揚都忘了劉艷紅是第幾遍說這句話了，不過從劉艷紅反覆強調這件事，證明她還是很在乎的。張揚道：「決定了，不後悔？」

「可是你辭職一樣有人說！」

張揚道：「不能算了，人家往咱們身上潑髒水，咱們不能站在那兒任憑他們潑，有多少，咱們潑回去多少。」

劉艷紅道：「我這個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寧折不彎！」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目光陡然變得異常明亮。

喬振梁的內心也不由得為之顫動了一下，劉艷紅應該看穿了自己的目的。憑心而論，喬振梁的確有利用這次舉報的因素在內，可是他並沒有想逼迫劉艷紅辭職。喬振梁微笑道：「艷紅同志，你在紀委工作這麼多年，工作能力有目共睹，也取得了相當出色的成績，我不了解你為什麼會辭職，可是我真的感覺到很惋惜，你如果走了，對我們的黨，對我們的幹部隊伍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張揚道：「一碼歸一碼，憑什麼我就不能暗戀別人？」

劉艷紅沒說話，先端起那杯酒自己喝乾了。

「啥？」張揚差點沒把倆眼珠子給瞪出來。

劉艷紅望著宋懷明，目光中陡然充滿了失望，她用力咬著嘴唇，眼圈兒倏然紅了。

張揚道：「不會啊，吳明那隻蒼蠅不是整天圍著你嗡嗡嗡嗎？」

劉艷紅輕聲道：「我活得很執著，從不認為自己走錯，只會厭倦，當我厭倦了我就會選擇離開。」

劉艷紅道：「算了！」

劉艷紅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忽然有種想把酒杯摔到他臉上的衝動。

幾杯酒下肚，劉艷紅看到張揚不說話，自己反倒忍不住了：「喂，你怎麼不問我？」

張揚道：「問你什麼？」

劉艷紅道：「我幹嘛騙你，請我吃飯，我心裏難受著呢！」

劉艷紅笑了起來，她又去拿酒瓶，卻發現那瓶酒已經喝完了，她向張揚擺了擺手道：「去，再拿一斤。」

劉艷紅沒說話，這在張揚看來是一種默認。

張揚抱著紙箱道：「這是要丟垃圾還是要搬家？」

劉艷紅揚起筷子在他頭上敲了一記：「放肆，和*圖*書在我面前充起老人家來了。」

「你怕什麼？」

聽到這小子的話，劉艷紅忍不住笑了起來，原本鬱悶的心情似半開朗了一些。

張揚道：「不是有句話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所以每種類型都要找到自己適合的環境，像劉姐這種清純似水，柔情似水的人，壓根就不適合在泥潭裡摻和！」

張揚道：「姐，你跟我說，到底是誰？」他對劉艷紅的稱呼從劉書記到劉姐，現在乾脆就叫姐了，事實上張大官人對劉艷紅的感覺真的就像自己的老大姐一樣，他為劉艷紅不平，這樣善良而正直的人本不該遭遇這樣的結果。

張揚道：「騙我？騙我好玩是不？」

宋懷明點了點頭。

張揚要了個幽靜的小房間，點了幾道特色菜肴，他悄然觀察著劉艷紅的表情，發現劉艷紅情緒真的很低落，在張揚心中，劉艷紅是個相當不錯的人，無論是作為領導還是作為一個老大姐，張揚要了瓶五糧液，給劉艷紅倒了一杯。

劉釗愣在那裡，他沒想到劉艷紅會如此果斷的拒絕了他的好意，雖然劉釗也明白，讓劉艷紅離開，不僅僅是出於工作方面的考慮，也是某種政治上的需要，可劉艷紅根本沒有考慮過離開。

「可……」

張大官人也感覺到劉艷紅的目光不善，自己可不願當她的出氣包，趕緊道：「那啥……劉姐，你到底咋回事啊？」

劉艷紅道：「不去，哪兒都不去！」

劉艷紅接下來的話就讓張大官人感到震驚了：「我辭職了！」

劉艷紅道：「你來的正好，幫我搬到車裡去。」

張揚道：「好好的為什麼要讓你去中紀委？」

張揚這才相信劉艷紅真的辭職了。

「我怎麼聽你這句話有些重男輕女呢？」

宋懷明道：「我不是怕，如果我開口說話，只會授人以柄，讓別人說更多的閑話！」

張大官人無奈的笑了笑，女人霸道起來那是相當的不講理，他已經不止一次驗證了這個道理，所以這種時候還是老老實實陪喝酒，少說話，當今傾聽者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劉艷紅道：「他也被舉報了，說他和江城一個叫蘇小紅的女商人有曖昧關係。」

張揚道：「勇氣也分很多種，有大智大勇，還有匹夫之勇，我很不幸是後者。」

喬振梁望著那封辭職信，表情很凝重，他用一根手指摁壓在辭職信上，緩緩向劉艷紅推了回去，輕聲道：「拿回去，只當我沒有看到這封信。」

「問我為什麼這麼難過？」

劉艷紅道：「喲嗬，說起話來跟老人家似的，你所謂的過去是什麼時候？你才多大啊！」

宋懷明沒說話，因為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劉艷紅起身道：「喬書記，我已經決定了，謝謝這些年來你對我工作的支持！」她禮貌的伸出手去，喬振梁有些無奈的站起身來，和這個倔強的女人握了握手，最後仍然道：「我不接受你的辭職！」

劉艷紅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難言的失望，她心目中的宋懷明本不是這個樣子一個正直勇敢、開朗無畏的男子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瞻前顧後？劉艷紅道：「你不是常說謠言止於智者，清者自清嗎？」

劉艷紅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我想得很清楚，李同育雖然是舉報人，可是他的這份材料並沒有任何確實的證據，很多地方都是說和-圖-書不通的，但是一旦有些人想要利用，事情就會變得非同一般。」

劉艷紅從不在人前流淚，這次也一樣，她抬起頭，強迫自己涌到眼眶的淚水縮回去：「我不會走，我一樣不會影響你，不會給你造成任何的困擾！」

李同育要是聽到他倆這麼糟踐自己，十有八九得被他們活活給氣死。

張揚愣了一下，其實他早就看出劉艷紅對宋懷明的感情，可這件事不能說，他一直都裝作對此並不知情。張大官人自問不是一個感情專家，可是既然讓他遇到了，他也不可能扔下劉艷紅置之不理。

張揚道：「我現在不咬他，我把他燉熟了吃狗肉。」

張揚道：「劉姐，我請你吃飯，可沒請你借酒澆愁，辭職既然這麼痛苦，咱就別辭了，回去把辭職書要回來唄！」

「行！我過去最多的時候喝到八兩，現在半斤都不到呢。」

兩人幹了一杯。

張揚道：「姐，告訴你一秘密！」

劉艷紅有些醉了，她向張揚道：「張揚，做人一定要有擔當，一定要有勇氣！」

劉艷紅道：「可那些舉報又是真的，你對我雖然從未有過非分之想，可是我已經喜歡了你很久！」

劉艷紅忍不住笑道：「滾！你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都是女孩子圍著你轉！」

劉艷紅道：「什麼人都可以對我這樣說，唯有你不可以！」

那服務員幸好不懂韓語，還以為是真的，點了點頭道：「有啊，紅燒帶皮狗肉。」

喬振梁道：「那也沒必要辭職嘛！」

劉釗感覺到了劉艷紅的抗拒情緒，他笑了笑，試圖緩解剛剛出現的僵持氣氛：「艷紅同志，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否定你的工作成績，也沒有相信這些所謂的證據，只是大家考慮到以後的工作更好開展，考慮到……」

張揚道：「我發現這個世界和過去沒什麼不同，你不惹別人，別人就得惹你，想平平安安的過日子，沒門。」

劉艷紅道：「重點不在於此，重點在於，他被舉報利用職權給蘇小紅牟取私利，據說蘇小紅的皇家假日就是他出面協調拿下來的，因為杜天野的介入，當時的價錢很低，原來的經營者蒙受了很大的損失。」

張揚氣得把酒杯頓到桌子上，怒道：「果然是這個老烏龜，我就知道他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劉艷紅道：「我如果去了中紀委，別人就會說，看看，說他們有問題吧，沒有問題你走什麼？如果我堅持留下，如果宋省長為我說話，有人又會說，看看，早就說他們有問題，沒問題你宋懷明這麼出力維護她幹什麼？無論我怎樣做都會帶給他困擾。」

張揚道：「官場就是一個大泥潭，原本就不適合女人，你現在跳出去當然值得恭喜。」

劉艷紅抬起頭看著張揚道：「不一樣，我現在心安理得，我對得起我這些年的感情，我對得起我這些年的等待，我沒有利用他為我做任何事，辭職以後，我會選擇離開平海。」

其實這事兒不賴張揚，誰知道她會突然開門？

張揚笑道：「我沒覺著你難過啊，能吃能喝的挺好！」

張揚能夠體諒劉艷紅現在的心境，他笑道：「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至於以後去做什麼以後再說。」

宋懷明顯然被她此時的表情嚇住了，剩下的話沒有說完，默默看著她低聲道：「老同學……」

張揚怒道：「和圖書這都是哪跟哪？那事兒是我幫忙促成的，和杜天野什麼關係？誰他媽舉報的？還是李同育？我說這貨怎麼就那麼壞？他跟宋省長有仇我知道，可杜天野招他惹他了，他害杜天野幹什麼？當年杜天野捲入清台山民亂的時候，就是他派人把事情給捅出來的……」說到這裏，張揚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李同育肯定和杜天野有仇，不然當初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劉艷紅根本不給劉釗任何說話的機會：「別跟我說人言可畏眾口鑠金的話，只要是活在這世上，又有哪個人不被人說？我不怕！我也不在乎！」說完這番話，劉艷紅奪門而出。

劉艷紅出奇的平靜：「大家的決定？誰？喬書記還是宋省長？還是你們常委會集中討論的決定？」

宋懷明依然沒有說話，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歉意。

劉艷紅道：「恭喜我什麼？」

劉艷紅淡然笑道：「當一個人失去工作熱情的時候，你還認為這個人可以做好工作嗎？我突然就失去工作熱情了，我厭倦了自己所為之奮鬥為之努力這麼多年的工作，我想換一種活法，重新選擇我的人生。」

張揚被劉艷紅的真情感動了，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秦清，如果有一天真的面臨抉擇的時候，秦清會不會也像劉艷紅這樣做？張揚相信她會，一定會，可是秦清這樣做是因為他們彼此相愛，而劉艷紅只是為了她心中的暗戀而付出，為了一份永遠不可能得到的感情而抗爭，張揚終於懂得了劉艷紅的心思，被她的勇氣深深感動著。張揚笑道：「姐，我本以為只有我們這個年紀才會如此衝動，想不到你也……」

劉艷紅打斷劉釗的話：「你幫我轉告各位領導，我不需要他們為我考慮，我對自己還能負責，我對我現有的工作表示滿意，現在不打算調離，以後也沒有這樣的打算，至於我和宋省長之間，我可以說，清清白白，日月可鑒。」

劉艷紅道：「可能我真的厭煩了，一個女人在政治上再成功又能怎樣……」

張大官人不聽則已，一聽火就上來了，他怒道：「哪個混蛋王八蛋舉報的？跟我說，看我不割掉他的舌頭。」

張揚陪她又喝了一杯酒，低聲道：「是不是李同育？」他能夠想到李同育很自然，李同育最近瘋狗一樣報復宋懷明，這件事既然涉及到宋懷明，十有八九和李同育有關。

他把劉艷紅請到了吳越人家，這裏都是袁波的產業，張大官人在袁波旗下所有的飯店賓館都享受貴賓待遇，VIP卡遞過去，其他的事情根本不用他操心。

劉艷紅點了點頭。

張揚道：「那就來一份紅燒李同育！」

劉艷紅瞪了他一眼道：「我就不能痛苦一回？我就不能借酒澆愁一回？我就不能放縱一回？」

張揚道：「愛上一個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麼可笑？」

劉艷紅道：「你要是關心我這個姐姐，就陪我說說話，喝杯酒，我心裏就舒服多了。」

劉艷紅道：「那些舉報信是假的，你和我都明白，咱們之間沒有他所舉報的關係。」

劉艷紅抿了口酒，慢慢把酒杯落下，張揚幫她盛了一碗鴿子湯，很體貼的放在劉艷紅面前。

劉艷紅道：「有人舉報我和宋省長有曖昧關係，省里為了避嫌所以才做出這樣的建議。」

喬振梁意味深長道：「以為自己走錯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