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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道：「黃軍，你有沒有腦子，販毒不是小罪，你以為在裡頭蹲兩年就能夠出來嗎？」

張揚並不知道這件事，他輕聲道：「他都沒有跟我聯繫過。」

蔣奇偉迎向他，笑道：「張主任，好久沒見了。」

榮鵬飛道：「七年以上。」

榮鵬飛道：「我承認，在他的事情上我們公安機關負有一定的責任，我們的保護措施不力。」

張揚並沒有想到這次探視會成為他和黃軍的最後一次見面，黃軍死了，死於獄中。警方初步得出的結論是他殺，黃軍死的時候，當時蜀押的這幫犯人正在放風，不知怎麼就產生了混戰，警方將群毆制止之後，發現黃軍躺在地上，胸口和腹部被人用利器捅了三個血窟窿，送往醫院的途中就死了。

羅安定道：「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張揚道：「慢點兒抽，小心嗆死你！」

張揚來到黃軍的遺像前，向黃軍三鞠躬表示哀悼！黃軍這個人活著沒做過多少好事，可他重義氣！好朋友，最終死在義氣上。

張揚道：「無論黃軍做過什麼？這個人都算是一條漢子，他有自己的原則，他有自己的義氣。」

張揚道：「他在哪兒？」

大奔怯生生跟著張揚的腳步來到了他的辦公室！看了看張揚辦公室內的環境，小聲道：「張主任！您這麼大的幹部，辦公環境有些簡陋啊！」

張揚對佟秀秀的底子很清楚，這丫頭是國安特工，高廉明想搞定她，只怕沒那麼容易。

大奔苦笑道：「張主任，您這是要毀我啊，在道上混的就憑個義字，如果我出面這麼干，以後誰還能看得起我？不是我不想幫忙，是我不能違背道上的規矩。」

那群人都是滿臉慚色，大奔和楊勁松對望了一眼，他們沒有繼續前進，向後退了一些，一群人就在那裡朝著靈棚的標的方向鞠了三個躬。

「就我這能耐，能幫上您什麼？」

楊勁松道：「他常來我店玩不錯，可他沒在我店裡買過毒品。」

張揚道：「黃軍是讓人謀殺的！」

兩人一起大笑起來。

美鶴子猜到了張揚心中所想，輕聲嘆了口氣道：「顧小姐的事情我很遺憾。」

張揚道：「怎麼可能？」

楊勁松道：「我沒聽說。」

「不知道，我是做正當生意的，我不沾那玩意兒。」

張揚也吃飽了，微笑道：「走，去我辦公室！」

佟秀秀看到這幫人氣就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們來幹什麼？這裏不歡迎你們！」

大奔道：「我們和小軍都是從小一起玩的哥們！他走了，我們怎麼都得來送一程。」

榮鵬飛道：「可惜對方不領情，為了避免自己暴露，仍然對他下了毒手。」

大奔那群人正準備上車，張揚在後面追了上來！他叫道：「楊勁松！」

張揚點了點頭道：「國內就是這樣，看到一個行業賺錢，大家就一窩蜂的全都擁上去，總共就這麼一鍋粥，哪夠這麼多人分得啊？」

對張揚的話，大奔不敢有任何違背，中午和圖書十一點半的時候就出現在新城區建設指揮部，張揚已經先他一步回來了，他對大奔前所未有的客氣，還請大奔去他們單位的小食堂吃飯。

黃軍表情木然的看著張揚：「咱倆的世界不一樣，你永遠不會懂得。」

羅安定笑道：「張主任，拍板定案的事情還得你們領導來。」

張揚道：「好啊！」

張揚想了想，聯絡了時任平海省公安廳副廳長的榮鵬飛，想不到榮鵬飛居然清楚這件事，榮鵬飛當即就對張揚道：「這件事你別摻和，黃軍涉嫌販毒！」

榮鵬飛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張揚嘆了口氣道：「什麼人讓他甘心情願的付出七年時光。」

楊勁松咬牙切齒道：「王八蛋，我知道是誰，一定滅了這個畜生。」

提起方文南，勾起了張揚不少對往事的回憶他和方文南之間也已經很久沒有聯繫過，上次回江城，見到蘇小紅的時候也沒有聽她提起方文南的消息。

黃軍用力抽吸著那支香煙，抽吸的如此用力，連額頭的青筋都鼓脹了出來。可能是抽得太急，他被嗆著了，劇烈咳嗽起來。

張揚的話讓羅安定感到非常的舒服，雖然羅安定和張揚一樣都是正處級幹部，可張揚多了一個管委會副主任的頭銜，名義上就是他的領導，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羅安定感到心裏不平衡，可張揚表現出的強勢和能力，讓羅安定又不敢公開表示這種不滿，既然改變不了現實，就要學會適應現實，連新城區管委會主任劉寶全和張揚之間的關係都出現了緩和的跡象，羅安定又何必與之樹敵？再說張揚最近的態度也變得謙虛了許多，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夠表現出對其他人的尊重。

張揚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他雖然一直都知道黃軍是個社會邊緣人物，底子並不幹凈，可是並沒有想到黃軍會販毒，黃軍曾經給他幫過忙，這個人還是比較義氣的。

張揚的笑聲被自己的手機鈴聲打斷，他向蔣奇偉歉然笑了笑，摸出手機走到一邊，打來電話的是佟秀秀，這倒是一個久違的朋友，張揚調侃道：「找我有事呢還是想我了？」

他們主動走過來和張揚打招呼，中島川太是日本商會的會長，招商辦舉行的重要酒會當然不會忘記了他。

羅安定端著酒杯來到張揚身邊，指了指遠處的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道：「安順保險的代表，他有意將安順保險的總部設立在新城區。」

張揚對公安的辦案效率向來不敢恭維，上次李成的事情，榮鵬飛為了放長線釣大魚，讓他不再繼續追究，可至今也沒有取得任何的進展，現在黃軍又死了，看來這個毒販在東江潛藏的很深。張揚道：「黃軍如果不死，他會被判多少年？」

井上靖道：「聽說新城的定位是行政經貿中心。」

張揚其實不是想指責榮鵬飛什麼，這件事也不是榮鵬飛一個人造成的，他低聲道：「亡羊補牢猶未晚矣，既然發現了毛病，就ｈｔｔｐs://m.ｈｅtu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要盡量去彌補。」

張揚道：「你知道怎麼找我，有任何線索，隨時給我打電話。」

黃軍嘆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的節奏，又抽了一口煙：「夜總會的生意很差，我就快維持不下去了。」

張揚道：「黃軍販毒你知道不？」

張揚怒道：「你他媽糊塗啊？這和義氣有什麼關係？吸毒害自己，販毒害別人，你有點社會良知也應該把這件事說出來，你是不是打算一個人扛？你扛得起嗎？你他媽不要命了？」

張揚道：「黃軍到死都沒把那個供貨的給說出來！他這次就死在江湖義氣上，他不出賣朋友，可朋友信不過他。」

張揚掏出一盒煙，遞到黃軍面前，黃軍沒伸手，頭向前一探，含住煙嘴兒，張揚摸出火機給他點上了，一旁的警察看了張揚一眼，不過他知道張揚是榮鵬飛安排探視的，所以沒多說話。

張揚道：「你得幫我個忙。」

門外傳來腳步聲，卻是來了一群人，一看就知道是社會混混，其中有兩人張揚認識，一個是鯊魚頭楊勁松，一個是大奔。

楊勁松點了點頭：「好朋友，從小一起玩兒，想不到他突然就走了。」

張揚道：「黃軍，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配合警方，舉報你的供貨方，爭取寬大處理。」

大奔道：「那你得去問他。」

黃軍道：「沒有上線，也沒有供貨商，我就是最大的那個毒販，我就是根源。」

楊勁松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張揚道：「時代在變，經營思路也要變。」

榮鵬飛道：「怎麼不可能？從他手裡搜出了大量冰毒，現在正在審問他。」

張揚嘆了口氣道：「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蔣奇偉感嘆道：「可不是嘛，我這次前來就是和大家交流交流，看看未來的發展方向。」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信你說的是真話，不過如果讓我查出你和黃軍的死有任何關係，我保證會讓你生不如死。」

張揚點了點頭，美鶴子的話讓他若有所悟。

中島川太道：「沒問題，沒問題！」

「維持不下去可以想其他辦法，為什麼要去販毒？」

蔣奇偉搖了搖頭道：「我哪有那麼強的實力，嵐山那邊就夠我折騰的了，現在光碟產業競爭變得越來越激烈，能夠保住我過去的市場份額都很不容易，沒有精力再去想發展的事情了。

楊勁松道：「誰他媽這麼狠毒，要是讓我知道！我弄死丫的。」

張揚道：「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大奔道：「黃軍的事情我真不知情，我又不沾毒品。」

張揚道：「明明知道這是條絕路，為什麼還要往上面走？」

張揚微微一怔：「黃軍？」

張揚道：「想去，不敢去，害怕勾起一些回憶。」

中島川太對張揚是相當的服氣，脊椎里還留著一根附骨針，雖然這些年一直都沒有發作過，可對他來說始終是個心事。

佟秀秀道：「我表和*圖*書哥讓人給抓了，現在我搞不清楚情況，你在東江關係廣，看看能不能幫幫他。」

楊勁松道：「你什麼意思？我又沒害他，我又沒讓他去販毒。」

張揚笑道：「算不上榮升，只是正常的工作調動罷了。」

楊勁松道：「我和黃軍是過命的交情，我怎麼可能害他。」

高廉明來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頭輕聲勸慰。

張揚充滿失望的看著黃軍，他的目光包含著憐憫：「黃軍，你要是為了所謂的義氣就會把自己逼入絕路。」

張揚道：「就算他把上線供出來，你們又能確保他的生命安全嗎？」

張揚一伸手就捏住他的脖子，將他推到一邊，楊勁松帶來的那群人看到張揚出手一點都不客氣，一個個都想圍上去，大奔趕緊攔住那群人道：「都是朋友！人家談話咱們別摻和！」大奔固然知道他們這群人加起來也不會是張揚的對手，識時務者為俊傑。其實鯊魚頭楊勁松也明白這個事理，他是從深刻的教訓中學會的，所以張揚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面捏著他的脖子，他都不敢抵擋，老老實實跟著張揚來到了遠處沒人的地方。

張揚冷笑道：「楊勁松，你他媽還算人嗎？黃軍是你哥們，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給人害死了，你居然都無動於衷。」

榮鵬飛嘆了口氣道：「黃軍終於還是為了他的江湖義氣付出了代價。」

井上靖微笑道：「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日本，來東江的時間不久，還沒有顧得上去恭賀張主任榮升。」

美鶴子展顏笑道：「活著的人總是還要繼續生活下去，張先生要加油，有時間還是來居酒屋坐坐，無論回憶是歡樂的還是憂傷的，都是值得的，你說是不是？」

大奔搖了搖頭。

張揚知道美鶴子和顧佳彤之間的友誼，他相信美鶴子這句話是真誠的有感而發，並非是有意要觸痛他的內心，張揚低聲道：「佳彤一直都把你看成她的好朋友。」

張大官人發現這廝倒是會找機會，在佟秀秀最傷心地時候趁虛而入，想要攻佔佟秀秀的芳心。

他們把花圈想放在靈棚旁，佟秀秀衝上去想要將花圈扔開，張揚阻止她道：「算了，讓黃軍安安靜靜的去吧！」

鯊魚頭楊勁松愣了一下，他轉過身，望著張揚道：「什麼事兒？」在張揚手下他吃過不小的虧，所以面對張揚的時候，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兩人都是被張揚教訓過的，看到張揚也在這裏！臉色都露出恐懼之色。

張揚道：「現在我們正在招商階段你們可以幫忙推廣一下，歡迎日本投資商來東江新城投資。」

張揚聽出她的緊張，所以也就不再繼續開玩笑：「什麼事兒，說！」

張揚道：「黃軍是你朋友？」

榮鵬飛道：「黃軍一死線索全都斷了。」

張揚笑道：「算了，你全權負責就是這樣的事情，你就能拍板定案。」

張揚應了一聲，低聲道：「這麼著，我先調查清楚情況，希望他沒出大事兒。」

張揚嘆了口氣道：和圖書「你們公安系統，內部管理上肯定存在相當嚴重的問題，黃軍的悲劇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在你們警方監控的規模內，居然產生了這種謀殺案，你不覺著是對你們能力的莫大諷刺？」

張揚點點頭。

佟秀秀尖叫道：「滾出去！全都給我滾出去！不是你們這幫狐朋狗友，我表哥也不會死的那麼慘！」

張揚道：「別裝傻，你丫原本就不聰明，再裝就成傻逼了！」

「嘴夠硬的，李成就在你迪廳里賣毒品，你敢說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黃軍笑了笑，他的笑容顯得有些凄涼：「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自己走錯路，怨不得任何人。」

佟秀秀聽到這句話，禁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大奔點了點頭，可馬上又慌忙搖了搖頭。

蔣奇偉道：「窮則變，變則通！」

如果是他人這麼罵他，大奔早就拍案怒起，搞不好要一怒拔刀了，可這是面對張揚，他不敢，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智慧，爭強鬥狠也是分場合的！大奔挨了罵一樣咧著嘴笑：「張主任教訓的是。」

黃軍的死訊讓張揚感到相當的震驚，榮鵬飛認為這件事是一場蓄意謀殺，黃軍被抓，雖然他的嘴巴很緊，沒有將上線供出來，可別人其實不相信他，仍然要置他于死地。

大奔本以為自己躲過一劫，可沒走多遠就接到張揚的電話，張揚以無可置疑的口吻對他道：「中午你去新城區建設指揮部找我。」

張揚呵呵笑道：「領導，你也是啊，咱們是一個團隊，分工不同而已，沒有什麼領導。」他又看到了一位老朋友，飛捷公司的蔣奇偉，張揚端著酒杯走向蔣奇偉。

張揚點了點頭，和趙博祥並肩走入宴會大廳。

張揚道：「過來，我跟你談談！」

「什麼？」張揚愣了。

結束和佟秀秀之間的通話，張揚馬上聯繫了黃軍，黃軍的手機處在關機狀態，張揚又往新石器夜總會打了個電話，才知道黃軍是讓市局給帶走的，具體罪名還不清楚。

招商辦請來的投資商不少，其中也有一些張揚熟悉的面孔，日本商人井上靖夫婦和中島川太兩人都是張揚的老相識了。

高廉明趕緊遞上自己的手帕。

大奔有生以來第一次享受到體制內的四菜一湯！宴無好宴，這頓飯大奔吃得戰戰兢兢，他知道張揚不會平白無故把自己給叫過來，也猜到十有八九是為了黃軍的事情，可吃飯的時候，張揚一言不發，他不提問，大奔也不敢說話，低著頭，就像個聽話的小學生一樣埋頭吃飯。兩個饅頭下肚之後，張揚道：「還要嗎？」

楊勁松停下腳步，望著張揚道：「我沒得罪你！」這話充滿了心虛的成分。

黃軍的唇角沒來由抽搐了一下：「你以為我是個沒義氣的人？」

美鶴子柔聲道：「張先生，很久沒去居酒屋去過了。」

「警方初步判定，有人想殺他滅口。」

張揚今晚前來並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梁曉鷗主持東江招商辦，她的個人工作能力一般hetubook.com.com，從她今晚請來的這些嘉賓就能夠看出，大都是東江本地的商人，與其說是投資動員會，還不如說是一場投資答謝會，這其中的多數人都已經在東江投資了。

因為過去的那份交情，也為了佟秀秀的囑託，張揚讓榮鵬飛安排自己和黃軍見了面，一段時間沒見，黃軍憔悴了很多，整個人顯得又黃又瘦，精神萎靡不振，看到張揚來探望自己，黃軍咧開嘴笑了笑道：「哥們，謝謝啊，想不到這種時候還有人來看我。」

中島川太道：「我看過新城區的規劃圖，理念很先進，就算是放在國際上也算得上領先的。」

佟秀秀的聲音非常的焦急，她明顯沒有心情和張揚開玩笑：「張揚，你這次一定要給我幫個忙。」

井上靖的妻子美鶴子身穿深藍色的和服，在前來的賓客中顯得非常醒目，看到美鶴子，張揚不由得想起當年顧佳彤帶他前往居酒屋的情景，一切歷歷在目，恍如昨日，張揚原本開朗的心情突然變得壓抑了許多。

張揚道：「李成知道嗎？」

榮鵬飛被問得微微一怔。

趙博祥道：「出來不到一個月，最近都在醫院里治療。」

張揚道：「我討厭鋪張浪費。」他盯住大奔道：「我今天請你過來，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麼目的吧？」

佟秀秀道：「張揚，你一定得幫我，我表哥那人特軸，我怕他出事。」

楊勁松頭搖得跟貨郎鼓似的：「沒有，我發誓我和這件事沒有一點關係。」

趙博祥道：「方總已經保外就醫了。」

張揚道：「你在嵐山，我在東江，見面的機會本來就少。怎麼？打算回來東江發展了？」

黃軍貪婪的將最後一點兒煙蒂抽吸的乾乾淨淨，然後站起身：「謝謝你能夠過來看我。」他搖搖晃晃的向裏面走去，就像一個酒醉的人。

黃軍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擦了擦眼角道：「我知道早晚都會有這一天。」

張揚道：「把李成給我找出來，我有話問他。」

張揚點了點頭道：「市裡在定位上很明確，企業集中於開發區在未來的城市規劃中，務必要明確各個區域的職能，新城區在原則上不會有大型的企業，不過設立了一個企業總部園區，會把知名企業的行政辦公區引入優化企業辦公效率。」

佟秀秀專門來到東江為表哥處理後事，黃軍沒多少親人，過去曾經有一幫跟他混日子的小兄弟，可黃軍落難之後，一個個唯恐惹上麻煩，紛紛避之不及。張揚和高廉明一起過來弔唁，兩人把花圈放好了，佟秀秀一身黑衣走過來答謝他們，高廉明望著佟秀秀消瘦的容顏，禁不住心生憐意，輕聲道：「秀秀，節哀順變。」如果在平時，佟秀秀肯定會質問他憑什麼這麼稱號自己，可現在忽然覺著高廉明也不是那麼的討厭，點了點頭，眼圈卻已經紅了起來。

榮鵬飛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

楊勁松咬了咬嘴唇，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黃軍的這批貨和李成應該是同一個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