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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醫高手

作者:石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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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4章 子彈上膛

第854章 子彈上膛

現場響起一片笑聲,在場的多數人都是政府機關人員,很多人從喬振梁的這番話中咀嚼到了非同尋常的味道。
喬振梁揚起他的右手示意孔源不要繼續說下去,他微笑道:「康成好像不是你外甥吧?」
祁山看出張揚笑容中的不屑,他微笑道:「張主任,有句話叫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雖然不是官場中人,可是正因為我站在外面所以才看得清楚。」
喬振梁意味深長道:「一個孩子不是生出來養大就算了,還要承擔起教育他的責任。」說到這裏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如果不是兒子落入了別人的圈套,自己在政治上何以會如此的被動?
然而孔源也絕非等閑之輩,至少在表面上,他仍然表現的氣定神閑,雖然他知道喬振梁已經抓住了他的命門所在,孔源已經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政治前程,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康成落入囹圄而不顧。
孔源道:「我今天來就是專門向喬書記檢討的。」
喬老道:「大浪襲來的時候,未必要挺身而上,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站在風浪之巔,只要安然渡過,即便是沾濕了身子那又如何?」
孔源垂頭喪氣的離開了省委書記辦公室。
喬振梁從父親的這句話中咀嚼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前往京城說明情況,可能不僅僅是老爺子的意思,父子之間也沒有那個必要。喬振梁道:「爸,我現在不能走!」
喬振梁連連稱是。
祁山道:「那是二胡!」
喬老道:「鵬舉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每個政治家都懂得活學活用的道理,在參加新年音樂會之初,已經確定要做幾件事,這些事,要一件一件的來,他對孔源的了解,是遠遠超出孔源的想象之外的。
喬振梁猜到一定是時維在老爺子面前說了什麼,他和孟傳美離婚的事情時維並不知道,應該不會傳到老爺子那裡,但是這小丫頭最近都在住在家裡肯定會覺察到一些不同。喬振梁道:「爸,為了鵬舉的事情,我們發生了一些不快,最近她去廟裡誦經祈福了。」
孔源道:「喬書記,這孩子我看著他長大,對他跟我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
看到孔源進來,喬振梁很平淡的說了一句:「來了,坐!」
回到自己的紅旗車內,喬振梁整個人突然就放鬆了下去,確切地說應該不是放鬆,是一種軟癱般的疲憊,喬振梁的任何細微變化都瞞不過閻國濤的眼睛,雖然車內很黑,閻國濤從呼吸中都感受到緊張而凝重的味道。
喬振梁道:「孔源這個人有些能力,工作上也算的上盡職盡責,可是他的毛病是什麼,我清楚,肯定也有不少人清楚,為什麼我要容留一個生活作風上存在問題的人在我身邊工作?」
喬振梁雖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也狠狠地將孔源打臉,但是他並沒有任何勝利的快|感,孔源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棋子,是否將之剪除對戰局的結果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如果孔源所說的一切屬實,文國權的手段實在太過陰狠,他把喬鵬舉作為對付喬家的突破口,這次的時機卻是人為製造出來的,喬振梁陷入深深的憤怒之中。
閻國濤仍然沒說話,可是他卻明白,喬振梁之所以容留孔源的缺點,是因為他握住了孔源的把柄,如果孔源不按照他的意圖辦事,他隨m.hetubook.com.com時都能夠將孔源踢出局,喬振梁一向提倡要包容同志的缺點,事實上只有掌握了下屬的缺點,才能夠實現更好的控制,如果一個人的手下全都是精英,全都是完美的毫無瑕疵的幹將,那麼他未必能夠很好的控制這個團隊。
喬振梁道:「我來到平海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想要治理好平海,首先就要管理號我治下的這幫官員,我不敢說對每個人百分之百的了解,但是我相信很多人就連自己都不如我了解他們。」
省委書記和省長一起吃工作餐的機會並不多見,雖然一樣的四菜一湯,可是他們的這份飯是大廚專門做的,事實上兩位平海大佬來吃工作餐的機會並不多。
孔源明白,喬振梁之所以會對康成下手,是因為他要逼迫自己說出背後的主使者。如果他配合,那麼康成或許可以躲過這場麻煩,如果他堅持不說,那麼……,孔源幾乎不敢繼續想下去。
祁山道:「世界是一個世界,可是每個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同的,是謂之大千世界。」
此時林雪娟的小提琴獨奏結束,現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張大官人鼓得格外賣力,祁山笑道:「有機會,我帶你去聽她的梁祝。」
閻國濤默然無語,他相信自己就屬於喬振梁所說的範疇內。
喬振梁微笑道:「今天真正的明星不是我們這些當領導的,而是辛苦為我們演出的演員們,是他們為大家奉獻了一場精彩的演出,讓我們用掌聲感謝他們!」
閻國濤向前靠近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省委機關上班之後,孔源就去了喬振梁的辦公室,劉釗拿出的照片沒有威脅到他,可是康成的事情他卻不能不管。
喬振梁笑道:「其實你不應該找我。」
張大官人真是吃驚不小,祁山這個人果然不簡單這麼秘密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張揚佯裝出一臉的不信任,搖了搖頭道:「哪兒聽來的謠言?喬夫人信佛我知道,說她出家,呵呵……怎麼可能?」
所有人隨同喬振梁一起鼓掌,喬振梁又道:「馬上即將迎來1997年,在中央領導的英明指揮下,在全省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我們實現了一個又一個的既定目標,圓滿完成了平海1996年度目標,我相信,即將到來的97年,我們平海將會翻開更加輝煌更加燦爛的一頁,未來的一年,必將是平海加速騰飛的一年,未來的一年,我將一如既往的為平海這艘大船掌好舵,克己奉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喬振梁犀利的目光冷冷盯住孔源的眼睛,似乎想要穿透他的內心。
喬振梁身為省委書記,說出的每一句話都經過深思熟慮,他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總所周知,目前喬振梁遇到了從政以來的最大麻煩,而帶給他麻煩的究竟是誰,現在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孔源真正關心的還是康成的問題,可是他心中卻明白,喬振梁未必會對康成網開一面,一切還要看事情的發展而定。
喬振梁在父親的面前並不隱瞞,將剛才自己從孔源那裡問來的東西全都告訴了他。
喬老的聲音還是那樣風波不驚:「振梁,我聽說,傳美有幾天沒回家了?」
閻國濤有些詫異,現在是一年之中東江最冷的時候,喬振梁偏偏選擇這個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候去江邊,他沒有提出任何的問題,雖然感到喬振梁的舉動很不尋常,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都是喬振梁最忠實的追隨者,對喬書記的決定,他永遠尊重。
辦公室內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過了好久,孔源方才低低叫了一聲喬書記。
喬振梁的講話一如既往的贏得了熱烈的掌聲,可是所有人都聽出喬振梁的這番話好像是嚴正聲明,駁斥一切關於他的謠言。
新年音樂會結束之後,喬振梁率領隨同人員,登上舞台,和當晚參与演出的演員們親切見面並握手,喬振梁表現的一如往常,表面上看來,他的心情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張大官人看到沒人理會他,只能又把屁股挪回到祁山身邊,這時候,祁山的司機過來了,他買了不少的零食和飲料,遞給張揚那瓶水的時候,張大官人卻失手沒拿住,司機眼疾手快,搶在那瓶水落地之前穩穩將之握住。
現場掌聲和笑聲同時響起。
喬振梁道:「孔源不害怕,是因為他已經預知了自己的結局,他現在只是一個被人利用的棋子。」
喬振梁道:「從今天起,你就不用參加常委會了,應該怎麼做,你自己清楚。」
祁山向周圍看了看,根本沒有人關注他們的談話祁山低聲道:「喬書記的夫人剃度出家了你知道嗎?」
汽車平靜的駛向省委家屬院的方向,即將抵達寧靜路的時候,喬振梁卻道:「去江邊走走。」
祁山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在平海,有一個家庭,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關注。」他所說的自然是喬家。
孔源從心底打了個激靈,不錯!需要證據嗎?他喬振梁如果鐵了心要對付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證據,在官場上浸淫了這麼多年,自己怎麼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忘了?孔源的脊背頓時被冷汗沾濕,他開始意識到麻煩大了,喬振梁的麻煩是他兒子帶來的,可是自己兒子的麻煩卻是自己給兒子帶來的,孔源內心在激烈的交戰著。
喬振梁的臉上再也找不到絲毫的笑容,他仍站坐在那裡,可是孔源卻感覺到周圍有森森寒意向自己包裹而來,他意識到那是來自於喬振梁身上的殺氣。喬振梁如果真心想要對付他,就不會給他說話的機會,自己之所以直到現在仍然可以站在這裏,是因為他還有被人利用的價值。
張大官人覺得無趣,屁股挪了幾個座位,來到常海心身邊,湊過去對三位紅粉知己道:「那啥……咱們回頭是不是找點節目?」
喬振梁道:「我會去!」
孔源道:「您是我的領導,就算我要交代問題,也必須先向您說清楚,組織上來不得半點馬虎。」
喬振梁道:「我們中國是禮儀之邦,千古傳承下來的文化是任何國家都比不了的,在什麼場合要說什麼話,今天是新年音樂會,我要是跟大家大談黨綱黨章,我相信你們仍然還會熱烈鼓掌,不過心底肯定會埋怨我這個省委書記拘泥古板。」
閻國濤低聲道:「喬書記,您懷疑宋……」
孔源的嘴巴動了動,低聲道:「康成不會有事吧?」
喬振梁道:「他是你小姨子的兒子,難為你會對他如此關心。」他的話中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現場響起一片掌聲,卻是林雪娟上台開始了一段小提琴獨奏,今晚和圖書的林雪娟身穿黑色落地長裙,雪白的肩膀裸|露在外面,在燈光下白的耀眼,祁山從她上場之後,就不再和張揚交談,靜靜傾聽者林雪娟的小提琴聲。
孔源笑了笑,他本想坐,可是發現辦公室內除了喬振梁屁股下的位子,再也沒有其他的椅子可坐,沙發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扔著一面黨旗,孔源就算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把黨旗坐在屁股下面。所以孔源只能站著,即便是這樣,他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的平靜和淡定。
孔源正在籌謀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走的時候,得知外甥康成因為偷電、逃稅被公安機關拘捕的消息,消息是公安廳廳長高仲和親自透露給他的,如果說那些照片還在孔源的意料之中,這個消息就已經超出了孔源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為慧源的事情已經徹底平息了,所有的事情都被梁孜一個人扛了,她逃走之後,所有的罪名都算在了她的頭上,即便是偷電逃稅,也不會嚴重到驚動省公安廳的地步,孔源明白喬振梁是在用同樣的方法對付自己。
張大官人道:「有些禪意啊!」
孔源微微一怔,內心蓬蓬跳個不停,這麼秘密的事情難道喬振梁已經知道了?
喬振梁沒耐心跟他繼續繞彎子,低聲道:「你來找我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康成?」這句話等於明白的告訴孔源,康成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祁山道:「我信佛!」
閻國濤道:「孔源的背後一定有人。」
張揚道:「現在看來,做官的未必能比當老百姓的更加自在。」
張大官人笑眯眯看著他道:「身手不錯!」這廝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從司機的眼神和動作上已經看出祁山的這名司機絕對是個高手。
祁山不露聲色的拿了一瓶水,又讓司機將其他的零食給秦清她們送過去。
喬振梁緩緩站起身,他走向窗前想了好一會兒,這才拿起電話打給了省長宋懷明:「懷明啊!中午一起吃飯!」
張揚饒有興趣道:「那你說給我聽聽。」
孔源道:「康成是我的外甥,我承認我在他的商業經營中給予過一定的幫助,可是慧源賓館的具體管理一直都是梁孜在負責,和他沒關係……」
喬振梁道:「你的事情我聽說了!老孔啊,晚節不保啊!」喬振梁一上來就是打臉,赤|裸裸的打臉,對孔源而言,他就是上位者,上位者打你是看得起你,當然不會再考慮留有情面。
兩人吃飯的時候聊起的都是家常事,喬振梁甚至提出改天有時間,兩家人一起聚一聚,宋懷明笑著點頭,心中卻明白喬振梁只是說說罷了,以喬家目前的狀態,是不可能有心情搞家庭聚會的,這兩天體制內傳得很盛,說喬振梁的妻子孟傳美已經剃度出家,不過這件事並沒有被證實,宋懷明望著談笑風生的喬振梁,心中猜想,或許不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喬振梁自己了。
喬振梁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冷冷道:「需要證據嗎?」
喬振梁的唇角流露出幾分輕蔑,到了這種時候,孔源居然還惦記著要和自己談條件,為什麼不好好想想,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常海心不禁莞爾,張大官人這個鬱悶呢,看來這交響樂是得多學習學習,不然以後就有差距了,這廝趁著沒人注意,伸手在常海心玉臀上輕捏了一把。
喬振梁已經從孔源的表情中看到了他內心的變化,和圖書喬振梁的目光落在了牆上的掛鐘上,他以這樣的方式提醒孔源,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自己也沒有太大的耐性。
紅旗車一直駛入江灘公園,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夜晚,整個江灘公園內空空蕩蕩,找不到任何遊人的影子,喬振梁推開車門走下去,他低聲道:「國濤!」這句話意味著除了閻國濤之外,其他人都不要跟過來。
喬振梁聽說孔源來見自己,只說了一句話:「讓他在外面等著!」
喬振梁呵呵笑了起來:「國濤啊,你以為呢?」
祁山看出張揚的心神不寧,他低聲道:「其實我剛開始接觸交響樂的時候,也聽不進去,可後來越聽越有味道,到現在都成癮了。」
閻國濤搖了搖頭,低聲道:「我覺著會是他背後的人!」
「很好!」喬老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為了這句話,孔源在外面整整等了一個半小時。
張大官人來了一句:「音樂無國界!那啥,你剛才說的那事兒,聽誰說的?」
喬振梁羞辱孔源的目的並非是要出出心頭的惡氣,等待會讓一個人的冷靜土崩瓦解,等待會讓一個人變得彷徨,等待會讓一個人推翻自己原本的想法,等待對此時的孔源來說是一種煎熬。
喬老道:「振梁,他的話未必可信,很多事往往是身在其中的人看不清楚,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低聲道:「你還是抽空來京城一趟,把鵬舉的情況說明一下。」
喬振梁接過話筒,笑道:「今天我過來的目的是欣賞新年音樂會,可主持人偏偏要我在這裏做政府工作報告,不好意啊,我太高興,說錯了話,政府工作報告,應該是懷明同志來做!我要是真這麼做,就是越權了!」
觀看交響樂和平時的那種聯歡會不同,前者講究靜靜的欣賞,後者需要的是熱熱鬧鬧的團圓氣氛,可是隨著國內開始對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轉播,國內許許多多的高雅音樂愛好者雨後春筍般冒了起來,張大官人覺著無趣,儘管他也承認音樂聲很美妙,可是他仍然固執地認為,交響樂還是撓不到他的癢處,這主要是他對西洋樂缺乏較深的了解,張大官人很不喜歡這種外行的感覺。他悄悄向楚嫣然那邊看了一眼,發現楚嫣然、秦清和常海心都在入神的欣賞著,這廝不由得感到以後要抽時間對這一門類多多了解,即便是裝逼也需要裝的像一些,這年頭,開始漸漸流行啥小資了,小資本來不是個啥好詞兒,可很多年輕的男女卻樂此不疲,非要把小資和情調加在一起,張大官人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小資,可是誰要說他沒情調,他一準要和對方翻臉。
常海心一動不動,坐的筆直,心中卻暗罵他大胆。
喬振梁道:「無論是誰,這場仗必須要打下去,子彈既然上膛,我們就不能浪費。」他霍然轉過身,雙目炯炯有神的盯住閻國濤道:「先打小鬼,再打閻王!」
孔源默默點了點頭,喬振梁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會把自己留在平海的最高權力核心,是孔源自己找中紀委說明情況還是由喬振梁一方將他舉報上去,交給孔源自己決定。
宋懷明聽到這番講話是在當天的晚間新聞上,他從中覺察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喬振梁這番話雖然明確指向自己,可是只要是有心人都能夠聽出他的矛頭所向,這可不是一hetubook.com•com個好兆頭,宋懷明心中明白,在目前的狀況下,喬振梁肯定會採取一切必要的手段,扭轉對他不利的局面,作為一個成熟的政治家,最好的方法就是戰鬥,所謂戰鬥首先就要選定目標,給予自己的政敵重重一擊,很不幸喬振梁選擇的居然是自己。
張揚道:「二泉映月她會嗎?」
孔源心說禿子別笑老和尚,你兒子比我兒子惹得亂子更大,他低聲道:「慧源的事情明明已經搞清楚了,一切的是非都是梁孜搞出來的,康成只是一個投資人,證據全都擺在那裡。」
這場在政協禮堂舉辦的新年音樂會是面向平海全省同步直播的,喬振梁的這番即興演講很多人都看到了,其實就算你不去關注這場音樂會,電視新聞、廣播報紙上也會著重報道這件事。
喬振梁的沉默讓孔源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方才道:「之前我見過文副總理,他很關心平海的事情。」
喬振梁和幾位省委常委在音樂會的後半場才來到演出現場,事先安排的很好,加上現場燈光昏暗,觀眾們並沒有留意到他們什麼時候才到來的。
秦清看了他一眼,目光迅速又回到舞台上,楚嫣然道:「一邊兒獃著去,別影響我們欣賞音樂。」
祁山道:「傳言,但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孔源又道:「我和宋省長在很多問題上有共同的看法。」孔源的話雖然不多,可是透露給喬振梁的信息很多,而這些信息恰恰是喬振梁最為關注的,幕後的主使人果然是文國權?至於宋懷明?
雖然當天的新年音樂會安排了記者提問的環節,但是省台的那名記者顯然不敢涉及到近期圍繞喬家發生的敏感問題,喬振梁對一切早有心理準備,回答問題的時候,表現出不次於昔日的水準。他知道,自己今晚的表現,必然會被很多人定義為作秀,喬振梁並不介意,其實在官場上又有哪個人不在作秀?作秀對於政敵可以達到兩種目的,一為迷惑,二為震懾,他就是要通過這場公開秀告訴所有人,未來的平海還是他說了算。
張揚笑道:「那就是的信報應輪迴咯?」
孔源離去不久,喬老就打來了電話,他打電話過來是想問問有沒有孫子的消息,喬振梁拿起電話,聽到父親的聲音,馬上就意識到,父親絕不僅僅是為了問鵬舉的情況,他輕聲道:「爸,您別操心了,我這邊沒什麼事。」
喬老道:「誦經祈福能有什麼用?我早就說要你們好好溝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主持人拿來話筒,請省委書記喬振梁為即將到來的1997年新年講話。
喬振梁笑著站直了身子,以一個雙手叉腰的姿勢,面對著這浩浩湯湯的大河:「他不害怕的原因,並不是以為我治不了他。」
張大官人咧嘴一笑:「你聽交響樂也是分人的吧!」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江邊,深冬夜晚的江風很大,帶著江水的潮濕迎面吹來,喬振梁感覺到一種透入骨髓的寒冷,可是這樣的感覺卻讓他清醒,喬振梁很有童心的俯下身,抓起一塊卵石,盡全力扔了出去,卵石投入漆黑的江心,看不到任何的波瀾,也聽不到落水的聲音,喬振梁道:「如果一個人想用石頭去截斷這滔滔不絕的江水,該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祁山內心一震,他沒有說話,此時剛好序曲的演出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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