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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聽她這樣說忍不住笑了起來：「得，我沒良心行了吧！我從來都沒有否認你是為我好，武意，這樣吧，從今天起，你就別幫我造新聞了。」

洪長青無奈，只能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講了一遍，她還算誠實，連自己先打了車販子一記耳光都說得清清楚楚，不過張揚抽三樂的重手她沒說，其實事情本來就是她惹出來的，不是她衝動打了人家一巴掌，哪有那麼多的麻煩事。

張大官人吸了口冷氣道：「武意，你怎麼有點翻臉不認人啊！」

張揚笑道：「就聽胡法官的！」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根本不在三樂的意料之中，過去和他稱兄道弟的幾名民警頃刻間變得殺氣騰騰，不由分說就把他反剪雙手給銬了起來。

武意那邊火了：「張揚，有你這麼傲的嗎？虧得你現在才是一個縣委書記。你要是當了市委書記、省委書記，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

張揚道：「我來濱海是為了工作，不是為了作秀。」

許雙奇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昝書記，他不讓濱海的大小媒體報道救人的事情，表面上看好像是低調，做了好事不願揚名，可事實上，他卻和北港電視台的記者很熟悉，由北港電視台方面進行了大力宣傳，省台那邊也作為重點新聞播報，據說今晚還要上新聞聯播。」

王俊偉道：「我錯了……」

胡廣州的話比較直截了當：「張書記，您說這麼辦，我聽您的！」馬飛跟著點頭。

張揚嘆了口氣道：「武意，你沒弄明白我的意思。」

陳凱點了點頭，他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大不了離任之前把這幾個不開眼的小警察全都開了，麻痹的，盡給老子惹麻煩，等這件事結束，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張揚卻沒上火，他笑道：「武意，你別生氣，我真不是故意推脫。要不這樣，等明天我忙完了給你打電話。」

張大官人嘆了口氣道：「到了這種時候，你怎麼還不說實話？明明是你們兩個把我拉進裡間想和我好好談談，你伸手很熱情的卡住我的脖子，我一抬手，很不小心的把你的鼻子給碰到了。」他又望向王俊偉身邊的警察：「還有你，你掏出警棍給我看，結果我誤會了你的意思，以為你想對我動手，所以我一腳把你給踢飛了，現在裡間的門板還倒在地上，上面還沾著你們的血是不是？身為一個執法人員，在法官面前難道不應該說實話嗎？」

張大官人嘿嘿笑了一聲道：「你還真是冰雪聰明啊，其實當官有當官的難處。」

張揚道：「你笑什麼？現在我被你弄得人盡皆知，你嚴重侵犯我隱私權肖像權，小心我告你啊！」

「我知道了！」

張揚道：「姑奶奶，你到底想怎樣？」

張揚道：「噯！不急，事情沒說清楚，你們抓我的時候是因為我觸犯了法律，不能因為我是縣委書記就對我網開一面，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讓老百姓說閑話，你說對不對？」

周學柱早就準備好了鑰匙，聽陳凱這麼一說，趕緊走過去準備給張揚打開手銬。

武意道：「宣傳你也是工作的需要。」

張大官人暗自汗顏，這件事是好是壞目前還真說不清楚，他心裏非常明白，自己和武賢良沒什麼交情，人家憑什麼賣力幫助自己？十有八九和武意有關。

武意道：「那可不成，央視那邊的採訪我都幫你答應下來了，你總不能讓我沒辦法交代吧？」

張大官人道：「我也想你們了，什麼時候過來看我啊，只要過來，我全程三陪，陪吃陪喝陪睡！我現在一人睡一張兩米的大床，真是寬敞啊！」

張大官人一聽心裏發毛了，雖然現在才八點多鍾，可武意過來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到處都是縣委同事，讓人看到還不知要製造什麼新聞呢。張大官人道：「太晚了，不方便！」

張揚道：「陳凱，你把那個抓我的兩名警員叫進來，咱們把話說清楚。」

此時濱海縣縣長許雙奇正坐在昝世傑的床邊，他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手裡端著一杯茶，在他和昝世傑之間已經進行過的接近一個小時的談話中，已經將張揚來到濱海后發生的一些事說了一遍，除了張揚捨身救人的這件事之外，許雙奇對張揚的總體評價是：「他似乎對政務並不是太關心，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我和劉建設，來濱海都快一周了，連常委會都沒有組織召開過一次。」

武意不樂意了：「張揚，你什麼意思？合著我幫你宣傳是坑了你害了你？就算我好心辦壞事，沒功勞還有苦勞呢，做人總得講點良心吧？」

濱海縣公安局副局長周學柱親自走過來，把孫鑫的配槍給下了，然後摘下他的警帽扔到了桌子上。

王俊偉道：「我誤會了……我被誤導了……都怪那幫車販子，他們串通一氣，蒙蔽我的視聽……」他只能把責任死命往那幫車販子身上推，連一個不字也不敢說張揚。

張大官人道：「強人所難，看你是個小丫頭，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陳凱無可奈何，他看了洪長青一眼，希望她能夠幫忙說句話，洪長青這會兒卻徹底裝起了啞巴，誰也不願意把麻煩往自己身上引啊。陳凱只能硬著頭皮向張揚低聲道：「張書記，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犯不著跟一個小民警一般見識……」他這句話一說完，看到張揚原本帶著笑容的面孔籠上了一層嚴霜，張大官人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武意道：「同樣的一則新聞可以報道為見義勇為捨己救人，也可以說成個人英雄主義愛出風頭，只想著表現自己，不顧全大局。」

「說的什麼啊，太高深了，我聽不懂。」

孫鑫此時的內心比竇娥還冤呢，為了這派出所所長的位置，他可沒少送禮，姑且不說洪長青那裡，就是陳凱那邊自己逢年過節的也是一次不落，這幫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

胡廣州道：「先把張書記的手銬打開，就算真上了法庭也得打開啊！」

武意道：「你以為新聞聯播就那麼容易上？不知有多少官員燒香拜佛的求門路，想在裏面露一小臉呢。」

武意道：「你是害怕別人說閑話，影響你這位縣委書記的光輝形象吧？」

三樂叫道：「錯了，你們抓錯人了！」話沒說完，後腦勺上就被拍了一巴掌：「三樂，你眼瞎啊你？縣委張書記你不認識？」

張揚道：「過猶不及，功高蓋主，槍打出頭鳥，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些至理名言你聽說過嗎？」

喬振梁道：「他是中宣部副部長，就是他提出要把你的英雄事迹在年輕幹部中大力推廣，我看十有八九要把你宣傳成新時代的楷模。」

「可我都答應央視那邊了。你讓我怎麼交代？」

這兩天他也在關注新聞，他對自己的這個繼任者充滿了好奇，省里派來了一個二十七歲的年輕人，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張大官人愣了一下，腦子裡愣沒想起這個武書記是何許人也：「誰？」

張揚道：「清姐，你還真以為上了新聞聯播是好事兒？」

昝世傑淡然笑道：「有了這麼多影響力的媒體，他當然看不上濱海這小地方了。」

陳凱打斷他的話道：「我看第一個需要處理的就是你！來人！把他的槍給我下了，帽子給我摘了！」

武意道：「你真是個死腦筋，都什麼時代了，還想做了好事不留名啊？那個官員不想要榮譽啊，酒香也怕巷子深，做得事情再多，你不宣傳也沒人知道。」

張大官人笑道：「想我唄！」

「你什麼意思？」

昝世傑的眼睛盯著輸液瓶的點滴，低聲道：「他剛到濱海，什麼情況都不熟悉，選擇這樣的處理方式也很正常。」

張揚微笑道：「這位警察同志，你是執法者，你懂法，我是個法盲，你錯不錯，我還真不知道，對了，這件事應該歸法院管還是檢察院管？」他轉向洪長青問道：「洪主任，你說是不是？」

武意道：「這事兒你不能回，你知道嗎？我和-圖-書好不容易才遇到了這麼一則優秀的新聞，憑著這個新聞，我就可以堂堂正正的進央視了，你拒絕採訪，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張揚道：「我現在已經有點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了，清姐，你幫我琢磨琢磨，我怎麼越是想低調就越是有高調的事情找到我門上啊？」

昝世傑補充道：「膽子還很大，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爬上五十米的塔吊救人！」

張揚道：「也不能只聽他們說，洪主任，你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喬振梁道：「武賢良，國家廣電總局局長、黨組書記，你不認識？」

天地良心，張大官人壓根就沒想過耍流氓，對女記者耍流氓，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啊，還沒幹多大事兒都鬧得全國皆知了，要是真耍了流氓，那不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武意那邊的聲音明顯變得忸怩了起來：「張書記，你能好好說話，不耍流氓嗎？」

胡廣州道：「你們為什麼要抓張書記？」

許雙奇道：「剛剛還說他低調來著，這不，他在汽車交易市場鬧了一出。」他將剛剛聽到的事情向昝世傑說了。昝世傑閉上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過了一會兒道：「這件事不是巧合！」

武意道：「你就算不為你自己的前途想想也得為我的前途想想。還說是朋友呢，你就犧牲一回，做一次專訪有什麼？又不會少一塊肉。」

陳凱心中暗道：「誰想把事情搞大誰他媽是孫子！」這件事明擺著，根本就是張揚在搞事，陳凱已經做好了拍屁股走人的準備了，再有兩天程焱東過來，他就把濱海這攤子全都交出去，可就這兩天都沒落到清凈。陳凱無論心中對張揚如何的怨念，可面子上卻不敢有絲毫的流露，事實就是自己手下的警察把縣委書記給銬了，這件事到哪兒說理也說不通，他想了想，還是先化解眼前的尷尬局面再說，陳凱道：「張書記，要不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您先回去休息！」他轉向周學柱道：「老周，鑰匙呢？還不趕快幫張書記打開。」

張揚道：「姑奶奶當我求你了，這個名我不想出，您就放過我，別可著勁的折騰行不？」

武意道：「那就現在，這件事我非得跟你說清楚不可。」

武意道：「明兒我找你去。」

秦清道：「我也說不清，可能是上天註定你這人就是無法低調吧。」秦清得知張揚在開車，也沒和他多聊，讓他開車注意安全，然後掛上了電話。

武意聽出他服了軟，頓時又格格笑了起來，她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陳凱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剛才那番話有影射張書記心胸狹窄的意思。

一旁傳來常海心甜甜的聲音：「張書記，祝賀你旗開得勝，祝你在北港的官場上無往不利，節節升高！」

武意道：「不行，今晚就得說清楚，你知道什麼叫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嗎？」

張大官人毫無意外的上了當天的新聞聯播，還是他救人的事兒，這種事情有助於樹立幹部隊伍的光輝形象，對提升政府的公信力有著相當大的推動作用，所以武意的新聞遞到了中視，馬上就被列為重點新聞，張大官人陰差陽錯的成為了全國名人，雖然不知這次的名人效應能夠持續多久，但是短期內，這廝已經成為了青年幹部的典型。

張揚道：「我已經給回了。」

胡廣州道：「身為警察，你連最基本的紀律守則都搞不清楚，你以為誤會兩個字就能解釋清楚一切？」

王俊偉哆哆嗦嗦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基本上還是遵照事實說得，不過他把說張揚法盲，把那些說過的囂張言辭都略過去了，不敢說，也不能說。

昝世傑道：「他有背景，宋書記不會平白無故地把他派到濱海來。」

張揚微笑道：「陳凱，瞧你這話說得，大家都是自己同志，有事說事，有了問題儘快解決不就完了？沒必要搞這麼隆重。」

張大官人嘆了口氣道：「一大攤子事兒等著我去處理，明天真不成。」

武意道：「你是我ｗｗw•he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om的採訪素材。也是我引以為傲的畢業作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從你身上獲得了一些利益，可是你也不吃虧啊。我們之間的關係，說穿了是互利互惠的關係，現在你出了名有了政績，我卻一無所獲，你說你是不是特不講究。你說你是不是特沒良心？」

張揚發現武意強詞奪理的本事絕對一流，難怪她選擇了記者這一行當，張揚道：「是我不講究，是我沒良心，但是央視的採訪還是算了，我這張臉沒那麼大，一個處級幹部也上專訪，我臊得慌！」

張揚道：「喬部長，我壓根就沒想出名，這次慘了！」

張揚道：「是他要宣傳我？」

馬飛是個應聲蟲，跟著道：「張書記說得對！」

途中接到了秦清的電話，秦清也是看了當晚的新聞聯播，特地恭賀他去了濱海之後初戰告捷的。

讓張揚驚奇的是，喬振梁的話和文國權鼓勵他的話如出一轍，不過仔細想想，也就很快釋然了，在他們的眼裡看來，自己是個把政治前程放在第一位的人，所以對張揚奮不顧身英勇救人的看法是，張揚為他以後的政治前程又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通過這件事，張揚儼然已經成為年輕幹部中的楷模，黨和國家從來都非常重視宣傳工作，張揚這種典型符合正面宣傳的需要，喬振梁給張揚透露了一個秘密，中宣部非常重視張揚的事迹，打算在黨內開展一場向張揚同志英雄事迹學習的大規模活動，張大官人聽到這一消息不喜反憂，這次真的玩大了。

外面圍觀的人並不知道裏面具體發生了什麼，三樂也圍在外面看熱鬧呢，被打得豬頭般的面孔充滿著得意，他向周圍朋友道：「他媽的，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得罪了我，等著倒霉吧。」

胡廣州謙虛道：「哪有那麼厲害。」

張揚道：「胡院長，你這話說錯了，咱們誰說了都不算，法律說了算。」

胡廣州和馬飛先上前和張揚打了聲招呼，看到張揚手上戴得手銬，兩人都知道陳凱倒霉了。這是那個不開眼的，膽子也忒大了，縣委書記都敢銬，還有王法嗎？

張揚道：「胡院長，你是法院院長，搞了幾十年的法律工作，法律的專業知識在咱們濱海應該是第一了。」

兩名警察沉默不語，伸脖子一刀，縮脖子還得是一刀，他們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這次十有八九是要被扒皮了。

張揚來到門口停下腳步道：「對了，明天你們三個來我辦公室，告訴我這件事的處理情況。」

許雙奇道：「據我說知，這個人在江城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難搞，年輕衝動，愛出風頭。」

喬振梁呵呵笑道：「就是矯情！對了你和武書記很熟悉啊？」

幾名派出所的民警走了過來，三樂和他們都熟悉，咧著大嘴迎了上去：「陳哥，咋樣？那混蛋伏法了沒有？」

兩名警察的腦袋低垂了下去，誰都不怨，要怪就怪他們自己有眼無珠，連新來的縣委書記都沒認出來。

張大官人對女孩子向來脾氣都好的很，他也知道武意是個心直口快的丫頭，沒什麼壞心眼兒，張揚道：「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檢察院院長馬飛怒道：「你們是怎麼當警察的？身為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張揚道：「既然沒有，我就先走了，縣委還有一攤子事要做。」

王俊偉跟那名同事一起走了進來，兩個胖子這會兒是相互扶持著走進來的，原因很簡單，腿都軟了，如果不互相幫助，只怕兩人要跪在地上了。

陳凱慌忙上前幫助張揚把手銬打開。

張揚道：「你有什麼需要我都能滿足你，就是別宣傳我行嗎？」

「捧殺你總該懂了吧？」

張揚道：「我是說我不想通過這種方式博出位，博宣傳！」

法院院長胡廣州道：「你們把今天的經過說一遍！」

洪長青有些手足無措，她是真搞不懂這位張書記葫蘆里在賣什麼葯？張揚道：「洪主任！」叫了這一聲之後，他就不再說話，這種狀況下洪長青https://m.hetubook.com.com唯有服從命令聽指揮，她撥通了濱海縣法院院長胡廣州和檢察院院長馬飛的電話，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

武意道：「想不到你還蠻上鏡的哩！」

「還不是你逼得？」

「屁大的官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武意今晚如同吃了槍葯一般，脾氣不是一般的火爆。

喬振梁笑道：「有什麼好慘的？別人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落到了你的頭上，你開心都來不及呢。」

王俊偉抬起目光看了張揚一眼，嚇得趕緊又低下頭去：「我自己不小心摔得……」這會兒借給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說是被張揚揍得。

陳凱賠著笑來到張揚身邊，低聲道：「張書記，您別生氣，這事兒怨我管教無方，我一定馬上對內部紀律進行嚴肅整改，嚴肅處理相關責任人員，並做出深刻檢討。」

胡廣州道：「既然是調查情況，為什麼要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就給張書記和洪主任戴上手銬？你有什麼權力這麼做？」

張揚道：「我雖然是濱海縣委書記，可我不是法律專業畢業，法律條文也不是那麼的熟悉，這方面，你們兩人都是權威，我之所以讓你們過來，是想你們以今天的事情作為例子，給大家上一堂普法教育課。」

前濱海縣縣委書記昝世傑躺在北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幹部病房內，他因為突發心肌梗塞住院，這也讓社會上產生了許多的流言，其中不乏有人猜測他是裝病，昝世傑並不是裝病，他的心臟一直都不好，前兩年就發作過一次，就他本人而言，還是想把福隆港火災的事情全都解決完再將這個攤子交給下一任的，可是老天爺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讓他不得不躺在了醫院里。

昝世傑道：「濱海的汽車交易市場是該好好清理整頓一下了。」

和喬振梁的通話結束之後，張揚琢磨了一下，馬上就給武意打了電話，武意接到電話，先笑了起來。

不等洪長青說話，張揚笑道：「都說咱們的各級部門效率低下，咱們要改變這一作風，洪主任，你把法院和檢察院的領導同志都叫來吧，針對今天的事情給大家普及一下法律知識。」

張揚和喬振梁聊了幾句，詢問了一下喬老的身體狀況，最後有意無意的提到了喬夢媛。喬振梁道：「她去巴厘島散心了，下個月才能回來。」

新聞聯播的推廣作用之大是張揚無法想象的，當晚的新聞聯播結束之後，先是接到了乾爹文國權的電話，在張大官人的印象中，這位乾爹很少主動給自己打電話，這足以證明自己給乾爹乾媽的臉上爭光添彩了，文國權在電話中對他進行了好一番鼓勵，還告訴他這樣幹下去，有大好的前途等著他。

武意道：「我這人是個急性子。等不到明天，我這就去海洋花園找你去。」

有一點喬振梁並沒有想到，張揚之所以對他如此尊敬，那是因為惦記上了他閨女，張大官人是個擁有中華傳統美德的好男人，尊老愛幼，尤其是對有可能成為自己岳父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尊重。

張大官人只能穿戴整齊，戴上他的黑框眼鏡，開著坐地虎朝工會賓館的方向駛去。

張揚微笑道：「兩位院長都來了，這件事就好辦了！」

張揚道：「我不想出名！」

昝世傑看出他遇到了麻煩，關切道：「發生了什麼事？」

張揚苦笑道：「武意啊武意，合著你把我當成進入央視的敲門磚了！」

喬振梁道：「他有三個女兒呢，叫什麼我到不清楚，我和他只是工作關係，家庭上並不了解。」

秦清笑道：「當然是好事兒，我和海心一起看的，猜猜我們倆正在幹什麼呢？」

張大官人滿懷激動地放下電話，那邊農業部部長喬振梁也打來了電話，喬振梁的電話是純友誼性質，在他前一段時間仕途生涯陷入低潮的時候，小張同志對他不離不棄，喬部長的身邊從不缺少錦上添花的主兒，可回頭仔細一琢磨，雪中送炭的還真沒有幾個，張揚顯然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更讓喬振和_圖_書梁感動的是，自己本打算用那幅《陋室銘》給某些人找點不自在，那件事差點誤傷到張揚，張揚顯然也意識到了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但是這小子根本沒有因為那件事恨上自己，對他一如從前那般尊敬，事後，喬振梁甚至感到有些內疚，對一個政治高手而言，本不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如今的喬振梁已經徹底接受了離開平海的現實，他也開始重新看待周圍的一些人，一些事，他發現了張揚身上的不少閃光點。

秦清那邊用的是免提，張揚的這番話讓秦清和常海心的臉都羞紅了，雖然她們兩人和張揚之間有過同床共枕的經歷，可這並改變不了她們矜持的性情。常海心低下頭去，秦清道：「看情形你馬上就要成為全國名人，廣大青年幹部學習的榜樣了。」

胡廣州幾乎和馬飛異口同聲道：「沒有！」

張揚道：「喬書記，我不是矯情，我說的是實話。」

張揚道：「那輛法拉利是不是好好查一查啊？到底是不是走私車？走私車究竟是怎麼上牌的呢？那幫車販子好像很有把握啊！」張揚的一句話，讓好幾個人的內心為之一驚。

孫鑫想找個機會和張書記說話，可張揚的目光根本就不看他，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這級別根本夠不上人家，他悄悄命令手下人出去，把鬧事的那幾名車販子全部給抓起來，又讓警察將警務室外看熱鬧的群眾疏散開來。

張揚道：「算了吧，真的，我剛來濱海沒幾天，正式工作都忙不完，哪有時間造新聞，武意，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許雙奇愣了一下：「什麼？」可馬上他就明白了昝世傑的意思。

武意道：「我還在工會賓館呢，這才八點十五，你沒那麼早睡的，過來，我請你吃海鮮燒烤。」

公安局長陳凱知道這件事後，把所有事都拋開，第一時間來到了汽車交易市場，看到縣委書記張揚帶著手銬，表情鎮定的坐在警務室內，陳凱哪裡還能壓得住火，怒吼道：「孫鑫，你搞什麼名堂？」

公安局長陳凱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今天太難看了，想不到這位新任縣委書記的第一把火燒在了他頭上。

不過張揚並沒圍繞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他向胡廣州和馬飛道：「事情你們都清楚了？今天發生的這件事中，我到底有沒有觸犯法律？有沒有什麼做得不妥的地方？」

「美得你，我們喝酒幫你慶祝呢！」

張揚腦子裡飛快搜索著這個人的名字，他認識得姓武的並不多，目前周圍只有武意一個，難不成武賢良和武意有什麼關係？張揚試探著問道：「喬部長，他有個女兒叫武意吧？」

武意道：「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我怎麼能明白？」

許雙奇點了點頭，此時他的手機響了，拿起電話，許雙奇的臉色變了，他聽完電話內容之後，低聲道：「我不去，你們自己看著處理。」掛上電話，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不是巧合就意味著是蓄謀已久，許雙奇皺了皺眉頭道：「您是說，他要藉著這件事掀起一場風波？」

張揚道：「改天再說吧，今天我忙了一天得休息了。」

陳凱正準備解釋的時候，法院院長胡廣州和檢察院院長馬飛都趕來了。小小的警務室內頓時顯得局促了起來，除了幾位官員之外，其他的警員都退到了外面。

所有人內心都鬆了一口氣，心說這位爺總算肯走了。瘟神啊！求求您趕緊走吧！

周學柱聽到張揚不讓他打開手銬，也不敢勉強，眼巴巴的看著陳凱。

孫鑫滿肚子的委屈，他覺著自己很無辜，誰能想到會惹下這麼大的麻煩？他結結巴巴道：「陳局……這……都是他們兩個幹得，我一定嚴肅處理……」

許雙奇道：「真是有些看不懂他。」

張揚道：「那還不好說，你就告訴他們我不樂意，反正排隊等著上央視的人多了。」

洪長青被他問愣了，今天她徹底被張揚牽著走，現在張揚隨便說一句話，她都得仔細琢磨一番，生怕中了他的圈套。

張揚道：「你鼻子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