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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道：「什麼事兒外面一傳准得變味兒，只是湊巧遇到了喬老，而且何長安的女兒也沒犯什麼罪，只是有人想要針對她罷了。」

張揚道：「這就是獨具慧眼啊！」

羅慧寧嘆了口氣道：「秦萌萌的事情已經成了他的心結，我擔心這孩子還會做傻事。」

安達文披麻戴孝跪在靈堂之上，他對張揚的到來並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

張揚聽到電話那頭低聲哽咽的安語晨，心中憐意頓生，柔聲勸慰良久，安語晨方才止住哭聲，抽抽噎噎道：「張揚，我擔心我爹哋是凶多吉少了。」

羅慧寧相信張揚不會傷害自己的兒子，可是文浩南絕不會相信，她最不願看到的就是兒子和乾兒子兵戈相見，可現實偏偏就這麼殘酷。

「啊！」羅慧寧沒想到張揚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臉上充滿不解和錯愕之色。

文浩南道：「你知不知道，我心裏始終都沒有忘記過你？」

文浩南冷笑道：「沒有關係？當初正是他在我們之間製造矛盾。你和他偷偷交往，你的兒子居然認他做乾爹，這些事是不是曾經發生過？」

顧允知道：「既然覺得愧對，就得向他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其實說實話也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情。」

文浩南道：「你的樣子雖然變了，可你仍然是你。」

張揚道：「爸，我在這裏呆得時間越長，反而感覺越不自在了？」

張揚道：「應該是元旦吧！」

秦萌萌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慌亂，她輕聲道：「坐！」

張揚和祁山鞠躬之後，經過安達文的身邊，張揚沒說話，祁山拍了拍安達文的肩頭道：「節哀順變！」

秦萌萌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陳雪，讓他進來！」

羅慧寧淡然笑道：「專心開車，等到了地方再說。」

張揚來到酒店，顧允知卻不在，聽顧養養說，他一來到京城就去了古玩市場淘瓷器，可能要稍晚一些才會回來。

張揚來到文家接了乾媽，心中始終有些忐忑，雖然羅慧寧表面上看起來表情無異，可張揚總覺得她已經知道了北港汽車炸彈的事情。

羅慧寧並沒有感到意外，她輕聲道：「我本想讓你們做兄弟，可適得其反，你們兩人最後還是變成了仇人。」

按照薛世綸的計劃，安德淵本不該這麼早死，計劃往往不如變化，安德恆雖然是他手中的棋子，可是這枚棋子並不是那麼的聽話。出手對付安德銘的同時，又將黑手伸向了安德淵，雙管齊下將安家兩兄弟全都幹掉，眼前的局面讓薛世綸頗為頭疼，因為章碧君的事情，很多人都會將安德淵的死聯繫到他的身上，薛世綸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祁山道：「退得出來嗎？五年前安老壽宴之時發生喋血事件，安家人死傷慘重，連安老也中彈癱瘓，如果當初他沒有金盆洗手或許還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張揚道：「那起針對浩南的汽車爆炸是我做的！」

秦萌萌起身道：「如果你不走，我會報警。」

「你覺得愧對文副總理夫婦？」

張揚道：「我現在也明白了，當初我還以為自己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可現在國安居然查到了伍得志的身上，爸，我別的不怕，就怕連累朋友，如果他們把這筆帳要算在伍得志頭上怎麼辦？」

羅慧寧接到他的電話之後，輕聲道：「你來得正好，剛好陪我去基金會去一趟。」

羅慧寧道：「我說話他不肯聽，可是你乾爸說話他不敢不聽，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秦萌萌充滿擔心道：「揚哥，我聽說你遇到麻煩了？」

羅慧寧道：「你想我親眼看著我的一個兒子被另外一個兒子送入監獄？」

張大官人被問住了，他想了想道：「我去自首，甘願接受一切懲罰。」

張揚道：「明知回不了頭，為什麼會選這條路？」

羅慧寧道：「浩南看待這個世界有些偏激，他認為我對你這個乾兒子比對他這和-圖-書個親兒子還要好。」

顧允知道：「聽說了一點，據說你為了保住何長安的女兒，甚至把喬老給驚動了？」

文浩南身穿警服，撐著一把雨傘，站在那裡平靜望著陳雪道：「何雨濛在不在？我找她有事！」

張揚對生意方面的事情一竅不通，笑了笑道：「有錢賺就好。」

祁山道：「江湖路，不歸路，一旦走上去，就不要想回頭！」

陳雪警惕地望著眼前的這位不速之客。

羅慧寧道：「沒有人能夠改變官場的規則，即使是你乾爸也做不到！」

薛世綸道：「最近不知怎麼了，有些流年不利，諸事不順，安德淵遇害，警方居然找我協助調查。」

張大官人心中明白，這祁山做事也夠絕的，安德淵之死應該就是他做得，殺人犯到死者的靈前弔唁，不知道安德淵會不會氣得從棺材里坐起來。

顧養養也清楚哥哥在藥廠已經名聲掃地，她嘆了口氣道：「我跟茵茹姐說過，她也不同意。」

張揚這才知道文浩南居然把汽車炸彈的事情告訴了她，心中真是有些惱火，這個文浩南還真是會添亂。他微笑道：「沒什麼事情，他也沒什麼證據，窮嚷嚷罷了，別理他，越理他，他叫得越凶。」

張揚道：「乾媽，我準備將手頭上的事情完結之後就退出官場。」

張揚道：「我說丫頭，你什麼時候成檢控官了？多大點事兒，我能解決。」

張揚冷眼旁觀，他發現祁山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悍，安德淵明明死在他的手中，可他居然還能沒事人一樣來到這裏弔唁，最後還能得到死者兒子的一聲謝謝，這祁山真是高明。

基金會自從鬧出李啟帆攜款潛逃的事件之後就暫時停止一切活動。羅慧寧讓人將慈善帳戶凍結封存。等到內部整頓完結之後再考慮重新工作的事情，不過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沒什麼心境，所以就沒有操持這方面的事情，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原本就自願前來，其中多數都是一些官員的親屬，發生了李啟帆和姚紅曦的事情之後，基金會成了一個敏感地帶。這幫人的嗅覺一向靈敏，自然遠離了這塊是非之地。

顧允知的話讓張揚沉思良久，他知道顧允知絕不是讓自己去國安自首，把北港汽車炸彈案的事情交代清楚，而是讓自己去文國權夫婦面前坦誠一切，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與其等別人揭穿，還不如自己承認，在某種意義上這也算得上是一種變被動為主動。

安達文點了點頭，低聲道：「謝謝！」

張揚道：「爸。我剛到沒多久。」

羅慧寧道：「我不相信！」

此時他的手機剛巧響了起來，張揚走出門外去接電話，電話是安語晨打來的，她已經向警方正式報案，父親安德銘失蹤四天四夜了，剛剛得知叔叔安德淵在京城遇害，安語晨已經預感到事情不妙，這麼多的事情驟然發生，讓她感覺到有些應接不暇。

羅慧寧道：「你乾爸去泰國開會了，一周后才能回來。」

張揚笑道：「一定，您到時候還要喝媳婦茶呢！」

羅慧寧嘆了口氣道：「你想怎樣交代？」

羅慧寧嘆了口氣道：「其實在爆炸發生之後，你乾爸就已經猜到了事情究竟怎麼回事兒，自從浩南前往北港，他就特地關注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浩南有些事做得的確過分，但是你這次的做法也不好，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們又都平安無事，我們就懶得去管你們之間的事情，本以為就此分開，再也不會鬧出什麼亂子，卻想不到這件陳年舊事又被人給翻了出來。」

陳雪沒有請他進來的意思，用手臂撐著門，冷冷道：「她任何人都不想見。」

羅慧寧搖了搖頭道：「張揚，這不怪你，浩南的心胸有問題，那起汽車爆炸案的事情，你不要再提，記住，無論對誰都不可以承認。」

張揚跟著羅慧寧來到她位於三樓的辦公室，羅慧寧先去www•hｅｔｕboｏk.com•cｏm推開了窗戶。外面的雨並不大，秋雨綿綿濕潤了空氣，灰濛濛的天空，平添了幾分憂鬱的味道。

張揚點了點頭，問起藥廠的事情。

顧允知聽完，不由得眉頭緊鎖，張揚在這件事上做得的確有些過分了，雖然他的目的最後達到了，可是他做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以後可能會帶來的影響。顧允知低聲道：「其實這天底下根本就沒有真正的秘密。」

文浩南的內心如同被狠狠抽了一鞭，痛得他幾乎就要抽搐，他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明白，一切都是張揚在從中作梗。」

張揚道：「爸，我只是覺得有點內疚。」

張揚道：「警方辦案的程序一向如此，所有相關人員都要調查一遍，不過我對他們的辦事效率一點都不看好。」

張大官人聽她提起顧明健，不覺笑了，他倒不是對顧明健有偏見。現在顧明健雖然已經改過自新，可藥廠當年被他折騰的差點死掉，就算顧養養願意，只怕藥廠的工人也不會同意。

他還是向安達文走了過去：「阿文，節哀順變！」

張揚應了一聲，他和安語晨早有夫妻之實，兒子都省下來了，安德淵也算得上他的叔叔，作為後輩，他理當前往弔唁。

張揚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乾媽……」張揚的心中一陣感動。

當天下午張揚帶了四個花籃前往隨園弔唁，在門前和祁山不期而遇，祁山見到張揚，唇角露出一絲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容。

顧養養道：「張揚哥，回頭你幫我跟爸說說，我雖然有了想法，可是我一直都沒敢跟他說呢。」

顧允知微笑道：「今天說話這麼好聽，怎麼讓我感覺有些怪怪的啊？」

張揚道：「認識，我和安老很熟，安語晨又是我徒弟，她委託我先送花籃過來。」

秦萌萌搖了搖頭，明澈的雙眸望著文浩南，給予了他一個堅決而肯定的答覆：「沒有可能的。即使沒有那麼多的事情。我們也不會走到一起，因為我對你沒有感覺。」

張揚道：「安老曾經叱吒香江黑道，可是在他最為輝煌的時候，就意識到了可能遭遇的危機，於是安老選擇金盆洗手急流勇退。」

張揚道：「薛叔叔，您也來了？」

秦萌萌給他泡了一杯茶，文浩南接過茶杯的時候，特別留意了一下秦萌萌的手，纖長細膩白|嫩，仍然是過去的樣子，可是她的容顏卻已經完全改變，文浩南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加快的心跳，這是在蘇菲，是在任何其他女人面前從未發生的現象，文浩南知道自己依然愛著秦萌萌，他低聲道：「謝謝！」手指有意無意地觸碰到秦萌萌的柔荑。

張大官人嘆了口氣道：「爸，我這次惹了個麻煩。」於是他將自己當初為了把文浩南從北港趕走，想出汽車炸彈的事情說了一遍，張揚之所以坦承一切，是基於對顧允知的無條件信任。

張揚微笑道：「您什麼時候也變得那麼迷信了？」

張揚道：「媽，您也不必操心太多的事情，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相信浩南和玲姐早晚都會找到屬於他們自己的幸福。」

顧允知端起茶杯，卻沒有喝，他低聲道：「張揚，你今天怎麼有些心神不定的？」

文浩南看到秦萌萌因為關心而慌亂的樣子，心中更是嫉恨。他點了點頭道：「我從未騙過你！」

張揚道：「我擔心這件事會刺|激到浩南。」張揚對文浩南還是了解頗深的，知道文浩南和自己的讎隙很深，他不會放棄這個報復自己的機會。

秦萌萌聽他這樣說不由得花容失色。顫聲道：「你說什麼？」

文浩南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張揚在他背後做了那麼多針對他的事情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即便是張揚做了那麼多針對他的事情，母親居然還站在張揚的一邊。文浩南道：「媽，我差點就死在那次爆炸中！現在已經證明那件事就是他做的和_圖_書！」

張揚點了點頭，他低聲道：「乾媽，我這次來是有些話想跟您說。」

張揚意識到羅慧寧的心情並不好。他揣測著可能和自己有關。咳嗽了一聲道：「乾媽，我找您是為了浩南的事情。」

張揚抿了抿嘴唇，心中的感激之情難以言喻，羅慧寧在知道北港那起汽車爆炸案是自己所為的前提下，不但原諒了自己，而且還決定幫助自己解脫困境，足見對自己的關愛不次於文浩南，一時間張揚不知說什麼話才好。

顧養養道：「還有我哥呢。」

張揚道：「我的性情並不適合這個圈子，一開始我只是覺得好玩，可真正踏足這個圈子之後，發現這圈子非常複雜，我試圖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周圍的一切，在官場中打拚了這麼多年，回頭看看，忽然發現原來我什麼都沒有改變。」

秦萌萌迅速躲閃開來，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輕聲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外面的雨忽然變得急了起來，羅慧寧重新回到窗前，關上了窗，輕聲道：「你和嫣然的婚期定下來了沒有？」

張揚沒說話。

張揚道：「還不是錢給鬧的，真貨哪有假貨利潤高啊，不過他們也只能用假貨蒙蒙外行，他們是騙不過您的眼睛的。」

祁山點了點頭，和張揚並肩走入隨園，低聲道：「吃這碗飯的表面風光，可背後卻是兇險無比，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羅慧寧點了點頭：「說吧！」她轉過身來。依靠在窗台上，感受著外面隨風時而飄入的雨絲。

文浩南點了點頭，在靠近窗前的椅子上坐下。

陳雪這才鬆開了手臂，文浩南禮貌地向她點了點頭，側身從她的身邊經過，走入香山別院的院落之中，雨仍然在不停地下，將院落中的青石板路面洗刷的晶瑩剔透，就像一顆顆的寶石。

顧允知道：「你打算怎麼辦？」

張揚從她的表情變化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低聲道：「乾媽，您還在為浩南的事情發愁？」

羅慧寧道：「我會出面解決這件事。」

張揚重重點了點頭。

坐在床上，羅慧寧默默望著窗外，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她的視野一片朦朧。羅慧寧拿起了床頭的那張照片，這是他們一家的全家福，那時候兒女還小，她和文國權都還年輕，照片上的每一張面孔都帶著笑容，羅慧寧的手指逐一撫摸著每個人的面孔，最終來到了自己的臉上，她發現照片上的自己竟然完全陌生了，她已經有好多年沒有這樣開心的笑過。

羅慧寧微笑道：「我給你當證婚人！」

秦萌萌道：「你既然已經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難道想親自驗證一下我的身份？」

羅慧寧聽說秦萌萌已經確定要走，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她輕聲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我的兒女們全都成家。」她停頓了一下道：「事業和家庭並沒有任何的衝突，多數事業成功的人，背後都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作為支持。」說完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家庭，如今丈夫的事業如日中天，可是他們的家庭卻再也找不回昔日的溫暖了，羅慧寧將責任歸咎到自己的身上，認為是她對兒女疏於管教方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顧允知道：「越是複雜的事情，越是需要簡單的方法去處理，想得太多，繞的彎子太多，往往會把自己都給繞糊塗，最後不外乎把自己繞進去了，遇到這種情況，要麼你跳出來，要麼你乾脆就一刀切下去，有什麼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既然敢做就不怕承認！」

羅慧寧轉身望著窗外朦朧的雨景：「屬於他們自己的幸福？可能嗎？」

文浩南的心中宛如被毒蛇咬噬一般痛苦，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媽，在你心中究竟誰才是你的親兒子？」

文浩南道：「你最好讓開，不要妨礙我執行公務。」

從顧允知那裡出來之後，張揚直接去了文家，快到文和_圖_書家的時候，他先打了個電話，考慮到他現在和文浩南之間惡劣的關係，還是盡量避免見面的好。

「有過，如果不是當時我媽反對，如果不是你突然出了事情，也許我們現在已經成為了夫妻。」

文浩南將雨傘靠在迴廊上，來到了秦萌萌所在的房間。

張揚道：「爸，我明白了。」

羅慧寧來到他的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兒子，你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是在我心中早已將你和浩南放在同一位置，這件事你的確做得不對，但是你的初衷並非是要傷害他，也沒有造成惡果，事情已經發生過了，何必越鬧越大。」

張揚前往博覽中心的會展酒店主要是為了拜會顧允知，一來是出於對長輩的禮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遇到了很大的麻煩，需要一位智者指點迷津，顧允知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所以基金會的辦公地點如今已經是門可羅雀，除了一個負責看門打掃衛生的老頭兒，平日里難得見到有人光顧。不過這老頭兒非常敬業，將基金會的三層小樓里裡外外打掃得非常乾淨。

羅慧寧道：「你最近在京城樹敵頗多，這對你以後的仕途發展並沒有太大的好處。秦萌萌的事情我不想評價，不過你為了她勢必會得罪秦家。喬老出面雖然可以震懾秦家一時，但是你不要忘了，沒有人可以永遠站在巔峰。」

顧允知道：「朝堂上的事情別說你看不懂，連我也看不懂，誰輸誰贏，和你也沒有什麼關係，這個世界非常奇妙，本來是一個世界，可是在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不同的世界，每個人的世界都以自己為中心，人在活著的時候，這一點永遠無法改變。」

顧允知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唇角露出會心的微笑，女兒越來越懂事了。

張揚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爸，您今兒淘了什麼寶貝回來？」

文浩南剛剛離去，張揚就回到了香山別院，途中兩車擦肩而過，張揚認出了文浩南的那輛車，他慌忙趕回香山別院，看到陳雪和秦萌萌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薛世綸來到外面，看到尚未離去的張揚和祁山，他笑著走了過去。

顧允知來到沙發上坐下，顧養養起身去給他倒茶，放下茶杯道：「爸，您和張揚先聊著，我出去看看會場布置的情況。」

安達文道：「薛伯伯費心了。」

「媽，是我給您添麻煩了。」

張揚道：「我準備站出來把這件事的責任給扛下來，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伍得志替我背這個黑鍋。」

此時又有客人到，卻是薛世綸來了，他送了一個花籃，安達文抬起頭望著薛世綸，目光中陰冷的殺機稍縱即逝。

顧允知道：「我算什麼高手？只是看得多罷了。」

國安曾經將薛世綸列為此案的嫌疑對象，在安達文看來薛世綸也是最有嫌疑的一個。

秦萌萌道：「文浩南，這件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秦萌萌道：「文先生，我好想沒有和你討論這些事情的必要，你今天過來，如果是為了談這些無聊的事情。那麼我想是時候該請你離開了。」

顧養養道：「生意蒸蒸日上，正在籌建新廠，已經開始考慮上市了。」

張揚道：「其實未必非得你們自家人去打理。可以在藥廠內部遴選人才，實在不行就公開向社會招標，無論做哪一行，只有廣納賢士才能更好的發展。」

張揚默然不語，羅慧寧顯然全都猜對了。

羅慧寧道：「我知道，你是想利用汽車爆炸給他一個警告，同時也可以引起我們的擔心，從而達到將他從北港調走的目的。」

文浩南道：「不用報警，我這就走，順便告訴你，張揚的好日子到頭了，他在北港想要用汽車炸彈將我炸死，現在這件事已經被查出來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去蹲大獄。」

薛世綸道：「你放心吧，我已經聯絡了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官，他們保證會全力偵查這件事，爭取儘快破案，絕不讓真和*圖*書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安達文望著薛世綸：「多謝你能來！我爸泉下有知，想必也會欣慰。」

張揚道：「誰知道呢？」

祁山道：「你和死者很熟？」

張揚道：「我倒感覺你這個董事長幹得不錯，養養，這藥廠是你姐留下來的，你要是不幹誰能勝任。」

羅慧寧舒了口氣，看到街道兩旁的樹葉已經變得金黃，在雨水地洗刷下，閃爍著金子般的光芒，她輕聲道：「不知不覺又是一年。」

薛世綸嘆了口氣道：「畢竟合作過一場，于情于理我都是應該過來祭拜一下的。」他環視了一下這座園子，低聲道：「都說這隨園是一座凶宅，當初安德淵買下這裏的時候，他說自己的命硬，厲鬼見了他也要靠邊走，想不到終究還是沒有鎮住這隨園的煞氣。」

陳雪將剛剛文浩南過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安語晨道：「我叔叔遇害了，我這邊暫時走不開，張揚，你幫我先去送個花籃。」

羅慧寧對即將到來的這場婚禮充滿了期待，因此又聯想起了自己的兒子，臉上的笑容變得黯淡了許多。

顧允知點了點頭道：「性情使然，其實你每次前來請教我的時候，自己的心中已經有了回數，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不會因為我的意見而改變初衷，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在意別人想什麼，守住本心，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就已經足夠。」

張揚道：「可是……」

張揚點了點頭，剛巧這會兒顧允知從古玩市場回來了。看他兩手空空的樣子就知道他一無所獲。看到張揚來了，顧允知笑道：「張揚什麼時候來的？」

文浩南道：「你喜歡他……」妒火從他的雙目中噴射出來。

羅慧寧道：「這種比較毫無意義！」她起身離去，默默走上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顧養養道：「我不喜歡經商，過去之所以接下這個董事長，都是因為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現在藥廠的經營已經上了軌道。營收也是節節升高。我想把這個董事長交出來，也好專心去繪畫。」

秦萌萌輕聲嘆了口氣道：「浩南，我們之間從未有過開始。」

張揚道：「不會，他只是失蹤，吉人自有天相。」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心中也清楚安德銘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了，事情不會這麼湊巧，安家碩果僅存的兩兄弟同時出事，肯定是安家的某個仇家所為，安老雖然金盆洗手，將家族事業從黑轉白，但是他們家族的仇人實在太多，想要查清究竟是誰下手並不是那麼容易。

提起這件事，顧允知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哪裡還有什麼寶貝？今天我在古玩市場溜達了一個下午，放眼望去多數都是假貨，偶然有那麼幾件真品，價格又高得離譜，權當去開了次眼界，以後古玩市場去不得了。」

張揚心中暗自慚愧，他本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早已被人看透，他當初之所以製造那起汽車爆炸案，根本原因是被文浩南逼得太緊，他不想文浩南破壞自己的計劃，絕沒有真要把文浩南置於死地的意思。

張揚低聲道：「對不起，乾媽，我沒想傷害他！」

張揚道：「爸，我最近惹了不少事兒，您聽說了沒有？」

顧允知道：「官場之中，有人舉步維艱，有人如魚得水，這其中有個大勢的問題，必須要認清大勢，方能將手中的權運用的得心應手。」

陳雪在一旁道：「張揚，這件事恐怕沒有你說得那麼簡單，如果文浩南掌握了證據，他是可以起訴你的，雖然你的本意並不是想要殺他，可法庭上未必有人會相信你，叛你個謀殺未遂也有可能。」

張揚來到秦萌萌的房間內，輕聲道：「萌萌，文浩南過來幹什麼？」

張揚道：「乾媽，我承認這件事的確做得不對，你放心，我會給浩南一個交代。」

張揚道：「萌萌已經訂了周六的機票返回美國。」

顧允知道：「既然你都有了主意，又何必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