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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醫高手

作者:石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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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1章 保命要緊

第1261章 保命要緊

張大官人笑道:「應該是我擔心你們才對,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中年人再次撥通了張揚的電話,他低聲道:「紫霞觀,你繞過青雲竹海,直接去紫霞觀等我們!」
安語晨道:「我只是疏於練習,真要是認真打起來,恐怕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張揚這才把剛才獵殺那幫匪徒的事情說了。
安語晨道:「爺爺其實不該把錢全都留給我的,這件事讓其他人知道,肯定會心理失衡。」
安語晨趁著他們不備,悄悄用手拉了一下李信義的手臂,李信義感覺到安語晨手上的力量,馬上意識到孫女兒的體能已經恢復了,他心中又驚又喜,沒想到這丫頭恢復的速度比自己還要快上許多。
大耳東道:「文哥,咱們還是想辦法先離開這裏要緊,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高仲和將自己的意思直接告訴了喬鵬飛,第一,務必要將這件事的影響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不要引起當地民眾的恐慌,不要引起各方媒體的注意,不要影響到清台山的旅遊建設。第二,將案子的查辦全都交給國安方面處理,目前國安已經派出專員前往春陽接手這件事,務必要恪守原則,不可逾越自身的職權範圍。第三,這件案子的性質非常明確,港台黑幫火拚,已經危及到國家安全,對於相關涉案者先行關押,嚴格監控,對於幸運逃脫者,先展開在春陽本地範圍內的搜捕,至於其他的事情,等國安辦案專員抵達后再做決定。
秋風陣陣,血腥的味道越發濃烈,槍聲在短暫的停頓後接連響起。
中年人又打算回撥過去,忽然聽到外面又傳來一陣槍聲。
安語晨道:「你應該聽說過安德恆,當初安家血案的製造者,他還活著。」
喬鵬飛道:「罵我不是?我才是個處級。你都掛上副廳了。」
聽到槍聲的不僅僅是張揚一個人,即便是身處地洞之中,安語晨和李信義也都聽到了槍聲。安語晨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知覺開始變得敏銳,她的手臂也漸漸恢復了力量,由此證明肌肉鬆弛劑在她體內的藥效正在迅速降低,安語晨的體質和普通人不同,她天生絕脈,所以自小學習武功,後來張揚在珠峰之上以雙修之術挽救了她的生命,那一次,張大官人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一身功力讓安語晨吸走了七七八八,可以說過去張揚的那身內功基礎已經基本上轉嫁到了安語晨的身上。
大耳東始終跟在安達文的身邊,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安達文身上的衣服被樹枝掛爛多處,看起來顯得狼狽不堪,稍事喘息之後,他想到了安語晨,低聲道:「刀頭那邊能聯繫上嗎?」
張揚直接打給了春陽縣縣委書記喬鵬飛,把發生在青雲竹海附近的黑幫火拚說了一遍。
根據黃阿泰的初步證供,他之所以選擇安德淵的葬禮上對安達文動手,全都是因為安德淵生前對他不公,他本以為信義社老大的位置應該自己來坐,可安德淵金盆洗手之後卻將話事人的位置交給了其他人,所以他才決定要將安家人一網打盡,但是他又否認和綁架安德銘的事情有關。
張揚因為他的話而笑了起來。
喬鵬飛經張揚這麼一說,心中倒真得覺著事態未必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嚴重了。
電話那頭傳來安語晨的聲音:「張揚,我和爺爺已經逃出來了!我們先回紫霞觀,等你會和。」
中年人的目光變得越發的惶恐。
趙靜和丁兆勇夫婦帶著孩子也從東江回來探親,一家人團聚自然其樂融融。
張揚道:「我說的是事實,你別硬往自己身上套。」
「不要搞花樣……」由於信號不穩,通話中斷了。
張揚笑著拍了拍喬鵬飛的肩膀道:「鵬飛,我說的是實話,在咱們國內當官講究的是傳承,講究的是根正苗紅,這方面我居於先天劣勢。」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安語晨已經斷絕了在清台山找到父親的念想,整件事都是一個圈套,對方只是利用這次的機會,想要將他們安家人全部剷除。
蓬!地一聲槍響,呼吸聲頓時少了一個。
張揚道:「既然是老爺子的一番好意,你也就不要推辭了,正如道長所說,你利用這筆錢多做善事,造福社會,總好過這筆錢落在安達文手裡為非作歹的好。」
乾脆利索的解決了三名敵人,安語晨方才來到李信義面前幫他解開繩索,老https://m.hetubook.com.com道士仍然手足酸軟,哆哆嗦嗦站起身來,低聲道:「快走,剛才的槍聲只怕會驚動上面的人。」
李信義對這一帶的地形極為熟悉,為安語晨指路,安語晨背著李信義一路狂奔,絲毫沒有感到疲憊。她得到張揚的功力這麼久,今天方才真正用上。
張揚憑著感覺判斷出自己已經來到青雲竹海附近,在可視距離不足五米的情況下,他不得不放慢了前進的腳步,聽力和感知在此時完全佔據了主導地位。
中年人道:「說!」
中年人低聲道:「到底是誰在對付你們?非要至你們于死地?」
李信義道:「難道你打算帶著我們出去拿錢?外面不知多少桿槍等著我們,如果我們這樣走出去,恐怕死定了!」
手機信號非常不穩定,張揚聽到電話中一個聲音斷斷續續道:「……有沒有……拿到錢?」
喬鵬飛道:「一不小心差點被你給帶跑題了,對了,你還沒有跟我詳細交代今天的事情。」
老道士聽到她氣息平緩,顯然內功深厚,不知要甩自己多少條街。
安達文的一雙眼睛幾乎就要噴出火來。
安語晨道:「如果我說得不是事實,你有何必在乎?」
連安語晨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力量強悍如斯。她隨手搶過中年人手中的匕首。
喬鵬飛也是一臉嚴肅,青雲竹海發生的這次火拚事件絕對是大案,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現場一共找到了四十六具屍體,身為春陽縣的一把手,他多少都要承擔一些責任。
李信義道:「其實政府已經撥款了,雖然不夠,可也用不了那麼許多。」
李信義可沒有安語晨的內力深厚,他現在仍然四肢酸麻,聽到槍聲,抬頭看了看安語晨,安語晨向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用驚慌。
李信義也跟著點了點頭道:「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這次黑幫火拚就是對他的報應,咱們不必管他,樂得旁觀。其實有些時候,當真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如果不是他生出歹意對我和小妖下手,說不定我們也會落入伏擊圈,他一心想要對付我們,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反倒把我們給救了。」
張揚道:「論級別我現在的確比你高那麼半級,可談到發展前途,我就大大的不如你了。」
張揚心中一怔,他本以為這幫人全都是安達文的手下,卻不知哪裡又冒出了一個泰哥?他低聲道:「誰是泰哥?」
張揚笑道:「我可不覺得,在春陽破獲了港台黑幫火拚案,對你來說應該是大功一件,你應該感謝我才對,怎麼抱怨起我來了?」
李信義道:「有條路直通青雲竹海外,我帶你們出去,你要給我們自由。」
安語晨道:「我知道你是安達文請來的,要瑞士的賬號密碼。可以。我完全可以給你,但是你以為。安達文得到了賬號和密碼就能順利得到那筆錢嗎?如果不是我本人同意,他怎麼可以過得了身份驗證這一關?你更不會知道安達文的生意出現了重大危機,他現在債台高築,恐怕連你的酬金都付不起了。」安語晨嘆了口氣道:「其實他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他死了,你又能得到什麼?」
可是安語晨自從懷孕之後,她的天生絕脈得到了徹底治愈,從那時起她的興趣就轉嫁到了兒子的身上,再不像過去那樣痴迷於武功,反倒疏忽了下來,如果不是身處危險之中,也不會激發她的鬥志,安語晨感到自身發生的變化之後,方才想起張揚的那身超凡內力早已交給了自己。現在的安語晨倒有些像擁有萬貫家財卻不知如何使用的孩子。
喬鵬飛乍聽到這件事也感覺有點天方夜譚,台灣香港過來的黑幫分子居然選擇在清台山火拚,這事兒怎麼看都不太合理,可他也清楚張揚不會對自己說謊,放下電話之後,馬上通知公安武警前往清台山出口處布防,力求將這幫來自港台的黑幫分子一網打盡。
張揚回到家裡屁股還沒把凳子給坐熱,春陽縣委書記喬鵬飛和春陽縣公安局長郭若望兩人就前來登門拜訪。
那人方才明白張揚並非是自己人:「別殺我,別殺我……都是泰哥讓我們乾的……」
中年人讓兩名手下趕緊去開挖土層。
安語晨道:「如果是安達文僱用你來對付我,那麼他給你多少。我可以給你雙倍價和圖書錢。那二百萬美元只是略表誠意。」
客廳內只剩下張揚和喬鵬飛兩個。喬鵬飛嘆了口氣道:「張揚啊張揚,這次你可把我給坑苦了。」
夜幕降臨,老道士弄了點花生米,汆了點野蘑菇,弄了一壇猴兒酒,和張揚就在藏經洞里喝了起來,張揚知道老道士之所以選擇藏在這裏,並不是害怕可能會有匪徒找尋到這裏,而是為了拴住自己,以免自己改變主意,出去對安達文那幫人大開殺戒。
張揚笑道:「好男不跟女斗,所以我必敗無疑。」
張大官人聽她這樣說,一顆心頓時落地。他低聲道:「藏好等我!」
安語晨輕聲道:「不累!」
張揚道:「就算我不管他,法律不能不管他,這次火拚死了這麼多人,是一定要報警的。」
老道士趕緊把臉扭到一邊,裝成什麼都沒看見。
安語晨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說到自己脫險的經歷時候繪聲繪色,聽得張大官人都為之咋舌不已,張揚道:「到底是我徒弟,沒給你師父丟臉。」
李信義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裡是當年安大鬍子的地窖,就在青雲竹海的下面。」
張大官人從塑料袋中取出了手機,此時雨小了許多,不過山間起了迷霧,可見度變得越來越低。
當天中午,張揚和安語晨一起返回了位於春陽的家中。
大耳東將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進水了。」
安語晨道:「我看這紫霞觀已經殘破不堪,這筆錢就留給爺爺修繕道觀吧。」
這樣的環境下,張大官人憑藉自己超強的感知力將現場演變為一場獵殺。往往他打光子彈之後,就會來到剛剛擊斃的目標身邊,拾起地上的手槍繼續下一輪射擊,張大官人清點了一下,死在他槍下的已經有十二人,他的獵殺帶有一定的隨機性,雖然他能夠準確判斷出周圍敵人藏匿的地方,但是他在濃霧中也無從分辨方向。
中年人的兩名手下從外面走了進來,顫聲道:「刀哥……槍聲好像越來越近了,我們應該怎麼辦?」
張揚道:「你是春陽縣委書記。日理萬機的主兒,哪能顧得上這種小事呢?」
張揚道:「你怕什麼?這種事情都是飛來橫禍,又不是你們春陽本地的案子,我看非但沒有你的任何責任,反而會給你記上一功也未必可知。」
李信義道:「別說誰的命捏在誰的手裡,現在大家是串在一根線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想要脫離險境,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喬鵬飛道:「你說得簡單,可死了四十六個人,這是了不得的大案,這件案子偏偏發生在春陽,上頭肯定會找我麻煩。」
中年人顯然已經被這突然的變化亂了方寸,他怒吼道:「老東西,你給我閉嘴!」
張揚走入紫霞觀,撥通了安語晨的電話,安語晨和老道士此時都在藏經洞內藏身,聽聞張揚回來,老道士出來相迎,此時他身上的藥效也基本上消退了,手腳重新恢復了自由。
喬鵬飛道:「老郭,這樣吧。我和張書記單獨談談,至於安小姐的事情,反正她現在身在春陽,想了解情況也不急於一時。」
李信義卻不見絲毫的畏懼:「躲在這裏也不安全,你們既然能夠找到地窖,別人應該也可以,無非是時間的早晚問題。」
安語晨道:「剩下的錢就由您老人家做點善事,咱們安家人又給家鄉人添了不少的麻煩。」
李信義道:「右邊的角落土層很薄,你們只要挖開表面的土層,就會發現下面的木板,移去木板就是下層通道。」
張揚閉上雙目。很快就判斷出,在他的附近藏匿著五個人。從呼吸節奏的急緩,呼吸聲的粗細,張揚能夠分辨出他們的細微不同,手槍里還有六發子彈,張揚舉起手槍,雙目卻仍然閉著,瞄準了右前方的一個敵人,對方根本沒有意識到死神已經降臨到了他的身邊。
喝了幾杯之後,張揚當著老道士的面把安老當年留下的賬號和密碼告訴了安語晨。
那個叫阿燦的傢伙當然沒有張揚這樣的本事,被交織飛來的子彈射得千瘡百孔,渾身是血的跪倒在地上。
李信義和安語晨對望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你別謙虛,怎麼你一謙虛我就感覺你這人特虛偽,該不是挖苦我吧?」
中年人皺了皺眉頭,低聲道:「你是說這裡有綁匪?」
張揚道:「怎麼交代?死的www.hetubook•com.com人雖然很多,可這件事卻非常的簡單,說穿了就是一群港台黑社會狗咬狗相互仇殺。死者安德淵生前是台灣信義社的老大,他沒有把手中權力傳給黃阿泰,而是另選賢能,所以黃阿泰記恨在心,率領一幫手下來到咱們春陽,選擇在安德淵下葬之日展開報復。安語晨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她出現在現場的原因是,她是安德淵的親侄女,叔叔死了,做侄女的當然要來弔唁,我出現在這邊是因為安語晨是我徒弟,安老是我忘年交,衝著他們我也得去安德淵墳前上柱香,你說是不是?」
喬鵬飛道:「你小子不厚道啊,昨天讓我給你開綠燈前往明珠賓館,當時你應該就知道有事情發生了。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
安達文看了看周圍,他帶來了四十多名手下,可如今跟他逃出來的只剩下區區四人,不錯,眼前還有什麼比保住自己性命更加重要的事情呢?
槍聲過後,再度陷入寂靜之中,耳邊只聽到山風的呼嘯聲。風力雖然在加大。可是霧卻沒有消散的跡象,反而將周圍的霧氣全都聚攏到了這片地方。
中年人大喜過望,來到安語晨身邊,一手拿刀,一手去抓她的頭髮,卻想不到安語晨忽然伸出手來,一把就抓住他的手腕,中年人心中一驚,萬萬沒有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化,他揮刀照著安語晨的面門刺去,安語晨嬌軀一擰,閃過他近距離的刺殺,縴手就勢扭動,只聽到喀嚓一聲,竟然將中年人的左腕硬生生擰斷。
中年人怒道:「你難道不明白,你的性命就掌握在我的手裡!」他顧不上有沒有到規定的時間,拿起電話打給了張揚。
倖存的那群人因為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在濃霧中不敢前行,基本上都就地隱藏,此時無論黃阿泰一方還是安達文一方,全都放棄了主動攻擊,當前的情況下,連路都看不清楚,搞不好就會跌下山崖。還是先保住性命要緊。
喬鵬飛道:「早就聽說你有了辭官下海的打算,敢情你真是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主兒,可作為哥們我得提醒你一句,一個沒事業的男人很容易被女人看不起,你該不會真打算吃楚嫣然的軟飯吧。」
張揚笑道:「看到沒,這事兒跟你無關,你壓根不必為此承擔任何的責任。」
張大官人搖了搖頭道:「這件事跟我們沒有關係。安語晨這次前來只是為了參加葬禮,她和安達文之間早已劃清了界限,這次的黑幫火拚案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張揚道:「我會好好考慮你的意見。」
兩名手下很快就挖開了土層,果然如李信義所說,下面就是一層木板,移去木板之後,下面現出一個大洞。其中一人用手電筒照了照下面,確信並不太高,方才跳了下去。很快他就在下面發生道:「沒問題,果然有一條通道。」
聽聞安達文漏網逃脫,張大官人自然有些失落,可是李信義和安語晨心底卻頗感慶幸。
此時那名還沒有來及下去的手下舉槍瞄準安語晨就射,安語晨躲在中年人身後,以他的身體擋住子彈,匕首脫手飛出,正刺中那名手下的咽喉,那手下慘叫一聲,從洞口栽了下去。
郭若望求助地望向喬鵬飛,張大官人在春陽的威名很盛,沒有人敢不給他面子。郭若望雖然是這裏的公安局長,可他也必須要看張揚的臉色。
安語晨道:「安達文應該沒有告訴你真相吧?我這次來清台山並非是為了參加葬禮,而是因為有綁匪通知我,我父親被藏在清台山。那二百萬美金其實是我用來救父親的贖金。」
那人忽然大叫道:「救命,救命!」他的這一嗓子頓時把周圍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藏匿在周圍的幫眾齊齊舉槍向中心射擊,張大官人在他呼救的時候已經知道不妙,騰空飛躍而起,在空中連續翻轉兩周,成功逃出對方火力網覆蓋的範圍內。
安語晨快步上前拾起地上的手槍,衝著地洞內,連發兩槍,下面傳來一聲悶哼,先下去的那名匪徒竟然被子彈射中,一命嗚呼。
李信義對孫女兒突然爆發的能量驚嘆不已,同時又有些憐惜,低聲道:「小妖,你累不累?」
張揚經過奔龍瀑的時候隱約聽到了槍聲,接二連三的槍聲讓他心驚肉跳。雨似乎比剛才又大了許多,諾大的清台山找不到任何遊人,因為下雨的緣故,山上https://m.hetubook•com.com遍布溪流瀑布,雨水模糊了視線,山間風起雲湧,可見度很低。
安語晨點了點頭。
青雲竹海附近隱藏的那幫匪徒,誰也不敢發出聲音,他們在恐懼和寒冷中煎熬著,祈求槍聲快點過去,祈求濃霧快點散去,即便是安達文也開始後悔,他為什麼要得罪張揚。
安語晨本想和張揚聯絡,告訴他自己脫困的消息,可是手機在地下根本沒有任何的訊號。
張揚看了看時間,距離對方給自己的期限還有半個小時。槍聲完全平息下去,清台山又恢復了初時的寧靜,從剛才那陣密集的槍聲來看,應該是一場多人混戰,張揚明白自己再著急也是沒用,唯有加快腳步,爭取儘快趕到青雲竹海看個究竟。
張揚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確信附近沒有敵人,方才接通了電話。
喬鵬飛道:「人生沒多少重來的機會,這麼好的開局卻棄之不用,還打算重新開闢新天地嗎?」
中年人仍然關注著外面的槍聲,他並沒有回答安語晨。
張揚笑道:「得,輪到你挖苦我了,鵬飛,我說真的,我現在啊,對當官已經越來越沒興趣了,我想,我在官場中的日子也沒幾天了。」
安語晨咬了咬嘴唇道:「張揚,我看這件事還是到此為止吧,阿文作惡多端,自然會有他的報應。」
陳雪和秦萌萌都在張揚家裡,她們並沒有把張揚過家門不入直接前往清台山的真相告訴張揚的家人,直到今天徐立華看到春陽晨報,方才知道清台山發生了匪徒火拚,正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看到張揚和安語晨雙雙平安返回,一顆心方才放回了肚子里。
張揚傾耳聽去,他的身體忽然豹子般向右側沖了過去,前沖的同時一掌劈出,掌風劈開了濃霧,現出一張驚慌失措的面孔,當他看清有人向他衝來的時候,張揚的身體一閃而過,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順勢搶下他的手槍,反轉槍口抵住他的太陽穴道:「別出聲!」
喬鵬飛放下電話,臉上的表情明顯輕鬆了許多,他也沒瞞著張揚,將高仲和在電話中的三點指示說了。
那人顫聲道:「別殺我……我是泰哥的手下,自己人……」
竹林中的槍戰斷斷續續,安達文在手下的掩護下終於逃出了竹海,此時山上起了大霧,這場大霧幫了他的大忙,讓他和手下躲過了狙擊手的射擊,可同樣給他們製造了不少的障礙,這幫人根本找不到下山的去路,只能就近潛藏在樹林中。
張揚一看就知道兩人為了公事,把他們兩人請到客廳里坐下。
此時聽到一旁傳來草叢搏動的聲音,有人低聲叫道:「阿燦,是你嗎?」
郭若望聽喬鵬飛這樣說,只能作罷,他起身告辭。
喬鵬飛道:「說得輕巧,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濱海,我也能做到你這樣淡定,那你教教我,應該怎麼做?」
張揚指了指旅行袋內的兩百萬美元道:「這筆錢又將怎麼處理?」
郭若望向張揚介紹了一下情況,然後道:「張書記,我這次過來是想了解一下當天的詳細情況,如有可能的話。我還想請安語晨小姐回警局協助調查。」
安語晨和李信義兩人臉上卻都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張揚是個明白人,一看就知道兩人雖然被安達文害得不輕,可安達文畢竟是安家的子孫,無論是安語晨還是李信義都不想他死在清台山,死在張揚的手中。
安語晨看到張揚來到藏經洞,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擔憂和牽挂之情,撲了過去緊緊抱住張揚。
李信義知道他擔心張揚,寬慰她道:「沒事,他不是讓張揚直接去紫霞觀嗎?我們從這條通道離開青雲竹海,去紫霞觀和他會合。」
第二天清晨,春陽縣公安武警對青雲竹海附近區域進行了拉網行動,當場抓住十七名不及逃走的匪徒,其中並沒有安達文在場,不過來自台灣信義社的三當家黃阿泰被當場抓住。
老道士嘆了口氣道:「你爺爺之所以把大筆的財產全都留給了你,是因為他發現安家的其他人不值得託付,阿文雖然有些小聰明,可是這孩子心術不正,他給你這筆錢的初衷也不是留下供你享受,而是想讓你利用這筆錢多做一些對社會有益的事情。」
張揚決定停止這場殺戮,扔下手槍,背著裝有兩百萬美元的旅行袋大步向山上走去。
老道士道:「剛才我聽到山下槍聲不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喬鵬飛道和-圖-書:「笑,你就知道笑,笑個屁啊!真的,我是為你可惜,在仕途上你還有大把的前途,還有更大的作為,就這麼放棄了,真可惜!」
張揚雖然目力超群,但是在這濃霧瀰漫的山間也受到了相當大的影響,距離對方給他的時間期限就要到了,可是綁匪再沒有跟他聯繫。
張揚明白他這樣說是不想自己對安達文趕盡殺絕,事實上現在大霧瀰漫,就算他想對安達文趕盡殺絕,也找不到這廝的具體|位置。
安達文躲在樹叢中,槍聲距離他很遠,但是每響一次,他的內心就緊縮一下,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感到這樣的恐懼。身邊的四名手下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嚇得面如白紙。
喬鵬飛聽完,打心底鬆了口氣,他不得不佩服張揚的判斷,想不到事情真得像張揚所說的那樣,屬於國家安全問題,和他們地方治安無關了。喬鵬飛在這件事上所持的態度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誰願意接手誰接手,只要不把責任追究到自己頭上就行。他哪裡知道,這一切都和張揚有關,正是張大官人第一時間上報國安,事情方才有了現在的峰迴路轉。
中年人舉刀對準了安語晨,怒吼道:「別再說了!」
張大官人也不是信口胡說,其實在這件事發生之後,他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身在香港的麗芙,事情惹出來了,擦屁股的事情當然要交給國安,要不怎麼能夠顯出合作的誠意來。
國安一方辦事相當高效,張大官人和喬鵬飛說話這當口兒,公安廳廳長高仲和已經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喬鵬飛這裏,高仲和聽說春陽發生了黑社會火拚大案,也是頗為震驚,他甚至準備親自前往春陽來督促此案的辦理。可國安方面的電話已經及時打了過來,表明這件案子屬於國家安全的範疇,他們會派專員負責這件事的辦理,請平海當地公安機關予以協助,高仲和是個明白人,予以協助就是人家要把這件案子大包大攬過去,國安要唱主角,他們公安只能敲敲邊鼓。高仲和並沒有什麼失落感,反而心底有些慶幸,這件案子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相當的棘手,死亡四十六人,絕對是超級大案。有國安接手最好不過,省卻了許多的麻煩。
喬鵬飛道:「說到背景你也不差,你乾爹可是當今的國務院副總理,我看他不久的將來扶正是百分百的事情。」
中年人因為槍聲而顯得有些緊張。
中年人掏出一把尖刀,他的表情流露出幾分焦慮。
「拿到了,我已經看到青雲竹海了。」
安語晨不由分說,拾起地上的手機,將李信義背起,從地洞跳了下去,兩名匪徒已經被她先後殺死。
張大官人掛上電話,得知安語晨和李信義爺孫倆安然逃脫,此時他心中再無顧忌,想起安達文的惡劣行徑,張大官人心頭殺機大盛。他在一處便於隱蔽的大樹后藏身,凝神靜氣。感知周圍的一切變化。
安語晨道:「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來到清台山才知道一切都只是一個圈套,只是為了將我騙來,好藉著葬禮的機會將我們安家這幫子孫一網打盡,我什麼都告訴了安達文。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居然狼子野心,在家族遭遇危機的時候,不想著同仇敵愾,還會找你們來對付我。」
射完這把手槍內的最後一顆子彈,張揚來到被他剛剛射殺的敵人面前,從地上撿起手槍,卻發現手槍的彈夾已經空了。他搖了搖頭,依稀辨認出前方居然是通往紫霞觀的上行石階,他在不知不覺中找到了前往紫霞觀的道路。
張揚道:「這還不簡單?先把影響控制住,在案情沒有完全明朗之前,暫時封鎖消息外泄,尤其是不要讓記者給盯上,把這件事向上稟報,看看上頭的處理意見,我看這件事已經涉及到了國家安全,應該不屬於公安機關的管轄範疇了。」
張大官人輕輕拍了拍安語晨的纖腰,嘴唇朝老道士的方向努了努,安語晨這才不好意識的放開他,輕聲道:「我好擔心你。」
喬鵬飛呸了一聲:「你這麼一說我徹底明白你真的是在挖苦我了。」
想起爺爺對自己的關愛,安語晨不禁淚光漣漣。
張揚道:「不是放棄,就是想換種活法。」
前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聽到兩聲槍響,濃霧中隱約閃爍著兩點槍火的紅色,幾乎同時發出的慘叫聲宣告著兩名歹徒的死亡。
中年人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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