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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大路上立馬就就是塵煙滾滾，左右兩個方向的敵人也開始向這裏靠攏。

一路再沒有遇到阻擊，也沒有踩住地雷。部隊在晉溝里蠕動，後面的還不停地催促前面的快點走，趕緊通過這該死的大溝。

不過，溝對岸的國軍讓洪超遠失望了，他們不再過溝，而是集中炮火，把溝粱上歷了一遍又一遍。等後續部隊到齊了，才在炮火掩護下清理大路上的屍體。

已經看別人打仗看的眼紅的胡老虎，聽到衝鋒號響，率領騎兵團就率先向敵人撲去，追在後面的張海濤氣得直罵自己的兩條腿太短追不上騎兵。心裏想著戰後是不是該向軍團長建議一下，把警衛團改成騎兵警衛團。

戰場的形勢，馬鴻逵一眼看透，知道再不溜之大吉的話，就只有被俘或被擊斃兩個結局了。於是，他讓警衛營長把運輜重的民伕的衣服找了幾套，和幾個貼身衛士換上，趁亂躲了起來，準備等紅軍追殺大部隊后，就開路走人。

周恩來看了邵力子一眼，轉身對張群說道：「貴黨如果有誠意，我們可以坐下來認真談判，如果要打，我們奉陪。我們紅軍自從誕生的那天起，就是在你們圍剿的炮火聲中成長起來的，我們不怕你們的百萬大軍。大不了，你們佔了西安，我們換個地方談判么！不過，我想提醒各位，不要讓蔣鼎文|做胡宗南第二。要真是那樣的話，我估計下一次談判就要換在洛陽進行了。」

獨二師守潼關的計劃是小部隊在潼關以外陣地節節抗擊，分散襲擾敵人，廣布土地雷、炸藥包阻滯敵人。待敵人開始攻城的時候，集中火力大量殺傷敵人。力爭堅守到主力趕回。如敵人突破潼關城牆，則主動撤離潼關，在潼關與渭南間阻擊、襲擾、遲滯敵人，延緩其進攻速度，退至渭南，則予以死守，務必守到主力回返。

洪超遠、吳煥先、徐海東的部署是以獨二師守潼關，以紅二十五軍守小秦嶺山區，嚴防中央軍偷襲。

馬元海沒有發現，馬鴻逵已經不見了。

看後面的敵人已經亂成了一團，是時候了，祈豐年果斷命令隨行的工兵起炸藥。

消滅了樑上的敵人，紅軍戰士就追到了溝沿上，對著晉溝里猥集成一團的敵軍狂掃狂射，連迫擊炮都架了起來。這個時候基本不用瞄準，一炮下去，就是四、五個人。直打得晉溝里屍體相枕、血流成河。

這馬家軍要是能夠突破陣地進入白刃戰，恐怕戰鬥力才能體現出來。後世有人說青馬部隊除了火力不如日軍，其他的諸如戰鬥意志等，和日軍一樣，劉一民想想還真有道理。不過，馬家軍總的說和日軍差距太大，要知道日軍打的是陸海空立體戰，士兵的素質豈是馬家軍能比的？

看看敵人已經到了跟前了，祈豐年喊聲「打」，手裡的駁殼槍就朝打頭的敵人射去。

張洪濤回電，晉綏軍正在做渡河準備，估計很快就要渡河，可惜沒有重炮，不然可以給他們來兩下。

早上七點半，中央軍部隊出動了，士兵們離開戰壕，多路並進，向潼關趕來。

這蔣鼎文也有奇事。

打擊來的這麼突然，而且是在不可能發生的地點發生的，所有的國軍士兵都接受不了。要是在過溝的時候發生阻擊戰，大家心理還能承受。這都上到溝粱上了，不可能有危險了，誰知道危險就來了。

葉劍英說ｈｅtuｂｏoｋ•coｍ.ｃom：「二馬主力必須消滅，否則，今天有二馬發動內戰，明天說不定就有三李、四王效法二馬。只有消滅了打內戰的二馬主力，才能震懾那些想打內戰的人。」

劉一民一見敵人徹底垮了，麋擠在八、九平方公里的平地上東逃西竄，就下令吹響衝鋒號，命令部隊全線出擊。

雙方你來我往，誰也不讓。於是，戰爭史上又一幕奇景出現了：戰場上炮火連天，華清池裡唇槍舌劍。邊談邊打，邊打邊談，雙方都想在戰場上取得談判桌上得不到的，又都想通過談判獲得戰場上無法取得的。沒有一方提出中止談判。

接到蔣介石的電報后，蔣鼎文馬上心領神會，要趁劉一民七軍團主力不在西安，全力拿下潼關，進而佔領渭南、西安。什麼時候劉一民主力返回，什麼時候就馬上停止進攻。

這一點，不但紅軍看得清楚，國軍看的也很清楚。他們根本就不相信紅軍守城主力敢在這裏堅守。

獨四師此時已經渡過藉河，在藉河北岸建立了陣地。

坡粱上越聚人越多，看架勢，少說也有四、五千人。

邵力子嘆了口氣：「生靈塗炭！」

發完電報，洪超遠還不過癮，連喊狗日的快來，讓老子再打你一頓。

馬步芳不再遲疑，馬上行動，帶著保護自己安全的憲兵團迅速逃離甘谷，向青海奔去。

祈豐年一看，厲害，這是中央軍主力來了。大道上、田野上，都是中央軍的行軍隊伍。這可不是自己一個營能招惹起的，必須打一槍就撤，帶晉溝對岸去阻擊去。否則，非被敵人的人潮淹沒不可。

馬鴻逵是一個久經風浪的人。其父馬福祥不但在政界、軍界都吃得開，與伊斯蘭文化也有貢獻。可惜馬鴻逵沒有學到他老父親多少本事，倒是把貪婪二字詮釋了個一清二楚。

張群說：「恩來先生，只要貴黨馬上在天水停火，放馬步芳、馬鴻逵主力撤回甘谷布防，我馬上給委員長發報，讓潼關、川北、川東停止進攻。」

伏擊來的很突然，敵人一點防備都沒有，在他們想來，紅軍應該守在潼關城裡，怎麼跑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來了？因此，一營的一輪射擊，戰果非常大，幾乎人人都打中了目標。

悍勇的馬家軍在強大的炮火面前終於低下了頭，馬元海看著漫山遍野的屍體，滿眼是淚，給馬步芳發報說了來生再見后，就上馬率著這些殘兵敗將向藉河方向奔去，希望從那裡找出一條生路。

葉劍英馬上就針鋒相對：「好像胡宗南部的裝備比蔣鼎文部不差吧？」

祈豐年的這一打，徹底激怒了中央軍的前敵指揮。損失太大了，這還沒有見到潼關城牆呢，就挨了這一悶棍，又是伏擊、又是炸藥包，又是地雷，搞得人頭暈眼花么！

民國時候的軍人多奇事。比如川軍的王陵基，年輕時跑到上海嫖娼，與蔣介石同時看中一個妓|女。王陵基家資豪富，出手闊綽，自然是贏得美人心。蔣介石氣憤不過與之爭辯，結果被王陵基煽了兩耳光。本來此事一般人很難知曉，無奈王陵基自己把這事作為炫耀資本，經常在人前誇耀。倒是蔣介石氣度恢宏，沒有和王陵基計較過。

半天，葉劍英氣憤地說：「張將軍、陳將軍，你們竟然用重炮轟擊潼關古城，就不怕把那些古迹文物毀了么？」

不過，ｍ.ｈｅtｕｂoｏｋ•com•ｃom國軍士兵的想法都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們沒有時間多想，獨二師全師的火力集中到一起，那是多麼恐怖！稍微機靈一點的國軍早就趴在地上裝死了，離溝沿較近的都翻身向下滾了，其他的那都是靶子，連抵抗一下、開一槍的機會都沒有，就到該去的地方去了。

接到馬元海最後的電報，在甘谷的馬步芳一下子就軟了，再沒有原來那種殺伐決斷的豪氣了。老天爺啊，這是乾的什麼事么，昨天發起攻擊，今天七萬大軍就沒了。就是七萬頭牛，那紅匪抓起來也得抓個十天半個月吧！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完了啊？

看看戰場上的慘狀，劉一民覺得沒有必要再觀察了，馬家軍很快就會垮。於是，劉一民回到軍團部，先給洪超遠發報，對晉溝大捷進行了表揚，要求獨二師多派小部隊襲擾敵人，遲滯敵人，嚴防敵人空軍出動。命令胡雪融具體負責，督促渭南、潼關沿線的堅壁清野工作，把各工作隊和民兵組織起來，掩護群眾轉移。然後又給張洪濤發報，詢問晉綏軍動靜。

幾個人走後，陳大勇直接去了軍團長留下的重機槍三營和迫擊炮三營陣地，指揮他們作戰，一定要把敵人打癱在陣地前。

張群嘿然一笑：「想不到一貫嚴謹的恩來先生也學會大言要脅了！我們不談別的，一是要求貴黨立即在天水就地停火，二是要求貴黨約束劉一民部，不得對鐵路和機場實施破壞。否則。中央大軍是一定要佔領西安的。」

蔣鼎文是浙江諸暨人，與劉峙、顧祝同、陳誠、衛立煌合稱蔣介石的五虎上將。在中原大戰時，蔣鼎文率部與馮軍、閻軍作戰，有上乘表演，被譽為「飛將軍」。

發完電報，劉一民就要發電報命令李凌風、王老虎動手，賀興華就送來了周副主席的電報，要求他暫時不要破壞同蒲鐵路和洛陽機場，並向他通報了張群抗議的有關情況。

凌晨的時候，祈豐年就率著他的一營，越過潼溝河，埋伏在晉溝東岸豫陝通道西側七里村附近的一塊高地上，準備待敵人出擊時給他就近來一下。

好像是在印證張群的話，機要參謀進來遞給周恩來一封電報，周恩來看后，眉頭緊鎖。半天才說：「岳軍先生，你們的蔣委員長已經動手了，潼關一線，中央軍全面進攻，連重炮都用上了。」

時間不長，炮聲停止了。洪超遠剛要命令部隊上陣地，張逸程就拉住了他，讓他再等等，現在敵人炮兵還沒有離開炮兵陣地，炮兵觀察哨很容易發現我們。

祈豐年心想，這打小伏擊、小阻擊、小游擊那是咱的拿手好戲，不然軍團長也不會把咱從1調到獨二師來了。和團長、政委表了決心后，祈豐年帶著隊伍出發了。

於是，蔣鼎文嚴令前線各部隊按照計劃，發起猛烈進攻。

劉立志現在是獨十團團長，他和政委宇文鋒就守在一線陣地上。眼看著馬家軍殘部蜂擁而至，重機槍三營和迫擊炮三營已經開火，把亂鬨哄的敵人殘部打得在陣地前打轉，劉立志馬上就命令全團開火，從右側面對敵人狠狠一擊。

見祈豐年率一營回來了，師長洪超遠、政委胡雪融、參謀長張逸程親自把他叫去問情況。祈豐年還沒有彙報完，中央軍就開始打炮了。

劉一民觀察了馬家軍的進攻態勢，感覺真的和後和*圖*書世書上寫的一樣，士兵們異常悍勇，一波一波地往上撲。可惜戰術太落後，基本上都是以密集隊形迎著機槍火力和炮火衝鋒，要是遇上一般火力不太密集的部隊，這種人還戰術往往能以氣勢壓倒對手，奪取勝利。可是遇上了自己紅七軍團的直屬火力，那就只能說抱歉了。

一是中原大戰結束時，蔣鼎文與顧祝同、上官雲相會師鄭州，三人一夜豪賭，蔣鼎文把全師的軍費全部輸光。到發餉的時候，蔣鼎文兩手空空，只好去找蔣介石報告。蔣介石聽說他把軍費賭輸了，氣的不行，嚴令他向顧祝同和上官雲相討要，結果那兩個人都推說已經發給士兵了，要不回來了。蔣介石無奈，只好又給蔣鼎文了五萬元，充作軍餉。堂堂上將賭輸軍費，這蔣鼎文也算大手筆了。

這個時候，紅獨二師動了。

此時，潼關前線已開始了激戰。

祈豐年顧不得檢查戰果，馬上率領部隊溜下晉溝，到對岸阻擊去了。

於是，趕到晉溝的中央軍，並沒有急於過溝，而是架起大炮，向對面來了個齊射，意圖把打伏擊、打阻擊的紅匪埋葬在彈雨火海中。

潼關前線的獨二師、紅二十五軍早已嚴陣以待。見敵人來攻，立即就與中央軍戰到了一起。

一直到中午，敵人都再沒有發動進攻。

看看不可能再有大機會了，洪超遠命令工兵在路上、坡粱上布設大量土地雷，留下祈豐年率領一營監視敵人，自己率師主力返回潼溝河西岸去了。

周恩來搖搖頭：「馬步芳、馬鴻逵主力馬上就要煙消雲散了，現在再說停火為時已晚。再說了，兩軍殺在一起，豈是想停火就能停火的？」

馬步芳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衛士們誰都不敢勸。最後，還是參謀長馬德來把他勸住了。兩個人一商量，趕緊回西寧，回去后還可以調集民團固守西寧。實在不行還可以帶上資產、家眷離開西寧。

祈豐年馬上命令通訊員回去報告敵軍主力開始進攻了。

看看敵人大隊進入了炸藥包埋設區，祈豐年沒有急於起爆，他計劃先迎頭打一下，然後起炸藥，待敵人慌亂跑下大路時，就會踩響土地雷，這樣效果應該更好一些。

這第二個奇事，書上沒有記載，但千真萬確。歷史上日軍於1944年發動豫中會戰，時任第一戰區司令長官的上將蔣鼎文，從洛陽倉皇逃跑，完全不顧部隊，更不說組織反擊了。逃到洛寧中和鄉時，蔣鼎文怕日軍追上識破身份，把蔣介石給他的金手槍交給當地農民，換了頭毛驢騎上，化裝成農民，倉惶逃往西安。此槍後來被八路軍豫西二分區從農民手中收回。堂堂五虎上將，原來北伐時飛將軍的勃勃英氣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竟變成了毛驢將軍！

看看晉溝東側的敵人開始架炮，重機槍開始射擊，馬上火力打擊就要落到頭上了，洪超遠才下令帶上俘虜和繳獲的武器彈藥，撤回反斜面陣地，防止敵人炮擊。

劉一民接到洪超遠電報的時候，天水戰場馬家軍正在展開瘋狂進攻。紅七軍團炮兵團、重機槍團和十一師的火力也都全線開火，戰場上打成了一鍋粥。

一見馬家軍殘部向自己的陣地衝來，陳大勇讓劉毅、李德光、史然一個人去一個團，讓他們告訴戰士們，獨一師在天水城昨天已經打開了，獨一團受到了軍團長的表揚；獨二師在潼關今ｈｅｔｕboｏk•coｍ.ｃoｍ天取得了晉溝大捷，軍團長也表揚了；獨三師在黃河邊迎擊晉綏軍，那是硬仗、惡仗。現在只有我們獨四師沒有開張。哪個團敢放跑敵人，團長、政委一律免職。

敵人炮擊結束后，看看對面沒有反應，又打了幾炮，還沒有反應，這才確信剛才打阻擊的部隊已經撤了。大部隊開始蜂擁過溝，炮兵也開始沿大路過溝了。

陳誠傲然一笑，說道：「恩來先生，多說無益。你們還是想想如何才能避免潼關、川東、川北守軍被全殲的問題吧！劉一民遠在天水，我看怕是用不了幾天，中央就會收復關中平原了。百萬中央軍精銳，豈是你們武器殘破不全的紅軍可以對抗的？」

劉一民向張洪濤通報了獨二師晉溝大捷的情況，要求獨三師向獨二師學習，開動腦筋，集中兵力和火力，打敵一路，震懾其他敵人。要求獨三師政委符竹庭親自督促堅壁清野，確保不讓晉綏軍找到一粒糧食、喝到一口乾凈的井水。

完了，幾代人的奮鬥、努力全完了。這次算是徹底上了蔣介石的當了。這光頭真他媽的不是東西，連個飛機都不派，以後可不能再聽他的了。

下達完命令，劉一民喊來胡老虎和張海濤，讓他們把部隊拉上來，準備最後給馬家軍致命一擊。

祈豐年現在已經是營長了。他原來是十三師的，劉一民看好他守通道縣城時候的表現，在成立獨二師時，特意把他從十三師調了過來，擔任獨四團一營長。

胡雪融笑了：「你這樣一搞，我估計蔣鼎文馬上就要哭了。趕緊布置，盡量把敵人放上來多一點，戰果更大。」

現在的問題是要和中央軍搶時間，獨二師雖然今天開局不錯，打了個漂亮仗，但劉一民知道，面對二十萬裝備精良的中央軍主力，獨二師是扛不住的，就是全師犧牲完也扛不住。唯一能做的就是節節阻擊，為主力趕回贏得時間。要是自己動作慢了，讓中央軍佔領了西安或渭南，想再從他們手裡奪回來，恐怕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了。成都的事情只是個特例，當時如果川軍有防備，就是自己能奪下來，怕是也要傷亡很大的。

重火力打響了，獨十團打響了，王定程和耿強率領的獨十一團、曹進和伍家聲率領的獨十二團也相繼打響，密集的彈雨潑出去，打的那些已經失去了鬥志的殘兵敗將轉身就又往後跑。

洪超遠一拍腦袋：「我怎麼忘了軍團長講的反斜面陣地戰了，溪口戰役時李清就已經試了一次了，效果特別好。部隊不著急上陣地，就在這裏建立反斜面陣地，待敵人爬過晉溝，上到梁子上時，我們就給他來個反斜面陣地戰，用火力把他們消滅在梁子上。然後再消滅溝里的敵人，這個時候敵人的炮兵應該已經卸炮走人，到了溝里了。有炮等於無炮，我們還能繳獲一部分敵人武器。」

這一仗打得那叫爽快，獨二師的幹部戰士都大叫過癮，洪超遠、胡雪融、張逸程等人也是意氣風發，馬上就給劉一民發報報捷。

祈豐年率部隊翻過晉溝后，才發現大部隊就隱蔽在晉溝的粱背後，看樣子是準備在這裏狠狠地打一下中央軍。

屋子裡的幾個人都不說話，氣氛一下就緊張起來。

周恩來馬上回答：「岳軍先生，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此時此刻，恐怕天水之戰已接近尾聲，停火問題不必再提。二馬有挑起內www.hetubook.com.com戰的勇氣，就應該有接受被消滅的自覺。至於第二點，我們可以做到。如果國民政府有誠意繼續談判，請立即停止對潼關、川北、川東攻擊。否則，我軍將實施反擊。」

輕重機槍、步槍、衝鋒槍一起開火，子彈颳風一樣，旋轉著朝敵人撲去。

見馬家軍殘部向獨四師方向奔去，劉一民馬上命令陳大勇堅決堵住敵人，不得放走一個。

以後，自己還有以後么？失去了軍隊，自己還有什麼啊？

劉一民心裏氣悶，這蔣介石搞什麼搞，怎麼會提出不轟炸西安，也不讓紅軍破壞機場、鐵路的交換條件。不過這樣也好，西安可以暫時躲過一次劫難。

想到這裏，劉一民就坐不住了，恨不得趕快結束戰鬥。他命令黃蘇和蔡中一個去，一個去重機槍團，督促炮團和重機槍團集中火力打擊敵人的集結處，徹底把敵人打散。命令劉建立、李清、馮達飛、陳大勇加快合圍速度，集中火力打擊敵人，準備發起全線總攻。

這是一場屠殺，是獨二師操刀上演的一場精彩絕倫的單方面屠殺戰，此戰過後，進攻潼關的蔣鼎文部再也不敢大意，行動變得謹小慎微，再也不敢大搖大擺地行軍了，進攻速度也就變成烏龜爬了。讓所有期待蔣鼎文部風捲殘雲、直搗西安的人們大跌眼鏡。

自從主力西進后，祈豐年幾乎是天天帶部隊到這裏來，也埋設了土地雷和炸藥包，等著打敵人的伏擊，但都落空了。今天凌晨出發時，團長沈南塘、政委陳東特意告訴他，天水已經打響，中央軍如果有行動，應該就在今天，要他務必小心，切記靈活機動，不能讓部隊被敵人包了餃子。

張治中、陳誠都陰沉著臉不說話。

這個時候不像後世的交通發達，鐵路、高速、國道、省道啥都有。從河南到陝西除了翻山以外，大路就這一條。潼關號稱天險，其中是一大險。冷兵器時代，這裡是防守潼關的主要屏障之一，當年哥舒翰守潼關，就是在這裏與安祿山對峙。不過，現在是飛機大炮啥都有，這晉溝兩邊都是黃土地，不可能構築堅固的工事。所以，周毅制定戰役計劃時，才沒有在這裏多下工夫，怕的是在這裏一打，蔣介石的飛機來了，部隊馬上就暴露在敵火力下面，損失太大，那潼關也就不保了。

現在洪超遠要在這裏建立反斜面陣地，那就大出國軍意外，結果可想而知。

洪超遠、胡雪融和張逸程對視了一下，洪超遠說：「不能把部隊暴露在敵人炮火下，一會兒敵人炮擊停了以後，部隊就上去佔領陣地，狠狠地打一下，馬上還撤下來。待敵人再次炮擊過後，再打一次，留祈豐年率一營在這裏再阻擊一次，主力撤到潼溝河北岸，在那裡再干他一次，就按計劃回守潼關城。」

敵人上來了，翻越一道大溝，人人都累得氣喘吁吁，有的士兵就坐下歇歇腳。事情都是這樣，只要有人帶頭，馬上就會有人效仿。一會兒工夫，坡樑上坐滿了國軍士兵。後來趕上來的沒地方坐，只好繼續趕路，實在想坐下歇歇的，就只好往老百姓的地里去坐了。氣的軍官們破口大罵，馬鞭子亂飛，打起了這個，那個又坐下了。有的軍官氣極，乾脆自己也坐了下來。

胡雪融抬頭看了看天，說道：「看樣子敵人是被軍團長嚇住了，到現在還沒有出動飛機。要是沒有飛機參戰，這潼關還好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