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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白親昵地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胸口，一副求安撫，求溫柔的模樣。

老夫人朝著凌若夕招招手，笑得尤為慈祥：「老身知道你這幾年受了不少苦，你能趕來，老身已經很開心了，送不送禮，老身不在乎。」

清明捂住吃痛的腹部，俊朗非凡的面容此刻已徹底扭曲一片，凌若夕的出彩，讓他的裡子面子通通掉到了地上，察覺到來自四周的奚落目光，他面容一紅，惡狠狠瞪了那大出風頭的女子一眼，狼狽離去。

凌小白嘴角一癟，心裏雖然不太甘願，但娘親的命令必須得服從，這個認知早已深入他的骨髓，故而，一雙大眼睛咕嚕嚕一轉，露出了足以秒殺所有女子的可愛笑容，有模有樣地朝老夫人拱手拜下：「凌小白恭祝老奶奶壽比南山，身體一天比一天棒，笑容一天比一天多。」

洋洋洒洒寫下了一收詩詞，落筆蒼勁有力，筆鋒更是洒脫中透著些許凌厲，不失鋒芒。

老夫人連連點頭，「好，不嫌棄，老身定不嫌棄。」

凌若夕微微頷首，「我沒有準備別的，https://m.hetubook.com.com只有一份薄禮，還望笑納。」

「唔！」清明吃痛地彎下腰，抱著自己的腹部，臉蛋迅速漲紅一片，似要殺人的目光直勾勾盯著沒事人似的女人，「你……」

府內的小廝迅速搬來桌椅，擺上文房四寶，白色的宣紙在桌上鋪開，用硯台壓住邊角，凌若夕緩緩走向書桌，月牙白的衣訣微微搖曳著，墨發飛揚。

他仰天長笑的聲音，分外刺耳，凌若夕身影一閃，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的眼前，手指在他的丹田處，用力一拍。

她可以不在乎，但這滿滿的賓客，卻無法不在乎，身為丞相府嫡親的血脈，若是連一件像樣的禮物也拿不出來，豈不是荒天下之大謬嗎？

「呱噪。」雲淡風輕的兩個字，讓整個花園內的空氣瞬間冰封，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冷意。

但偏偏總有人不識趣，非要挑起一些波瀾來。

凌家門四代同堂；兒孫齊家享倫常；年年今朝多人盼；數十華誕惹人望；大把光陰醇酒香；破字一幅當笑和圖書賞。

凌雨涵細細地眯起雙眼，心頭掀起滔天駭浪，方才她的身法，速度快得竟連自己也只能勉強看到一抹殘影。

待到墨漬凝結，凌若夕捧著宣紙，走到老夫人面前，將賀禮遞到她的手中，「希望您喜歡。」

「大小姐，這是你兒子的壽禮，可不是你的吧。」清明似乎是要和凌若夕對干到底，再一次挑釁道。

「對了，不知道千里迢迢趕回來的大小姐是否有準備賀禮，送給老夫人呢？」正當場面齊樂融融時，清明冷不防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通通轉移到了廳中，唯一一個沒有送上賀禮的孫女身上。

此詩一出，原本還想挑刺的王孫公子莫不是垂下頭去，他們現在只想知道，世人口中所說的廢物，當真是眼前滿腹才華，身手出眾的大小姐嗎？若此女是廢物，天底下可還有天才？還有才女？

「小白，來向奶奶問安。」凌若夕扯了扯凌小白頭頂上的呆毛，朝他挪動一下下巴，示意他快點拿出自己的拿手絕活。

「娘親真棒。」凌小白笑嘻嘻地朝著凌ｈttｐs://wｗｗ•hｅｔuｂｏoｋ.com•cｏm若夕豎起拇指，他就知道，自己的娘親是無所不能的。

「這是你做的？」老夫人這下子可是真的驚訝了，若說修為可以提升，但她在府中這麼多年，從未研讀過任何詩經、古論，怎會有如此才學？這六年中，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拍拍手，凌若夕不顧滿堂目瞪口呆的目光，望向上首的老夫人，「我替您寫一幅字當作賀禮，好嗎？」

即便是對凌若夕分外厭惡的凌雨涵，也不禁被他的萌寵樣子給煞住，更別說這滿堂的賓客了。

凌小白乖巧地窩在老夫人的懷中，偷偷觀望著，有哪些人對他的娘親即將親自提筆的行為不屑，然後默默地將對方的容貌記下，準備等到將來有機會，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凌若夕臉色一冷，眼底一抹森寒的殺意迅速掠過，不知道沒有賞金殺人，會不會太有失她的格調？

「人老了，難免有些懷念過去的日子，雨涵這丫頭是個好的。」老夫人不停地稱讚著凌雨涵的好，儼然忘記了，在她之前送上賀禮的眾多孫女孫m.hetubook.com.com子。

洋洋得意的清明尚且不知，在某個女人的眼裡，他已經與死亡掛上鉤。

凌若夕眼眸微微閃了閃，對這屢次三番挑釁的清明，心裏已有了一絲薄怒，但臉上卻一絲不露，她悠悠然站起身，牽著凌小白的手挑簾走出，美艷絕倫的面容，引得不少王孫公子露出痴迷的目光，但在看見她身旁的私生子時，又閃過一絲鄙夷。

「好。」老夫人急忙點頭，在暗中阻止了準備呵斥凌若夕莽撞行為的丞相。

六年不見，這廢物的修為到底成長到了什麼地步？

不過，若是獵物是他的話，凌若夕倒是不怎麼介意，做一次虧本的買賣。

「怎麼，說不出話了？該不會堂堂大小姐，就想用一個孩子，來掩蓋拿不出壽禮的窘態吧？」清明猖狂地笑著，因為當今三王爺的緣故，他在權貴中得盡了推崇，難免有些眼高於頂。

男人喜歡美麗的事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只可惜，這位空有一副美貌，卻作風低劣，又不是清白身，哪兒入得這些自負尊貴的少年的眼？

老夫人怎會嫌棄？此事做得工整、押韻，https://m.hetubook.com.com且寓意吉祥，她歡喜得愛不釋手，立馬差人找最好的工匠，製作框架，將其裝裱起來，要掛在卧房內，日日夜夜看著，盯著。

清明倨傲地笑著，一副坐等凌若夕出醜的架勢，他就不相信，這女人能送出什麼讓人刮目相看的壽禮來。

「母親，快別哭了，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怎麼能掉眼淚呢？」丞相見老夫人眼眶濕潤，趕緊勸慰道，輕輕替她拍背，安撫她的情緒。

壽詞算不上多華麗，卻勝在質樸，配上那張甜甜的笑臉，讓老夫人的心，徹底融化，她彎下腰，一把將凌小白攬入懷中，「哎喲，這可是老身的祖孫兒啊，叫凌小白是嗎？真可愛，老身很喜歡寶寶。」

若是凌若夕還是六年前懦弱的少女，只怕早已被他給嚇壞了，只可惜，他今天撞上的，是一尊殺神！

「若是您不嫌棄，我的確準備了一份壽禮。」凌若夕緩和了一下臉上的冷意，勾唇一笑，那笑好似冰山在瞬間消融，算不上明艷動人，卻別有一番風情。

手指輕輕壓住袖口，凌若夕彎下腰，從筆筒中，挑選出一支毛病，纂上墨漬，提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