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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掉清風明月樓后，阿大立即帶隊趕赴城頭，四具屍體明晃晃的懸空掛在牆壁上，下方駐足了無數百姓，他猛地皺緊眉頭，沖身旁的守城士兵怒斥道：「為什麼不把屍體放下來？」

大臣們衝著正大光明匾上的信函議論紛紛，皇宮，這可是整個南詔守衛最森嚴的地方，如今竟連進了歹人也沒能發現，這怎能不讓他們驚慌？

「蹬蹬蹬。」急促的腳步聲從一旁的石梯中傳來。

衛斯理煩躁的低吼一聲，「現在怎麼辦？雖然皇後娘娘不會直接傷害皇上的性命，但……」

「天哪，居然有人私闖皇宮！」

「聽說昨兒個這裏發生的命案，諾，裏面的屍體都沒處理掉。」

「丞相大人。」阿大行了個禮。

她分明是一個嫉惡如仇，瑕疵必報的主！被皇上這般要挾，如今抓到機會，怎會不實施報復？

半個時辰后，朝廷正二品以上官員連夜入宮，齊聚朝殿。

衛斯理點點頭，說他卑鄙也好，說他無恥也好，他是南詔國的臣子，是皇上的親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ｈｅtuｂｏｏｋ.ｃoｍ.coｍ為了皇上，為了這個國家。

「回大人，不是奴才們不願放下，而是奴才們沒辦法把這鐵鏈斬斷啊。」士兵委屈極了，他們從昨天夜裡就想方設法，想要將屍體取下來，可是，這些鐵鏈實在太過牢固，任憑他們如何砍，如何燒，竟是不損分毫，他們也是束手無策啊。

他狠狠的將那張由凌若夕親手寫下的紙張揉成一團，不用想也知道，所有的事，都與她有關，或者說，她便是犯下這些事的主謀！

「哎，你說這事是真的嗎？這些青樓女子，幹嘛好端端的要謀害皇上？」

是啊，娘娘不會要了皇上的命，但折磨卻是不會少的。

凌若夕手持杯盞，背脊輕靠椅子，神色有些晦暗。

雖然與凌若夕不曾有過深交，但他仍是從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了她的性格。

阿大深深的凝視了她許久，久到負責搜房的士兵兩手空空的返回，他才冷哼一聲，收刀回鞘。

皇後娘娘啊皇後娘娘，您就真的這麼生氣嗎？氣到不惜將南詔推入和*圖*書這般艱難的處境？

「把這裏所有人押入天牢，封鎖清風明月樓。」

他一聲令下，姑娘們被這幫人高馬大的士兵拖著、拽著往門外趕，她們驚叫著，哀嚎著，場面一片混亂，門外，無數百姓正在圍觀，衝著眼前的鬧劇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如果不是皇上綁走了她的孩子當作把柄要挾她，也不會有這些禍事發生，可如今，正是因為凌小白，他們才能確定南宮玉的平安。

「按第二個計劃行事。」凌若夕早就做好了應對現下這番局面的準備，離開時，小丫不論如何也不願同她一起走，說什麼要留在京城，繼續為她經營青樓，收集情報。

當打掃朝殿的宮人提著水桶走進來時，五指一松，木桶哐當一聲砸落在白玉地板上，水花四濺。

阿大一臉贊同：「奴才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不知道皇上究竟被她帶去了何處。」

「姑娘，現在咱們該怎麼辦？」早知道是這樣，離開的時候，就該把那些女人帶上的，暗水在心頭嘀咕道。

「這是誰乾的？」

『和*圖*書咔嚓』細碎的聲響從凌若夕的掌心傳出，鬼醫愕然從碗中抬起頭，看了眼她的手掌，嘴角一抖，喂喂喂！她的玄力就是用來震碎杯子的嗎？

「姑娘，你說這消息是真的嗎？」距離皇城不過千里的城鎮客棧里，暗水坐在窗邊，一邊偷聽著大堂內百姓們的議論，一邊低聲問道。

很快，一則消息從皇城內飛出，清風明月樓的姑娘們因涉及謀害皇上，被關押天牢，酷刑招待。

「你的意思是，利用這些人來威脅娘娘？」阿大遲疑的問道。

「她的兒子仍在皇上手中，只要她找不到兒子，皇上的性命當是無憂的。」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呵，有什麼樣的帝王就有什麼樣的臣子，除了威逼、要挾，他們就不能換個花樣么？」凌若夕涼薄的笑道，雙眼冷得滲人。

該死！不過是一夜的時間，怎麼發生了這麼多事？皇上失蹤，軒轅世家的長老慘死，還有這張挑釁的宣言。

「娘娘她不是一直很在意身邊的人嗎？」衛斯理眸光一閃，神色略顯陰寒，「聽說京城www.hｅｔuｂooｋ•ｃｏｍ•coｍ裡的青樓是她的產業。」

阿大心頭咯噔一下，隱隱猜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阿大猶豫了片刻，最後終是咬牙，贊同了他的話。

「定是她把皇上抓走了。」他的口氣極其篤定。

「嘶！」衛斯理剛抵達，扭頭一看，在看見下方城牆上的畫面時，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阿大轉過頭去，便見一身朝服的衛斯理急匆匆跑上城頭，想必他也是聽到風聲，特地趕來一看究竟。

衛斯理越聽臉色越發難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皇后她不會就這麼罷休的。」

「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衛斯理用力揉了揉眉心，沉聲問道。

「我表哥就是天牢的獄頭，這絕對是一手消息！聽說清風明月樓里的姑娘，都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條命了。」

阿大隻覺得頭疼，軒轅世家的長老慘死在京城，而且在死後以這般屈辱的方式展現，可想而知，他們該有多憤怒。

「是皇後娘娘做的，而且，皇上也失蹤了。」阿大言簡意賅的將自己所了解的一切，原原本本告知了衛斯理，如今南宮玉不在，他www.hetubook.com.com這個丞相便肩負著監國的重任。

凌若夕隨手將掌中的陶瓷碎片拔出，粗魯的用衣袖擦拭掉掌心的血漬，神色極其淡漠，但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不好。

「誰知道呢，但她們被打入天牢，日日夜夜飽受酷刑的折磨卻是千真萬確的。」

「這清風明月樓是犯了啥事啊？大清早居然被查封了？」

她很清楚，一旦自己綁走了南宮玉，清風明月樓必定會成為那些人遷怒的目標，只不過她到底還是低估了南詔國這些大臣的無恥與卑鄙。

隔壁桌的男人們唏噓長嘆著，如今，這個消息在全國各地傳得沸沸揚揚，有人為這些青樓女子扼腕，有人同情，也有人嗤之以鼻。

「攤上案子了？該不會同城頭的那些屍體有關吧？」

他欲言又止，剩下的話即使沒說出口，但阿大也明白他的意思。

「是。」暗水立即領命，當夜，便攜帶著凌若夕親手寫下的信函，趕赴京城，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的潛入皇宮，將那封信函投射在朝殿正中央的牌面上，位置清楚明了，一眼就能夠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