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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你知道皇后這話是什麼意思嗎？」于老奇怪的問道，怎麼樣也琢磨不透，只能求助衛斯理。

他寧肯面對她的冷臉好么？

入夜，北寧國忽然殺出壺口關，衛斯理及眾武將率兵前往戰場，廝殺聲響徹雲霄，暗水和五名深淵地獄的高手齊聚在書房中，今夜刮的是東南風，呼呼的風聲從窗戶外刮到屋子裡，燭光閃爍，光線有些忽明忽暗。

衛斯理也沒想通，「不清楚，不過現在看來，皇後娘娘心裏應該有主意了。」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腹黑了？凌若夕眼角一抽，很不想承認這個貌似越長越歪的兒子，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血脈。

「呀，皇後娘娘？」凌若夕正在給小豆子洗腦，想要把他調|教得再穩重，再成熟一些，省得他被凌小白牽著鼻子走，誰料，前方的小花園外，忽然傳來了衛斯理的聲音，她輕輕抬起眼皮，就看見一身錦袍的衛斯理笑得桃花滿面，與于老並肩走來。

一個時辰后，壺口關後方的一處空曠石堆前方，忽然有若和圖書隱若現的人影，正從壺口關的方向狂奔而來，頭頂上，玄力的波動愈發清晰，下方前來的人數約莫有十來個，騎著駿馬，馬蹄聲震得地面直搖晃。

沒有糧草，沒有食物，沒有補給，他們能做的可不是想方設法的活下去嗎？她早就說過，取壺口關，不需要費一兵一卒。

「不用，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應該會有所動作。」一抹精芒在她深邃的眸子里快速閃過。

那滋味，就像是青天白日見到厲鬼似的，接受不能。

「額。」小豆子有些為難，但凌若夕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顯然比凌小白高出不少，只是短暫的猶豫和掙扎，他就遵照了她的命令，沒有將吃的送過去。

看著眼前這一雙雙真摯的眼睛，凌若夕心裏湧入一股淡淡的暖流。

「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凌若夕掃過他手上的食物，眉頭暗自一皺，「給凌小白送吃的？」

「今晚你們陪我去干一件大事。」淺薄的眼皮緩緩抬起，她勾唇一笑，笑得有些意味深長。ｈetｕ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

拋下這個問題，她便抬腳往前廳走去，打算過去吃午膳。

「貴人，你先忙，我先退下了。」小豆子知道他們有大事要談，很懂事的退了下去。

自從打消了戒備和忌憚后，于老對凌若夕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如果說先前，他把她視作可疑分子，那麼現在，她儼然成為了于老心目中為南詔帶來希望曙光的英雄，被他崇敬著。

她從不會小看瀕臨絕境的人爆發出的勇氣，一旦知道沒有生路，他們在恐慌的刺|激下，勢必會憤怒到失控，到時候，遭難的可就是南詔國的將士了。

待到馬蹄聲漸行漸近，凌若夕在暗中做了一個手勢，隨後，縱身一躍，如同衝天流星，速度奇快，一瞬就出現在了天空上飛奔的男人面前。

「就是啊，姑娘，你只管下命令就好，我們跟著你干。」五人也急忙表態，爭先恐後的表明自己的忠心。

他這個性，怎麼越來越像某個厚臉皮的男人了？

「皇後娘娘，我們要不要立即出兵，一舉將壺httｐs://wｗｗ•ｈｅｔｕｂoｏk•cｏm•ｃｏｍ口關拿下？」衛斯理建議道，他認為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可具體是什麼主意，沒人知道。

「哼，他去前線玩，還要人給他送吃的過去？小豆子，你莫要太慣著他了。」凌若夕提醒道，不願滋長凌小白這土豪的作風。

衛斯理無奈的看了眼身邊年過半百的同伴，在心裏不自覺搖搖頭，雖然知道皇後娘娘的人格魅力很強，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就連向來硬氣的于老，也會為她折服，這種事以前誰敢想象？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會相信。

「娘娘，好消息啊，據壺口關內潛入的探子回報，北寧的糧草已經沒了，他們昨兒個還把戰馬殺來吃了，如今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處境。」于老有些激動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凌若夕，但她卻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北寧國的動態，在她的預料之中。

「自己想。」凌若夕玩味兒的笑了，「給你們一點提示，人在絕境中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南詔國邊陲小鎮內，百姓們已經恢復了生氣，開始在街頭巷和圖書尾做起了買賣，偶爾有南詔國的士兵在街道上來回巡邏，保護著這座小鎮的和平，勃勃生機的城鎮完全看不出在一個月前，還飽受著戰火的煎熬，那些離開家園的人們，在捷報傳開后，就動身趕回了故鄉。

凌若夕隨手將小丫從京城傳來的書信粉用玄力震碎，推開門，從書房裡走了出來，墨色的衣訣在身下搖擺，三千青絲整齊的紮成馬尾，在背後輕輕搖曳，身影筆挺，渾身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凌厲。

夜色正濃，他們匆忙趕路，完全沒有留意到在這石堆后，冒出的幾顆腦袋，還有那一雙雙壓抑著嗜血的眼睛。

暗水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她這笑，渾身的雞皮疙瘩就忍不住冒了出來，卧槽！凌姑娘能不能別笑得這麼滲人？

于老滿頭霧水：「娘娘你快別打啞謎了，說出來給我們聽聽啊。」

凌若夕坐在書桌后的木椅上，肆意的翹著二郎腿，明明是粗俗的動作，可偏偏由她做出來，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洒脫與自然。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衛斯理和于老完全懵了。

「姑娘，有什麼事和*圖*書你只管吩咐，咱們絕無二話。」暗水拍著胸口給出了承諾，難道凌姑娘是打算帶著他們偷偷潛入壺口關搞刺殺？

這種感覺不止是他，在場的五人也有同感，見慣了凌若夕淡漠、冷峻的神情，她忽然間笑得如沐春風，反倒是讓他們各種不適應。

衛斯理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那我們還是繼續這麼等嗎？」

「恩？」凌若夕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們的回答，不自覺擰起眉頭，臉上的笑染上淡淡的冷意。

「貴人。」小豆子正端著一盤剛做好的糕點，臂彎里掛著一個竹籃，裝滿了水果準備往大宅的正門走，見凌若夕現身，畢恭畢敬的向她問好。

小豆子點點頭：「小少爺說，要讓城裡的敵軍看得著吃不著，饞死他們。」

「不，貿然強攻，難保他們不會狗急跳牆，拚死拖著南詔的將士墊背。」凌若夕搖搖頭，否決了他的提議，「已經到了絕境的孤狼，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在瘋狂下，做出什麼事來。」

凌若夕斜靠在紅廊的圓柱旁，手指輕輕把玩著台階旁花圃里的小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