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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夕，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他至今還記得，那個從小時候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打不走，罵不走的小女孩，她總是掛著痴傻的笑，形象狼狽，哪怕是遭受到無數人的白眼，始終不曾離開過他的身邊。

「是啊，一個由昏君統治的國家，的確好得不得了。」鳳奕郯涼涼的諷刺道，佔滿塵土的面容，浮現了意思譏諷。

「王爺，這幫人欺人太甚了！」他身前的士兵咬牙切齒的低咒道，「不就是仗著有凌若夕撐腰嗎？看看他們囂張的樣子，哼，靠一個女人，算什麼好漢？」

街道上，響亮的鞭炮聲不絕於耳，不少孩童歡喜的大叫聲，從僻靜的民居外傳來。

「北寧才是你的國家，你可有想過，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會落一世罵名？」不論是出於王爺的身份，還是出於心頭那份無法說出口的私心，鳳奕郯都也不願見到凌若夕投靠南詔，不願同她兵戎相見。

「就是說嘛，自戀是種病，得治！」

「看來王爺在這裏的確過得很好，還有閒情逸緻思考這些事，和圖書既然是這樣，那你便多留幾日，多欣賞欣賞南詔的大好風光。」凌若夕冷冷一笑，轉過身，就往柴房外走。

衛斯理面色一沉，打人不打臉，南宮玉當初的所作所為，是他心裏的一根刺，一碰就疼。

南詔的皇后啊……

士兵們臉上訕訕的，在他的敲打下，有些抬不起頭。

怎麼辦，他好像已經無法再滿足於在暗中偷偷跟著她了，耳邊每天都會有關於她的消息傳來，所有人都在談論她，議論她。

沒有人會忘記，是她為南詔帶來了和平，沒有人會忘記，現在的勝利，是她一手促成的。

鳳奕郯被俘的消息，在小丫的煽風點火下，很快，傳遍了整個南詔，各地方響起了百姓們的歡呼，他們興高采烈的談論著前方的戰事，將南詔國的將士表揚了一番，上到三軍統帥，下到士兵，幾乎都被他們視作了保家衛國的英雄。

「本王不喜有人在背後亂嚼舌根。」鳳奕郯冷聲斥責道，「敗了就是敗了，無需找脫罪的借口。」

「沒話說了heｔuｂｏｏｋ•com•coｍ嗎？」鳳奕郯笑得愈發暢快。

衛斯理張了張嘴，想要呵斥他，卻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沒有說出來。

邊城，距離凌克清登門造訪已過了三天，北寧國滯留在壺口關的軍隊，開始動身撤離，傷勢過重的士兵，被同伴攙扶著，一瘸一拐跟隨在大部隊後方，凌克清一騎當先，在跨過邊界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城鎮的方向。

「恩。」凌若夕微微頷首。

「閉嘴！區區一個戰俘，有何資格談論我皇的是非？」話語陰鷙低沉，一絲煞氣在他的眉宇間閃過，此刻，衛斯理是真的動了殺心。

「加速趕路。」他一聲令下，軍隊移動的速度頓時加快，只短短三日，就抵達了皇城。

「凌若夕，你當真要為了南詔，與北寧為敵嗎？」鳳奕郯沙啞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

他意氣風發，背負著天才之名，卻偏偏有一個愚笨、白痴的未婚妻，無數人在背後笑話他，無數人在暗地裡議論他，以至於，他遷怒她，一次又一次將她推開，用最惡和_圖_書毒的話語刺|激她，想要擺脫她的糾纏。

「切，還想動搖皇後娘娘，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柴房外，士兵們不屑的瞪著他，對他剛才挑撥離間的做法很是不滿。

如果問鳳奕郯，他此生最後悔的事是什麼，大概便是錯過了原本可以擁有的女人，一次錯過，一生悔恨。

「蒼天有眼啊，老夫總算有臉面對九泉下的列祖列宗了。」于老眼圈一紅，竟忍不住哽咽起來。

鳳奕郯霍地抬頭，與她冰冷的目光相遇，心尖微微顫了顫。

言簡意賅的四個字，卻讓鳳奕郯嘴角的笑僵硬了幾分，她這是在維護那位已逝的帝王？

「是。」士兵唯唯諾諾的應下，可心裏卻忍不住泛起了嘀咕，這王爺怎麼會這般袒護凌若夕？簡直太奇怪了。

「娘娘是南詔的皇后，不幫南詔難不成還要幫北寧不成？」

鳳奕郯疲憊的靠在柴房的灰牆上，閉著眼，腦海中浮現了一幕幕過往的畫面。

鳳奕郯怔怔的看著那抹光芒萬丈的人影，目光似痴迷，似留戀。

「我怎麼不知，什麼時候堂堂一國王爺和_圖_書也和市井潑婦一般，在背後論人是非了？」

王爺的表情好可怕，像是要吃了自己。

雲井辰穿著墨色的錦袍，在廚房裡煎藥，蒼白的面容此刻染上淡淡的笑，她果真沒讓自己失望，看，即使沒有自己，她同樣能混得風生水起。

坐在下方的眾武將，也難掩心頭的激動，終於來了，將丟失的城池全部討回的這一天。

腦海中浮現了她的各種樣子，生氣的，開心的，羞澀的，每一種，都能牽扯著他的心隱隱作痛。

那時，他看不起她，只因為這個女孩，是他人生的污點。

凌若夕面色深沉，身側的氣息冷冽如冰，「說夠了嗎？」

「她如何，是她的事，不要再讓本王聽見這種話。」即使知道，他們所說的是事實，但鳳奕郯仍舊不願聽到有任何人在背後議論她，指責她。

想要見她，這樣的心情，從離開的第一天，就始終沒有間斷過。

當然，名望最高的，仍是凌若夕。

奚落的話語一字不落的傳入鳳奕郯的耳中，他微昂著頭，臉頰上爬上了一抹苦笑。

「他做得，難道還怕hｔtｐs://wｗw.hｅtｕbｏoｋ•cｏm•cｏm人議論嗎？世人誰不知道，當初南宮玉為了一位皇后，置江山社稷于腦後，不惜付出一切，只為紅顏？」鳳奕郯一字一字緩聲說道，語調略顯諷刺。

「娘娘，北寧國的人已經全部撤離，我們也該進軍壺口關了。」大宅前廳，衛斯理一臉興奮的稟報道。

「我南詔地廣人多，熱情好客……」衛斯理驕傲的宣傳起南詔的優點，凌若夕聽得嘴角直抽，他是在自誇么？

「英雄啊。」一聲感嘆，從他略帶蒼白的嘴唇里滑出，不知道以她的性子，被人這般擁戴，會是什麼樣呢？是害羞？還是無動於衷？

面上一怔，他下意識咽下了到了嘴邊的話語，沒敢再說出來。

「這凌若夕明明是北寧人，卻甘願賣國求榮，實在是……」士兵詆毀的話語還沒說完，一道冰冷的眼刀，直直落在了他的身上。

「若夕，我好想你。」壓抑的思念只化作這一句繾綣的話語，隨風飄散在空氣中。

「一世罵名？呵，你以為我會在乎這種東西嗎？」說罷，修長的雙腿再度邁開，在明媚的光暈中，她的身影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