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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斯理唯唯諾諾的站起身，埋著頭站在原地。

他了解她，這個女人從不會主動挑釁誰，更不會主動得罪人，雲族的覆滅是雲井寒咎由自取，同她並沒有太多的關係，他又怎麼捨得將過錯推到她一個人的頭上呢？

雲井辰看了看她的臉色，笑道：「你打算讓他下殺手？」

「雲井辰！」一聲怒吼從寢宮內傳出，不少經過的宮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分外迷茫的與同伴對視一眼，隨後，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低著腦袋離開了。

「那些人的身份本宮很清楚，是本宮的私事，你無需再過問，退下吧。」她雲淡風輕的將這件事給敷衍過去，或許是她冷漠的態度，衛斯理也沒做他想。

說著，他捲起袖口，露出自己的胳膊，將上邊青青紫紫的痕迹展現給凌若夕看。

「可惜，人是物非。」雲井辰眸光微暗，想到那面目全非的家族，心情頗有些惆悵。

「還有別的事嗎？」她蹙眉問道。

「是。」衛斯理只以為是自己的無能，才導致凌若夕親自過問此事，和圖書更加沒勇氣去看她。

衛斯理匆忙回過神來，有些手忙腳亂的向她行禮，「微臣拜見攝政王。」話語微微一頓，他低垂下頭，似是妥協般的沖雲井辰擠出一句：「參見雲公子。」

凌若夕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隨後，抬手拍了拍衛斯理的肩膀：「回神了。」

凌若夕對他的小心思清楚得很，也沒揭穿，順著他的話說道：「雲族以前的景色也不比這裏差多少。」

衛斯理被他調侃得面色難看，雙手在衣袖中黯然握緊，雖然面帶怒容，但他沒有出聲反駁，只當雲井辰這話是空氣。

想到昔日南宮玉與凌若夕比肩站在一起時的畫面，衛斯理不自覺搖了搖腦袋，皇上和攝政王，一弱一強，從一開始他們的身份、地位、實力就不是對等的，所以，哪怕他因愛生恨，因愛成痴，到最後也未能在她的心底留下一絲一毫的位置。

凌若夕愣了一秒，這才想到，自己似乎並未告訴他，犯人已經落網的事，「你先起來說話。」

待到他離開和-圖-書后，凌若夕才找來一名宮人，吩咐道：「去行宮請暗水過來一趟，本宮有事交代。」

這事是她的疏忽，更何況，即便現在犯人落網，她也不能把人交出來，依法治罪。

對那裡的人除卻族長外，他幾乎毫無半分感情，但那個地方，卻是他從小長大的故鄉，如今回想起來，有那麼一丁點惆悵也是可以理解的。

「請娘娘恕罪，微臣辦事不力，至今無法找到犯下刑部尚書府命案的犯人。」衛斯理今天是為了負荊請罪，他身為丞相，又被委以重任調查這次轟動全國的命案，但直到現在，仍是一無所獲，對他來說，這絕對是恥辱！是極大的打擊。

這種時候他在晃神什麼？

這話是在敲打他，衛斯理怎會傻到聽不明白？立即誠惶誠恐的點頭，「微臣知罪。」

不！他一點也不需要！

「你確定這樣的人能夠坐穩丞相的位置嗎？」雲井辰略帶不悅的嗓音突然響起，矛頭直指衛斯理，哼，這傢伙居然敢看他的娘子看到走神！不得不防。

雲井辰m.hetubook.com.com挪步到一旁的圓桌邊上，提壺替她滿了一杯溫茶，遞了過去。

「這麼早進宮有何事？」她落座后，才出聲問道。

這個男人遠比皇上更好，更完美。

凌若夕眸光微冷，不知是感慨還是諷刺的嘆了一句：「你的消息還真靈通啊，這皇宮大院里的事，你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是在暗示他有在宮中埋下暗樁，衛斯理嚇得噗通一聲再次跪倒，「請攝政王明鑒，微臣只是偶聞風聲，並無其他不該有的心思。」

雲井辰各種鬱悶，他真心很想問問凌若夕，自己有那麼老嗎？

「進屋說。」凌若夕懶得理會他們倆之間的暗涌，先一步抬腳走進房中。

「喲，今兒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雲井辰很是意外，平日里這人只要見到自己，就把他當作空氣，哪兒會像現在這麼有禮數啊。

「這事你暫時不用再管，我會親自處理。」凌若夕想了想，決定繼續隱瞞下去，若是被朝臣們得知，她為了雲井辰的病，沒打算治那些人的罪，恐怕會心有怨言https://m•ｈeｔｕｂｏok•com•ｃoｍ。

「這宮裡的景色還算不錯。」雲井辰悠然漫步在御花園中，故意拖慢速度，他打從心底不希望凌若夕去見衛斯理，那人可是十足的皇室擁護者，成天想著怎麼分化他們。

手掌不著痕迹的握住了她的手腕，「走吧，別讓人久等。」

明媚的陽光從頭頂上灑落下來，將他們二人的身影包裹在這璀璨的光暈中，站在御書房門口的衛斯理有些怔忡的望著正從遠處走來的二人，就算他再如何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感慨一句，郎才女貌。

或許攝政王身邊如果真的有一個男子，除卻雲井辰外，再不可能有第二個與她這般匹配。

「本宮知道你沒那膽量。」凌若夕神色不變，絕美的臉龐好似染上了淡淡的寒霜，冷得滲人：「但本宮不喜歡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你明白嗎？」

他的小嘴撅得都快能掛壺，趴在他身旁曬著太陽的黑狼特無語的衝天空翻了個白眼，啊呸！人家那叫婦唱夫隨，小少爺根本就不明白。

衛斯理猶豫半響，才出聲問道：「攝政王和_圖_書，微臣昨日聽說您的手下從宮外帶了人關在地牢里，不知這事是真是假？那些人又是什麼身份？」

「本尊說過，從未怪過你。」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那不是你的錯。」

「抱歉。」凌若夕突如其來的道歉，讓雲井辰有些意外，目光微斜，便見到她那副略顯愧疚的神情，心頭忍不住輕輕一笑。

凌若夕微微頷首，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

一場鬧劇以始料未及的方式結束，凌若夕還特地問了問凌小白這段時間跟著雲井辰學了些什麼，可他吞吞吐吐說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寶寶不知道學到了什麼，每天這個壞蛋就一直欺負寶寶，讓寶寶挨打。」

「嗻。」宮人立即應下，馬不停蹄趕去行宮。

憑什麼娘親帶那壞蛋，卻不願意帶上自己？這根本是差別對待嘛。

下午，衛斯理著一身朝服入宮，請求面見凌若夕，她換上乾淨的長袍，在雲井辰的死纏爛打下，勉強同意帶他一起過去，凌小白則被拋棄在宮裡，只能委屈的看著他們二人一前一後離開，心裏各種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