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沒有辦法的辦法
入夜，凌若夕沒有休息的心情，等到凌小白睡著后，她輕手輕腳的離開寢宮，貓著步伐，準備前往小一的住所。
凌若夕無言以對，「或許我該再問問小丫的心思。」
「黑燈瞎火的，不能怪為夫亂想，說吧，你到底打算幹什麼去？」雲井辰沒在捉弄她，神色變得嚴肅。
他了解她，了解得知根知底。
「走。」凌若夕緊握住雲井辰的手腕，拖著他，離開朝殿，拋下身後的大臣，不再回頭看他們一眼。
「本相也全無對策，如今只能先穩定朝綱，安撫民心。」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凌若夕不願說出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也只能出此下策。
「丞相大人，現在該怎麼辦？」于老將難題拋給衛斯理，他是朝臣們的智囊。
「她不是小孩子，她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必須要自己負責。」雲井辰平靜的說道：「更何況，若夕，在你的心裏，暗水的分量比小丫更重，你如今不願答應，不過是因為，害怕耽誤了她的前程，若她只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m.ｈeｔubｏok•com•cｏm你斷不會這般猶豫。」
雲井辰不置可否的攤攤手：「本尊只是隨口一說，若夕，你既然有了決定，只需要按照心裏所想的去做便可，無需考慮太多。」
進了寢宮，凌小白正幽怨的趴在桌上，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黑氣，心情各種不爽，原本他想著，等凌若夕回來，得好好的向她表達一下自己的委屈，誰讓他們大半夜把自己拋下的，可當凌若夕真的出現，他卻沒有了質問的勇氣。
或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雲井辰解釋道：「自從這傷勢出現后，為夫的穴道就換了位置。」
「哼，當初我就不該接下攝政王的位置。」她深知，地位越高，就代表著身上承擔的責任越大，如果她不是南詔的攝政王，如今，這些人又哪裡敢對她指手畫腳？
雖然他方才也動了怒，但冷靜下來后，他也能感覺到，衛斯理等人的出發點是好的，只是關心則亂。
生前，她未能替他們主婚，如今，她必須得替小丫和暗水完成這個
和_圖_書心愿，哪怕僅僅只是一個形式。「你訛我？」她臉色驟變，這才明白，他的這些話，不過是為了激怒她，促使她說出心裡話來。
只因為，她周身散發出的冰寒氣場太過駭人，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問啊。
「大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的打算做什麼去？」雲井辰邪肆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既然你這麼說，那又為何不願答應？」雲井辰口風頓時一轉，並不算犀利的目光，卻讓凌若夕無言以對。
她搖搖頭：「我在想小丫。」
「呵，我便替她主婚，就算他日，她後悔了，也可隱姓埋名，到另一個地方重新生活。」凌若夕終於做出了決定，正如雲井辰所說的那般，如果換做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她絕不會有半分的猶豫。
「說說。」
凌若夕黯然握緊拳頭，冷笑道：「那可不一定，這世間多的是持之以恆，更何況，小丫她不是那樣的人。」
凌若夕嘴角一抖，「你能想點純潔的事嗎？」
她現在深愛著暗水，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圖書誰也無法保證這份愛，能夠持續到何時。
「你做出決定就好，不管怎麼樣，本尊都會支持你。」雲井辰溫柔一笑，眼裡有極淡的星光溢開。
雲井辰放下水壺，靠著她坐下，「拒絕她吧，這個時候她提出的要求，僅僅只是因為一時的衝動，或許五年、十年後，她就會後悔。」
雲井辰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緊握著她的手指，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不會再鬆開這雙手。
「我離開的時候，她求了我一件事。」凌若夕嘆息道，有些愁眉不展。
他已經因她而死，她不願看到被他到死還牽挂著的小丫，因為她一個錯誤的決定，到最後，落得悔恨終身的下場。
雲井辰方才所說的話，何嘗不是她擔心的？道理誰都懂，也都明白，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自相矛盾。
凌若夕憋著火，滿臉抑鬱的坐在軟塌上，眉頭緊蹙。
在他們看來，沒有雲族作為靠山的雲井辰，根本就沒有資格站在凌若夕的身邊，他配不上她，也要不起她。
「可惡！」衛斯理氣得丟掉了自己和-圖-書的風度，「這個男人是給攝政王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她這般死心塌地？」
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是持久不變的，尤其是在愛人無法碰面，無法再次相見的時候。
這個問題不止是他，所有人都很想知道。
這或許是唯一的好處，兩股力量的爭鬥，讓他的筋脈受到重創，穴道也因為玄力的絮亂，發生改變，以至於剛才凌若夕的動手時，他就已經被驚醒。
「她想要同暗水完婚，希望我能同意。」這件事讓凌若夕兩難，理智和情感的碰撞，讓她十分糾結，她想要答應，又想回絕小丫。
「若當真這麼簡單，我又何苦這般糾結。」凌若夕搖搖頭，他說得輕鬆，可她卻不能如此草率的答應小丫，因為，這件事不僅關係到她的終身，同樣也關係到離世的暗水。
雲井辰太過篤定的口氣，讓凌若夕心裏生出一種十分不爽的感覺，凌厲的眉梢朝上一挑：「你就這麼確定她將來會反悔？」
提著水壺的手臂微微一抖，幾滴溫熱的水珠從茶杯里濺了出來，「是不放心她嗎？」
凌若夕分明記得自己點了他的穴道，他怎麼還醒著？
「呵，任何一段感情彼此雙方常年不曾見面，都會隨之減淡，哪怕現在愛得非彼此不可，終有一日也會土崩瓦解，到最後，旁人的白眼，旁人的非議，會讓她疲倦，甚至於生出恨意。」雲井辰低垂著眼瞼，以一種極其平淡的口氣說道。
「如果她執意呢？」雲井辰反問道。
回到寢宮的路上，凌若夕余怒難平，雲井辰是她看上的男人，是她一個人的所有物，憑什麼要由旁人來指指點點？
「還在想那些人嗎？」雲井辰提壺替她倒了杯熱茶，含笑問道，只是那笑更像是一張面具，不過是用來緩解氣氛的。
充滿殺氣的話語讓諸多朝臣心臟猛縮，他們沒有想到，凌若夕會當面拋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一時間，一個個面面相覷。
「你想到哪兒去？」他邪笑著問道：「大半夜，又故意點住為夫的昏睡穴，娘子，你該不會打算紅杏出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