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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打……獵！大公子泥真的垢了！

他的聲音就在她唇邊迴響，帶著他特有的清冽寒氣，卻讓盛思顏心裏暖暖的。

周顯白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公子，您帶這些全副武裝的軍士來做什麼？」

更何況第二粒葯，是吳嬋娟親自倒出來，然後鄭素馨主動吃下去的。

鄭素馨沒法子，終於張了嘴，將那葯咽了下去。

周顯白點點頭，走出去對外面的普通軍士做了幾個同樣的手勢。

「從今以後，你只有一個身份，就是我妻子。」周懷軒淡淡地道：「你爹娘不管是誰，對我來說都是一樣。」

鄭素馨的瞳孔猛地一縮。她分明看見，盛七爺面上完全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跟以前他的樣子截然不同。

盛思顏放了心，全身輕鬆下來。

大公子泥這個借口實在是太蹩腳了！

他們奔跑得太急，狂風又大，剛才還穿過了熊熊大火，盛思顏的小臉紅彤彤的，雙眸更是水潤地勾魂奪魄般動人。

「葯這個東西，其實不能一概而論。」盛七爺笑著意味深長地道：「葯毒同源。在一定的情況下，葯即是毒。毒即是葯。你娘的病，你該好好想想。是不是中了毒。——其實先帝，吃錯的那種葯。對於他來說，就是毒。」

那些松雞根本逃都不會逃！

他低下頭，用他高直的鼻子蹭了蹭她的。

吳嬋娟完全不懂醫，聽盛七爺一說，覺得特別有道理，忙道：「娘，您吃了什麼葯？都跟盛七爺說啊！」

她看著盛思顏打開盛七爺的藥箱，從最上面取了一個白瓷小瓶給她。

因為有吳國公府和鄭國公府，他現在暫時不能把鄭大奶奶怎樣，但是將她的羽翼剪除，爪牙拔掉，還是完全可以的。

吳嬋娟一鬆手，鄭素馨就連聲咳嗽起來，想把那葯吐了出來。

鄭素馨看了盛七爺一眼，又看了盛思顏一眼，心裏一曬。眼睛眯了眯，主動張開嘴。

「你不信？」周懷軒挑了挑眉：「我不是昭王。」

盛思顏撇了撇嘴，道：「吳二姑娘，您要這麼說，我們真的不敢治了。您把葯還給我們，我們要回去了。」

好在這個場院很大，站在中間暫時不會著火的。

盛七爺看了一眼盛思顏手裡的白瓷小藥瓶，鎮定地點點頭：「就是這個。」然後站了起來，給吳嬋娟讓位置。

鄭素馨氣得目呲欲裂，從牙縫裡勉強擠出一個字：「滾！」

一串淚珠從盛思顏圓亮透潤的鳳眸里滾落出來，落在周懷軒托著她面頰的手上。

周顯白點點頭：「沒問題，小的這就去準備。」

吳嬋娟帶著下人和下人背上背著的鄭素馨從屋裡衝出來，看見這火勢也嚇呆了。

周懷軒右手持著韁繩，左臂一掀，背後的大氅騰起，趁著那大氅將盛思顏從頭到腳罩起來的功夫，他匆匆忙忙低頭，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記：「有人救他們……」說著，帶著她越騎越快，衝出了吳家莊。

鄭素馨不會是墮民。

盛思顏卻握在和-圖-書手裡，道：「我們先去看看你娘願不願意吃吧。」

這第二粒葯跟第一粒葯的味道完全不同，而且遇水即溶，馬上化成藥液流了下去。

鄭素馨住的這個院子的圍牆四周種了許多花草樹木。

「這種葯，應該一次吃兩粒。」盛七爺笑眯眯地道。

但是已經晚了。

「那現在你娘不能動彈了，是不是就沒有再吃藥了。——難怪病得這麼重。」盛思顏搖著頭，從鄭素馨床邊走開。

紅光衝天，濃煙遍地。大家都捂著嘴咳嗽起來。

周懷軒淡淡地「嗯」了一聲，再一次低頭，繾綣地吻她，汲取著她唇內的芳香，像是永不疲倦，永不知足……

鄭素馨眼裡露出恐懼的神色，拚命想搖頭，卻只能將眼珠子橫來橫去，她只得緊緊閉著嘴，不肯吃藥。

盛七爺也點頭：「鄭大奶奶確實服過不少葯。她的脈相時而跳動急速，時而緩慢，好像是藥物相衝相剋的來頭。」

連小枸杞帶著小刺蝟阿財都能隨隨便便抓它十隻八隻！

周懷軒又做了幾個手勢，周顯白會意，對那邊問話的軍士繼續做指示。

周懷軒是讓他們仔細盤問，看看屋裡有沒有藏有地道，或者密室的可能。

盛七爺也跟著走過來。

盛七爺雖然是個老實人，可是他女兒盛思顏卻不是善茬……

絕大部分墮民都活不過三十歲，也不能在陽光下行走。

盛思顏全身抖了抖，她的臉色漸漸變得雪白。——他還是知道了……他是如何知道的？

整個屋頂頓時捲入一片火海當中。

吳嬋娟已經起身，跟在盛思顏後頭去拿葯了。

就算鄭大奶奶是一頭了不得的母老虎，等她被拔掉爪牙，關在籠子里，也只能跟病貓一樣。不能有任何作為，更不能再暴起傷人……

雖然不是十全十美的解釋，但總比認為她是墮民來得靠譜。

吳嬋娟只好點點頭，跟她一起繞過屏風，來到鄭素馨床前。

盛思顏當著眾人的面。從小白瓷瓶里倒出一粒藥丸，托在手裡。遞給吳嬋娟。

吳嬋娟從盛思顏手裡接過藥瓶。自己倒出一粒葯，高興地又給她吃了一粒，再看瓷瓶裏面，居然已經沒有了，惋惜地將瓷瓶還給盛思顏：「唉，你們還有沒有呢？如果有，有多少我要多少。只要能治好我娘的病。多少銀子我都肯花！」

「怎麼啦？」吳嬋娟聽見，忙從屏風後面轉出來，走出去看。

周顯白走了過來。

那軍士仔細盤問了半天，終於讓那婆子絞盡腦汁地將鄭素馨內室的陳設全部說了一遍。

他們剛剛聚集到院子中央。就聽見後面傳來呼啦啦一陣響動。

「那好，我現在就給我娘吃一粒。」吳嬋娟大喜，想向盛思顏要這瓶葯。

只有墮民裏面少數最強大者，才能突破三十歲的界限，並且和普通的大夏人一樣，在陽光下行動如常。

盛思顏咬了咬牙，對她爹盛七爺道：「爹，我們用大氅頂在頭上，從門口衝出和圖書去吧！」

盛家的下人都圍過來道：「老爺、大姑娘，咱們快出去，那邊的火燒過來了！」

「我爹！還有我爹！」盛思顏急得抓住周懷軒的胸襟大叫。

吳嬋娟見鄭素馨只吃了一粒葯，就能動手了，高興得不得了，忙道：「娘，您看，給陛下吃的葯，真的管用呢！」

他說有人救。就一定有人救。

盛七爺也道：「我藥箱里有先帝吃剩下的成藥，拿來給你娘吃一粒，至少可以緩解一下她的癥狀。」

吳嬋娟忙問盛七爺：「我娘這是怎麼啦？」

哪裡需要全副武裝到可以去攻打山賊的神將府軍士來圍獵？！

盛思顏怔住了。

她轉頭，看見周懷軒披著大氅，騎著棗紅色高頭大馬，伏身低頭，從已經燒得倒塌的院門前一躍而過，往他們這邊疾馳過來。

盛七爺還在大理寺被關了幾個月，直到周懷軒回來。才在大理寺正堂當著眾人的面，證實此事是真的。

周顯白從地上站起來，看了一眼四周光溜溜的樹枝和山林，鄙夷地搖搖頭，轉身帶著人執行下一個任務去了。

周懷軒展開看了看。又感受了一下風向，然後對周顯白指了兩個地方。「這裏……這裏……都可以……」

她抬了抬手，發現自己的手居然能動了，一時也愣住了。

鄭素馨一吃下第二粒葯，立刻知道糟了！

要做的事都做完了，盛思顏轉身去屏風後面收拾藥箱。

周顯白跟著出來。跟在周懷軒後面問道：「大公子，您怎麼看？」

冬日里本是蕭條，但是乾枯的枝幹更助火勢，很快，這個院子就被巨大的火舌團團圍住。

周顯白聽了卻是一愣：「這可是吳國公府的產業。」

盛思顏正要推辭。突然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院門口的方向傳來。

吳家莊鄭素馨的卧房裡，盛七爺的眉頭越皺越緊，似乎很難決斷的樣子。

那婆子並不知道那睡蓮叫什麼名字，不過聽她的描述，周懷軒也能想象不是一般的品種。

盛七爺一本正經地道：「藥性太重，需要時間化開。你娘先前服的亂七八糟的葯太多了，我的葯。也只能解了她先前的藥性相衝的癥狀。至於她本來的病，這個得要找到病因才可以。」說著，又問道：「你娘如何會得這種跟先帝一模一樣的病？先帝當初據說就是『吃錯藥』，難道你娘前兩個月也吃錯藥了？」

盛七爺忙道：「我護著你，咱們爺兒倆一起出去！」說著，抖開大氅，要將盛思顏罩進去。

吳嬋娟堅持道：「娘，您不能諱疾忌醫。盛七爺是盛家唯一的傳人。他不會害您的。」

吳嬋娟大喜，她聽人說過，盛七爺確實差一點就將先帝的病治好了，但是有人不想讓先帝活下來，才設圈套，將先帝弄死，最後推在盛七爺頭上。

鄭素馨腦子裡飛快地轉著，琢磨要如何將這兩人趕出去。

而且鄭素馨先前的病症，確實是跟先帝臨終的時候一模一樣。現在盛七爺ｈetuｂｏoｋ.ｃｏm•coｍ再下個定論，指出鄭素馨所謂的「病」，根本就是和先帝一樣中了亂吃藥的毒，所有人都不會懷疑是後來的那粒葯出了問題。

盛思顏見了笑著伸手道：「看來你娘不想吃我爹的葯。算了，你把葯還給我吧。你再給你娘另請名醫。」

盛思顏抱住他的腰身，微微笑了笑。

吳嬋娟心裏一沉，走到屋廊底下，看著不遠的地方已經是火光熊熊，火舌兇猛，往這邊狂卷過來。

她久病在床，其實也是很希望有靈丹妙藥能趕緊將她治好。她還有好些事做呢……

吳嬋娟尷尬地道：「我娘都是自己吃的，沒讓我服侍。」

盛思顏有些奇怪：「你娘吃什麼葯，你不知道么？」

盛七爺忙道：「大家站到院子中央。」

他知道周懷軒不管怎樣辣手對待別人。比如昌遠侯府，還從來沒有對四大國公府有過任何過激行為。

不過在她再一次想咬破嘴唇，給他吃一吃的時候，周懷軒制止了她。

那婆子扶著鄭素馨坐了起來。

一直盤問了快一個時辰。直到再也榨不出新的東西了，周懷軒才推門出去，站在樹林里出神。

吳嬋娟懵懵懂懂地搖搖頭，道：「這個我卻不知。我娘突然就病倒了，倒是可能確實吃錯了葯……」

今日跟她配合得真是天衣無縫，到底將鄭素馨的狐狸尾巴逮住了。

「只是什麼？」

周懷軒拿著馬鞭一搭一搭敲著手。望著遠方冉冉升起的霧靄，淡淡地道：「這個吳家莊，不能留了。」

他感覺到，這個地方，應該是鄭素馨最為仰仗的地方，至於是為什麼，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周懷軒皺著眉頭，回想著自己知道的所有關於墮民的情況，最後搖了搖頭：「不對，她不是……」

周懷軒眯了眯眼：「跟我們無關。水火無情，天意如此，是他們倒霉。」

「懷軒！」在這火勢熊熊的院子中央，突然看見周懷軒如神兵天降般騎著馬來到她身邊，盛思顏再也顧不得矜持，高興地招手叫起來。

因為對他來說。只要知道對方最為依仗的東西就行了。然後直接除掉。

等她再次醒來，會發現自己除了眼睛能看見，她既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

他覺得只有這兩個可能，才能對鄭素馨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行為有個過得去的解釋。

盛七爺診了診脈，道：「還好，是剛才太著急了，所以厥過去了。」說著，用手指在鄭素馨的人中處使勁兒摁了一下。

鄭素馨被這種劇痛給摁得悠悠醒過來。

回頭一看，原來是他們剛才待的那屋子的屋頂上。也落了幾團火勢。

周懷軒從他手裡接過自己的長弓和劍，翻身上了馬。

盛思顏忍不住要在心裏對盛七爺豎起一個大拇指，點個贊。

吳嬋娟緊張地問道：「盛七爺，您看我娘的病要怎麼治？」

喉嚨處火辣辣地疼，鄭素馨用手扼住喉嚨，嗷嗷叫了兩聲，很快就覺得眼皮特別疲倦，手腳m•ｈetuboｏk.ｃom•ｃom沉重，一撒手，居然睡過去了。

周懷軒看著盛思顏變了臉色，抿了抿唇，伸手捧起她的面頰，看著她怔怔的鳳眸，想到王氏曾經說過撿到她時候的情形，心裏一慟，低頭和她額頭頂著額頭，沉聲道：「沒什麼能分開我們，祖訓也不能。」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大聲的呼喝聲，哭喊聲，還有腳步紛沓聲，一起涌了過來。

吳嬋娟接過葯，對鄭素馨道：「娘。吃了這葯，你會舒服很多的。這是盛七爺當初特意給陛下治的葯，陛下差一點就好了……您也知道的。來，張開嘴……」

除非鄭素馨是在裝病……

鄭素馨想起以前打聽過的陛下吃藥的情形，盛七爺確實是一次給他吃兩粒，心裏倒是又信了幾分。

「思顏，我真的不是這意思。我娘久病在床，本就疑心比較多，我要讓她寬心，才能讓她吃藥。」吳嬋娟忙道，又叫了一個婆子過來：「你扶著我娘坐起來。」

「當然有。這是斥候必備的東西。」周顯白笑嘻嘻地從懷裡掏出一張圖紙，呈給周懷軒。

「……打獵。」周懷軒淡淡地道，手裡馬鞭一揮，縱馬馳騁而去。

吳嬋娟聽了，下了決心道：「娘，您不能這樣。快把這粒葯吃了。」頓了頓，又道：「若是有問題，大家都在這裏看著呢。盛七爺不至於這樣當著大家的面，給您吃毒藥，是吧？」

可是今日的風突然大了起來。

周顯白嚇得腿腳一軟，跪倒在路上。

她想搖頭，可是她發現自己連脖子都動不了。只能連連虛弱地叫著：「不要……嬋娟……不用……」

她移開身子，狐疑地仰頭看著周懷軒線條優美的下頜。——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是知道了？還是泛泛而談？

連屋子都著了火，他們站的地方也不怎麼安全了。

周懷軒也對那一缸睡蓮起了興趣。

有這個可能嗎？

「二姑娘，莊子上著火了，您快走啊！那風是往這邊吹的，火勢太大，大家救都救不下來，您還是帶著大奶奶快逃吧」一個婆子驚慌失措地哭喊道。

……

要知道，如果她的身世正是跟她最害怕的那種情況一樣，她真不想拖累周懷軒……

那個藥瓶里，只有兩粒葯，一粒是正常的葯，確實是給先帝吃的。第二粒，並不是毒，也是葯，但是和第一粒藥性有些不和。合在一起吃了，會讓鄭素馨進入部分「植物人」狀態。

周懷軒移開唇，定定地看著她。

她一生氣，就越發不能動彈，喉嚨里發出荷荷的聲音，連說話都說不清楚。

鄭素馨的眼淚流了下來。

鄭素馨心裏一急，便又暈了過去。

「這是我爹當初給陛下用的葯，還剩這幾粒。都是用的宮裡頭上好的珍稀藥材。你娘的病，跟先帝的病幾乎一模一樣，應該有效果的。」

「快走！這火太大了！」吳嬋娟當機立斷，馬上回屋道：「快將我娘背起來，趕快出去！莊子上著火了！」

盛思顏在他懷裡仰著頭，柔順地回www.hetubook.com.com應著他，甚至主動張開小嘴，讓他能更深入地吻著她。

鄭素馨露出一臉惶惶然的表情。

狂風捲起火舌，往這個院子直撲過來。

吳嬋娟給她拭了淚，然後一隻手輕輕捏住她的鼻子。

周懷軒搖搖頭：「就要現在。」轉頭問周顯白。「你有沒有吳家莊的地形圖？」

但是這些人太少了，簡直屈指可數。

墮民的總數也在急劇減少，他們的大祭司已經用自己的性命在神殿血祭過一次，才給所有的墮民換來第二次機會。

周懷軒唇邊露出淡淡的笑意，伸出雙手。彎腰托著她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身前，然後勒轉馬頭。又如騰雲駕霧般往那還燃著大火的倒塌的圍牆上飛躍過去。

因為人的慣性思維，讓他們很難去想象，甚至相信，從一個藥瓶里倒出來的兩粒外表一模一樣的葯，其實相生相剋。

「如果你離開我，才是要我的命。」周懷軒緊緊擁住她，策馬迴轉，跟自己人匯合。

如果這一次也失敗了，那墮民就徹底從這個世間滅絕了。

只要擋他的路，一概摧毀。

他用雙唇緊緊吸住她的唇瓣，低聲道：「不用……」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樣。

管它有什麼來龍去脈，有什麼了不得的理由。

她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盛七爺和盛思顏都笑了笑。

盛思顏問吳嬋娟：「你娘看上去給自己也配過不少葯，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葯出了問題，你能不能拿過來給我爹看看？」

墮民會死，但是不會生病。

「我只是……不想拖累你，拖累你們家。」盛思顏吞吞吐吐說道。

盛思顏和盛七爺也吃了一驚。他們對視一眼，忙背著藥箱從屋裡出來。

大冬天打獵？！打什麼？獃頭獃腦肥大的松雞嗎？！

那人就又問道：「你們鄭大奶奶在莊子是住在哪裡？屋裡是什麼擺設？方位？」

滿心惶恐的盛思顏聽了這話，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飛快地往四周看了看，見沒人在跟前，才鬆了一口氣，嗔道：「你別亂來。我哪有說不信你？我只是……只是……」

如今鄭素馨已經是風聲鶴唳，除了她女兒，誰也不信。

周顯白明白過來，正要拍手叫好，猛然想到盛大姑娘和盛七爺都在吳家莊裏面，忙道：「是不是等他們離開后再動手？」

周懷軒想著，又用馬鞭敲了敲屏風。

她回臂。抱住周懷軒精壯的腰身，將頭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吁了一口氣，閉上眼，道：「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有事嗎？」

盛思顏和盛七爺點點頭，在盛家下人和神將府派來的人的護送下，快步往院門口逃去。

吳嬋娟有些驚訝。「我娘這是怎麼啦？」

周懷軒對他做了幾個手勢。

周懷軒耐心而細緻地將她臉上殘留的淚痕一一吻去：「如果你還是不信，我只好在這裏要了你。我會一直要……一直要……直到你大了肚子，有了我們的孩子，才放開你……」他喃喃說道。

吳嬋娟不信別人，但是周懷軒的話。她向來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