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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三，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招大家來做什麼？」戴赤色面具的老大赤一沉聲問道，聲音里有些不滿：「我不是說過，最近不要聚了嗎？」

周顯白應了，忙出去叫了幾個小廝。給他把東西抬到後院清遠堂。

……

薏仁應了，去小廚房吩咐今晚的菜肴。

周顯白搖了搖頭：「大公子哪裡會理會這種無稽之談？沒說什麼，就讓小的給大少奶奶送東西了。」

周顯白立時滔滔不絕，把他在外面聽見的各種謠言都仔仔細細說了一遍，末了道：「我看這事，八成是有人不安份了，也不知道是安的什麼心！」

「皇權的更迭，跟我們沒有關係。大家不要多事。」戴橙色面具的橙二淡淡提醒了一句，讓大家查歸查，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出手就不必了。

「不忙。大公子今兒還聽我說了外面的事兒，很是感興趣呢！」挺了挺胸膛。一副「我八卦我自豪」的神氣。

「……老大，我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戴藍色面具的藍六輕聲問道。

當今聖上夏昭帝。十幾年前不顧祖訓，跟四大國公府出身的姑娘鄭想容相戀，當年可是他們守護者重點看護的對象。

周老爺子捋著鬍子笑道：「不該比的事，還是不要比了。」

「天降災禍，滅我子民！七色集聚，救我世人！皇室居中，國公護佑！墮民既除，大夏無憂！」五人馬上站起來，齊聲念道。

「是嗎？」周懷禮大喜，對周承宗拱手道：「多謝伯父提攜！」

盛思顏懶洋洋地道：「煮點粥，炸幾隻野雞崽子吧。那湯雖好，就是喝粥不合適。」

盛思顏一夜未睡。

「……這樣的後嗣，到底有什麼作用？為何會對大夏的利益有威脅？」戴紫色面具的女子好奇心似乎特別重，忍不住問道。

「他的這個遺落在外的女兒，我今兒聽人說，有可能是當年鄭想容生的！」戴黃色面具的黃三興奮地傾身向前，如同說起秘聞一樣hetubook.com.com將這個重大消息吐了出來。

「什麼消息要把我們都召集起來？你最好是真的有事，不然大家可不會拎著腦袋跟你玩。」帶青色面具的青五翻了個白眼，很是不屑。

身上帶著一身露水和寒氣，發間還有山中林霧的濡濕。

戴黃色面具的黃三揮了揮手，將大家的爭執壓了下來，道：「今天招大家來，是因為我在街面上聽見一個消息。」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致看向戴赤色面具的老大赤一。

吳三奶奶訕訕地道：「已經看好了，正在說呢。娘別急。」

「睡不著。」盛思顏從床上下來，走到周懷軒身邊仰頭問道：「你去哪裡了？是不是去了鷹愁澗？」

這人很少說話，但是一開口，就不容人質疑。

……

周懷軒到天亮才回來。

「是。」周懷禮忙站起來：「我不是要跟大哥比，只是崇敬大哥。」

……

呃。周顯白瞪大了眼睛。——一向清冷自持的大公子居然願意聽他說八卦！

「是啊，綠四的死，還沒有著落，你到底是要做什麼？」戴紫色面具的女子紫七也跟著敲桌子。

盛思顏緩緩點頭，微笑道：「正是，跟咱們無關。」又道：「大公子呢？大公子聽了這話，說了什麼沒有？」

若不是太皇太后實在太過厲害。他們差一點就要把夏昭帝和鄭想容一起做掉了……

他們本來是七個人，但是戴綠色面具的綠四去年臘月突然死了，他們就決定暫時隱藏下來，不再行動。

「回來了？」看見周懷軒走進來，盛思顏忙掀開帳簾。

「說說看。」盛思顏笑著讓周顯白在她面前坐下：「說得好聽，我給你泡上好的大紅袍！」

「喲！那可受不起！大嫂，您可別坑我！」吳三奶奶笑嘻嘻地道。

盛思顏就跟周顯白閑話了幾句，問他：「大公子今天忙嗎？」

周懷禮有些著急地看了他娘一眼。

話題轉到周懷禮三兄弟的和_圖_書親事上，屋裡的人注意力馬上被轉移了。

薏仁進來點燈，道：「大少奶奶，大公子剛才命人傳話進來，說他有急事出去了，今兒不會回來了。」頓了頓，又道：「您晚上不用去松濤苑吃飯，想吃什麼？」

松濤苑吃晚飯的時候，吳三奶奶看了一眼桌上，笑著道：「咦？咱們的大公子和大少奶奶又不來吃晚飯了？」

「綠四是死有餘辜。他背叛了守護者，該死。」戴橙色面具的老二橙二冷冷說道。

盛思顏極力按捺住心頭的驚濤駭浪，臉上的神情有些僵硬：「是嗎？怎麼會想到皇後娘娘身上？」盛思顏有些不甘地反問道。

「當然是重要消息。」戴黃色面具的黃三連忙說道：「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聖上『遺珠』之事，大家都聽說了吧？」

「聖上的『遺珠』在外，也不知道是哪一家。」胡二奶奶笑著說道：「那他們可是要得勢了。」

周顯白走後，盛思顏一個人在暖閣里坐到晚上掌燈時分。

「看好了，是哪一家？」周老夫人興緻勃勃說道：「我們懷禮一表人才，又是位高權重，一般人家的姑娘我可不要的。」

周懷禮苦笑道：「祖母，您就別打趣我了。我哪兒是位高權重了？大哥才是位高權重。一品鎮國大將軍，我是下輩子都趕不上的。」

「可是……可是……為何要殺這些剛剛出生的孩子？他們還是孩子！沒有做過任何錯事。」戴青色面具的青五也有些不忍：「為了守護大夏，我寧願去戰場上跟敵人真刀真槍地干！為何我們要留在黑暗中，專門和這些剛出世的孩子過不去？！」

眾人點頭，一個個從這民居里四下離去。

「當然是對的。」戴赤色面具的老大斬釘截鐵說道：「我們是為了守護大夏百姓！守護這片土地！不僅僅是為了守護皇室！」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做了守護者，就要堅守自己的使命。」戴赤色面具的老大赤一ｍ•hｅｔｕbｏｏk•ｃom•cｏm橫了她一眼：「只等墮民滅絕了，我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我過兩天去一趟當初那孩子被拋下的懸崖，再查驗一次。街面上的謠言，你們去查一查，到底是從何而起，是不是有人要興風作浪。」

「大少奶奶，這大紅袍我顯白今兒喝定了！」周顯白捋捋袖子，做出說書的樣子。「今兒就說說京城裡最轟動的聖上『遺珠』一事。」

盛思顏忍不住笑了，問道：「什麼事兒？能說給我聽聽嗎？」

幸虧戴著面具，大家都看不見各人臉上的神情。

「什麼？！」盛思顏心裏一抖，聲音都變了。「什麼『遺珠』，跟聖上有什麼關係？！」

盛思顏點點頭，笑道：「我還正想野雞崽子湯喝，只是小廚房只有腌臘野雞，沒有鮮味。」說著，吩咐木槿：「去讓廚娘給我好好燉一鍋野雞崽子湯，不用放別的東西，只要鮮甜。」

哎瑪呀！好嗨森！

周懷軒淡淡「嗯」了一聲，想了想，道：「周大管事送了東西過來。你拿去給大少奶奶。」

周懷軒垂眸看著書案上的兵書，細長的手指漸漸抓緊了那兵書的側邊，淡淡地道：「是嗎？還有什麼？」

「這您就不知道了。流言蜚語，一般都是這樣的。在路上看見一個饅頭，就能聯想出一處謀殺案。您就別多想了，橫豎與咱們無關，聽個樂子就好。」周顯白笑嘻嘻說道。

周承宗笑著點點頭：「懷禮也不要過謙。你的京師守備做得很好，很多兵部的朋友跟我不止一次說過，說你『可堪大任』！——要努力！」

「軒兒有事出去了，還沒回來。」馮氏笑著說道：「三弟妹這樣關心他們，等軒兒回來了，我讓他們去芙蓉柳榭專程謝過。」

戴青色面具的青五嗤笑一聲。陰陽怪氣地道：「是啊，我也一直不解。若是皇室和四大國公府結合生出的後嗣，會對大夏的利益造成毀滅性打擊。我看咱們也不用盯著這些人了https://m.hetubook.com.com。——咱們把皇室和四大國公府的人統統殺掉，一個不留，大夏的危機豈不是就解決了？！咱們也不用一直盯著他們中有沒有人吃飽了撐的，非要在一起弄個娃兒出來！」

他們都知道，當年是老大赤一親手處決那孩子。

「大少奶奶莫急，聽顯白細細道來！」周顯白就差在手裡拿塊快板敲兩下了，胳膊一揮，極有氣勢地道：「據說是這樣的。除了王妃生的大哥兒以外，當初聖上曾經還生過一個大女兒，但是流落民間，又說是寄養在別人家，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也不知道。大家都猜，這孩子到底是誰生的！有人說是王妃，有人說是皇後娘娘！哈哈哈哈，您說好笑不好笑？！皇後娘娘都去世十幾年了，而且誰都知道，聖上是娶的皇後娘娘的牌位進門，怎麼可能當初還有個孩子呢？您說是吧？！」

「什麼？！」

「老大，您說呢？」

「住嘴！你們敢質疑守護者的使命？！」赤一的聲音變得極為低沉，像是從地獄中吹出來帶著肅殺之氣的風，每個人聽見這聲音。心中不由一寒。

周懷軒停下腳步：「你醒了？」但是看看盛思顏發青的面容和眼底的青黑，他的眉間輕蹙：「你沒睡？」

「當然！」周顯白知道周懷軒將他送進來，就是給盛思顏解悶兒的。這些市面上的八卦流言蜚語，說起來最能打發時間了。

……

周老夫人馬上道：「是啊，懷禮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也二十好幾了，你要還不給他說親，我老婆子就要親自出馬了！」

戴赤色面具的老大赤一微微頷首：「好，你們還記得這誓言，記得我們為了加入守護者，付出的代價，就不要再質疑我們的使命！大夏確實需要皇室和四大國公府，但是大夏也確實不能有融合這兩者血脈的後嗣出現！」

「守護者，本是由大夏開國之帝締造。你們難道忘了。你們當年加入守護者的時候，發過什麼誓，付出了什麼代價？！」https://www.hetubook.com.com戴赤色面具的老大赤一凜然說道：「給我重複一遍！」

「當初那個孩子不是死了嗎？！」

周老爺子耷拉著眼皮坐在上首，慢悠悠吃完一盅茶，道：「這事與我們無關，大家還是謹言慎行。」說著，又看向吳三奶奶和周嗣宗：「你們的孩子都老大不小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給孩子們定親？」

戴紫色面具的女子紫七有些不甘地張了張嘴，但是看見戴赤色面具的老大赤一冷冷地看向她這邊，只好閉嘴，垂頭看著面前的桌子出神。

「也不能這麼說。聖上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孩子，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吳三奶奶打鼻子里哼了一聲，很是不屑地說道。

晚飯吃完了，大家對坐吃茶的時候，有人說起了京城最近的流言。

「確實是死了。」

「大少奶奶，這是大公子命小的送進來的。」周顯白笑嘻嘻說道：「是周大管事今兒一大早送來的，應該是下面莊子上送來的新鮮野味。您要想喝野雞崽子湯是上好的食材。」

戴赤色面具的老大點點頭：「當然死了。我親自查驗過。」頓了頓，又道：「那孩子生下來不久。就被剜眼，我將她奪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斷氣了。」

神將府周懷軒的外書房裡，周顯白正笑著跟周懷軒說閑話：「大公子，外面最近傳得沸沸揚揚，說聖上當初在外面有『遺珠』，還說，不是王妃生的，就是皇後娘娘生的。——真是樂死小的！皇後娘娘去世多少年了。這些人還不放過她！」

眾人的眼光都看了過來。

盛思顏笑了笑：「那就好。」

「千真萬確是死了。後來，她還被她娘鄭想容親手扔下懸崖。我親眼所見。」

「不會吧？！」

盛思顏派人去松濤苑跟周老爺子說了一聲，說周懷軒有急事出去了，他們就不過去吃晚飯了。

「嗯，聽說了，怎麼啦？」戴紫色面具的女子坐直了身子，開始有些興趣。

但是屋裡一時陷入沉默，看得出來大家還是有些不自在。

木槿轉身出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