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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談判節奏已經完全被對方掌控，或者準確的說是被一對年輕男女掌控，他們的名字叫喬希亞與博格。

經過上午的適應和磨合后，這時候的談判是最容易出成果的。事實也正是如此，下午初步擬定了七萬公斤的大米，八萬公斤的麵粉，共計十五萬公斤的糧食。

……

這邊菲利普已經完全不務正業了，不過他在談判團中的角色本來就是可有可無，所以下午，談判仍是照常開始。

這邊，菲利普終於如願以償的吃到了火鍋肉片。

灰色空間成員面面相覷，大衛撇嘴：「為什麼要給你？」

「博萊特爵士閣下！」

……

片刻，啪——

「嗯，呼呼，就是這味道，爽，呼呼……這馬肉真心不錯啊！」大衛不顧滾燙的肉片，一邊大口吞咽著，一邊還發著評價。

「催什麼，你那十五片已經吃完了。」一邊拿來馬腿削下肉片，大衛一邊搖搖頭道。

毫無疑問，這當然是唐恩的主意。既然不能對他們肉體進行摧殘，那就只好換精神了……

對於這成績，洛沙他們是滿意的。實際上他們原先的目標是爭取到十萬公斤，現在忽然多出這麼多，都有種被餡餅砸上的感覺。

擦……哈里淚流滿臉，他現在感覺自己智商已經碎一地了！

菲利普不以為意，仍是聳聳肩輕鬆道：「惡客也得給杯水喝吧，再說了就算是上絞刑架的犯人，那也會有一頓好的。」

如果說剛才是愣，那現在唐恩他們就徹底傻眼了，這尼瑪到底什麼人啊……

菲利普當然是不差錢的，但是不差錢不代表身上帶錢，要知道付賬那都是管家的活。

天地可鑒，對於大衛來說，五金幣這真的已經是一筆了不得的巨款了。

後面那精於計算的哈里愣住了，隨即崇拜的看著大衛，你狠，你比我更適合做奸商。

「叔叔我受不了了，快救我出去啊，嗚嗚……」

「別啊，我剛才和-圖-書哪有吃那麼多……呃？」正討好辯解的菲利普忽然一愣，指著那白毛馬腿糾結結巴巴的說道：「馬馬馬馬馬……」

「肉呢，再放啊。」剛吃上癮的菲利普急聲催促。

一旁的米修面色冷淡：「客人也分很多種，惡客我們不歡迎！」

湛藍寶石，鑽石中極品的一種，像菲利普這個色澤、純度，再加上這戒指大師級的工藝，市價至少五萬金幣。

出現這種情況，很明顯可以看出對方為了這場談判，靜心準備了許多時間。而相對而言，他們對灰衣軍的情況卻是一知半解，先開始作為殺手鐧的收買計劃告吹之後，就完全陷入了被動狀態。

在幾次被打亂思維后，那叫博格的年輕男子趁勢而起，詳細的說出各種數據，最終將糧食的初步賠償定了下來。

一個士兵面無表情的關上了木窗，所有雜音全部消失。

「恩恩，我們吃完后，再摸回去將剩下的那幾匹給拖過來吧。」哈里不斷點頭，隨即眼珠子一轉提出建議。

至於那些老貴族臉色則有些複雜難言，倒不都是因為這些糧食，而是因為某些人。

呃，貴族都是這麼有錢的嗎？大衛忽然有把一金幣改為兩……不，五金幣的衝動。其實大衛還是低估了這馬的真正價值，這類純種良駒，那都是有價無市的，就算是一般的貴族想買，那也是找不到門路……

不過菲利普在掏了掏口袋后，卻是空手伸出，抓了抓頭髮：「那個，可以先欠賬嗎？待會就還你。」

「哈哈，好了！」大衛歡呼著將一把紅色粉末灑進鍋中。

唐恩摸了摸鼻子：「這是火鍋。」

「還不就是石頭！」大衛撇了撇嘴，不過在看到哈里焦急的神色后，還是勉強的點了點頭：「好吧，這個就算五金幣了。」

大衛接過左右翻看了眼：「就這破石頭你也想……呃？」

而且這叫喬希亞的美貌女子思維還特別怪異，在他和*圖*書們提出看望那幫倒霉的後輩時，她竟是提出了探監費，並且還羅列了一大堆什麼保護、住宿、伙食等等理由，聽得他們最後都是覺得不給就說不過去……

博萊特摸了摸這厚達幾尺的木板，看了看除了個小窗口，其他就沒有一絲縫隙的木屋，勃然大怒：「這就是你們提供的住宿條件嗎，這簡直就是野豬窩棚。」

博萊特眼皮一跳，看著那美貌少女又是走了出來。

唐恩見狀長談一口氣，暗道，難道我應該讓大衛來掌管團隊資金嗎……

「五五五五、五萬？」大衛張大了嘴，一臉鄙視的看著對方：「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殺的好！就這美味，太他媽值了！」

這種方式無疑是粗暴的，若是在別的時候，這談判怕是早就崩了。但這次的談判不一樣啊，對方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若是崩了，最後痛苦修復關係，甚至為此付出代價的會是他們。

「嗨，大家好，我叫菲利普！」自來熟的簡單介紹了下，菲利普眼睛一直盯著那翻滾的紅湯：「這個是什麼東西？很好吃的樣子啊！」

大衛不耐煩了：「想吃？行啊。拿錢來買，一片肉一金幣！」

「火鍋？沒聽過，不過這名字倒是挺貼切的。」說完，菲利普不管身上的華貴衣服，隨意的坐在唐恩身旁的土地上。

「強烈贊成！」

嗯？正大口吃著馬肉的眾人轉頭，就見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抽動著鼻子，向他們這邊走來。

「這個沒問題，你們是付過探、探監費的嘛，呵呵……」洛沙春風滿面的答應。

他們知道對方是不可能再次開啟木窗的，當然，除了他們願意再付出那不菲的探監費……

「嗯，嗯，嗯……」火鍋這類東西對於乍吃的人，殺傷力還是極大的，菲利普讚不絕口：「好吃，哈哈，太爽了，現在有口酒就更好了，哈哈……」

大衛他們也是瞬間起身，這一刻，十來把匕首已和*圖*書經滑到袖口。畢竟愛馬被殺，誰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忽然攻擊。

「那是我的馬啊！」菲利普驀然咆哮。

不大的窗口，輪番出現著貴族青年的或恐懼猙獰，或痛哭流涕的蒼白臉孔。他們是真受不了了，這小屋除了每次三餐送進來時出現的亮光外，其他任何時間都是黑暗一片。

「哈哈，這個可以考慮！」

「呃，謝謝，不用了，我們看望下那些後輩就走。」

「咦，有了！」菲利普拔下手上寶藍色戒指，遞了過去：「我拿這個付賬可以吧。」

其實對於下午的談判，這些老貴族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經驗在那呢，怎麼可能談不過這幫鄉巴佬。

沒有人審訊，沒有人問話，甚至連送餐的人都是一言不發。而且因為這封閉的實在太好，所以什麼蟑螂、老鼠、螞蟻……通通沒有。

當然，這隻是初步擬定，後面可能會因為其他條件的取捨而產生波動。但不管怎麼說，這十來萬公斤的糧草已經是基本上快要進去灰衣軍倉庫了。

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除了寂靜，還是寂靜。除了心跳，這裏一切東西是凝固的，甚至是時間……

菲利普卻像是並未覺得這要求過分，爽快的道：「哈，早說啊，這是應該的嘛！」

包括唐恩在內的灰色空間成員都是愣住了，尼瑪，要不要這麼准啊，這麼快苦主就找上門來了？而且他們剛才還拿著別人的馬堂而皇之的要錢……

貴族？現在灰衣軍裏面穿這種裝束的肯定就是那幫來談判的貴族了。

原本提出的什麼軍團物資欠缺，北方糧食短缺等等借口，均被博格以各種嚴謹的數據堵回，最後倒是弄得他們啞口無言。

「哈哈，胡吹大氣，沒錢就直說。」大衛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你們削肉片。」丟下這句話，菲利普向後跑去：「不準偷吃，我去拿瓶酒來！」

「呃，祖父？快救我，祖父！」

「北方寒冷，你所說ｈｔｔps://wｗｗ•ｈetubooｋ•ｃｏｍ.cｏm的這野豬窩棚可以完美的抵禦任何寒風，保持室內溫度」喬希亞嘴角微撇，露出一絲微笑：「再者這也是出於安全考慮，哦，對了，你們還不知道。三天前有一夥居心不良的盜匪闖入，甚至還傷害了一位貴族青年的手指。所以為此，我們特地建造了這絕對堅固的木屋，以保障他們的安全。」

……

探監費……那幫老貴族眼角抽動，忍不住看了眼後面那冷艷的喬希亞。

鐵鍋就那麼大，幾個人一分之下，裏面的肉片很快就被消滅。

「可不就是馬咯，怎麼你不吃馬肉的？」

「哈哈，如今天色已暗，諸位若是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留下吃頓晚餐再走。」取得如此成績，洛沙心情很好的出言挽留了下對方。

出了帳篷，感受著冰冷晚風拂面，他們竟是都生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幾位老貴族聽得少女在「你們還不知道」的字句上加重的語氣，不禁就是一陣默然。他們當然知道那些「居心不良的盜匪」是怎麼一回事……

氣霧升騰，肉香四溢。

……

下午的談判只有幾個小時，但這絕對是他們最為痛苦的談判經歷。如坐針扎之時，他們已經記不清多少次掏出手巾來擦拭額頭的汗跡。

身後哈里拉了他一把，雙眼放光的看著那戒指，頭腦以極快的頻率點著。

「哇，這味道……很香啊。」

但這回卻行不通了，因為每每到這時候，那一直不發言的少女就會站起來，或三言兩語的、或直指中心，迅速將話題重新引回談判上來。

該死，這主意是怎麼想出來的，我們活了大半輩子了，就沒聽過還有探監費這一說……

在這裏關兩天，他們絞盡腦汁的說了自身所有回憶，甚至深藏心底的一些爬上父親情婦床上的不倫行為都是說了出來……

一番討價還價，兩人最終以十五金幣成交。就這，大衛還不斷的嘟囔著讓菲利普佔了大便宜。

和-圖-書那個美貌的少女有著和外表一樣的冷靜與犀利，在下午談判陷入被動時，他們準備用些慣用手段，比如說避重就輕，或者故意岔開話題來打亂對方言語節奏。這個對於經常參加議會的他們，是駕輕就熟的。給一杯茶，他們甚至可以滔滔不絕的講上幾個小時都不帶重複的，當然，這裏面也是一點實質內容都沒有。

老貴族們愣了愣神，尚未完全從那些震耳欲聾的咆哮中醒來。轉頭，看著攤攤手的洛沙，無言離開。

唐恩在一旁撫了下額頭，他現在怎麼就感覺培養出一堆盜賊來呢……

「你說話啊，你快說話啊……」

「嗯，到了，這裏面就是！」洛沙指著眼前駐地中唯一的木屋道。

霍……菲利普騰地站起，臉色風雲變幻不定。

「呃，刀叉呢？」

正如布蘭官方說灰衣軍是暴民一樣，灰衣軍眾人對貴族也沒有什麼好感。一金幣一肉片，這當然是荒唐的，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五金幣？拜託，這怎麼也要五萬金幣啊！」菲利普也是被大衛這霸氣殺價給震住了，隨即不滿道。

「石頭？這可是湛藍寶石啊！」菲利普張了張嘴，神情無奈的道。

那些老貴族不能理解關禁閉的痛楚，他們只當是這些後輩受不了這種羞辱，於是都溫言安慰，但回應他們卻都是瘋狂的嘶吼。

這幫老貴族這時也意識到了他們的問題所在，那就是不夠重視。

寒冷的季節，沒有比吃上頓熱辣辣的火鍋更享受的了。自從喬希亞將這方法推廣開來后，駐地立刻興起吃火鍋的熱潮。但奈何灰衣軍物資實在有限，輔助蔬菜可以用野菜代替，但肉片之類可就難辦了。

「呃，不要這樣子嘛，我好歹也是客人啊！」菲利普攤攤手微笑道。

這也是大衛他們看到駐地前那幾匹馬後，立刻動歪心思的原因。至於為什麼非要選擇菲利普的馬車下手，那是因為之前他們就有吃過這品種的，所以眼熟之下，毫不猶豫的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