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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再進行過多解釋，喬希亞伸手攙扶歐蒙手臂：「時間差不多了，準備一下，待會我們直接去會場吧。」

歐蒙見狀長嘆一聲：「你我都知道，這次事情其實錯不在唐恩，而在那個該死的博格……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事確實是因他而起，而且更關鍵的是，最後的結果是洛沙首領死了啊……所有人都知道你與唐恩的關係，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一定會逼你做出抉擇。到時，你該怎麼辦？」

也正是因為這些人從中作梗，喬希亞正式成為領袖的時間不斷向後推移。最終，喬希亞提出了讓灰衣軍士兵民眾派出代表，組成千人會議，自願選舉出新一任領袖的提議。

視線放低，入得目來，主色調同樣為灰色。大多是污濁霧氣，籠罩萬方。少許是光禿禿的山丘，片葉不剩的嶙峋枯樹，灰黃夾雜的僵硬凍土……

不過他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在走下土丘后，神色頗為躊躇一番，最後還是遲疑問道：「那唐恩呢？你當上新領袖后，怎麼處理唐恩的問題？」

搖頭：「老元帥為什麼會這樣想……我很有信心！」抬頭，喬希亞雙眸中流露出絲絲神采：「對於當灰衣軍新和*圖*書領袖，我的確沒有任何準備，也從來沒有想到。但既然這是洛沙阿姨的交待，我就定然不會辜負她的希望！」

那些有著小心思的高層部長聞言自然是贊同的，畢竟洛沙的臨終囑託意義重大，如果沒有這千人會議，他們這些拖延手段肯定是不能阻止喬希亞成為新領袖的。而現在，他們好歹是看到了一些希望……

緩步登上一座微微隆起的土丘，頓足，喬希亞抬頭看向東方，目光中有些期許，似在等待著旭日初升，又似乎在等待著某個人……

在布蘭疆域版圖上，有兩塊特殊區域皆是用虛擬陰影標誌。一是大陸周邊浩瀚大海，二是十萬大山極西之地！

大喜之後，不禁又是疑惑：「既然你有信心，也願意做這個新領袖，那之前為什麼還要答應舉行那什麼千人會議？」

「哦，我說呢，以你的智慧也不該下出這等昏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我就說你來當這首領最為合適，他們哪有這腦子！」歐蒙恍然大悟，仰頭大笑不住稱讚。隨即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笑容一滯，皺眉道：「不過，最近他們的小動作很多，如果拉攏了一部分代hetubook.com.com表……」

至於生死不知的唐恩，恩，且先讓他生死不知去吧……

所謂千人選舉會議，那自然是選擇灰衣軍新領袖，現在的灰衣軍士氣低迷，群龍無首，也的確是急需要一個領袖站出來穩定軍心。

「謝謝老元帥。」喬希亞聞言神色不變，只是躬身感謝。

哦，只是名義上的，因為她還未得到真正的認可。不過在今天上午過後，也許這個身份就將實至名歸。恩，只是也許……

布蘭，十萬大山，極西之西！

這次突然起來的遭遇，對於剛剛發展起來的灰衣軍無疑是當頭棒喝，打擊甚大。不但丟了曙光城這處意義非凡的根據地，士兵、民眾的傷亡更是巨大。而歐蒙身上的傷，也正是在突圍時候留下。

不多時，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驀地從後方傳來：「喬希亞首領，今天起這麼早啊。」

沉默半響：「我會解決的，恩，會解決的……」

此時距離曙光城被破已有月余時間，而他們這些逃出來的灰衣軍士兵民眾，也就被整整追殺了一個月。只在一個禮拜前，在他們徹底出了人煙之地后，這次追殺才正式宣告結束。

……

「怎麼不和*圖*書是？」歐蒙虎目一瞪：「我得了洛沙首領囑託，你就是灰衣軍新領袖，哪個敢不服？」頓了下：「至於那幾個跳樑小丑，你不用理會他們，之前你也不該答應舉行什麼千人選舉會議……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聯絡了一眾將領，到時大家都會站出來支持你！」

本來這事應該是沒有疑議的，洛沙臨終前立喬希亞為新領袖的事情，大多數人都知道。但要怪就只能怪當時那一幫高層部長沒有死絕，他們在灰衣軍待了這麼多年，更重要的是在與布蘭合作期間，享受到了權利的誘人滋味。如此一來，自然不甘心讓喬希亞這個加入灰衣軍沒多長時間的小輩，佔據領袖位置。

……

「呼……」抿嘴吸氣，吐出，白練般氣體倒成了異樣不協調的存在。不過只在短短瞬間，白氣就被完全同化，不見蹤影。

不得不說，在這樣死氣沉沉的環境中，任何人的心情都不會太好。

「呃……」歐蒙聞言愕然轉頭，看著依舊灰濛濛的東方，不禁撓了撓頭，表示不能理解。

「很簡單。」喬希亞豎起根青蔥玉指，說道：「如今的灰衣軍情況危急，選出新領袖實在不能再拖。他們想要僥倖翻盤的希望，和圖書我也想要一錘定音的機會。如此一來，答應他們又何妨？」

「呵呵，沒事。」歐蒙輕笑著擺了擺手：「我這一生大半輩子都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就會打仗，其他什麼都不會，這些不過只是小傷而已，早已習慣，首領不用擔心。」

「好……恩，不用等日出？」

「好！」歐蒙聞言心中頓時大定，不由大聲贊道。

「不用，已經出來了！」

正如剛才歐蒙自己所說的那樣，他這輩子只會打仗，對於選舉新領袖什麼的完全沒那眼力。但他相信洛沙的眼力，所以只認喬希亞。而如果喬希亞確實不想當的話，那他就會顯得很被動……其他還能選誰？那些高層部長？別鬧了，就以他的眼力也能看出，如果灰衣軍交到這些見識淺薄的人手上，那就真的是完全沒希望了。

之所以這兩塊地方皆是用虛擬陰影標誌，原因相同，那就是因為不知其盡頭在哪裡……而我們現在視線的投放之地，正是後者。

「老元帥，你要對士兵民眾們推選出來的代表有信心。而且……」稍頓，喬希亞眯了眯眼：「藉著這機會，剛好也可以讓大家認識下一些人的真正面目。」

……

腳步瞬間一頓，喬希亞眼帘和_圖_書微垂，神色莫名。

讓我們先將視線從北荒這片不毛之地移開。

轉頭，一身血染鎧甲，兩鬢斑白，神色稍稍黯沉的老者踏步走來。喬希亞見狀連忙快步走下，伸手攙扶，言語中有些許責怪之意：「歐蒙老元帥您傷勢未愈，不可見風，怎麼這時就出來了。」

她是喬希亞，她的身份有很多，比如尊重的貴族、神秘的魔法師、某秘密機構的總負責人……不過現在，她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灰衣軍的新領袖！

喬希亞聞言眼帘微垂，扶著歐蒙走上土丘頂端，這才說道：「老元帥，我現在還不是首領。」

歐蒙皺眉看了看，沉默片刻，問道：「喬希亞，你給我這個老傢伙交個底吧，你到底是沒信心？還是真的不想當這個首領？如果不想當，我……唉！」本是想說不勉強，但想到灰衣軍現在這情況，歐蒙自然是說不出口的，只好長嘆一聲，神色黯然。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正在吐氣的這位。她的心情同樣不好，很不好，但她的調節能力很強，只是吐出幾口濁氣，精神就瞬間為之一振，英氣面龐亦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破曉，天色灰濛濛，宛若一塊用久了的抹布，總有種洗不幹凈的污穢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