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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唐恩訝然看去，似是熟識那青年小販。想想也正常，畢竟同屬一個小鎮，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基本鎮內人也都認識他這個開著古怪酒館的好脾氣老闆。

「叮，世界數據異常，請宿主隨後自行補充……」

唐恩皺眉：「莫非這系統還不讓人脫身了？」這也就是唐恩在有退役念頭后，遲遲不肯進入系統的主要原因。冰冷機械的系統可不是老管家，它毫無好惡觀念，也無任何商量餘地。如果它再隨意拋出個完成不了就抹殺的任務來，那唐恩這一輩子也別想過上安穩日子了……還好。

唐恩聞言一愣，隨即無所謂的聳聳肩，抬手點向光幕，準備隨意選擇一個，但餘光所及第一個選項，卻是不由讓他手臂驀地頓在半空。

離別總是件令人很難高興得起來的事情，但相比於之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艱難抉擇，無疑要好上許多。所以在離別倒計時來臨時，無論是唐恩還是老管家，出奇的都沒有多少悲傷之意。

老管家平靜回道：「我當然不是，這問題我也早已回答過。」

「我現在做了指引者，那宿主由誰來做？」

黑頭髮、黃皮膚，普通話、南方口音……恩，莫非系統每次都是從現世地球抓來的人？

「不會。」老管家肯定回道，隨即淡然攤手：「前提是你得殺了我。」

「呃……」一片死靜中，菲利普眨了眨眼，有些好笑的看著大步走向門外的唐恩：「你不是說不殺生很多年了嗎？」

身軀微震，唐恩挑了挑眉：「現在到時候了？」

菲利普聞言一怔，隨即端杯苦笑：「果然還是瞞不過你。」

「可以這麼理解……」

不出所料，莆一進來入耳便是一連串的系統合成聲。

……

「收集系統宿主資料……載入中……」

叮叮叮脆響不絕於耳，隨著唐恩系統、血氣級別越來越高，一般普通人如帝國士兵、神殿守衛等等死跑龍套的角色，能給予他的血氣值也就變得越來越少，有些更是幾等於無，殺了等於沒殺，著實沒勁的很。就連溫斯林這等踏入空級門檻的不大不小BOSS，價值也是大面積縮小，由此前動輒上萬點的豐碩成果變成如今寥寥小几千的無味雞肋，差距明顯。

某個不知名世界。

老管家擺手：「退休與否和系統無關，這隻是個培養殺手的平台而已。」

抉擇做的隨意，但又有誰能知道唐恩心中的彷徨呢？他有個感覺，這次機會沒能抓住，今生也就註定與回歸本來世界無緣了……如此，要說內心沒掙扎那自然是騙人的，但對於這個選擇，唐恩不後悔！

「哦，你好，李茅，你可以稱呼我為老……恩，管家。」唐恩微不可察的咧咧嘴，隨即攤手介紹：「這裡是殺手系統空間，具體的來說，我們現在在你的腦子裡。或許你會覺得不可思議，對此不甚了解。但是……」

「確定！」稍頓，唐恩嘴角撇了下，略帶苦澀：「也沒得選擇不是嗎？」確實沒得選擇，只要能做出不回去的決定，在排除北斗星殺術后，剩下的也就是那貌似身法技能的身外化身了。

唐恩生氣了，很生氣。頗有一種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被背叛感。本來嘛，就算你老管家不顧情面要動手，也總得說幾句台詞，大家互相表示下心不甘情不願的遲疑猶豫，最後被逼無奈動手，這樣才合乎情理嘛，但你現在這麼果斷下手是幾個意思？ｍ•ｈｅtuｂｏｏｋ.ｃom.com

說是以後再說，但唐恩心下卻早已打算出去后，這輩子都不再進系統空間了，哪怕為此無法退休也在所不惜。和老管家動手？別開玩笑了！雖然實力上……好吧，這根本就不是實力高低的問題。唐恩無法接受、也無法想象將老管家當作敵人來對待，從來沒有！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看著身形愈加淡化的老管家，唐恩略帶悲傷的攤了攤手：「說來有些不好意思，老管家老管家的叫了你幾年，卻還不知道你的真實名字……」

比喻很形象，也很好理解。唐恩聞言立刻下意識接道：「那你就繼續做NPC……做老管家不就好了？」

「解釋下意思都不行？恩，還真不行？這不是逼我瞎蒙嘛。」看著老管家垂手默認，唐恩不由苦笑兩聲，無奈搖頭：「這麼看來只能用排除法了……」

……

清吧大廳，唐恩抬手點了點腦側，感慨輕嘆：「三年了，終於還是來了……」

「狸貓？禮貌？」

「我是殺手，為達目的騙人有什麼好稀奇的。」相對於幾起幾落快被玩得崩潰的唐恩，老管家則依然淡定如斯：「況且我之前所說也並不算騙你，系統規定就是如此。只是你選擇了身外化身，一切也就變得不同罷了。」

「系統確實不會阻攔你退休，但系統不能沒有指引者。」老管家嘴角微揚，罕見露出一絲笑意：「就像你經常說的那樣，如果將系統看做是個遊戲，玩家來來去去無所謂，但如我這等NPC終究是不能缺少的。」

……

首先，老管家確實沒有騙他。如果唐恩要退休，也只有那兩條路可選。

「明白，等於我一出來就是99滿級，天賦全滿，技能全點，然後重回新手村帶個什麼都不懂的小菜鳥？」

這樣，讓他如何抉擇？

三年前，婚房中，久等貝琪不來的唐恩在無聊之下進入殺手系統，這是他自神殿總會一役后第一次進來……

粗暴打斷：「去特么的殺手！去特么的寥寥無幾！」唐恩死死盯著老管家，盯著這個教他也陪他在異界闖蕩數年的亦師亦友，拉了拉脖頸衣領，急促道：「你剛才說過的，系統不會阻攔我退休！」

「叮，殺手系統啟動，宿主資料載入……」

如果在一年前、甚至半年前給唐恩這麼個機會，他雖然也會有所遲疑，但想來至少有六成可能會選擇回去，因為那邊才是他的熟悉世界，那邊才有他的父母親人……但現在不同了，他在這邊快要結婚了，還有了孩子，他自己都成了父親——

寥落星辰，青月半掛，深邃幽暗如幕布的大背景下，一個半是蔚藍半是土黃的美麗圓球靜靜懸浮空中，像是自亘古就存在那的一般，神秘而幽遠……

「叮，獲得血氣十點……」

有的，只是些許未解的疑惑……

而且，老管家顯然也沒有給唐恩考慮反應的時間，話落即翻手亮出匕首，目光平靜的看著獃獃怔怔的唐恩，淡漠道：「出手吧。能活沒人想死，我不會留手的，你也不用。」

當年神殿總會一役，伍丁以臨逝一劍換取唐恩兩個條件，其一為清理門戶，擊殺溫斯林。其二為帝國一旦覆滅，保他家族無憂。前者唐恩已經完成，後者如今布蘭帝國搖搖欲墜，雖還能勉強垂死掙扎幾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布蘭氣數已盡，覆滅是遲早的事。如此一來，菲利普藉著中間人角色來此的目hｅtubｏoｋ.ｃｏｍ.coｍ的也就很容易猜到了……

從三選一變為二選一，看似難度變低，實則糾結程度更甚。或者說，這根本就無法進行抉擇……

「可我沒摸過槍啊，如果真穿越到什麼科幻世界，需要教他去開炮開機甲，那我這師傅不白瞎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長線任務，光明黃昏——推翻光明神殿，崩塌信仰！」

「多久？」

不要誤會，之所以震驚，並不是因為這系統獎勵。唐恩此時早已存退役之心，如此一來縱使系統獎勵再豐厚，於他來說也沒多大吸引力。

「我從不開玩笑，這是事實。」老管家仍然是那副平靜淡然模樣，不過唐恩現在恨死了這種平靜淡然：「殺手一途本就是條不歸路，只要踏上了，能得善終的寥寥無幾……」

「呃……」

「叮……殺手系統啟動。」

「叮，獲得血氣兩千五百點……」

至於本來的指引者老管家，那當然是與唐恩本體一樣順其自然的退休，畢竟他已完成使命，成功培養出來唐恩這麼個殺手，對系統也算是有了個完美交代。

「顧家明……呵，真夠土的……」

青年小販循聲看來，先是一喜，隨即慌忙走來說道：「莎莎有危險了……辛迪小神父帶她去買新衣服，結果一群叫什麼黑虎幫的剛好去到那衣服鋪里收月錢，態度囂張的很，辛迪小神父見到后出面阻攔，雙方就對持住了，好像要動手的樣子，唐大哥你快帶人去看看吧……」

「到時你就會了，比如我，在來到這異界之前也從沒見過你那些匕首技能，但等來到后自然而然也就熟悉了，這算是系統的小小福利，畢竟想要帶好宿主，總要先教會指引者。」

「叮，獲得血氣五點……」

「系統會送人來的，只是可能需要等待些時日。」

「不會，已經被征服的領域，再去征服沒多大意義。系統也是有分身的，三千世界，隨意降臨，或許你要教導的那個宿主會出現在古武世界、亦或者是科幻世界，誰知道呢？」

輕笑聲落，唐恩的吐槽水平持續穩定，只是這次，卻再不聽聞往昔更為犀利的毒舌回應。

「獲得榮譽勳章，黑暗主宰！」

毫無疑問，北斗星殺術是第一個被排除的。原因無他，只因它看起來更像是個技能，殺人技能。而唐恩現在，最不需要的也就是這種技能。然後身外化身，恩，應該是個身法技能吧，貌似也不需要啊。但是歸去來兮……

「歸去來兮？這……什麼意思？」

老管家一語道破其中道理，隨即攤手：「為今之計，只有兩種可行方法。一，你殺了我，擺脫系統控制，成功退休。二、我殺了你，然後系統再行擇選一個宿主進來，繼續培養殺手的使命。」

「殺、殺手系統？」空蕩蕩大廳中，一個黑髮青年目光獃滯的撓了撓頭，一臉茫然迷糊：「什麼情況？我不是在玩老虎機嗎？這是哪啊……呃，你是誰？」

「數據載入中……」

「恩？」

寂靜，冷場。

「……李茅，木子李，茅山的茅。」

半響后：「……呵呵，這、這個玩笑並不好笑，真的！」唐恩被嚇到了，徹底的那種，所以在一愣后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正經！

「不知道，我當年等你等了兩年。」

唐恩眼帘微垂，似乎不想見到接下來的一幕，然神色卻極其鄭重。老管家笑了笑，點頭：「白夜……或者叫我顧家明……都可以……」

唐恩聞聲眉頭和_圖_書一皺，瞬間長身而起，不過未等踏出，一旁忽然傳來聲惱怒大吼，卻是那之前留下來收月錢的黑虎幫彪形大漢。

這次輪到老管家沉默不言了，唐恩訝然看來，前者只是攤手：「系統規定，只能由你自己選擇，旁人不能干涉。」

「名字只是個代號……」

「那是因為時候未到，你知道也無用……想知道嗎？」

……

他震驚的是眼前這所見景象。

「你在逃避！」老管家見狀眉頭頓時緊皺，怒其不爭道：「還是不明白嗎？你是殺手，當斬情滅性。匕之所向，一往無前。逃避？你能逃避到幾時？」

「你要做什麼？」見到唐恩起身似有動作，彪形大漢先是惡狠狠看了眼青年小販，隨即牛眼一瞪，捏著拳頭面色不善看來：「我勸你小子最好在這待著，否則休怪大爺拳頭……」

殺了老管家，或者被老管家殺了。

靜默，靜默……

「告訴你說什麼都不管用了……呃？開、開玩笑？」回過神來后，唐恩徹底傻眼了：「你你你……你騙我？」一臉不可思議神情，旋即，再次暴跳：「你特么、特么不是說從不開玩笑的嗎？！」

揮手散去光幕，淡聲道：「既已做出選擇，那接下來我們就談談退休的問題。恩，你可知退休對於殺手而言意味著什麼？」

由己及人，想想當年自己初來異界、初見系統的震驚慌亂表現，唐恩覺得很有必要向眼前這個菜鳥愣頭青詳細解釋下，不過。

搖了搖頭，遺憾輕嘆：「讓你平時多看些書，幾年了，你的智商貌似還是沒什麼長進……你要退休了，等若遊戲沒了玩家，如此又何需NPC的存在？」

「無限？洪荒？還是金古黃世界？不對，你剛才說殺手系統……金手指是系統？是不是系！統！流？！」黑髮青年握著拳頭原地走來走去，亢奮之情溢於言表：「系統流好啊，雖然這梗是老了點，但勝在經典，易上手。等等。讓我想想啊，以前看過的那些系統流小說是怎麼寫的……」

唐恩頓時感覺有點Hold不住了，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那個小精靈啊，我們商量下唄。首先鄭重申明，我本人是不搞基的。當然，就算是要搞，你這幻化出來的形象也忒挫了點……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二次元萌妹子的，所以，嘿嘿，你知不知道炮姐、夏娜、明日香、凌波麗、初音未來……給點反應啊大哥！咦，你怎麼走了，難道都沒聽說過？這不科學啊……喂，別走啊，有的商量的，要不櫻桃小丸子也行啊……」

「李、李茅。」

唐恩上下打量了眼這黑髮青年，挑挑眉，隨即迎著對方的疑惑目光，嘴角微揚：「歡迎你，新一代的系統殺手，怎麼稱呼？」

「看你選擇。」老管家大含深意的看了唐恩一眼，隨即揮手召出一道透明光幕：「瀆神者、千人斬、詭詐者、大牌屠夫，再算上如今這個剛獲得的黑暗主宰……記得吧，我以前和你說過的，當你集齊五個勳章的時候，就可以向系統索要一個獎勵，現在……」

唐恩聞言不由一喜：「這麼說我要退休，系統並不會出來阻攔？」

老管家神色不為所動：「退休之事隨後說，先做出你的選擇。」

沉默半響，唐恩霍然抬頭：「可以帶其他人一同回去嗎？」

「對了！」似是忽然想到什麼，黑髮青年驀地頓步抬頭，目光有些古怪的上下打量著唐恩，摸了摸下巴：「系統流的話，你就是系統小wwｗ•h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m精靈吧。在這裏，你應該可以千變萬化的對不對？」

「地球啊……」輕嘆一聲，唐恩回神搖頭，看著老管家：「如果系統沒有讀取我記憶這項功能的話……老管家，我承認你不是智能NPC了。」

「叮，載入完成……」

本該是個萬分糾結的抉擇，但實際上唐恩幾乎沒做什麼考慮，短短十余秒后就探手點中光幕：「我選身外化身。」

「我想知道！」

「行了，閉嘴吧！」揚手打斷，老管家好整以暇的收起匕首：「我開玩笑的。」

這個話題就涉及到老管家的存在了，他確實不是什麼智能NPC，而是個分身。至於本體則與唐恩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都來自於現世地球，也都是莫名其妙被系統抓來的。

沒有猶豫，唐恩直接點頭應承：「這事你不說我也會去辦的，沒必要瞞我。恩，大衛他們的聯絡方式你也知道，只要你家族準備妥當，聯繫他們即可安然撤離……」

注意，是退休，不是滅亡。

抉擇！又見抉擇！

「這兩個又是什麼？技能？」

只是在做出抉擇又鬆了口氣時，唐恩沒有注意到身前老管家的罕見複雜神情，欣慰、愉悅、如釋重負……好似也同樣鬆了口氣，一閃即逝后，又恢復了原來的撲克臉。

唐恩怔了怔，貌似哪裡有點不對啊……

唐恩沒有去看那透明光幕，而是搖了搖頭：「老管家，我要退休了，獎勵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什麼事這麼慌張？」

願不願意回去？廢話，唐恩做夢都想回去，但那隻限於之前……

「確定？」

殺意漫出，蹬蹬蹬，唐恩見狀下意識連退三步，明顯一副還沒回過神來的慌亂模樣：「等、等下，我需要時間考慮考慮，這事以後……以後再說……」

「但你也從沒有詳細解釋過。」

「咳咳，為什麼我感覺你這話有點怪怪的……恩，還是降臨這個世界？西澤大陸？」

「呵，作孽啊……」

意料之中的回答，卻也令唐恩更為糾結無奈，頓了頓后，長嘆了口氣，隨意掃向另外兩個選項，北斗星殺術、身外化身……

「死就死，有本事你來殺我啊，我還真就不信了……卧槽！」刃光一閃即逝，唐恩險之又險的閃至一旁，怔怔摸著臉龐上的一縷血絲，頓時暴跳如雷：「動手了？老管家你真特么動手了？！卧槽你……」

……

愣了愣，踏入系統空間的唐恩頓時為之一怔。

隨後老管家的詳細解釋，終於讓唐恩明白了其中一切。

轉頭，心目中好脾氣的店主，唐大哥，不知什麼時候已來到剛才彪形大漢站的地方，正面無表情的收回手掌：「咕咚……」咽了咽喉嚨，口水吞下。

「三年了，我也發現我不該來的。」嘆了口氣，菲利普即是莫名其妙又是滿面無語的看著唐恩，一副還能不能在一起愉快聊天了的鬱悶表情。

「你應該能看懂的。」

……

不生氣！我不生氣……唐恩長長深吸了口氣，強行壓抑住揮拳揍塌眼前這張撲克臉的衝動，問道：「怎麼個不同法？身外化身……不是身法技能嗎？」

話音剛落，驀地，砰的一聲，清吧木門被重重推開，一個滿頭大汗作街邊小販打扮的青年沖了進來，驚慌叫道：「唐大哥在哪？不好了，唐大哥……」

稍頓，指向身旁無聲浮現三個選項的光幕：「到你選擇領取的時候了。」

「獲得經驗值五萬點，系統升級。」

但在唐恩選擇身外化身後，一切也就和*圖*書不同了。這確實是門神通，可以幻化出來一個與唐恩一模一樣的分身。如此那兩條看似逼人發瘋的絕路選擇，也就有了空子可鑽——系統不能沒有指引者的存在，但這指引者卻未必一定是老管家，也可以是……唐恩！反正他現在有了分身，大可以讓本體退休，分身來當這個系統指引者。

「誰告訴你這是身法技能的？」老管家貌似無辜攤手：「這是門無上神通……」

話未說完，驀地，砰的巨響，青年小販只覺忽的一陣勁風從身旁急速卷過，衝出門外，下意識抱頭看去，就見那剛才還惡行惡相的彪形大漢，此時正無力躺倒在街道大坑中，腦袋好似被生生拍進了胸膛之中，只露出短短頭髮一截，魁梧身軀一抽一抽的，眼見不活……

怔了怔，唐恩驀地深吸口氣，壓抑心中激動翻湧之情，看著神色淡然的老管家試探性再問：「選擇這個，我可以回歸原來世界？現世？」

當然，如教皇、大皇子這類角色還是比較給力的，前者雖然被唐恩看似輕易一刀授首，後者實力更是稀爛，但擊殺他們后所獲得的血氣值卻要比溫斯林多的多。這是因為此兩者都有勢力加成的效果在內，均是被千萬人重重守護的主，所以刺殺他們的難度當然不能以實力高低一概而論，如此收穫頗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早已不是剛來異界的那個獨身異鄉客了，在這裏，他有一眾朋友、兄弟、親人、孩子……有了牽挂，有了寄託。也就，回不去了……

「哈，該不該來你都會來的。」不管這次系統空間降臨哪個世界，反正都有分身在那坐鎮，唐恩一時半會倒也能壓住前去看看的好奇之心，恩，主要是想嘗試下親自作為老管家的感覺……笑著看向菲利普：「家族撤離事宜都已準備妥當了？」

……

區別只是老管家在現世本就是名絕頂殺手，所以他被抓來后就做了系統指引者。而唐恩這個小菜鳥，自然就只能做苦逼宿主了……

「出刀！否則你死！」

「哪個不開眼的小神父，竟然敢管我們黑虎幫的事情！」

這無疑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但很遺憾的是老管家無情搖頭：「你才是這系統的唯一宿主，要回去自然只能你獨自一人。」

系統空間背景可隨老管家心意千變萬化的狀況，唐恩自然是知道的，以前他也在這裏看過樹林、海灘、豪華莊園大廳、甚至醫院等等，原也沒什麼出奇。但這次不一樣，因為那個大半是海水、小半是陸地的圓球，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望之即有久違的親切感在心中不住升騰。

哦，還有一點。系統只能有一名指引者的存在，所以在唐恩上位后，功成身退的老管家也就註定離開。

「能逃多久算多久，你管不著。」這就是耍無賴了……

「是啊。」唐恩隨手一招，嘩啦聲響，門旁牆壁上的一個相框驀地自行崩碎開來，刃光一閃即逝，一柄漆黑匕首到了手掌之中，撫摸兩下，雀躍顫鳴不止：「不過為了孩子，我不介意破戒一次。」

老管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問道：「你願意回去嗎？」

另外，擊殺這兩者，尤其是前者教皇，給唐恩帶來的可不只是血氣那麼簡單……

張了張嘴，唐恩沉默無言。

「穿越？是不是穿越！」驚喜打斷，黑髮青年驀地一臉激動，仰頭大笑：「哈哈，傳說中比中彩票概率還低的穿越啊，竟然讓我給撞上了！哈哈，終於輪到我李茅逆襲當主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