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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濃花嬌

作者: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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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相與委蛇

第三百八十章 相與委蛇

京里如今是能進不能出,消息一封鎖,等到邊關知道時,至少也有一年出去,張丞相頗為自得,到那時,老夫已經穩住局勢了。
王公公嚇了一跳,今天這位皇叔來與平時不一樣。平時梁王說不上是傲氣還是什麼心思,反正王公公是看不出來。上一次太后說不見,梁王轉身就走,走得一點兒遲疑都沒有。
把梁王冷落地張太后,眼巴巴看著梁王的身影憤然出宮,淚落下來。王公公還是一臉客氣地上來:「太後娘娘,您不必看了,丞相說了,以後您雖然不再是太后,卻是長公主之尊,梁王殿下要是識趣的話,給他一個郡王噹噹。」
大國舅怎麼會在這裏?楚懷賢只呆了片刻就趁隙離開。回去宮中巡視,越想越不對頭。宮中隨意留宿,他也不應該呆在這裏。
張家是這樣看待楚懷賢回京。
楚懷賢滿面笑容周旋他們,是一點兒也不覺得不自如。小初在自愧不如的時候,見一行人馬過來,大國舅滿面笑容走在前面。
聽到安慰的十六公主喜歡起來,袖中取出一萬銀票給小初:「再弄一個,我出一半。」小初苦笑,眼下就要國破山河改,哪有心思重新起生意。
楚懷賢笑著說一句:「又胡說了。」走去離梁王有幾步,就看到梁王是生氣的表情。楚懷賢忙問:「出了什麼事情?」
楚懷賢愛惜地道:「傻子,你不要犯傻,豫哥兒是長子,送他離開最重要。」這樣和小初商議定,楚懷賢讓人給大國舅去了一封信:「無趣樓幸國舅歸還,愚夫妻願做通家好。城外長亭梅花疏斜,請攜嫂夫人共賞花朝。」
這幾天心驚肉跳的小初搖頭:「不!我們一家人呆在一https://m.hetubook.com.com起。要是你有什麼好歹,我和兒子可怎麼辦?」
第二天雪尚飄,楚懷賢帶著妻子家人去和大國舅一家賞花。到了城外會合處,見來到的多是張家的門人和依附的官員們。見到楚懷賢,都過來巴結:「國舅背後,經常誇公子文才武藝,能和公子一起出遊,國舅爺很是喜歡。」
隔了一天晚上楚懷賢當值,入夜以後他悄悄地潛入皇帝寢殿外,偷偷地往裡面看。這一看,楚懷賢大驚失色,這殿里多了一個人,是白天來約自己去打獵的大國舅。
大國舅答應下來,張丞相又問道:「皇上還是不肯寫禪位詔書?」大國舅道:「昨天我勸了他一夜,不想他小小年紀,倒是能挺。」張丞相撫須道:「你再去告訴他,元旦那天,他一定要把禪位詔書寫好,到那一天有不從者,當殿殺無赦!」
小初在心裏冷笑,這一群人不知羞恥也罷了,最不知恥的就是眼前這個夫人。你成親?難道張丞相謀反成功,你進宮去當太子妃不成?
丞相這一招以母脅子,以子脅母,是個不錯的招兒。
「六部里的官員,管事的多是不從的。」大國舅說過,張丞相陰沉沉一笑:「殺!」兵權在手,這些文人們在刀光前,看他們從也不從?
當天楚懷賢夫妻帶著兒子回來的消息就傳出來,張丞相聽到后,對大國舅道:「去籠絡他。楚太傅是個能幹的人,門生又眾多,有這樣的開國元老在,他登高一呼,江山半歸於我。」大國舅答應下來:「無趣樓我已拿在手中,改天還他,他要是知人情就罷了,不知人情就不必留他了。」
梁王和-圖-書和楚懷賢談過話,進宮去見太后。張太後宮門外,王公公扯著公鴨嗓子:「太后說身子不快,請皇叔改天再見吧。」
小初更愕然,愕然過後是氣憤。無趣樓這件事情,與金夫人一直虎視眈眈應該有關係。她愣在那裡的時候,楚懷賢是神色自若,笑著行了一禮:「夫人今天好裝扮,梅花見你也自羞。」楚大公子誇得跟真的一樣。
梁王從宮中出來,覺得自己從生下來到現在,就沒有受過這樣的氣。他走去找楚懷賢,楚懷賢初當值,正和幾個侍衛們在說話,見梁王走來招手:「你過來。」身邊的幾個侍衛們有苦出身的人就對楚懷賢說一句:「你這公子哥兒的侍衛,就有人找你,也是王爺。」
梁王噎住,他對張家往日的不滿又一起湧上心頭。想到被自己親手送往西天的劉昭儀,想到皇帝臨去的囑託。梁王心中大怒,要不是為你當皇后,你張家怎麼會下這樣的毒手。我不追究就算了,來探望你,竟然這樣對待我?
北風起時,片片梅花被吹落在地。金夫人滿心歡喜:「公子誇獎。」過來攜起小初的手,知道大國舅要籠絡楚懷賢的金夫人,對小初是分外熱情:「說你離京我哭得跟什麼似的,說你回來了,我喜歡呢,求了國舅爺帶我出來,我們好久不見,我有好些話兒要對你說。」
梁王把張太后的話告訴楚懷賢,再對他道:「皇上年幼但是國事也還理得清楚,他們孤兒寡母不需要我了,我這個皇叔,可以解甲歸田。」
張太后以淚洗面,想著自己對家人不錯,怎麼他們會有謀反的心思。雖然太后是賢惠的人,有孝心。可這江山是她兒子的,和-圖-書她不願意由太后變成長公主。
門客都愕然,他們都是聽說今天是合家游,沒有想到……他們私下裡互看幾眼,丞相大局已定,國舅爺以後將是太子,他現在做事情,是不需要看別人臉色,只要把丞相安撫好就行。
「你……皇上在哪裡?」張太后怒火滿腔地說過,王公公嘻嘻笑:「皇上您放心,只要您安分守已,皇上就無事。當然只要您無事,皇上也會安分守已。」
「殿下這話不對,您是皇叔,怎麼解甲歸田?」楚懷賢這話提醒梁王,一天是皇叔,終身是皇叔,這不是當官,還可以歸田。梁王自嘲的笑一笑,對楚懷賢道:「你不用急,過不了幾天就過年,元旦正歲,皇上是要見我的。」
「我有話,一定要見太后。」梁王這個時候也起疑心,堅決要見,他沉著臉對王公公道:「再去回太后,再說不見,我就闖宮了。我受先帝臨終囑託,可以主六宮之事。」
「皇上聰明,可以理國事,就有事,也快馬發給太傅,臣弟,不敢妄領國事。」梁王也來了脾氣。張太后眼中閃過一絲水光,眼睛看到一旁的王公公時,又冷若冰霜地對梁王道:「你管不管是你的事情,這句話兒我先說到,要是我不說,你又要去找皇帝了,見不到我你覺得宮中待你不好了是吧,要是見不到皇帝,不知道你怎麼想。」
「你不來我舒服著呢,你一來我就不來玩樂。」張太后板著臉冷淡之極:「我才在聽戲子們唱戲,你一來我就得來見你。皇叔,皇上最近陪著我的時候多,這國家大事你多去上些心,放過我們孤兒寡母不好嗎?」
王公公進去半天,梁王等得不耐煩時他才出來:「皇和-圖-書叔請。」梁王跟在他後面進去,見張太后坐在常坐的窗下,面色不豫,對梁王冷冷地道:「皇叔來是為何?」梁王見到她平安無事,先鬆了一口氣行禮道:「臣弟許久不見太后,理當進見。」
小初也恢復自然,笑得和氣可親:「可不是,我給你帶了東西來,明天給你送過去。」大國舅和金夫人都聽得出來這是睜著眼睛說假話,不過小初既然這樣說,想來是要送禮。金夫人喜出望外,對大國舅看看:「你們打獵我不喜歡,我們去看花。」
楚懷賢見梁王生氣而去勸不好,他心中疑心更大。張太后是個賢惠的人,先帝西去后,以前服侍過先帝的嬪妃都有封賞,太后不應該這麼對皇叔才對。
今天他身著朝服,是堅定不移的站在這宮門前:「一定要見!」
梁王氣得臉通紅,聽張太后又漫不經心地道:「不必見皇帝了,皇帝在御花園裡等我聽戲呢。這要過年了,難道我們娘兒倆不能松泛松泛。」
楚懷賢苦笑:「殿下,離初一還有二十多天呢。這中間,難道不見皇上不成?」梁王拂袖:「我不管,我回家抱火爐烤紅薯去。」
大國舅接到這封信,心花怒放的去給父親張丞相看:「楚太傅的兒子,倒是一個知趣的人。」張丞相看過,也一笑:「他看太后是姓張,又最近對他們家不客氣,這就明白過來。」對大國舅道:「那就通家好吧,帶上你妻子去同他合家賞花。」
兩個人走在前面,豫哥兒隨著蹦跳。金夫人不無羡慕:「你這個孩子真好。」小初像是和她姐妹一般的親切,悄聲道:「你呀,也生一個吧。」金夫人只到這話,就要引小初為知己,也低聲道:「到時候我成和-圖-書親,你可以來的。」
第二天一早回家悶悶不樂睡了半天,見小初和兒子在院子里堆雪人,楚懷賢喊小初過來,屏去眾人告訴她:「是你帶著兒子離去的時候了,帶著兒子來也有好處,你不必糾纏著我,把豫哥兒安全送回家,再把我的書信帶回去是要緊的。」
車中下來的,是艷裝打扮的……金夫人。
楚少夫人心裏有事,一時糊塗,被懵懂著並不明白她心事的十六公主鑽了一個空子。小初只能先收下,以後再說。
第二天,十六公主又登門來,對著小初委屈之極:「你那無趣樓不穩當,太后把我罵了,你也知道她不是我生,自從先帝去后,我在宮中就一天不如一天。」小初沒有再和她比三比四的心,安慰道:「是我不好,把你扯進來。」
這話不能明說,只能道:「我心裏不高興,眼下沒有這心情。」十六公主強著給:「你先拿著,幾時有心思,幾時再弄。」推來推去推不過,小初只得收下來。等十六公主走後,小初明白過來:「要是我不再起爐灶,公主拿這錢準備入主無趣樓。」
「懷賢來得早。」大國舅下馬和楚懷賢見禮過,對著楚懷賢一家人都到,他是一點兒疑心也沒有。對著小初看了兩眼,在心中笑一笑,果然生得端莊。回身喊馬車裡的人:「出來見見楚少夫人和小公子。」
梁王被太后責罵后心灰意冷,京里兵權盡在張家手中,大國舅覺得是不必再怕他。如何安置楚家,張丞相是早就想過多少回:「他是楚太傅的獨子,殺了他楚太傅就要和我們拚命了,就像前年那樣,兩敗俱傷不好。留著他,楚太傅不歸順,他歸順也行。他不歸順,有他一條命在,就可以脅迫楚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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