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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林嘯！」方哲看到眼前的男人，心中頓時警覺了起來。

林嘯冷笑了一聲：「中國，人情比法律大。」

「現在用法律逼訊姐上工，她百分之九十九開不了機。就算我得到了幾倍的違約金又怎麼樣？」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裏過不去。」

說完，他沉下了聲音，低聲對李小晚和兩名助理說：「愣什麼！東西放下，給我滾！」

沉默，繼續沉默。

本來就被這件事情弄得焦頭爛額，還要接到林嘯的指責？

「準備律師團。」他鐵青著臉繼續說：「就算沒有破曉，其他公司必定會派人聯繫周訊，伸來橄欖枝。破曉只是最有嫌疑，也是最有可能挖到周訊的公司！」

「阿訊，天涯何處無芳草，那種人不值得你這樣。」

「林導，不管怎麼說，這是我們榮興達的藝人，任何事情都是屬於本公司範圍。其他人最好不要越權才好。」他推了推金絲眼鏡，不動聲色地提醒著。

林嘯和趙微同時搖了搖頭，現在的周訊，除了自己想開，別人的話聽不進去。

但是，這燒的是時代華納的錢，他才不會心痛，空手套白狼，套來的是周訊這位華語頂樑柱，簡直是太賺了！

「林導，你可算來了。」沒想到，羅美爾正在房間等著他。

「自己的事？」林嘯冷笑：「周訊現在是我的藝人，同時也是我的朋友。看到自己的朋友和下屬這種狀態，還是你們自己的事？」

「阿訊，咱們需和_圖_書要好好……」

「也許這是你們美國人慣用的手段，但是我做不出這種事來。」

「當然！」羅美爾著急地晃了晃手中的計劃表：「您看，周老師這幾天的狀態顯然不能拍戲，畫皮到現在拍攝過程已經進行了五分之三，缺的就是王生這一塊！」

想到這裏，他渾身都打了個寒顫。

「但是這一塊，王生每一場戲都幾乎對上了小唯。周老師不振作起來，畫皮的拍攝期限可能會無限延長啊！」

「馬上去調周迅的合約！」剛離開，方哲就立刻下達了命令：「讓公司打一份副本給我！立刻！」

「現在知道急了？！早幹什麼去了！讓你密切注意周訊的行程，你是幹什麼吃的？！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

「你們制定的？你有沒有想過別人願不願意？」林嘯看都不看他，揮了揮手：「去看吧，我不想和你進行無意義的爭吵，記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她走後，林嘯無聲看著眼前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那有什麼辦法？要不然用法律給周老師施施壓？」

榮興達現在的情況，和曾經的天光有何區別？

「阿訊……」他轉頭，就像錄音機一樣調低了音量，繼續勸著。

「難道……」他忽然湧起一股極度不好的預感，腦海中浮現出林嘯剛才冷淡的面容，心裏猛地泛起一陣寒流。

「怎麼？吃癟了吧？把周訊當賺錢工具，忘了她本來是個人，嘗到苦果了吧？」

「和圖書不……不可能……周訊和我們合作已久，他一個剛成立不久的公司，有什麼資格挖周訊！」

他煩躁地在門口踱著圈子。

安全顧問毫不客氣地做出了請離開的姿勢。

「等！」他在面前的紙上寫下了大大的一個字。

冰冷，沒有任何感情。

兩人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林嘯開口了：「我們必定不會袖手旁觀，晚上我們會再來。」

一枝獨秀，都是女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周訊在圈子裡人脈不錯，遠超易怒自我的趙青雅，沒有那麼多人想在趙青雅倒台之後收拾掉天光。

「再說，就算她百分之一的可能出工了，我也看不到完美的小唯。」他把計劃表還給羅美爾：「就這樣吧，這個月的報審場次先報上去，下個月再補，沒辦法的事情。」

「我想過了。」林嘯靜靜地看著計劃表，心中也極為不舍，這一天天燒出去可都是錢啊！

方哲這才注意到，林嘯身邊還站著趙微。

「退一萬步說，你們的行為已經耽誤了畫皮的正常拍攝，我完全有權利起訴你們。」

回到劇組第一件事，她就是把自己關在了房門裡，三天沒出來一步。

「周小姐說了，誰都不見。」安全顧問雖然嘴裏還是這麼說，但是神色柔和了不少，而且使了好幾個眼色，顯然是讓他們勸勸周訊，讓她別走極端。

「方董……不會吧……這麼說，破曉是一早就開始打周訊的主意了？」

天光在哪裡？

「給和圖書我閉嘴！」

但是這個想法就像一個惡魔一樣，死死抓住了他的心。

一行人焦躁地走了出去，剛拐彎，就聽到了一個平靜的男音。

「方董……」李小晚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方哲，正要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被方哲一聲暴怒的喝罵打斷了。

差點沒把自己燒死。

「不管是不是一開始！但是這件事給了他們足夠的機會！也給了他們足夠的理由！就算周訊跳槽別的公司，咱們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方哲咬牙：「我相信我的直覺！」

「問這麼多廢話！火燒眉毛你看不出來？！」方哲氣得差點要咆哮起來：「我有種直覺，咱們這次是被別人借刀殺人了！」

她要說話，換來的只是方哲寒著臉，從牙縫裡飄出的一句話。

「先生，周小姐需要靜養。還請你離開。」

終於，從門內飄出了一句話。

方哲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看看了周訊房前一堆人，咬了咬牙，輕聲說：「阿訊，那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

當天，榮興達董事之一親自來到，隨行的還有周訊的經紀人李小晚。

「這是我們公司自己的事，林導不用操心。」李小晚沒好氣地開口了。

兩人只說了這兩句，門內毫無迴音。

「周小姐說了，不見任何人。」一名壯得像頭熊的西裝男子橫了方哲等人一眼，瓮聲瓮氣地加重了口音：「尤其是公司的人。」

「沒有。」生活助理滿臉焦急：「周小姐身體不算好，https://ｍ•hｅtuｂｏｏk.ｃoｍ.com林導，趙老師，你們可要好好勸勸她啊，不僅沒吃飯，水都沒喝，這樣下去撐不過三天的！」

就在榮興達開始籌劃應對即將到來的風波時，林嘯和趙微已經到了周訊緊閉的門口。

兩方人馬擦身而過，空氣凍得幾乎要結冰。

周訊的安全顧問，生活助理，這些根本就和榮興達無關，他們只認周訊一個老闆。此刻，他們就像一堵城牆，擋在了周訊門外。

方哲冷冷地看了林嘯一眼，朝周訊的住所走去。

羅美爾說的，他如何不知道。

助理疑惑地說：「方董，您這是？」

林嘯調整了下心態，盡量笑道：「有事？」

「能讓我去看看她嗎？」

「周訊可是我們公司的頂樑柱！一個億都不能換！這是資本，是影響力！她的價值絕對不止四小花旦一個名頭那麼簡單！」

「林導好像對我們有些偏見？」他不陰不陽地說：「周訊色藝雙馨，實力偶像是我們制定的路線，她是我們公司的藝人，恐怕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李小晚猛地睜大了眼睛，方哲居然隔著一道木門就光明正大地把自己賣了。

沒有一絲反應。

「房間里。」林嘯沒開口，倒是羅美爾接了話。

「請便。」林嘯淡淡地說：「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何必當初？」

前車之鑒，現在已經被成立不到兩年的破曉吞併！而趙青雅？這個人已經快被健忘的觀眾遺忘在歲月的長河。

「阿訊，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www.hetubook.com.com樣，和公司完全無關，這是李小晚自己的行為。我向你保證，公司必定給你最公正的待遇。」

「咚咚。」

方哲一肚子的火。

「林導。」榮興達董事方哲滿臉急切地對林嘯打了個招呼，隨即急不可待地問：「周訊現在在哪？」

「方……」

但是，他根本沒有踏進一步。

「阿訊！」

「訊姐，我和微姐買了點東西，都是你愛吃的，放在門口了，好歹吃點。」

兩人嘆了口氣，把東西放到門口。轉頭問周訊的生活助理：「今天她吃飯了嗎？」

林嘯只是笑笑，沒說話。

現在的周訊，什麼都不想聽，什麼都不想看，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直沉淪下去。

他心有餘悸地看了看林嘯離開的方向：「不管是不是他，但是周訊現在對公司恐怕立志決裂！他的破曉急缺藝人，近水樓台！如果在這裏挖人，加上這個時機！絕對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這一次，是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的嘶吼，聲音不大，卻傳進了所有人心底。

羅美爾嘆了口氣，收走了計劃表。

「阿訊，是我。方哲。」他盡量放輕聲音，強壓心中的焦急，顯得輕柔而平緩：「阿訊，沒吃東西吧？我特地買了你最愛吃的，開開門吧，一切都是誤會，咱們得好好談談。」

轉了好幾圈，他終於下定決心，放下面子上前輕輕敲了敲門。

他們離開后，趙微心情也不好，道了別回自己的房間，而林嘯也嘆了口氣，回到辦公室。

「滾！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