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龍戰在野

作者:黃易
龍戰在野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八卷 第十七章 縱女行兇

第八卷

第十七章 縱女行兇

什麼場面他未遇上過,何況只是溫柔陣仗?
龍鷹點頭道:「太少掌握得很好,小弟看這方面的秘本說少些也有十本八本,什麼《素女方》、《彭祖養性》、《玉房指要》、《養生靈訣》等等,都沒說得這般簡單易明。哈!明師出高徒呵!」
湯公公之於東宮,等於胖公公之於宮城,幾是無所不曉,分別在兩人的主子是李顯和武曌,作用亦有天淵之異。前者曉得說什麼都沒有用,因李顯這蠢人根本聽不入耳,只知埋首在他只容逸樂的狹窄天地內。
湯公公用神打量他幾眼,道:「神醫確異人也!」
湯公公駭然道:「神醫如何治她?」
倏地記起秘女万俟姬純告訴他有關燕飛第二次從死亡里活過來的事,這麼重要的事,竟忘了告訴武曌。
宇文破策馬來到車窗旁,俯頭壓低聲音的道:「太子妃到了東大寺上香。」
但若以丑神醫的身份去,會靈活多了。想到這裏,更添修鍊「神炁分離」之心,只有在武技上亦脫胎換骨,像他以前為小魔女易筋洗髓般,方可放手而為。否則遇上符君侯,不被他立即認出是死敵龍鷹才怪。
湯公公不解道:「神醫是否真的明白公公在說什麼呢?」
尚未登上帝位,李顯早爛透了,從他明知女兒裝病,亦要強召「丑神醫」到東宮來,可見一斑,李顯怕了被安樂糾纏撒嗲,寧願犧牲「丑神醫」,不分青紅皂白,不懂輕重,更沒有責任心。
龍鷹一震道:「確是絕活。」
龍鷹暗嘆一口氣,曉得是心生不忿的李裹兒在背後弄鬼,宇文破則視丑神醫為恩公朋友,怕他受窘,特意點醒他,讓他至少心裏有個準備。
龍鷹訝道:「不用去見太子嗎?」
接著問符太道:「你剛才說弄兩個宮娥來貼身伺候的話是認真的嗎?師父一句話立可辦到。」
龍鷹失笑道:「這是否失去童子身的後遺症呢?」
馬車駛離太醫府。
到符太睡醒出來,和-圖-書他方重返現實的天地,竟然日已過午,外面陽光普照,又是涼風陣陣,昨天的煙雨茫茫已成殘褪的記憶。
龍鷹心中一動,應道:「太子妃想將小敏兒賜給鄙人,公公知道哩!我是註定了要孤獨終老,只好婉轉拒絕。」
湯公公果然如他所料現出怵然之色,頷首無語。
龍鷹心中大罵李顯縱女行兇,不過兵來將擋,他龍鷹豈是怕事畏縮之輩,且還要狠狠懲戒淫|盪惡女一頓,只要不及於亂便成。打定主意后,道:「抵東宮后,事情將會水落石出。」
龍鷹知他在擔心什麼,曉得他誤會了,壓低聲音道:「像郡主這種病,最忌對症下藥,無益有害,更會反傷醫她的人,若如火上添柴。」
此時送午膳的來了,兩人邊談邊吃,前所未有的融洽,吃到一半,宇文破來了,說太子有請,龍鷹雖然萬般不情願,只好坐上馬車,頗有被押送東宮的無奈。
龍鷹心贊湯公公確是明白人,與東宮有關的,事無大小,均在他的掌握內,亦為他擔心,有一天湯公公會成為韋妃奪權的障礙,他將會陷於危險里。
幸好湯公公心神不屬,心中又有著李顯在繁花殿的定見,或許以為「丑神醫」像他般清楚李顯愛在繁花殿招呼賓客,不以為異,沉聲道:「太子怎敢見神醫呢?」
接著耳語道:「太子妃昨天見神醫所為何事呢?」
除舊洛陽的原住民外,到神都來的有天竺和西域的僧侶、商人、滿懷大志上京赴考的士子和希望投得權貴自問有本領的謀士勇者、找尋機緣的詩人名士,或抱著遊樂之情的旅客,亦只有神都這座青樓旅館林立的複雜帝都,方能滿足各方面的需求。
龍鷹抱著水來土掩、一無所懼的心情隨湯公公不住深進。
他本不會去見武曌,卻因要讓武延秀有得回去向安樂郡主交差,與女帝打開有關嶺南的話題,茅塞頓開,對嶺南再非如以前般的一知半解和圖書。扮「多情公子」侯希白是行不通的,只是花間美女的一廂情願,皆因侯希白德高望重,沒人敢惹他,人人對他畢恭畢敬,又清楚他的好惡,還如何明查暗訪?最後只是白走一趟。
宇文破皺眉苦思道:「如此事情確是奇怪,郡主怒氣衝天的闖入東宮,在太子耳邊說了幾句話后,太子立即著我來請神醫去見,還說不論如何亦要請得神醫去見他。」
符太想出來的絕招,純屬妙想天開,卻非絕對地不可能,燕飛是最佳示範,當時他被万俟明瑤重創致命,但活來的一刻所有傷勢全告不翼而飛。如若同樣情況發生在與拓跋斛羅分勝負的一刻,當不敵喪命之時,就在立斃當場的剎那回復過來,不立即將拓跋斛羅反送上西天才怪。
龍鷹啞然笑道:「聽太少如此侃侃而談,一副樂在其中的神態,師父放心了。吃飽肚子后,就讓小弟試傳你分心二用之法,如能因此而立於不敗之地,那柔美人將只余向太少歸降的分兒,你們的情場戰場,確別開生面。」
道:「恰好相反,鄙人正為郡主趕製一批丹丸,讓她作為送予飛馬牧場的大禮。」
龍鷹心想這惡娘兒與韋妃的關係與別不同,頗有母女狼狽為奸、淫|亂宮廷的味兒。
龍鷹對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完全摸不著頭腦,一怔道:「召見鄙人的是太子,對吧!」
龍鷹慶幸過關,收攝心神,故作驚訝的道:「不敢見鄙人?」
宇文破顯然亦大概猜到是怎麼的一回事,道:「郡主常有古靈精怪的念頭,不易應付,神醫小心。」
敵人的錯誤,就是自己的運氣,在戰場上尤其如此。別人會認為他龍鷹用兵如神,惟他心知肚明其中有多少是幸運的成分。
龍鷹的心神仍沉醉在道功的探索上,興緻盎然的道:「說來聽聽。」
不由想起他當監國之事,不知張柬之等已稟上李顯沒有?湯公公今天似特別多感觸,不知是否與此和_圖_書事有關,也知絕不宜由他開口詢問。
此女美是美矣,但性格真的教人不敢恭維,要得到的東西,得不到絕不甘心,也不知有多少人曾「受害」。
神都是個大染缸,皇城、皇宮更為染缸里的染缸,自己現在去見的李顯,是活生生的例子。
湯公公嘆道:「知女莫若父,你道他不曉得女兒是裝病嗎?唉!裹兒這丫頭是給縱壞了,畏妻還不夠,還要畏女,公公怎麼說都沒有用。」
符太道:「我這招可名之為『枯木逢春』,不過大概只有你有資格練得成,因我是給你硬從鬼門關扯回來,沒有『自行回來』的經驗。」
龍鷹拋開煩惱,馳想發生在符太身上的情況,這小子不但人開朗了,亦稍減其邪氣,換一個位置看,符太就像其他懷著不同目的到神都來的人般,投入了神都的生活,在不同程度上被同化。符太在神都遇上的,雖然非是其他人能想象的,但亦只可以發生在神都這個成為了天下政治和文化中心的繁華之地。
龍鷹心有所思,衝口而出道:「統領放心,什麼場面我未見過,懂得如何應付了。」
又沉吟道:「『枯木逢春』實不足以形容此招之萬一,照我看該改作『水中火發』,始可描述其中的玄妙之一二。」
龍鷹道:「今晚要去見你的榻上師父嗎?」
終抵廣闊的後花園,湯公公領他朝林木深處舉步,踏足的碎石路曲徑通幽,沿途樹高花盛,李裹兒選這麼一個地方來會他,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很多人來了便不願離開,也有落榜者,怕回鄉時令父母親人失望,就在這花花世界流連。
符太欣然道:「上灌神田,下溉幽谷,男女之法,正是天地陰陽之道,死還生返,但如不懂固精安氣、調脈蓄形之法,一切徒然。」
龍鷹坦然道:「此事非常古怪,郡主對鄙人的態度很特別,今早竟差淮陽王來召鄙人往郡主府為她治病。哈!她怎可能毫https://m.hetubook.com.com無徵兆的忽然病倒了,現在知她安好無恙,鄙人放心哩!」
龍鷹看到李顯無能的另一面,就是怯懦怕事,因心中有愧,故不敢面對於他有大恩的「丑神醫」。懂得羞愧該可算是有廉恥的人,可是這麼的一個人絕不宜當皇帝。
符太道:「必須連續七晚從師習藝,方能功行圓滿,男女之道博大精深,妙處無窮,是生命、光明與幸福的象徵,如燃燒的火焰,天地之交媾,陰陽作用。妙子師父稱『媚術』為『女德』,便可知與『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如出一轍。」
宇文破欲言又止,終沒說出來。他出身世家,幼承庭訓,深諳為官之道,肯說得這般坦白,對王庭經算是非常夠朋友了。
湯公公現出原來如此的釋然神色,知天不怕、地不怕的李裹兒,亦有畏懼的人,道:「神醫現在該清楚是怎麼樣的一回事,不過公公在此事上很難插手,神醫盡量拖延時間,太子妃隨時回宮,亦只有她敢派人來召你去見,神醫明白嗎?」
龍鷹笑語道:「當然明白,郡主是真的病了,不是身體有事,而是心兒出了問題,閑出禍來。幸好小人專治奇難雜症,包括這種『心病』,想根治是沒有可能的,但好上幾天該鄙人力所能及的事。」
「神炁分離」究竟是提升還是降低並不重要,至緊要是讓敵人再沒法認出他是龍鷹。隱隱里,他感到此實為壯大「道心」的唯一途徑。
符太道:「只是隨口亂說。昨夜是離奇的一夜,在榻子上的妙子師父出奇地動人,銷魂蝕骨,幸好師父你想出『三娘教子』的招數,令小徒得妙子師父循循善誘,否則童身遇上頂尖兒的媚法,如乾柴遇上烈火,不元陽盡失才怪,師公傳授的秘法更是妙用無窮,現在萬事俱備,獨欠師父的『神炁分離』。」
龍鷹道:「放心吧,師父有分寸的了。這種名副其實的絕招,沒人蠢得去試,不過如果真的發生,便不到你不去試和_圖_書。」
符太所說弄兩個宮娥來伺候雖是開玩笑的說話,但亦代表他心態上微妙的改變,而他到神都只是幾天光景。
湯公公又道:「事情是否發生在昨天郡主府內,郡主要親身送神醫去見太子妃的途上呢?」
話出口才知又露出破綻,車未停定,他已聞得李顯的聲音從繁花殿傳來,還有武三思附和的笑聲,此是因他耳力驚人,換過是「丑神醫」,理該不曉得李顯身在何處。
龍鷹答道:「因聖上剛好召鄙人去見。」
宇文破道:「其他人仍居於東宮。」
龍鷹胸有成竹的笑道:「多謝公公關心,鄙人自有應付之法。」
回到太醫府,符太這小子早回來了,在後進房間倒頭大睡,此時龍鷹睡意全消,在廳堂打坐練功,就像以前少時修鍊道家功法,不片晌晉入無人無我的至境。
符太看他一眼,駭然道:「千萬不要認真,我只是隨口開玩笑。」
稍頓續道:「鄙人之法,剛好相反,要趁其尚為星星之火時,立即撲滅,以免蔓延成災。郡主畢竟年幼,只是一時貪玩吧!鄙人有方法治她的病呵!」
宇文破有點難以啟齒的道:「神醫最近有否開罪過安樂郡主?」
符太伸個懶腰,在他旁坐下道:「師父!徒兒肚子餓了。不如弄兩個宮娥回來,那肚餓時有人伺候。」
馬車抵達東宮后苑,迎接他的是湯公公,接收他后領他深進苑內。
符太岔開道:「我想到一式絕招,包保強如拓跋斛羅亦要立即俯首稱臣,只可惜沒法試練。」
龍鷹乘機問道:「昨天鄙人到過外面的郡主府,不知現時除安樂郡主外,其他郡王、郡主是否也在城內另有府第呢?」
兩人穿過中園,抵達東宮內苑裡的內苑,在正常情況下,關係密切如武三思者亦不可踏足的禁地。
此為除燕飛外沒有人敢試和有資格去試的招數,更是出乎任何強敵的意料之外。
馬車駛進東宮去。
湯公公訝道:「淮陽王請不動神醫,怎敢回去見她哩?」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