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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怎麼賣啊老闆？」陳果決定更加充實一些，到了又一個攤位，全沒看清上面賣的是什麼，指著幾個順眼地就問上了。一邊問著，一邊得意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置辦年貨的陳果不改她奔放的性格，傳統的、新潮的；裝飾的、食用的；有用的、沒用的。只要喜歡，也不還價，立刻掏錢，而後朝著葉修這一指，笑容滿面的年貨老闆們，說著「新年快樂」、「恭喜發財」一類的祝福，就把大包小包地全塞到葉修手裡了。

「唔，他在那裡……」陳果朝網吧衛生間的方向指了一下。

陳果心念一動，突然想起那一晚她和唐柔的猜測。葉修的退役，真的是他的家族在幕後施壓的嗎？這不，剛一退役，家裡立刻就想把他給弄回去了。

「夠了吧？」葉修卻是如此說著，很謙虛，這些東西，過五個春節都綽綽有餘了。光是對聯，陳果看這個也喜歡，那個也喜歡，最後一路下來，竟然一共買了七副。葉修算了一下，興欣網吧的大門，衛生間門，他和陳果唐柔居住的套間的房門，然後裏面兩間卧室的門，他那小儲物間的門，再加上衛生間門，全部都貼上一副的話，那倒是剛剛好。就是不知道陳果是不是這樣算的……

「是的，順便還包括我的證件。」

等回到興欣網吧，大冬天的兩人也累出一身汗。陳果進門就連忙找了個最近的座位坐下大喘氣去了，再一回和*圖*書頭，葉修也是扔下了東西，人卻不知去向了。

「……」陳果突然發現，親兄弟不愧是親兄弟，雙胞胎不愧是雙胞胎，這兩個人，似乎在某些地方有些骨子上的一致，具體，還待進一步的觀察。陳果想著，退開兩步，坐到身後的座位上，喝了兩口飲料，進入認真地看戲模式。

葉修眼神不錯，倒是很快看到了陳果，朝她很熱情地揮了揮手。

「早該走了。」葉修長出口氣，拎起剩餘，採購結束，打道回府。

「在哪裡都一樣可以休息。」葉修說。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臨到今天才來大肆置辦年貨的人真的不算太多，不過也不能說很少。陳果努力踮腳看了看，也實在沒有發現葉修的蹤跡。只好不顧剛剛問過價的東西，從原路返回來找。

來人卻只是隨便走了幾步，而後很隨意地問道：「這麼說，他在這裏用的是葉修這個名字？」

「應該說是我及時發現了弟弟企圖離家出走的幼稚行為，不惜以身作則當反面例子來教導才對。」葉修說。

「你真該回去了。」葉秋繼續勸說著。

「是的。請問你是？」

葉秋的目光立刻轉回到葉修身上。

「那他是借了你的名字？」陳果問。

「這一年你總歸是沒事做的吧？不如回家裡休息休息。」葉秋說。

「喲，這個也知道？」

結果沒出幾步，就被氣得嗆了一下。這葉修就在剛剛他們買過年貨的攤位旁邊，不知和*圖*書從哪裡借來了個小馬扎，正坐在上邊悠閑地抽著煙。新置辦的東西被他隨手堆在一邊，看起來，倒也像是一個擺小攤的。

陳果背著雙手，趾高氣揚地在前面走著，想想後面葉修氣喘吁吁的模樣，已經肯定了這次新年的充實。

「你是……」這個問題，陳果覺得可能已經不必問了，長得幾乎一樣的兩個人，還能有什麼可能。

再看站在那邊的姿勢，這邊是標槍一樣筆直，連手臂彎曲的弧度看起來都很講究。這邊這位……陳果不忍去看了，這貨出來的時候好像褲子沒有穿好吧，一邊走來一邊正在低頭彎腰拍打著褲線。

「我等他。」來人點點頭。

「人呢？」陳果正嘀咕，卻聽到身後有聲，回頭一看，卻是有人進了網吧。外面陽光晃了一下，陳果一直也沒看清來人，只當是客人，連忙起身要去迎一下。結果這一站直，看清后立刻一怔，脫口出：「你搞什麼？」

「你不回去做什麼？」

陳果有些發怔，話題暫時中斷，就聽得衛生間那邊傳來隱約的沖水聲。而後是房門開關的時間，葉修趿拉趿拉走了過來，一看到站在進門沒幾步的葉秋，立刻「咦」了一聲。

「一條狗。」葉修說。

「當然。」葉修不是唐柔，果然承認，絕不死扛。

陳果黑著臉沖了過來，卻不知說什麼好。看看地上那一堆，陳果這才發現東西確實有點多了。說不讓休息吧，確實很沒有人性。和-圖-書

「差不多了，已經活得夠久了！」葉修冷漠。

「他主動申請，我批准的。」陳果果斷不背黑鍋。

「提不動了？」陳果問。

「哦，我是這裏網吧的老闆，葉修是在這裏沒錯。」陳果說，「剛才還在，現在……葉修！！」陳果大聲叫了一下。

「廁所！！」同樣響亮的回答。

「其實老爸的身體最近一直不好……」

這兩人一起出現在眼前，陳果更是可以分辨出來了。誠然，五官上這兩位真的可以說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但是除此再沒有任何相近的地方了。

「找你的。」陳果說。

「好吧！其實是老媽……」

「我要加班啊！」葉修說。

「我一直就是……」

一邊的儀容打理一絲不苟，另一邊呢，只是出門採買了點年貨，就已經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

「誰說的我要回去？」葉修問。

「隨便坐。」陳果也是點了點頭。

「芬達，蘋果的，謝謝。」

「那行，咱回吧！」陳果一邊說著，一邊卻也是彎腰下去拎了些東西起來。

「是啊！」陳果說著卻是到了飲料櫃前，拉開門后展示給來人看：「喝什麼？」

陳果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不過覺得還是要弄清楚：「小點是誰？」

「很顯然。」葉修點頭。

「不一樣啊，今年你不是退役了嗎？那還在外面漂著幹什麼？」葉秋說。

毫無疑問，這個人和葉修長得是極像，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神態氣質卻是很和*圖*書一樣，更重要的是髮型，還有體型，卻是都有一些差別的。

「是嗎？」葉秋臉帶疑惑地望向了陳果。

葉修悄然溜出去換個裝嚇她一跳她可以相信，但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理髮塑身那可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介紹了嗎？這是我老闆。」葉修把陳果介紹給葉秋，「就是她安排我加班的。」

「你再編！」

「退役……就算復出也要一年吧？」葉秋說。

「哦？」陳果一怔，「你才是葉秋？」

「雙胞胎？」陳果問。

「來接你回去過年。」

「你怎麼來了？」陳果就看到葉修這麼東倒西歪地走了過來，和截然不同的弟弟打著招呼。

「退役不代表什麼，你外行人不懂。」葉修說。

陳果詫異了。

葉修卻露了個無奈的表情：「我不回家啊，就和每年都一樣的，問什麼為什麼？」

「小點死了！」

葉修的語氣，最氣人的就是那種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口氣。雖然陳果承認大部分時候，他說的的確是對的，的確就該是這樣的，但是，這樣的口氣依然很有讓人踩的衝動。反之他這個弟弟，說起話來就很講究，很有分寸，禮貌，含蓄，讓人挑不出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無論是誰，和這樣的人聊天都不會有什麼不愉快的感受。

當看到葉修這樣的扮相出場的時候，她心底的第一直覺是認錯人了。而這人話一出口，陳果赫然發現，她真的是認錯人了。

「要不要錄下來呢？」陳果ｗｗw•ｈｅtｕbｏoｋ•cｏm•ｃｏm摸著口袋裡的手機，甚至這樣想了一下。

「老梗了我說……」

一邊的衣著講究，一邊是兩月以來一直反覆穿的一件外套。洗沒洗過，因為作息不同，陳果真沒注意到。

陳果立刻又發現兩人一個極其不同的地方：說話的語氣。

「我是他弟弟。」來人自我介紹。

進來的人赫然是葉修，只是西裝革履，彎曲的手臂上搭著件呢子大衣，風度翩翩得讓人有些目眩。聽到陳果說話，人也是一怔，但很快還是帶著禮貌的微笑：「請問，葉修是不是在這裏，或者說，是葉秋？」

結果……沒有！本該一直跟在身後的葉修，居然人影不見。就在剛剛付錢拿貨的時候，陳果還清楚地記得葉修就在後邊跟著來著。

那邊這位卻是被陳果直接砸飲料過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好容易接住后還在回味，聽到陳果問話，連忙回神，應聲道：「我叫葉秋。」

一直連手臂的彎曲都保持得那麼有風度的正牌葉秋，心裏似乎是真的起了一下波折，陳果見他突然一個箭步就已經跨到葉修面前，伸出雙手就把葉修的衣領給揪起來了。

「嘿……」葉修笑了一下，「我回去，你好跑出來是嗎？」

陳果取下瓶芬達，直接扔了過來，自己也是隨手抽了一瓶，一邊擰開一邊問：「你怎麼稱呼啊？」

陳果一驚已經站直了身，跟著就聽到葉秋在那氣道：「你這個混賬哥哥！當年偷了我精心準備的行李逃出來，你實在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