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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熒光越來越淡，功夫不大便徹底消失了，陸曉機把殘卷貼緊了黑光燈也還是顯現不出來。

那名警察應聲出去到警車裡，用無線對講機報了身份證上的信息，要局裡迅速的進行核實。

陸曉機思索片刻沉吟道：「第一句說的是作畫的動機，第二句是表明畫中之玄機，『若要開啟』倒是好理解，『鬼門十三』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嗯，接下來呢？」霍隊長讓他繼續說。

「哦，是我派他去敦煌出差的，這裏面涉及到一些商業機密，恕不便相告。」楚大師淡淡道，一句話把李處長噎回去了。

「嗷」的一聲，牠委屈的哼唧了下。

「沒錯，俺是出家人，法名『釋了去』。」有良回答。

霍隊長將身份證交給身後的警察：「即刻叫局裡核對持證人的有關情況。」

「李處長，楚某知道你們底下做事兒的也挺為難，但商業機密也同樣的不好泄露，這樣吧，你們局長若是怪罪下來，讓他直接找我好了。」楚大師掛斷了電話。

「真是討厭，公安局又有什麼鬼事兒了？」費叔惱怒的罵了句，這幾日正好處於發|情期，此刻在與沙頭角工廠里弄來的那幾個打工妹玩在興頭上，極不情願的從那張寬敞的大床上下來，還不留神兒踩在了趴在床腳下的「豬堅強」身上。

調查資料顯示，住客名叫錢書貴，來自京城，是榮寶齋的門店經理，登記有單位的電話號碼。

「好的，楚大師。請問了去大師到甘肅做什麼？」

「楚大師么？我是費叔啊，市局的李處長來了，說是接到甘肅省廳的協查通知，想要調查了去大師的情況https://www.hetubook.com.com。」

「你們幾個寶貝兒等著，我去去就來。」他披上睡衣來到了客廳里。

回到了縣局，等待中的驗屍報告已經出來了，死者是因頭部受到鈍器擊打導致顱內塌陷而死。

有良右手掏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霍隊長對身後的警察吩咐道：「馬上去找文管處的值班醫生核實。」

「這是什麼意思，好古怪啊。」蒙蒙詫異的說道。

「第五句話『虛空有道』是說此畫作為一種『虛空』，是設置了通道的，可能通道就在後一句的『西域之門』裏面。至於第七句話，也是極難理解，只能想到『噬嗑』是易經中的卦象，最後則是一句客套話了。」陸曉機逐句的猜測解釋著。

「了去大師出差不在家，甘肅？是怎麼回事兒？」費叔疑惑道。

「那也得找找看。」霍隊長命令道。

「當時是夜裡，驚慌之中也沒留意，反正不是太遠。」有良故意模稜兩可。

李處長與助手面面相覷，最後只得垂頭喪氣的告辭走了。

霍隊長反覆思索著這起離奇的命案，必須要儘快找到不辭而別的錢經理，他命令刑警迅速與京城聯繫，了解有關的情況，剩下來就只有等了，等待所有的情況匯總上來。

有良心裏尋思，老白手裡的那兩塊玉琀刻的就是巫禪，至於「噬嗑」大概就是說的「噬嗑針」了。

「俺是受衡山上一位老人之託，前來敦煌尋訪當年王圓籙道長的傳人，一到此地便先來太清宮打聽，但都說已經沒有以前的故人了。在道士塔附近，結識了馬賀蘭，並邀請到村裡做客吃手ｗｗw•hｅｔｕｂｏｏk.ｃom.cｏm把羊肉，西北的民風真的是淳樸，這在內地早已經見不到了。後來當俺和蒙蒙晚上再去找老道士聊聊的時候，他並不在觀里，只看到一行腳印往沙漠敦煌古城去了，反正也沒什麼其他事情，所以我倆就追了上去。俺是第一次來到敦煌，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戈壁灘，在沙漠里行走的很慢，因此一直到達古城也沒能追上老道士。古城不大，凡是有亮燈的地方就進去瞧上一眼，最後終於在高昌街的小客棧里發現了他，不過老道士已經死了。」

「死人的事兒可大了，嚇得我倆趕緊往回走，出古城沒多遠，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射過來兩隻箭，扎在肩膀和大腿上，還好沒傷到要害，不然就又多了一具屍體。俺忍著劇痛把箭拔了，簡單包紮了一下，在蒙蒙的攙扶下回到了文管處，請醫務室的醫生處理了傷口，還給打了破傷風疫苗。」

「嗯，這是初步詢問，以後還會來找你的，請暫時不要離開敦煌。」霍隊長將身份證交還給他說道。

霍隊長扭頭望向了坐在角落裡的蒙蒙，「是這樣的嗎？」他問。

霍隊長一愣，犀利的目光注視著有良：「你現在把所知道的情況都要如實的講出來。」身後的警官趕緊拿出紙筆記錄。

「不遠是多遠？十米、二十米還是五十米？」

「不必了，你們直接打電話問楚大師吧。」費叔一擺手說。

費叔將聽筒遞給了李處長。

「李處長么？有關了去大師的情況問我就可以了。」楚大師說道。

「你昨晚去了太清宮？」霍隊長問。

「還沒有，他的隨身物品和行李也都在房間內，hｔｔps://m.ｈｅｔuｂｏｏｋ•cｏm.ｃｏｍ客棧服務員也不知道客人是何時出去的。」內勤回答道。

「什麼事兒？快說吧。」費叔不耐煩的說道。

蒙蒙吃驚的望著有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但是個小偷，而且竟然還是位出家的和尚。

「你把斷箭丟在了什麼地方？」

「好好，那怎麼聯繫楚大師，他不在山莊么？」

「是。」警察出去了。

當然是指「鬼門十三針」了，有良心中暗道。

東屋裡，霍隊長開始詢問有良。

「蒸發了，」陸曉機搖搖頭，嘆息說道，「可能是留書之人不想長久的被人看見，以免流傳出去，所以故意只給了這點有限的時間，真是用心良苦啊。」

「俺見到老道士的屍體了。」有良決定先發制人，把警察知道的先說出來。

蒙蒙膽怯的點點頭。

「讓我來跟他們說。」聽筒里傳來楚大師的話音。

那個受傷的釋了去昨天傍晚剛剛抵達，陌生人第一次來到敦煌人生地不熟，結識一個本地女孩兒也好理解，按理說與當地女孩子同行，也無作案動機，這也許就是巧合。多年來的偵破工作實踐證明，看上去無懈可擊的證詞，往往是蓄意編造的，而不太靠譜的反而證明沒事兒，但其被利箭所射傷的說法有點牽強，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看看你的傷。」霍隊長上前，有良褪下上衣和褲子，讓他看了下包紮的兩處傷口。

「出古城不遠的沙漠里。」

此刻有良明白老道士的屍體已經被發現了，警察肯定在太清宮年輕道士口中了解到自己來敦煌的事兒，而且自己左肩和大腿負傷蒙得了文管處的醫生，但絕對騙不過警察，因和-圖-書為隨便了解一下就會知道，昨晚敦煌古城拍戲誤傷一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隊長，深圳市公安局已經回話了，身份證上的信息完全屬實，也沒有任何犯罪前科。」那位警察報告說。

此人嫌疑重大，太清宮的老道士有過倒賣文物的前科，他夜裡去找這位榮寶齋的錢經理極很可能是有貨要脫手。之後也許兩人之間起了什麼爭執，導致最後老道士被殺，可是兇器卻不在房間內，也有可能是隨身帶走或是丟棄到了沙漠中。

「問了，俺怕牽連上殺人命案，就假裝說是拍武打戲的時候誤傷的。警官，俺懷疑那射箭之人就是殺害老道士的兇手，他這是想要滅口。」有良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一遍。

壞了，出事兒了，有良心中一驚，身旁的陸曉機趕緊把殘卷藏入懷中。

霍隊長翻閱著桌上的資料，口中問內勤道：「有客棧那位姓錢的客人下落么？」

有良也是稀里糊塗，在心裏默念了數遍，也沒能理出個頭緒來。

「費叔，不好意思，又來打擾您了。」李處長滿臉堆著笑。

反正自己也都背得下來，有沒有字跡也無所謂了，「殘卷看完了，現在還給你吧。」他將書交還給了陸曉機。

「具體的我們也不太清楚，費叔可以介紹一下此人的情況嗎？」李處長的隨從掏出錄音機準備錄音。

「查驗一下身份證件。」警官把手一伸。

馬老爹請他們進到屋裡，為首的中年警官打量了一下所有人，然後開口說道：「我是敦煌市公安局刑警隊的霍隊長，哪位是由湖南衡山過來的？」他的目光其實早已經落在了有良的身上。

「隊長，今早刮大風，即使有也被流沙掩埋住m.hetubook.com.com了。」

「俺是。」有良承認道。

「派了，但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此人的蹤跡。」

「馬老爹在家嗎？」這時屋外有人高聲叫喊著。

抬頭望去，見村長領著幾名警察走進了院子。

於此同時，深圳市公安局的李處長帶著人來到「白宮」莊園，再次登門拜訪費叔。

「這小子說的話神神叨叨的，感覺不太靠譜，有必要通過省廳向深圳警方進一步了解此人的所有情況，你們現在去找一找那兩支所謂的斷箭。」霍隊長吩咐道。

「咦，這字兒怎麼越來越淡了？」蒙蒙驚訝道。

「哈哈，楚大師做得好，誰叫他們敢在發|情期來打擾費叔的。」費叔呵呵笑道，轉身回到了卧室向床上的女孩兒們撲去，不小心又踩了「豬堅強」一下。

有良點點頭。

「這孩子昨晚嚇著了。」馬老爹在一旁打圓場說。

「機場和車站都派人守候了么？」他接著問道。

「醫生沒問是如何受傷的么？」

「釋了去？你是出家人？」霍隊長疑惑的盯著他。

這是以漢隸書寫的一首四言偈語，有良輕輕的念出聲來：「夢中夢魘，畫中有畫。若要開啟，鬼門十三。虛空有道，西域之門，巫禪噬嗑，道陵揖首。」

「哦，是這樣啊，楚大師能否適當透露點，我們也好回去交差呀。」李處長肚子里悶著火，但他知道費叔這夥人是惹不起的，一個電話上去可能就會把自己發配到寶安偏遠的派出所里。

「我們接到甘肅省廳發來的協查傳真，想要了解一下有關釋了去的情況。」

「他在京城，我給你撥通吧。」費叔抓起了茶几上的電話，迅速撥了京城的號碼。

警察們陸續走出了屋子，來到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