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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鬼。」雨秋白了關允一眼，又會心地笑了，「好吧，你留一個手機號，隨時聯繫。」

「你可別嚇我，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雨秋瞪大一雙驚恐的眼睛，「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就是一個小護士，擔當不起什麼重任，不過，替你把把風探探消息，應該還不在話下，問題是，你要怎麼謝我？」

「好事，確實是好事。」夏德長的聲音多了幾分激動和欣喜，「謝謝你關允，你的消息很及時。」

鄭天則玩完只是早晚的事情，只是關允沒想到，在他步步推進鄭天則走向末路的同時，黃漢作為鄭天則最得力的手下和最倚重的五虎將之首，卻借了他的東風，在他的帶動下，黃漢因勢利導，毫不留情地逐步蠶食了鄭天則的勢力，這麼說，當黃梁最後塵埃落定之時，黃漢也是笑到最後的眾多勝利者之一？

果然，夏德長的聲音一下急促了幾分：「木果法？木秘書長已經拿到了調查報告？他是什麼態度？」

儘管說目前和木果法走近，如果真如老容頭所說的一樣，木果法有可能失勢的話，對夏德長肯定不是好事，但以眼下夏德長在省委的處境，他如果可以和木果法搭上線，也不失為不是辦法的辦法，關允就想推動夏德長和木果法的聯手，他斟酌了一下語句說道：「木秘書長很感興趣，想讓我配合他對調查報告的處理，我想我畢竟是黃梁市委的秘書，許多事情不方便出面，如果夏部長可以積極https://m.hetubook.com.com配合木秘書長對調查報告的進一步推動，應該是一件好事。」

關允和雨秋湊在一起說話，楚朝暉站在一邊，職業性地警戒四周。

劉寶家沒想到雷鑌力平常大老粗一個，卻也能說出這麼細膩的話來，不由哈哈一笑：「好，聽你的。」

夏德長也是官場老人，自然一點就透，忙說：「你說得對，是這麼一回事兒。」

終於，在十點半左右，他還是拿起了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鄭天則出了車禍，黃漢和紅顏馨同來看望鄭天則，製造車禍的車是趙彪名下的土方車，而趙彪在車禍發生后意外失蹤，一連串的事件串連在一起解讀，不讓關允懷疑黃漢和紅顏馨聯手製造了車禍事件都不行！

但……關允來到黃梁之後，偏偏就沒有聽到一絲一毫有關黃漢的傳言，市委就是一個小道消息的集中營，尤其是一些重要人物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不少閑言碎語，儘管蔣雪松三令五申不許亂傳領導的傳言，但嘴巴長在別人臉上，誰也管不住，況且市委又是黃梁的權力核心，傳言就從來沒有消停過一天。

關允又說：「我建議夏部長先從和李丁山接觸開始……」話只能點到為止，相信夏德長能明白他的意思，木果法不是一個輕易就會信任別人的人，他的警備之心很重，如果夏德長冒然出面，怕是有可能會被木果法誤會。

而且市委一秘又是一個非常關鍵的位置hetubook.com.com，就算關允不想聽到傳言，也總有人有意無意在他面前提起，一為探他的口風，二為向他示好，但不管是誰，傳來傳去，他從來沒有聽任何有關黃漢的傳聞。

「好。」三人異口同聲。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不過不是讓你當間諜，是讓你做一件有重大意義的好事。」關允笑了笑，「雨秋，黃梁人民的幸福全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再者關允也從不少渠道了解到了鄭天則五虎將之間的關係，據說紅顏馨雖是五虎將之一，卻只和鄭天則一人關係密切，和其他四人都保持了相對疏遠的關係，或許是為了避嫌，總之以黃漢的正派形象再加上紅顏馨的獨善其身，關允就從二人在如此敏感時期同來同往推測出了一個結論——鄭天則差不多已經被黃漢肅清了身邊全部的勢力！

哪位領導有病住院，又有誰來看望過，別的護士或許不會清楚，以雨秋和雅美的特殊身份，會立刻一清二楚，關允恍然大悟，怪不得以崔同的權勢安排雨秋和雅美不管進入市直哪一個機關都是一句話的事情，二人偏偏在市醫院當護士，卻原來還有這樣一份深藏不露的用意。

趙彪失蹤——先不管是真失蹤還是假失蹤，總之趙彪估計是幫不上鄭天則什麼忙了——屈文林和戴堅強被捕，而作為鄭天則最信任的經濟帝國的掌舵者紅顏馨也和黃漢走近，到底是不是被黃漢策反暫且不論，不管是哪一種結局，關允就知道和*圖*書，鄭天則已是孤家寡人，就要完了。

劉寶家泡妞的同時，關允已經交待好了雨秋一項至關重要的任務。

什麼時候黃漢和紅顏馨成雙入對了？黃漢給關允的印象一向是嚴肅而正派，除了他背負一個鄭天則五虎上將之首的名聲之外，如果只單純地看待黃漢其人，關允甚至認為黃漢就是他想象中的硬朗加正直的公安幹警形象。

傳言雖是傳言，但不會無風起浪，既然沒有絲毫關於黃漢的傳言，就證明了一點，要麼是黃漢為人真的正派，要麼就是黃漢大奸似忠，蒙蔽了所有人。

而且不管是民間口碑還是在市委不時流傳的小道消息，從來沒有黃漢的負面新聞，試想在市委連蔣雪松和葉林的傳言都有，以及鄭天則五虎上將、進取學院等種種傳聞，都如空氣一樣無處不在，可見如果說黃漢有什麼男女或是經濟上的問題，肯定也會流言蜚語。

關允一行離開市醫院之後，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一處茶館，找了一個僻靜的房間坐下，關允又布局了一番，說到了冷子天來到黃梁，以及黃漢和紅顏馨的互動，最後關允說道：「朝暉，你負責暗中調查一下黃漢的動向，看他最近是不是和紅顏馨接觸頻繁。寶家，你負責繼續跟進進取學院的後續發展。鑌力，你去查實一下趙彪的失蹤。」

回到家中，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清冷的夜恢復了應有的寂靜，關允一人坐在書房中，沉思半天，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撥出一個電話。hetubook.com.com

沒想到來一趟醫院，還有這麼意外的重大收穫，一想也是，市醫院是全市最好的醫院，全市大大小小的領導幹部，凡是身體有恙，都要到市醫院就診，如此，雨秋和雅美就會第一時間得知。

不行……關允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紅顏馨最後應該被他收服，而不是落到黃漢手中，他看重紅顏馨的才能，也看上了鄭天則多年來搜刮的大量民脂民膏，不能讓鄭天則的臟款就此下落不明，落到他的手中，還可以暗中還給集資的平民百姓，落到了別人手中，或許就會被以充公的名義私分了。

「什麼事，快說，我聽著呢。」雨秋眨眨眼睛，學關允剛才的話，說完之後，還悄悄一笑。

「雨秋，拜託你一件事情。」關允主意既定，站在市醫院門前，在霓虹燈迷離的燈光的照耀下，雨秋的臉龐嬌艷如花，又紅潤如霞，但他卻沒有一絲旖旎之想，相反，卻覺得雨秋在她美貌的掩護之下，是一個天然的間諜。

「夏部長，我是關允。」關允一聲嘆息，夏德長連來電號碼都不看了，可見心情有多沮喪，想必他曾經的豪情壯志以及想在燕省打開局面的雄心，都隨著夏萊的離去而激|情退卻。

「謝你？」關允意味深長地笑了，「三杯茶三聲哥哥的事情就免了。」

「關允，這麼晚了打來電話，有什麼事兒？」夏德長的聲音沒有起伏，平淡如水。

「你的意思就是讓我隨時注意鄭天則的一舉一動，誰看他來了，他身體有沒有什麼問ｈｔｔｐs://wｗｗ.hetuｂook•ｃom.ｃom題，他什麼時候出院，都要及時向你彙報，是不是？」雨秋歪著頭，扳著手指，將關允交待的事情一件一件重複了一遍，又說，「你的意思是讓我當間諜了？」

「夏部長，夏萊留在進取學院的調查報告，我取了出來，受夏萊之託，轉交給了李丁山一份，聽李丁山說，木果法秘書長對調查報告也很感興趣。」關允先拋出調查報告的誘餌，希望可以打動夏德長一灘死水的心境。

不過也足夠讓劉寶家小有興奮了，他又迫不及待地提出想請雅美吃飯，被雅美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雷鑌力在一旁看得著急，拉了劉寶家一把，小聲說道：「寶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感情的事情就像生豆芽，得慢慢澆水慢慢捂，耐心點，過幾天再開蓋子，肯定就出芽了。」

鈴聲響了四五遍之後，電話一端才有人接聽，聲音聽上去很滄桑：「哪位？」

省公安廳副廳長宋表理和夏德長的密切關係，關允早就知道，特意明知故問，是想一探夏德長的口風。

劉寶家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躍之意，先和雅美套了半天近乎，然後又沖雅美要聯繫方式。一開始雅美不願意給他，後來架不住他的軟磨硬泡，才給了他一個辦公室電話，卻沒給手機號碼。

關允並沒有意識到的是，他的這一個電話，竟然暗中推動了省委的局勢驀然向前挺進了一大步，帶來了長久的不可低估的影響！

見時機成熟，關允才拋出他想委託夏德長想辦的要事：「夏部長和省公安廳宋廳長關係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