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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與惜若的笑聲，在東陽峰上回蕩著，屠十蛟龍，潛入風海中，這個對普通修士來說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在他們看來，竟是雲淡風輕，直如郊遊一般。

燭九霄笑道：「自從三年前，得著袁天心持有先天一氣大地元胎，師弟又將與其生死一戰的時候，燭某就遍查了宗門典籍。」

此乃風平浪靜，大海如厚土平坦，似鏡湖微瀾，透過深藍的海水，尚能見得魚兒，優哉游哉。

這並不是兩個勢力的對決，只是一人，對一州！

七處有蛟龍出沒的地方，每處不可能都只有一條蛟龍在，十之八九，不用行及七處，就能完成屠十蛟的目標。

這倒不能說是人情冷暖，畢竟當年張凡只算是一個新晉的元嬰真人，難以與一眾老牌真人平起平坐。

「大地胎衣也是被涼州修士遺失在海外的，與厚土宗的先天一氣大地元胎相似，典籍中雖然未載，但也不能排除此寶本也是厚土宗之物的可能。」

「風海又如何？」

「以一人而戰一州啊！」

燭九霄說話之時，一副按照典籍分析的模樣，但是從其眼中，張凡分明見得了幸災樂禍和不屑之意。

大地胎衣，在某些情況下，則更勝一籌。

的確是足夠了！

「師兄，這海外風致，果然與九州迥異，小妹還是第一次見得呢……」

故此島上一切正常，恍若其在時，張凡也不以為意，便帶著惜若，轉入到這風海疆域。

像星君這樣的元嬰真人，幾年和_圖_書光陰算得了什麼？無論出行還是閉關，都是倏忽而過，完全不值得注意。

這樣的島嶼，在這風海外圍多有，如一竄珍珠竄連，似一條鎖鏈緊縛，劃分風海區域。

立於不敗之地！

就是不知道那些得了便宜的海外化神一脈們，是不是把厚土宗當成萬家生佛來拜的。

……

燭九霄的敘說還沒完，但見其端起香茗抿了一口，接著道：

「九頭老怪若是不找我們麻煩，我也懶得理會他，如若不然，就替宗門為秦州盡點氣力便是，也無所謂。」

之所以留意此島，乃是因為，該處正是燭九霄提供的第一處疑似有蛟龍存在的區域。

惜若循著張凡的目光望去，亦見得地平線處，不知是在海水的反射下，還是陽光照耀故，炫出刺目的金黃色，熠熠生輝，顯眼無比。

聽到這裏，張凡感慨出聲，只要想一想，就讓人不寒而慄，又熱血沸騰。

道出了這個最後的消息之後，他便施施然告辭離去。

燭九霄的分析要是真的確實的話，厚土宗這個宗門，真是不能只用倒霉來形容了。動不動就丟看家的寶物，再大的家業也不夠敗的，還凈便宜了海外修仙界。

現在自是不同了。

此寶注重的是防禦，取的是大地厚重之意，堅不可破，乃是頂級的防禦至寶。

對趕路之人來說，自非好事，可若是優哉游哉，則另有趣味。

大地胎衣一物，他早就跟鳳九嶺打聽過了，知其也是上古奇珍之和-圖-書屬，當為跟先天一氣大地元胎同時出世的寶物。

此寶的防禦威能，在那驚世一戰中被發揮得淋漓盡致，不少修為並不在此人之下的涼州修士，攻不破此寶的防禦，或飲恨在此人的手下，或黯然而返，不再與其動手。

「厚土宗？！」

「哈哈哈……」

這大災厄，卻不是天災，而是貨真價實的人禍，並且不是外來人禍，而是涼州本地修士的內訌。

張凡暗自將這個消息記下，此行海外，本為屠十蛟龍，完成天龍轉生術，復活苦道人，現在看來，燭九霄是不會讓他在逍遙的，更有大地胎衣可以碰碰運氣，或有線索，也未可知。

在星碎群島時，他本來還想拜訪一下星君，不曾想他竟是已不在島上，按島上星君座下弟子所言，已是離開多年，似為什麼人所邀，就一直沒再回來。

過此島鏈，才算是正式進入風海，領會到其特有的景緻。

有此戰例，他也對大地胎衣的強大，心中有數了。

既然先天一氣大地元胎在手，張凡怎麼可能不對大地元胎動心呢？聽得燭九霄的消息，頓時精神大振，問道：「燭師兄如何得知？消息確否？」

……

「後面還有更精彩的呢。」

「大地胎衣！」

這般島嶼，本來不足以引起張凡與惜若的興趣，資源既缺乏，又少有修仙者存在，無大勢力駐紮，更多的不過是凡人繁衍生息罷了。

「海外化神……」

「那就好！」

除卻法相宗的一眾元和-圖-書嬰真人外，誰都不知，東華真人張凡與道侶，已然飄然遠去，神仙眷侶，悠遊海外。

這便是此人的恐怖，也是他能達到這個戰果最大原因。

「啊，這麼快就到了。」

「惜若我們上島，看看是否果有蛟龍？！」

望著她猶如少女的體態，嬌憨的神韻，分毫看不出已是為人母者，張凡微微一笑，踏前一步，如惜若一般凌波而立，遠望天邊隱現的地平線，若有所指地道：

「后在海外修仙界似與人爆發了激戰，最終銷聲匿跡，無論其人，還是大地胎衣，都沒有重現人間，當是落入了海外化神一脈的手中。」

張凡的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如此法相宗擺在明面上的力量，張凡至少可排在前三，身份地位，與此前再不相同了。

自離秦州后，先至星碎群島，再轉入風海區域，一路留下身影，至今已然半月有餘了。

「快……」

先天一氣大地元胎，注重調動大地元力，幾乎本身就是大地的一部分，落入土屬神通的修鍊者如恨地九連環那般，威能之大，不可想象。

二者合一，即便不一定能有衍化大地的神通，卻也是攻防一體的頂級寶物。

「張師弟放心，此消息確定無疑！」

「七處？！」

那個時候，東陽峰上，才回復了往日的平靜。

張凡心中，頓起波瀾！

「嘩……」

恰在他對這次海外之行愈發期待的時候，燭九霄取出一枚玉簡，放到了桌面上，笑道：「張www.hetubook.com.com師弟，燭某幸不辱命，這裏面記載的，乃是七處疑有蛟龍出沒的地方，當是足夠了。」

燭九霄大笑著起身，道：「恨地九連環袁天心，三年之前，曾有人在風海所在見過其蹤跡。」

前方不遠處，那條地平線所在，便是入得風海所見的第一座島嶼了。

往後三日間，多有法相宗真人往來東陽峰上，或敘舊或閑聊，頗有門庭若市之感，遠勝過當年張凡初回山時。

具體的情況由於時間久遠，且當時涼州的修士羞於提及，故此早已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了。

在燭九霄提及這大地胎衣的最後下落時，不知道怎麼地，張凡的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似有所悟，有不明所以，恰如迷霧中一星火，明知其在那裡，卻又一時把握不住具體的位置。

「嘩啦……」

「按我法相宗典籍的記載，此人最後寡不敵眾，且戰且退，逃離涼州，避往海外修仙界。」

當真是真是往來皆真人，談笑無弱者，被一個個元嬰真人帶來拜見的晚輩弟子更是不知凡幾。

惜若回過頭來，衝著張凡笑道，身姿如扶柳般搖曳了一下，赤|裸的玉足下，層層波紋散開，無盡漣漪，在陽光的照耀下，似大海羞紅的臉龐。

由其無邊廣大，故此喜怒無常，憤怒與平靜，不過一線之隔。

一隻潔白的玉足，輕輕地踏在平靜的海面上，若蜻蜓點水一般，微微凝著，霎時間，海面上倒映出了一個白衣赤足的絕代佳人，嫣然一笑，百花亦失去了顏和圖書色。

只知道，當時涼州有一強大的修士，受到了幾乎整個涼州修仙者的圍攻，卻一路縱橫，夷滅宗門無數，滅殺追殺者不知凡幾，一路激戰，一路破壞，雙方合力，幾乎將整個涼州給翻了過來。

張凡亦為之大笑，燭九霄跑那麼快，沒有如往常一般坐下品茗論道，未嘗沒有這個原因。

「轟隆隆……」

「走吧！」

這是驚濤裂岸，捲起千堆雪，茫茫水域，蒼蒼天際，都為之晃動，儼然天地崩頹之威勢。

「惜若，你去準備一二，三日之後，你我便出行海外，一覽海外風致。」

這個連姓名都不曾留下的蓋世強者，修為自然可怖可畏，但真正讓他能做到這般壯舉的，卻是他手持的一件寶物——上古奇珍，大地胎衣！

這般別樣的喧囂，一直到了三日之後方止。

張凡無語苦笑。

「大地胎衣竟在海外？！」

東陽峰本就引人注目，這下更是讓認得進出之人身份的法相宗晚輩弟子目瞪口呆。

目送燭九霄的背影消失在東陽峰上后，惜若笑著從張凡的手上接過玉簡一探，隨即嬌笑出聲：「嘻嘻，果然是老狐狸，都在風海上。」

張凡一笑，取過玉簡探入神識的，少頃抬起頭來，道：「多謝燭師兄，足夠了！」

按照燭九霄的說法，在上古之時，涼州曾經發生過一件舉世矚目的大災厄，當其時，天下側目，經此一役，也徹底讓涼州跌入了九州末流的尷尬地位。

「大地胎衣，最後一次出現，乃是在涼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