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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關？那不可能。」王仲明馬上搖頭——能過他三子關的至少也要有業餘強五的水平，以范唯唯在棋上的天賦還有在棋上能夠花費的時間，達到這種級別根本就是天方夜談，除非她放棄演藝事業，全身心投入訓紀學習，那也得花兩三年的時間才有可能做到，不過放棄演藝事業，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范唯唯本人願意，她的經紀公司，經紀人，還有萬千歌迷都不會答應的。

「感覺不錯呀，人不僅長的漂亮，而且言談舉指都很得體，而且人也很和善，那天沒用多長時間，就和金老師和見雪她們成了朋友。」王仲明想了想答道。

「這樣呀……那另一位主持人是誰呢？」用一位或者兩位主持人主持節目似乎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人多有人多的好處，王仲明雖覺意外，卻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呃……我又沒說不教你，我只是說，教到三子關的程度是不可能的，你是誤會我了。」王仲明連忙解釋。

「呵，話說回來，當初和你說的條件就是教學到主持人確定為止，現在已經定下來你是主持人了，是不是以後我就不用再受你的氣了？」王仲明笑著問道。

和王仲明猜想的一樣，人們總喜歡聽自己喜歡聽的話，范唯唯也不例外。

「行行，我只是隨便一說，你不用當真。」王仲明連忙應聲答道，心裏也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屋裡多一個人，氣氛就不會那麼尷尬了。

「嘻嘻，記住了，這可是你親口答應我的，要是敢反悔，看我怎麼跟你沒完沒了。」立時間，多雲轉睛，范唯唯收起手機，洋洋得意地向王仲明發出警告。

「郊遊？去哪裡？」王仲明問道，這樣的條件比想象中簡單的多，不答應的話，天曉的會改成其他什麼條件。

「切，還不承認！嘿嘿，你不是說過，真正的棋手在下棋時不會有別的想法，每落一子必盡全力，以求勝利，所以絕對不因為是讓子棋就馬馬虎虎，敷衍了事，所以，指導棋輸了也一樣是輸子，你敢否認心裏很失落嗎？」范唯唯咄咄逼人地問道，雙手扶膝，半彎著腰站在王仲明對面，一張俏臉離王仲明的鼻端最多只有一尺，洗髮水的淡淡香氣飄了過來，讓王仲明感到一陣心慌。

「呃……誰說我不誠實了？和圖書我什麼時候不誠實了？」退無可退，王仲明也只有故做鎮靜，板起臉來反問。

「你騙人，你是見我不高興了，怕我向陳總告狀，所以才改口的。」范唯唯一口咬定，就是不肯相信。

「嗯……除非……除非你肯答應陪我一起去郊遊。」范唯唯眼珠一轉，提出一個條件。

「耶，贏啦！」從椅子上跳起，范唯唯是又蹦又跳，在經過無數次的衝擊后，她終於第一次突破了王仲明的七子關。

「為什麼不可能，你就那麼不願意教我嗎？！」范唯唯會錯了意，她以為王仲明是不想教，臉色頓時晴轉多雲。

「呵，羞也不羞，哪兒有逼著人家誇自己長得漂亮的。」王仲明笑道。

「你呀……不誠實的時候多了。」范唯唯皺皺鼻子，做了個鬼臉笑道，心想，連「紅筏小字」是誰都瞞著自己，還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裝誠實。

「說嘛，這裏又沒有別人，你怕什麼。」范唯唯又拉長聲音撒起了嬌。

「哈哈，笑死我了。」王仲明的樣子讓范唯唯忍俊不禁，抱著肚子躺在沙發上樂得是上氣不接下氣，小助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是莫名其妙，自己是不是錯過什麼好戲了？

「去呀，當然要去了。嘻嘻，是不是我不去，你也就不去呢？」范唯唯調皮地笑道。

「那為什麼關心我去不去呢？這種問題，應該是交流團團長才需要關心的吧？」范唯唯笑道。

「是呀。嘻嘻，你想不到吧？其實就是欄目組改變了方案，把主持人由一位改成了兩位，這樣一來，最後一輪面試也就沒必要再搞了。」范唯唯答道。

「呃……非說不可嗎？」王仲明有些猶豫，范唯唯以這樣的語氣說話時總帶著楚楚可憐的表情，那模樣就象是被人遺棄在路邊的小狗，讓人不由得心中發痛，難以拒絕。

「說說看嘛，我想聽嘛。」范唯唯央求道，不知不覺中就撒起了嬌。

「那相貌，身材呢？」還沒有知足，范唯唯非要問個清楚。

「沒有辦法，看來只能說了，呃，吳曼妮比較妖艷，一雙眼睛非常嫵媚，是一種野性中帶著誘惑的美，你呢，非常清純，非常陽光，是那種脫俗清秀，讓人憐惜，讓人陶醉的美。以花來形容，吳曼妮就象是帶刺的玫瑰，而你，就是野外路孓然而立的寒梅，『hｅｔｕｂｏｏk•ｃom•coｍ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凌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王仲明說道——直接評價相貌身材，無論說誰好都會被質疑追問，所以，回答的模糊籠統方為上策。

「想的美。學了那麼久今天才過你的七子關，我現在是圍棋欄目的主持人耶，這樣的水平會被人笑話的。我不管，你至少要教到我能過你的三子關才行。」范唯唯哪裡肯干，雖然王仲明話里開玩笑的意思居多，但她也絕不能放鬆。

「嘻嘻，怎麼不誇獎我呀？是不是輸給了學生，覺得沒面子？」看到王仲明的反應，范唯唯湊上來笑嘻嘻地問道，現在她的心情可以說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是呀，我接到欄目組通知了，主持人的位置已經定下來了。」范唯唯笑道。

「好吧，我，王仲明，答應陪范唯唯去郊遊，行了吧？」沒有辦法，王仲明只有從命。

「怎麼會。這是讓子指導棋。」王仲明辯解道——這個學生實在是沒有半點兒學生的樣子，別的學生見了老師不說象老鼠見了貓，至少也會恭恭敬敬，尊敬禮貌，哪有象范唯唯這樣調皮搗蛋，逮到機會就拿老師逗趣的？

「只是隨便一說？」范唯唯掩嘴輕笑，她想起剛才王仲明也是這麼回答自己的。

「這……你，你這不是為難我嗎？」相貌和身材，向來是女人最為介意的話題，一個女人允許別人說自己笨，說自己蠢，但絕不能忍受別人說自己丑，王仲明叫苦道。

范唯唯嘻嘻一笑，終於坐了回去，她很喜歡看到對方慌張心虛時的樣子，不過也知道自己做的不能太過份，否則會把對方嚇著。

「……信口開河，故弄玄虛，聽你胡說八道。還不坐回去，這樣站著很舒服嗎？」王仲明聞聽為之氣結，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讓自己反省做過什麼，那不是警察審犯人時常用的手法嗎？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成熟……也對，吳曼妮是小三兒的事情圈子裡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在這方面，自己的確是單純的多——對於這個評價，范唯唯完全認可，甚至更有些喜悅。

「我知道，我又幼稚，又野蠻，沒有吳曼妮那麼會作人，也沒有瑩瑩那樣溫柔體貼，你跟我在一起總ｈｔtps://ｗww.hｅｔｕｂｏｏｋ.com.ｃｏm是受氣，要不是有合約約定，你早就不想教我了。現在合約完成了，你總算自由了，解脫了，可以自由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是不是？好，你走吧，我不攔著你，你愛去哪裡就去哪裡，想找誰就找誰好了，我這樣的野生野長的野丫頭哪兒值得人來陪。」范唯唯自顧自地說道，頭扭向一旁，聲音哽噎著，肩膀還在微微地抖動著。

「這樣呀……其實我的感覺，吳曼妮比較成熟一些，你呢，就比較單純一些。」王仲明遣詞酌句，儘管選擇那些不會引發問題的詞來做形容。

「是嗎？王老師，我真的有那麼好嗎？」

王仲明無奈苦笑，又一次上了范唯唯的當。

「嗯。」忽閃著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范唯唯非常認真的應聲答道。

「什麼？……我哪裡騙過你嗎？」王仲明一愣，自己有許諾過什麼又沒有兌現嗎？他疑惑問道。

「哈哈，狡辯。」范唯唯笑道，「你呀，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是不是怕到了韓國沒人陪著寂寞呀？」

「是嗎？那和我比呢？」范唯唯笑著問道，聽到王仲明誇獎別的女人，她心裏有點兒小小的不舒服。

「咦？你不是說還得再經過一輪面試才能出結果，怎麼這麼快就有通知了？」王仲明好奇問道——通知下來，而且心情很好，通知的內容是什麼也就沒必要去問了，不過從時間上算，這個通知似乎來的太早了些。

「啊……噢……嘿嘿，是孤單，不不不，是凄涼……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啦，你不要亂想。」見王仲明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范唯唯這才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容易引起歧意，不由自主的，她的臉也紅了起來，連忙做出解釋，問題是這種事是不解釋還好，越解釋事情就越變得麻煩，正所謂的欲蓋彌張，兩個人一時無言以對，氣氛變得非常尷尬。

「另一個是吳曼妮呀。大概是搞兩樓對抗沒有達到目的，擔心爭不過我，所以才出了這個主意吧，嘿嘿，我倒是無所謂，只要讓我當上主持人，一個還是兩個都沒有關係。」范唯唯笑道。

「嘿嘿，哪裡騙過我你自己知道。」范唯唯並不想急著把真相揭開，一方面她手裡也沒有真憑實據，另一方面，利用兩種身份的不同在網上和「紅筏小字」聊天兒也是一件非常和*圖*書有意思的事兒。

「傻話，怎麼可能。我是銀海圍棋交流團的技術指導，我不去，象話嗎？」王仲明哼道。

「呃……什麼話！」王仲明的心突然一跳，寂寞，這個詞是隨便用的嗎？而且說出這個詞的還是一位年輕而且漂亮的女孩子，他怎麼能不感到緊張。

「嘻嘻，你才是狡辯呢！輸了就是輸了，你就不能誠實一點兒嗎？」范唯唯卻沒有一點兒見好就收的意思，王仲明往後退，她的往前湊，笑嘻嘻的非要讓對方承認因輸棋而不甘。

「呃……本來就是，是你想的太多了。」王仲明也想起了剛才的對話，因為自己的「隨便一說」，就被范唯唯抓住痛腳擺了一道，看來，隨便一說是不能隨便說了。

王仲明無奈苦笑，棋力有進步這當然是好事兒，不過用得著這麼誇張嗎？

「呃……比那幹嘛。」王仲明又不是傻子，儘管這句話范唯唯是笑著說出來的，但他也隱隱感覺得到背後的危機。

屋外門響，小助理回來了，手裡拎著一個塑料購物袋，裡邊裝著各種飲料還有零食，「唯唯姐，王老師，我回來了。王老師，超市沒找到您說的那種五香花生，開心果行不行？」人還在門廳，小助理就高聲問道。

「呵，你當我說瞎話好了。」王仲明笑道——他是很想說「你就是那麼好」，但這種太過直白話他說不出口。

「呃……唯唯……你……你是在背台詞嗎？」王仲明覺得頭都有點兒大了，自己不過是話趕話隨口一說，怎麼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聽范唯唯剛才的這段話頗有瓊瑤電視劇的風采，難道對方是為了拍戲拿自己體驗生活嗎？

「交流團團長是誰我又不知道，他是不是關心你去不去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隨口一問，你要是覺得不應該，就當我沒說過好了。」王仲明答道。

「那還用說，成為圍棋節目的主持人是我的心愿，不管和誰合作，我都會全力以赴的……哎，你對吳曼妮的印象怎麼樣？是不是很好？」范唯唯忽然問道，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

還要錄音？……誰說這個女人單純來著？

「誰在背台詞了！你沒看出來我在生氣嗎？」范唯唯哼道，心裏卻是一喜——以前，王仲明總是叫她為范小姐，恭敬固然是恭敬，但冷冰冰的總讓人感到生份，剛才王仲明一時情急，直接叫她做和_圖_書「唯唯」，雙方的距離一下有了突破，她怎麼會不開心呢？不過開心歸開心，她可不打算那麼容易就讓對方過關，說出那種話，不好好給點教訓怎麼行！

「那是另外一個問題，先說答不答應？我可是要錄音的！」掏出手機，調出錄音模式，范唯唯撅著嘴把手機伸到王仲明面前。

「對了，銀海圍棋交流團再過一個星期就要出發了，你到時去還是不去呢？」想起一件正經事兒，王仲明問道。

「切，裝傻就你在行。」范唯唯哼道，心中恨恨，真想撲過去狠狠在對方身上掐幾下兒，只不過現在雙方的關係還沒到那個程度，她也做不出來。

「呃，我有那麼低級嗎？……那你說，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秀才遇見兵，有理講不清，王仲明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冤枉。

「呵，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雖然只是見過一次面，不過感覺上吳曼妮這個人還不錯，你們倆合作經營一個節目，正好可以取長補短，相得益彰。」王仲明笑道，吳曼妮留給他的印象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差。

被說傻，范唯唯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笨，傻，呆，這類詞語只有在關係非常近的人之間才會頻繁使用，王仲明用傻來說自己，正說明他不把自己當成純粹的學生，而是當做朋友來對待，雖然這個「朋友」和自己想要做的「朋友」還有一段距離，但希望就在前方，只要自己繼續努力，肯定就能實現。

范唯唯坐了回去，王仲明感覺自在了許多，「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兒？」，他連忙藉機轉移話題。

「呃……狡辯，那只是說棋手在對局時所應有的態度，又不是說棋手對不同性質的對局會永遠保持一種心態——能夠做到那種程度的只有神，而神是不存在的。」把身子往後退，想要遠離那讓自己心慌意亂的笑臉，但沙發再大能有多大，身背後不遠就是沙發的靠背，想躲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呃……怎麼會？……」王仲明一愣，自己沒說什麼呀，怎麼這麼大的反應，看著意思，好象快要流眼淚了。

「切，剛還說自己誠實，一轉眼就說瞎話，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范唯唯不滿地叫道，那感覺就象是抓癢抓到一半突然把手收了回去，不上不下的，反而比沒抓癢之前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