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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鼠意味深長地說：「有些事情，還是不讓別人知道比較方便。」

一個人和一個家族比較起來，孰輕孰重，那還用說嗎？

一方面是初級機關的價格高昂，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操縱機關需要精神力或者其他能力，普通人根本沒這個錢也沒這個門路去學！

恰巧，有一個外地來的不長眼的小賊上來找灰鼠的麻煩，兩人把對方引到剛布置好的那條路上。最後，那人一身焦黑，身體表面冒著輕煙，倒在離入口不遠的地方。

他並不覺得戰爭委員會會主動對他不利，但是如果有人明擺著想殺他，那邊還擺出袖手旁觀或者消極敷衍的態度的話，一樣讓人格外不爽。

常鳴和灰鼠哈哈大笑，金曉無比驚奇，這還是他第二次看見灰鼠的笑容——第一次，正是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

像青蘆工廠這樣的中型工廠，只有兩輛機關車。一輛是供給老闆私用，另一輛由老楊開著，供給工廠的公事使用。

靠著一次臭味相投的談話，常鳴和灰鼠一見如故。

同時，在貧民窟遇見了金曉，又通過他認識了灰鼠，運氣倒真不錯。

這時聽見灰鼠手下的回報，他的目光微微一閃，笑道：「說起來，這一大筆錢，還不知道做什麼呢。」

普通人常常連初級機關都用不起，更別提高級一點的機關。

其實還是只有一個原因——

建立這樣一個勢力需要什麼？

這兩方面到底孰輕孰重？

一方hetubook.com.com面，他自己的個人實力需要強、再強、更強；但另一方面，很多事情靠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完成，他需要建立起自己的勢力！

於是，大陸上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斷層。有些需要多人操作的機關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但普通人又根本沒機會去學習怎麼操作。

灰鼠淡淡地道：「只要留心做事，誰都可以做到。」

擴大化的「純潔禁令」。

自打金曉認識他以來，灰鼠一直都是懶洋洋提不勁兒的模樣，結果聽了常鳴幾句話，他的眼睛亮了起來，臉色也紅潤了，兩人湊在一起，一聊就是三個小時！

它能夠最大限度保證機關師的地位，能夠保證機關師傳承的原汁原味。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它又妨礙了機關的普及，乃至於整個世界的文明發展！

灰鼠說：「別自賣自誇了，你已經把局全部布好，只要金曉照著做就可以了。這麼簡單的事，讓誰去都可以做到。」

拍賣前，常鳴跟金曉一起到現場附近去看了一圈，後來金曉去現場做事，常鳴就回到了灰鼠這裏。

剛才這個瘦小的年輕人口舌便給，把各種細節說得非常詳細，面面俱到，重點抓得極好。

如今，機關師跟普通人之間有著一條深深的鴻溝，無論是收入，還是與機關的關係都是這樣。

兩人一起想起認識時的情景，嘴角不約而同地帶了一絲笑意。

它不僅禁止了流水化生和圖書產的模式，也禁止了一對多的培養模式。

現在的常鳴還沒辦法判斷。

譬如遠洋出海，需要巨輪。

這條路上，灰鼠布下了許多陷阱。一開始，金曉帶著常鳴繞過，但沒過一會兒，常鳴自己卻起了興趣，撇開金曉，自己嘗試了起來。

這接連幾場拍賣會，可以弄到不少錢，這些機關所代表的配套方案，戰爭委員會不可能不買。

但是操作巨輪需要的人才，從哪裡來？

灰鼠看他一眼：「身為機關師，你有錢不知道往哪裡花？」

……

這是說得比較遠的，按近一點來說，又譬如機關車。

因為操縱機關車需要精神力來控制，精神力是需要學習的……老楊也是因為是老闆的親戚，才被老闆送去進行了一次精神力培訓，才有這樣的能力！

為什麼會這樣？

將來如果他再跟某個勢力發生衝突怎麼辦？

常鳴舒舒服服地坐在灰鼠的椅子上，笑著說：「你這手下挺不錯的，觀察得可真仔細。」

他發現，這些陷阱全部都由初級機關構成，機關本身沒什麼特殊的，但組合使用的方式非常巧妙！

「學校？」

至於普通人嘛……只有哈哈哈哈了。

他必須擁有自己的力量才行！

常鳴的拳頭在桌子上輕輕一擂：「我們辦技校！」

純潔禁令的範圍比常鳴之前想象的更廣。

常鳴笑了笑，說：「金曉可真能幹，就這樣賣出了五百萬，好大一筆錢。」

常鳴一直認為，機關和*圖*書並不是越高級越好，應該每種等級的機關都有不同的應用範圍與使用方式。如果用得好的話，初級機關也能起到好作用。

常鳴的聲音也壓得極低：「我可沒說要辦機關師學校！」

為什麼？因為廠里就他一個司機，就他一個能操縱機關車！

唯一的原因就是，西門家是一個家族，它代表著白林區的一部分意志，而他常鳴，只不過是一個人！

靠一點點恩情？靠人家對他的好意，然後找人求助？這不現實！

這樣的人放在哪裡都是人才，灰鼠手下隨隨便便抓出一個就是這種，足見其底蘊之深。

「對，我連名字也想好了，就叫——藍翔技校！」

常鳴越走越是有興緻，他走走停停，觸類旁通，心裏有了無數的主意。

但是，換個角度來說，為什麼戰爭委員會會採取這樣的舉措？

灰鼠「哦」了一聲，放鬆了些：「那是什麼？」

即使現在常鳴對戰爭委員會有用，對方想要保他，將來呢？

……

常鳴從閩嶺山脈回來，對戰爭委員會生出了一絲懷疑。

純潔禁令里說得非常明白：一名機關師教導的學徒，最多不得超過五名！

於是老楊每天忙活，去紫槐城接人才也是他，休息日送人進城也是他，送人去參加大比武也是他。

所以到現在，能夠出海的始終只有少許家族或者組織，根本沒辦法進行普及，天穹大陸大部分的海洋，都處於待開髮狀態，除了極少數超高等級和_圖_書的機關師，根本無人涉足。

當時，金曉把常鳴帶到灰鼠這裏來。金曉和灰鼠的交往一直在私下進行，灰鼠的手下並不清楚。所以，兩人也特地繞開正面，走了另一條路進來。

也就是說，機關師必須維持超小班教學的模式，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證機關師能夠把自己的知識、自己的能力傳授給學徒！

即使如此，現在有些事情就可以開始進行了……

灰鼠「哦」了一聲：「看來你已經有了一些主意？」

最後，他走到灰鼠的房間時，還沒來得及跟他寒暄，開口就滔滔不絕地說起外面的機關還可以進行什麼樣的改進。

而現在他所看到的情況就是如此。每種機關都不特殊，都不複雜，但每一個都用得恰到好處，配合起來，把它們的功能使用得淋漓盡致！

這種斷層，說大一點，它嚴重影響了整個大陸的文明發展！明明是一個挺厲害的機關世界，但文明進程遠遠不能跟機關術的水平相匹配。

他甩了甩手，說：「而且，這五百萬隻是一個開始，後天還有一場拍賣會，再過兩天又是一場。這樣的拍賣會，要連開十場……十場過後我會有多少錢？這些錢不拿來使用，放在手上純粹就是浪費。」

不過，每次他們談話的時候，金曉都在旁邊無比汗顏。

常鳴說：「哦？說到這個，你的手下怎麼不知道你跟金曉是朋友？說起來，還是他把你介紹給我的呢！」

常鳴聽出他話里的意思，m.hetubook.com.com也就是說，這年輕人的觀察能力並不是天生的，而是灰鼠有意培養出來的！

灰鼠的眼睛本來就小，平時更是眯成一條縫，好像永遠也睜不開一樣。這時，聽見常鳴的話，他的眼睛難得的睜開了，臉上浮現出了驚奇的表情！

要建立一個勢力，要錢，還要人！

「技校？」

所以，聽見常鳴的這句話，灰鼠瞳孔一縮，壓低了聲音說：「不行，這是違反純潔禁令的！」

常鳴傾身上前，興緻勃勃地問道：「小灰，你看，我們辦個學校怎麼樣？」

高等級機關師能夠製作這種巨輪，但是一艘巨輪是一個兩個人就能開出海的嗎？

常鳴對純潔禁令的感覺一直很複雜。

正是出於這樣的想法，他才把自己原先準備提供給戰爭委員會的後續方案拿出來，拆分成一個個部分，做成機關，再拍賣出去！

誰要是真的撞到這兩個傢伙手上了……那陰人的手段，可是一套一套的。

常鳴說：「真有意思，我一直在想，機關製作和機關使用應該分開來，專心才能做到更好。沒想到，你跟金曉都是這種類型的。」

三小時后，灰鼠跳起來，去把自己門外的機關全部做了重新設置。

常鳴說：「我現在只是一個初級機關師，要做的是中級機關。中級機關，能花得了多少錢？將來繼續晉陞可能需要更多的材料，那也是將來的事情。錢一直放在手上，也不過是一些數字，必須想辦法把它流通起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