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秒答
常鳴的速度雖然放慢了，但還是一道接一道地在解答。越扶舟看得出來，減慢他答題腳步的只是增大的計算量，絕不是題目本身的難度。
越子傾早就吃完了，跟圈圈也玩夠了，好奇地托著腮瞪著常鳴看。要是平時，越扶舟一定會拿常鳴來教育她，但這時，越扶舟只顧著上盯著常鳴。他想看看，這個年輕人的極限究竟在哪裡！
筆記本上的題一共一百二十道。越扶舟的進度不止於此，後面的筆記還有，題目卻是沒出。越子傾現在的進度是第三十七道題，要做到一百題以後還早得很呢。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桌上的菜早就全部冷透了。
果然，常鳴搖了搖頭，越扶舟心中一喜。但接下來常鳴說的話，又讓他的心落入了谷底……
常鳴搖頭嘆氣。真是越到北浮州，越能感覺到機關師、尤其是機關大師的等級差……
越扶舟並不在意這個，帶著小孫女，拉著常鳴一起找了個幽靜的小飯店，邊吃邊說。
他這倒不是為了想給常鳴一個下馬威，讓他好看什麼的，純粹就是為了了解一下他的知識進程。
剛到這裏坐下來點完了菜，越扶舟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考較一下常鳴。
這漢子看上去粗魯，說話嗓門極大，卻是意外的善談，拉著越扶舟仰慕道歉個沒完。後來直到越扶舟露出了不耐的目光，他才退了回去。
越扶舟提醒說：「可能一張紙不夠！」
前面五十道題，常鳴全是秒答，沒和*圖*書有一道例外。
不過，就算是這些題目，他需要的思考時間也不到一分鐘，完全不需要藉助紙筆來進行計算！
他眉毛一擰立刻散開了，恍然大悟。對了，之前看見子傾把自己的小本給這小子看了的，多半那時候他就試著做了一下的。
之前他還期待著常鳴的程度越高越好，這樣大家討論起來也可以深入一點。現在看著常鳴的進度，他竟然期待他就這樣結束掉！
……
升級大宗師的考核比前面的都要艱難，尤其需要考較精神力。精神力沒達到足夠的等級，是絕對不可能通過考核的。
一百題以後，難度陡然增加。越扶舟看著常鳴翻看，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如果這後面的題目常鳴也會做的話，他前面的幾十歲，豈不是都白活了？
一百道題后，他對著第一百零一道看了半天，舒了口氣，放下了筆。
越扶舟打發了找來幫忙證明的人，這幾人都是他以前幫助過的傭兵，一聽老爺子需要證明，立刻二話不說就放下手頭的事過來了。這次離開時，表情簡直不像是幫了越扶舟的忙，反而像是欠下了他的大恩情一樣，十分殷勤。
這些題是越扶舟出的，他最清楚其中難度。常鳴這能力，的確跟他，這個機關大宗師不相上下！
知道他對這方面的了解到了什麼樣的地步，雙方才好平等交談不是？
他的目光深沉。
只是這一項創舉，沒幾個人能懂得罷了。
他也和_圖_書不知道他在期待個什麼。
果然，頭幾頁的題目跟越子傾小本上的一模一樣。
他翻開第一頁，掃了一眼題目，立刻就在自己準備的紙上寫了個數字，馬上就翻到了下一頁。
沒什麼，沒什麼！
正如越扶舟所說，這就是一本他的研究筆記。每一頁分成兩部分，上面是他的簡要思路和結論，下面則是一個問題。兩部分的墨色不同，應該是寫在不同的時候。
越扶舟一愣：這看清楚題目了嗎就敢答題？
常鳴雖然以前在學校學過這方面的內容，但那畢竟是學習，與自發的研究完全不可同一日而語。其深度、廣度，他的確有很多要向越扶舟請教的地方！
辦完手續后，劉老七親自恭敬地把越扶舟一行人送出來，又寒暄了幾句。
越子傾對數字極熟，對時間也不例外。她毫不猶豫地說：「就是我做題的時候啊！我做了十二分鐘，哥哥就看了十二分鐘！」
他拿出了另一個筆記本，遞給常鳴說：「這是我的研究筆記的一個副本，上面列了些題目，是出給子傾的，你先看看，你最多能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常鳴翻開一眼，瞥一眼，寫個答案；再翻一頁，再瞥一眼，再寫了個答案。
越子傾的進度，現在就到這十個題為止。常鳴能給她出這樣的題目，當然能夠答出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而已。
正是因為他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才能做到秒算秒答，而常鳴——一個中級機關師和圖書，憑什麼能夠做到這點？
這是一個離古戰場很近的城市，從這裏過去，坐機關渡輪剛好三天，五天算是很充裕的了。
常鳴點了點頭，掏出一支筆和一張紙，擺在了桌上。
越扶舟的目光越來越深沉。
這個年輕人的精神力，遠超中級機關師的水平！
一句話就能讓整個徵召所震動，一句話又能讓它安靜，這不是只靠等級與威名，而是實實在在地因為機關大宗師的能力！
而強大的精神力，代表著是對機關強大的控制力，更重要的是——強大的思維能力與計算能力！
他連忙湊過去一看，他出的題目他很清楚，這答案果然沒錯！
這個飯店環境非常好，飯菜的味道極佳。
常鳴微一琢磨就明白了過來。上面那部分是越扶舟寫給自己看的，下半部分則是依照這個內容出給越子傾的題目。
接下來的題目，就算是常鳴也沒辦法看一眼就回答。他終於需要停下來思考一下了。
越扶舟終於還是鬆了口氣。
越扶舟的表情再次從平靜變成了驚訝。
越扶舟面對劉老七很冷淡，轉頭看著常鳴又換了副面孔。
十二分鐘！
他瞪著常鳴看了一會兒，突然轉頭去問自己的小孫女：「子傾，你跟常鳴哥哥見面的時候，呆了多久？嗯……你把你的小本子，給常鳴哥哥看了多久？」
越扶舟忍不住瞥了一眼自己的筆記本。
直到八十道題之後，常鳴才真正開始卡殼。不過這種卡殼也不是
和圖書真正被難住，只是有一些關鍵性的地方需要思考一下。略微兩三分鐘過後，常鳴就會眼睛一亮，沒過一會兒就得出最終結論了。
桌邊就有流水淙淙，淡淡的草葉清香瀰漫在空氣里，讓人聞之即起食慾。
越扶舟的表情變得越發古怪。
他說得是十足的真心話。光是從那本問題集上就可以看出來，越扶舟對機關術的數學理論研究不僅系統，還非常深入。如果這一整套系統都是他獨力完成的，簡直是驚世駭俗的創舉！
略微卡殼的題目又過了十道，接下來的題目難度再次增加，常鳴思考的時間就更長了。
秒答？！
如果是子傾現在來做這些題的話，十二分鐘估計能讓她做十道出來。而常鳴，現在已經翻過二十多頁了，這絕不可能是之前做過的結果！
接下來的題目難度會大幅度增加，如果他還能秒答的話……就很有點可怕了。
但是他是什麼等級？他可是個機關大宗師！
越扶舟身體前傾，迫切地問道：「後面的不會做了？」
常鳴沒有說話，向著他一笑，就埋頭做了起來。
這樣他連續翻過二十多頁，都是秒答！
他望著常鳴，越發覺得這個年輕人深不可測起來。
常鳴恭敬地說：「求之不得，我正想向越爺爺討教一番！」
這表示，常鳴的能力已經遠遠超乎他的想像，他自己像常鳴這個年紀的時候，遠遠不到這個程度！
常鳴接了過來，翻開一看。
他笑吟吟地說：「常小兄弟，我m.hetubook.com.com們有緣在這裏碰面，又要在同一個地方集合，這幾天一起同行如何？我也好向你討教一下機關理論方面的知識！」
而且越扶舟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剛才的秒答題，還是現在思考一分鐘后答出來的題，答案都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正確的！
時間過得很快，沒一會兒，三個人的手續就全部辦完了。
但桌上只有越子傾一邊跟圈圈玩著，一邊挑挑揀揀地大吃大喝。越扶舟這會兒完全顧不上教訓孫女的儀態，徑自看著常鳴的舉動發起了呆！
這樣的題目，又過了十道，常鳴的速度再次慢下來。
再接下來的題目……
常鳴能出三十開外的題目給越子傾做，越扶舟估計他的水平至少也應該在六七十左右。沒想到，常鳴一口氣衝到了第一百題！
越扶舟何等老道，只看時間，就做出了這個判斷！
從頭到尾，常鳴拿出來的那張紙都只是用來填寫答案，完全沒當草稿紙用過。難怪開始前，越扶舟提醒他紙不夠用，他不放在心上呢。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不管計算量再怎麼大，他也只用心算就可以了！
他估摸著，要是他自己的話，從來沒有見過這些題，要做出來……估計也能做到常鳴這個程度。
越扶舟和越子傾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高級機關整備」這一項，如願跟常鳴分到了一支隊伍里——東古整備三支隊，就是「東梧州古戰場機關戰爭整備大隊第三支隊」的意思。集合時間約定在五天後，倚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