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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沒聽清楚越扶舟的名字，聽見他這樣說，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岳大師嗎？」

整備隊的一起笑了起來：「輸，怎麼可能？」

越到後來，倒整派的人數越少，多半都是馬知長的死忠，對他死心踏地。

安裝二隊的一個機關師猶豫了一會兒，蹩摸了過來：「喂，你們不擔心嗎？」

他寫得非常快，非常流暢，一個接一個的數字和符號在他手下出現，流水一樣出現在地面上。

而且，這聲稱呼發自心底，包含著貨真價實的尊敬！

馬知長用力揮手：「不行，不能比這個，這是旁門左道！」

這個機關師疑惑地問道：「我沒弄錯的話，你們這邊出的可是一個中級機關師。我們隊長說了，馬知長……馬隊長就在高級機關師里，也是數一數二的強手。實力這麼懸殊，你們是等著輸的吧？」

這是一道立體幾何題，越扶舟按照他的習慣，在某些地方進行了修飾，一看就能看出來，這些圖形代表的是機關的某個部分。

他接過越扶舟手上的長筆，在那三個地方一一標上數字，筆劃乾脆有力，顯然他在寫的時候，對自己一點懷疑也沒有！

馬知長原本也看呆了，這時被他一語驚醒，馬上跳了起來，叫道：「不對，這肯定是作弊！你肯定之前就知道了全過程，不然不可能寫得這麼快！」

越扶舟筆走游龍，在地面上時而寫直線，時而划曲線，迅速畫了一個圖形出來。這個圖形旁邊標著許多和*圖*書數字，只在三個地方留出了空白。

當然，對於每個人來說，「好處」的定義也是不一樣的。

越扶舟瞟著他，態度輕慢：「怎麼？你算不出來？」

馬知長看著越扶舟，半天說不出話來。

越扶舟拉長了聲音說：「常鳴，你也開始吧，誰算得快，誰就贏！」

老實說，倒整派其實很有一點損人不利己。

馬知長一揮手，強韌的身體瞬間掀起一陣大風，卷得地面飛沙走石，瞬間攪亂了地上的瑩光字跡。好些機關師正專註地琢磨呢，馬上一起叫了起來：「搞什麼啊，我還沒看完呢！」

工作必然是要幾邊合作完成的，他們跟整備隊作對，阻撓工作進度，對他們自己又有什麼好處了？

他有點破罐破摔了，對越扶舟也毫不客氣。哼，要比機關大宗師，他也不是沒有後台的人！

他一邊說，一邊在腦子裡瘋狂地想：姓岳的機關大宗師，有聽說過這麼一個人嗎？

旁邊不明真相的群眾越發驚奇，不由得細細看了一下旁邊這個機關師滿臉的皺紋：「常哥？這個機關師挺年輕的啊！」

他們的笑容十分燦爛，沒有一點陰霾，這笑容，絕不可能是假裝出來的。安裝二隊的人看了，越發疑惑好奇。

「呵呵呵……」

他挑釁地看著越扶舟，越扶舟回視著他，玩味地一笑：「讓我出題？你知道我是誰嗎？」

沒過一會兒，地面上就布滿了閃閃發光的文字。

馬知長和_圖_書馬上跳了起來，怒吼道：「這不公平！這肯定是作弊！你肯定之前就把答案告訴他了！」

一個人笑嘻嘻的反問：「擔心什麼？」他們向著對面挑了挑眉毛，「應該擔心的，是他們才對吧！」

討好領導和搞好工作，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思路。

數學運算推理裡帶著明顯的邏輯線，常鳴只要列得夠清楚，就算不是很懂的人也看得明白。

常鳴向著他們揮了揮手，又低下頭去，跟越扶舟討論著什麼。

現在天色已黑，丙二基地雖然燈火通明，但總體來說還是比較暗的。長長的筆頭接觸到地面上，立刻留下了發著光的字跡。

馬知長不敢對他太過不敬，不過仍然不服：「那你說說，拿這個能做機關嗎？要什麼數據，直接做出來量量就可以了，費這勁！」

馬知長嗤笑一聲：「一個中級機關師，還敢讓我來出題？行，我也不欺負你！」他一指越扶舟，「正好這裡有一個機關大宗師，正好請大師來出題！」

這句話直捅馬知長的心窩子，一時間，他也顧不得什麼敬不敬的了，大怒罵道：「你才放屁！我的精神力二級甲等，精通高級機關術，等我精神力夠級別，我馬上考給你看！到時候大家都是機關大宗師，看你還敢在我面前這麼得瑟？」

他竟然已經得出答案了！而這時，馬知長才在地面上，寫下十來個數字！

越扶舟研究的東西冷門，平時也很少出面，並不算特別出名。

和-圖-書常鳴說：「哦，這樣嗎？那我已經贏了。」

這樣的人一共五個，佔了製作三隊的四分之一，他們與挺整派之間，矛盾也越來越深。

常鳴寫得很快，沒一個機關師能跟上他的進度，但他們只是看著其中過程，就覺得奧妙無窮。他們都是機關師，平時的工作里，就無形中感受到了數學的魅力。但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清晰，簡直讓人齒頰留香！

這時，馬知長也過來了，看見他們倆，冷笑道：「怎麼，想臨時抱佛腳嗎？實力就是實力，實力不行，這麼點時間又能幹得了什麼？」

在場的全部都是機關師，就算情商有問題，智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常鳴把推算過程寫得清清楚楚，他們也看得分明。

他扭了一下筆尾，白色的瑩光變成了紅色的。紅光在那三個地方各劃了一個圈，做了一個記號。

越扶舟半彎著腰，抬頭看了一眼馬知長：「小子，看好了啊！」

越扶舟笑了笑：「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我就出題了！」

常鳴很快寫完了，最後得出結論，果然就是他寫在圖形旁邊的數字，一個也沒錯。

憑機關師的智力，要記下這麼大一串算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常鳴挑了挑眉毛：「那我給你解說一下嗎？」

越扶舟怒吼：「放屁！機關是這麼好做的？要是新設計一個機關呢？就靠你一次次的試驗反覆去磨？我真不敢相信，一個高級機關師能說出這種話來，你一輩子也不可能有什麼和_圖_書大出息了！」

每次挺整派一聽他們叨咕要怎麼對付整備隊，就覺得特別厭煩。一開始還考慮到兩邊是隊友，勉強忍耐著，後來就忍不住當面反駁。

安菲和左前同時臉色一沉，喝道：「馬知長，你太過分了，快向越大師道歉！」

他們知道常鳴的實力，其他可不清楚。

馬知長重重哼了一聲，不服輸地狠狠瞪了常鳴一眼：「我做不出來？笑話！」

他在旁邊揀起一根樹枝，開始在圖形旁邊寫寫算算起來。

馬知長的小弟趁機起鬨道：「比這些旁門左道，算什麼機關師？有種就比製作機關！機關師機關師，不比製作機關，還像這樣比鬼畫符？」

他伸手一劃，把場上大部分的機關師都劃在圈內，他們正是剛才看算式看得聚精會神的那一群，「這裏的大部分機關師，將來的成就都會遠超於你！」

他拿出一支筆，拽住兩頭一拉，這支筆立刻變成了教鞭一樣的長度。他打開開關，筆頭有星星點點的瑩光落下，非常漂亮。

類似這樣的問題在機關製作里常常出現，大部分機關師都是做個小樣出來，量上一量，很少根據其他數字來進行推算。

常鳴的冷笑聲瞬間壓倒了場上嘈雜的聲音。他冷冷地看著馬知長，緩緩說，「如果你只是惱羞成怒，一時間胡亂說話，我還可以理解一下。如果你真心這麼想……嘿嘿，那我得說，越大師一點也沒有說錯。你一輩子的成就，也就這樣了。」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和-圖-書開始寫算式。

現在倒整派跟整備隊站在圈子的對面，涇渭分明，挺整派站在兩者中間，顯得有些兩邊不靠——雖然關係漸漸親近，但受到馬知長的影響，他們還是沒有跟整備隊完全攪成一堆。

沒過一會兒，常鳴跟越扶舟一起到了場地旁邊，整備隊的馬上跳了起來，大聲叫道：「常哥？！」

他把筆還給越扶舟，滿臉無辜地說：「寫完了。」

常鳴摸了摸鼻子，嘀咕道：「算得快也不行嗎……」

反駁的結果總是很明顯——驚動馬知長，讓馬知長把挺整派的人罵一頓。這樣一來，兩邊的矛盾就更深了。

越扶舟一聽這話，立刻大怒：「滾你的蛋！這怎麼就是旁門左道了？老夫研究了一輩子的東西，機關術核心中的核心！」

馬知長自己的老師也是個機關大宗師，平時也會把一些大宗師里的軼事講給他們這個徒弟聽。誰打敗了誰，誰的特長是什麼，學習之餘都會講給他們聽。所以，馬知長的見聞也算比較廣闊。

越扶舟也不滿地看了常鳴一眼：「只寫答案是犯規的啊，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蒙的？把過程也寫出來！」

跟著，越扶舟站起身來，說：「來，你們倆，計算一下這三個地方的數據。」

常鳴並不理會他的嘲諷，問道：「行，大家都到齊了，你說比什麼吧。」

整備隊的人格外興奮，嘻笑著說：「哈哈，我沒聽說錯吧？馬不知臉長要跟常鳴比機關？」他們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這下可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