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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現在哪裡還有什麼還手之力，常鳴手一伸，就輕輕鬆鬆地把他提了起來，直接提過了紫門，扔在了朱焰星面前。

機關神倒下，朱焰星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常鳴說：「把他帶過來吧。」

朱焰星一笑，果然改了一種說法：「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我們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朱焰星果然沒有生氣的意思，他反問道：「那你呢？如果我問你人類是什麼，你能馬上告訴我嗎？」

「被你們稱之為神域的地方……」

不是完整的機關神？半神而已？

下階機關神的聲音被鎖住，一點也發不出來，但這一下實在傷害太大，他睜大眼睛，張大嘴巴，胸口拚命地起伏，身體開始劇烈地掙扎！

這個下階機關神被剝奪的只是神力，並不是生命力。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活著的。

常鳴愣了愣，問道：「也就是說，機關神才是天穹大陸的原住民？」

常鳴撓了撓頭說：「你怎麼只說『他們』，不說『我們』？這樣用第三人稱自稱，感覺怪怪的啊？」

「咦？」

機關神一聽這話，立刻驚慌起來，叫道：「不，不行，你不能把我交給他！」

常鳴鬱悶地看了他一會兒，終於放棄了跟他討論什麼是小節，點頭說：「既然不能通婚，那聖旗究竟是什麼？」

朱焰星說：「一塊神核晶，不過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頂多當個天階，對你也許有點兒用處。」

神核晶？天m.hetubook.com.com階核晶？

朱焰星意味深長地一笑：「這個問題，我留給你。」

朱焰星繼續道：「我們中的大部分都有一種感覺，當這個世界出現時，我們就出現了。只是最早的時候，我們就像人類的孩子一樣，沒有那麼清晰的意識，也不能判斷自身。經過了漫長的學習與摸索，我們漸漸清醒過來，形成族群，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朱焰星回到王座上坐下，沉默片刻，說：「我？我只是被囚禁在這裏而已。而且，為了關住我，他們奪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現在的我，已經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機關神了。至於聖旗嘛……一個半神而已，被賜予了一個基礎神紋就開始自高自大，跟真正的神差得還遠呢！」

這不就是能量核晶嗎？只是更強一點罷了！原來機關神也跟異獸一樣，體內有著能量核晶！

他剛才那句話並不是為了挑釁才說的。雖然一直懷疑朱焰星是個機關神，但他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而現在，他終於第一次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麼說，他們的生命活動是靠這顆能量核晶維持著的，難怪一取出來，機關神馬上殞命！

常鳴說：「哦？我想知道的可多了……譬如，機關神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到現在也挺納悶的！」

朱焰星皺眉說：「吵死了。」

朱焰星坐回到自己的王座上，一手支頭，高深莫測地凝視著面前的機關神。

hetubook.com.com朱焰星說什麼來著？

他向常鳴點點頭，問道：「好吧，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常鳴站在他身前不遠處，呼吸也略微有些急促。這既是因為剛才劇烈的運動，也是因為強力的計算與判斷。小智二號雖然能協助他計算，但畢竟只是協助而已。主要工作必須由他自己來做，這方面造成的負擔甚至還超過了體力方面的。

「那是因為你對這個世界，尤其是神殿的事務還不夠了解。」

他手一彈，一縷金光直射到下階機關神身上，金光迅速擴散，在他身上開出了一朵「花」。一個神紋的印記掠過，機關神張大嘴巴想要大叫，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朱焰星絲毫不理會他，抬起手，一顆碩大的結晶體從他胸口升了起來。這個結晶體大概有兩個拳頭合起來那麼大，散發著金色的耀眼光芒，就像這個機關神眼睛的色澤一樣。

朱焰星無所謂地擺擺手：「那只是小節，關鍵還是因為，你們倆種族不同。」

朱焰星從王座上站在了起來，在常鳴面前來回踱步。下階機關神怒吼道：「住嘴，這是神族的機密，你不能把它隨便告訴人類！」

他抱怨了一句，繼續向常鳴介紹：「神域並不位於天穹大陸，但與天穹大陸相連接。它才是機關神誕生與成長的地方。機關神曾經來過天穹大陸，但某件事之後，全部回去了神域，很少出現。」

他微閉雙眼，回味著剛才和-圖-書的經過。

常鳴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輕鬆地說：「你一向藏頭藏尾，一句話非得掰碎了才說，我怎麼敢隨便做判斷？」

常鳴卻非常輕鬆，他微微一笑，揚了揚眉：「我今天才發現，朱焰星，你是被困在這裏的是吧？我可以隨意進出，但是你不行？在這座朱焰城裡，你的力量可能極強，但是你卻沒辦法踏出這裏一步，連力量也不能用出來？」

他接連不斷地說了一大串，表述得極為客氣，絲毫不帶感情。

結晶剛被拉出來，下階機關神的身體劇烈地彈動了一下，猛地摔了下去，剎那間氣息全無。

「每個機關神體內都有一顆這樣的結晶體，跟能量核晶同樣的性質，可以給機關充能，也可以用來配合神紋，看你喜歡了。」

常鳴一愣，跟著叫了起來：「喂喂喂，說清楚啊，怎麼就叫跟他生孩子了？我們倆都是男的！」

一個機關神，雖然只是個低階的，也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朱焰星幹掉了！

朱焰星說了不少東西，給常鳴留下了更多的疑惑，他忍不住問道：「半神是什麼？難道是神跟人類通婚生下的孩子？」

朱焰星搖頭：「並非如此。我所說的土地，並不是指天穹大陸。」

「那是哪裡？」

剛才常鳴跟他戰鬥的時候，嘗試了無數手段。這個機關神只是下階，但就像朱焰星說的一樣，跟人類屬於不同種族。他的身體比人類強韌多了，常鳴用盡手段，也沒辦法給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留下什麼嚴重的傷勢。但朱焰星只是一伸手，機關神的胸口馬上裂開大洞，好像它原本就在那裡一樣。

這傢伙個頭雖大，卻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樣，全身僵硬，微微地開始發抖。在剝奪他神力的常鳴面前，他還能開口說話，但到了朱焰星面前，他卻抖動著嘴唇，眼裡充滿畏懼，一個字也不敢吐出來！

朱焰星認真地聽著，等常鳴說完，他爽快地說：「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機關神也是一種高級智慧生命，他們存在的時間比人類更久，所以對世界的了解也遠超人類。」

親眼看見弒神，常鳴表情沒動，心裏卻劇烈地一震。原來，殺死一個神，竟然如此簡單嗎……

「我們稱之為神域？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朱焰星的動作極為從容，好像殺死一個久未見面的同族，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他一揮手，結晶體劃了個弧線，拋向常鳴。常鳴下意識地接過。

機關神的自愈能力也跟體表神紋有關，所以神紋消失了，就能傷到了？這麼嚴重的傷勢，那他……

他踢了那個下階機關神一腳，「要不是這樣被俘虜的蠢貨，你真的得去神域才能見到真正的機關神。」

晶體出現的時候，他什麼感覺也沒有，注意力大多放在了那個下階機關神身上。但這一拿到手上，他就輕「咦」了一聲。

朱焰星說：「就是因為多了這些蠢貨，神域才會越來越亂的。」

他明知朱焰星就是個和*圖*書機關神，現在他身處他的地盤上，也沒有什麼力量限制的說法，但他還是毫不客氣，好像一點兒擔心害怕也沒有。

他倒在地上，沉重而急促地呼吸著，眼睛緊閉。

這是他第一次與一個下階機關神戰鬥，戰鬥方式明顯跟以前經歷的任何一場都截然不同。

朱焰星嗤笑道：「神和人類通婚？怎麼可能？神和人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物，幾乎沒有一點屬性相通。」他比了比完全發不出聲音的巨人，問道：「想想看，你能跟他生個孩子出來嗎？」

朱焰星抬眸看他，也是一笑：「我以為你早就該知道的。」

他輕輕一躍，跳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中，跟著手一劃，巨人的胸口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朱焰星再次站起，走到巨人身邊。朱焰星現在的形象在人類里也算得上是高大的，但站在巨人面前，還沒他躺下來高。

聽見這話，常鳴的目光一閃！

失去力量的下階機關神恐懼地抬頭看他，常鳴沖他一笑，從容悠然。

常鳴說：「當然能。人類是兩足行走的高智能哺乳動物，群居生活，能夠使用工具來改善自己的生活……」

常鳴一愣，問道：「你不是嗎？還有聖旗，他不是個半神嗎？」

常鳴低頭看去，果然，這顆金色核晶裏面充滿了無數的細小裂痕，遠不像它應該有的那樣完整純凈。

他的臉漸漸沉靜下來，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顆結晶彷彿蘊含了他全部的生命精華，被拉出來時，他也跟著沒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