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沖囍

作者:桂仁
沖囍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六卷 第209章 烏雲壓頂

第六卷

第209章 烏雲壓頂

對於他們這樣的僱工來說,可沒那心思等往後的分紅,有這小馬駒,兩人幹上一年,總可以分上幾兩銀子,已經是非常滿意的了。
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緊張起來,賀玉堂果斷下令,「套馬!」
「好!」這判詞詼諧幽默,淺顯易懂,百姓們聽得分明,都覺得縣太爺斷得有理,鼓掌支持。
這如何套馬,賀玉堂事先都經過了詳細了布置,隨著它們這大部隊套著馬直跑了半日的工夫,真真累得是人仰馬翻,再把那些上了套的馬帶了回來。
正讚賞張金寶這個心思想得很好,張金寶卻是一笑,「我這算不得什麼!不過是走現成的路子,採辦些東西回來罷了。福生他們收穫才大哩!這幾日,他和小郭把整個鎮子的馬具坊都逛遍了,一家一戶地瞧看,回來整宿整宿的商量,我不催都能不睡覺的!那稿紙畫了能有那麼厚一摞,就是吃了不識字的虧,有些東西心裏明白就是寫不出來。他們能說得明白的,我都幫他們記了,有些說不明白,只有他們自己懂的,只能記在心裏了。他倆倒是都說,這二回等晚上那識字班再開,再怎麼忙都要來學下認字,讓姐夫給他們先把名都報上。」
章清亭心中早就料到,不慌不忙地道:「薛大爺,您這未免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既都說了是意外,大伙兒又不是三歲兩歲的無知幼童,是你們先驚嚇了我家的人馬,不說救助吧,先該快些招呼著自己人離去才是。可你們卻不依不饒在那兒打起了狗,這狗它不懂事,您打了它,它當然要自保,它何錯之有?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家三十二位大人和大馬,居然打不過我家一隻狗,如此受的傷,也好意思賴到我家頭上?」
到了第三日清晨,忽然有個馬群的公馬迎著朝陽長嘶一聲,立起了前蹄,姿態甚是雄壯。
「難道你這兩匹還未成形的馬胎比起過我家這麼多人馬么?」薛子安好不容易抓住一個話柄,當即發難。
它這是在幹什麼?
這場雨,似是知道人的心意,竟嘩啦啦地下起來不停。連日來的乾旱與酷暑一下就被沖淡了,只是馬兒們卻有些反常,還有黑虎,跑來跑去的,不知在忙個什麼,總不肯停。還有那幾匹新收回來的野馬,不停地打著響鼻刨著地,很是不安的樣子。
不過,若是我自己的孩子,可由不得你說了算!章清亭心裏想著,你若是疼惜便罷,若是不疼惜,我可不叫自己的孩子到你跟前來受這份委屈!
薛子安被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今兒為了來打官司,他連自家的人馬都沒有收拾,當然更不會再組織人去送水了。這個可惡的殺豬女,居然利用這一點,又花言巧語地把民心扯到她家去了!可怎麼辦呢?到底自家做了什麼他心裡有數,實在扯不出來有利的理由了。
他已經算準了,就是這和*圖*書醫藥費,也得賠窮了章清亭!
這些天確實是辛苦大家了,幾個小丫頭尤其累得夠嗆。章清亭心裡頭也惦記著,等閑下來,給她們一人做身新衣裳添兩件簪環,都很是應該的。
套了野馬來,老高老韓他們又鬧騰著要章清亭分他們匹馬。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雖然他們倆有出力捕馬,但若不是黑虎,哪裡弄得回來?章清亭是好說話,但可不是糯米糰子,任人扞扁搓圓。但是現在還要指望他們幹活,也不可能一點也不照顧到他們的情緒,於是便想了個折衷的法子,等到明年開春下小馬駒的時候,給他們倆總共一匹小馬駒,就當是一年的獎勵了。他們倆再怎麼分去,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百姓聽得無不贊服,到底是人家秀才家的娘子,多識大體,瞧都委屈成這樣了,不僅不計較個人的得失,反而還惦念著受災的百姓,瞧瞧人家這份胸襟,再看看薛家這小肚雞腸,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孟子瞻淡然一笑,張口就落下判詞,「兩家送水,都是善舉。狹路相逢,本該禮讓。無心失火,驚嚇落馬,不去救人,反把狗打,牲畜非人,豈知退讓?你要她賠,她索你銀,既非有意,何須輸贏?息事寧人,皆回去吧!」
章清亭忽地明白過來,眼睛瞪得大大的,「天啊!河水要漲了!」
人群紛紛避讓,只是藉著柵欄的阻擋套著早已相中的馬匹。這些野馬可比家馬神勇得多,家馬越不過的柵欄,它們不太費勁地就越了過去,越不過去的直接撞開了柵欄,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往外涌去。
章清亭這兒,早就專門收拾了一處馬廄專門容納這些馬兒,累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暫時消停下來了。她給眾人輪班放了個假,讓大伙兒都歇息歇息。
張發財見她臉色憔悴,累得不輕,讓她在家休息,要替她過去坐陣,章清亭卻不讓,「您若是也走了,家裡就剩一屋子婦孺了,可怎麼放心?倒是我去那邊更便利些,橫豎不算太遠,明兒再回來就是!」
一點數量,共有二十一匹,賀玉堂帶走了十匹,又留了賀玉峰和兩個馴馬師幫章清亭馴服伺弄野馬,這才驅趕著馬匹回去了。
薛子安氣得不輕,卻苦於無理可據,若是再鬧下去,反倒顯得他們家故意生事似的,只得悻悻地領著于掌柜和一眾傷兵敗馬回去。
張發財長舒了一口氣,「這難得下場雨涼快涼快,總算是睡了個安穩覺,只盼著從此涼快下來才好!」
那河水拍著浪花,正迅速的漫上河岸,要是這雨再不停,很快就要湧出來了!到時,他們神駿馬場這個原本的風水寶地,就會變成一片澤國!
這一覺,當真睡得香甜,醒來時,天仍是黑的,只聽得外頭噼里啪啦雨聲大作。
再下來幾日,雖是忙碌,但各人輪番和*圖*書著休息過後,精神頭也漸漸緩過來了。只是天熱得越來越不像話,稍稍一動便是滿身大汗。
連牲口的胃口都差了好些,除了早晚涼爽之時進些食,其他時候都是懶懶地不想動。每天去杜鵑坪送水的人回來,眉間愁色總是又重了一分。
對於將來,章清亭也有過打算,再過上一二年,幾個小廝學出來了,就把僱工換掉。再來了新人,只要短工,既好管理,又沒老人的脾氣。那時縱是新舊裡外區別對待,料來也是沒有多話的。日後再把自家的人慢慢教出來,提拔著管個事。長此以往,縱是家大業大,也是井然有序,條理得當的。
章清亭讓馬場里給大伙兒天天換著花樣熬著各色清粥配包子饅頭,想盡辦法讓大家多吃一點,好有力氣幹活。此時趙王氏做的醬菜泡菜是格外地受歡迎,就那個開胃,沒幾天就下去一壇。趙王氏聽說能幫得上忙,她倒是很賣力氣的腌了一大缸,讓他們儘管放心來拿。
這個也是啊!章清亭也在想,有些孩子家務纏身,白日里走不開,若是晚上有大人陪同,一起來上課也未嘗不可啊。
孟子瞻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黑虎,故意問旁邊的青松,「這和咱家的神武將軍,是一樣的種么?」
晏博文也不解其意,「莫非是天氣反常,忽熱忽冷的,有些難受?」
章清亭料理完了衙門裡的事情,這才回了家,想著馬場缺的差的東西,又添補了回去。
這晚歸家,天越發顯得熱了,屋子裡悶得跟蒸籠似的,不動都是一層一層地出汗。
章清亭甚覺壓力,這老太太,明顯地重男輕女,要是日後生個孫子便罷,要是個孫女,估計那就差多了。遠的不說,且看趙玉蘭兩姐妹就是能知道的。
張小蝶一臉興奮,「到時等姐夫回來給他瞧瞧,咱們這馬場可又大變樣了!」
這一晚她翻來覆去,直到四更天才迷迷糊糊感覺到一絲涼意,全身的毛孔似一下透開了,睡意頓時涌了上來。
章清亭暗自握緊了拳頭,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慌!她衝出來再次查看著馬廄和工房,方明珠見她傘沒拿,便撐了跟著出來。
這賊老天!終於開眼了!
章清亭挑眉冷笑,「那依您說,該怎麼賠?」
「這事等你大哥回來,讓他去書院里商量商量,應該還是可以通融的。」
匆匆忙忙用了個飯,又過去了。
賀家那邊也派了人手過來幫忙,苦候了兩日,賀家的駿馬在圍欄外頭游來盪去,倒是真的勾搭了些心浮氣躁的年輕野馬過來廝混。哪些可以留下,哪些不用留下,彼此心中都有了個數。
張小蝶捶打著酸痛的脖頸,「我的天!總算是可以回家安心睡個覺了!」
章清亭又私下給自家的幾個小廝叮囑過,只要他們好好乾,往後別說馬了,就是蓋房子娶妻都是一手包辦的,幾個小廝都是踏實下心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做事勁頭更足了。
進門反手就打了于掌柜一個大耳刮子,「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這所有人馬的醫治費用通通由你來出!少一個子兒,我也不依!」
「可你家一隻狗傷了我家這麼多人馬,該怎麼算?」薛子安狠狠地瞪著章清亭,「就算雙方爭執起來是個意外,可這藥費診金你總該賠的吧?」
章清亭每天回去,送趙成棟到家,順便也就到趙家走一趟,問問有些什麼事情。趙王氏倒是沒什麼別的念想,就是一個房子翻修,二個那早晚三炷香,天天提醒著讓媳婦別忘了。
眼見圍觀百姓們不住點頭,章清亭知道大伙兒站在她這一邊了,又擺正立場道:「現在旱災當頭,不管我們家和薛家之前有些什麼恩怨,但大伙兒都是去給受災的百姓送水時才衝撞出這樣一個事故。所以我們家縱然受了些損失,也並不怪罪于誰,自己回去收拾了,也就罷了。卻不知薛大爺您為什麼一定要不依不饒地鬧上公堂來?耽誤了兩家的事情不說,最可憐的還是旱地的百姓們,我不知您家是怎麼安排,我們家今兒仍是送水出去了,只是又少了幾擔!」
就見那公馬撒開四蹄,一馬當先地就往外衝去。後頭的馬似是得了號令,並駕齊驅,勢如破竹的全都奔跑起來。
章清亭心裏也有些想報喜之意,嘴上卻道:「他瞧了又能怎樣?又不能給咱們發賞銀!」
這柳氏又沒個妥當去處,若是乍離了自家,前途未卜的,應當來懇求他們一番,讓他們多盡些心力才像個樣子。怎會如此淡定?顯得胸有成竹似的,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福慶忍不住也插了句話,「大人可以過來瞧,我家黑虎身上還有鞭痕未消,若不是有人打了它,它也不至於傷了人!」
誰說不是呢!眾人用了早飯,該上學的上學,該上工的上工了。
她越說大伙兒越覺得有理,薛家的馬大伙兒在外頭全都看過了,用作騎乘拉貨的全是騸馬,再生不出小馬來的,可人家馬場損失的這兩匹馬卻是都能生育的。這樣算一算,卻是章清亭吃的虧更大了。
黑虎一路緊緊跟隨著,待到了河邊,晏博文瞧著洶湧翻騰的二道子溝倒吸了一口冷氣!
屋子瞬間暗淡無光,章清亭站在窗邊一瞧,好傢夥!本就陰沉的天空整個迅速被墨一般的烏雲籠罩,那天似被捅了個窟窿似的,竟不是下,是往下倒雨!烏雲間翻滾著電閃雷鳴,令人望而生畏。
這個誰都不知道了。
趙成棟喜不自勝,從裡到外透著一股喜慶勁兒。老高他們粗人就打趣,「又不是回家見媳婦,你咋樂呵成這樣?」
忽然黑虎衝到工房門前,衝著大伙兒一通亂叫,然後往東北角跑幾步,見大伙兒不跟來,急得又跑回來叫,再往前跑。
這個章清亭之前倒是沒有想到,算是意外收穫。和_圖_書想想他們這扎蘭堡還真沒有一家認認真真經營小孩子玩意兒的地方,都是貨郎挑著擔子走街串巷,碰到了就買,沒碰上就沒辦法了。若是自己可以穩定地來做這個生意,想來也是筆小小的財路。
提起趙成材,大家未免又挂念一回,也不知他在郡里求學得怎麼樣,算算日子,總得還有五六日才能回來。
因這麼大的雨,既不能遛馬,也不用送水,打掃乾淨了馬廄,又喂完早上的飼料,大伙兒都閑在工房裡,不時抬頭看看天,低頭皺著眉小聲議論幾句。
可現在趙成材也不在家,章清亭想找個人商量,總也覺得這種話不大好出口。心想著趙成材不過這幾日就回來了,便等等再說吧!
公堂之上,章清亭接著解釋,「黑虎發起脾氣來六親不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召那養過獒犬之人詢問。」
收拾了東西回去,卻見張金寶已然回來了,正焦急地在衚衕口張望,見到她們,趕緊迎上馬車去,「我一回來聽說馬場忙成那樣,想要過去可又沒馬又沒車,待要雇個車來,又尋思著就這一晚上的工夫了,免得費那個錢還給你們添事!」
章清亭笑道:「你有這份心就好了!正好你現在回來了,明天起就去馬場頂著吧,把阿禮成棟他們都換回來歇歇。特別是阿禮,自開了馬場,就沒一日回來休息過!這事明珠也記著,明天跟他說說,不管他怎麼說,也得把人給拉回來。」
下得樓來,大家都起得晚了。
「那你說怎麼辦?」晏博文已經淋得透濕,在雨里急得大吼,「總不能帶著馬兒往雨里去!這一淋,恐怕好不容易養好的病,又全白費了!」
章清亭自恃著身份,又怕蚊子咬,仍是關在屋裡,卻也把窗戶大開,透透悶氣。
張金寶向她細述去永和鎮的情形,東西已經置辦回來了,還是上回那家店,仍是找的那個夥計,二回去就更加客氣了,價格公道,東西也沒坑他們的。
忽然,窗外白光一閃,然後便是喀喇嗽一陣巨響,天空中打下個驚雷來,嚇得馬廄里的馬兒咴咴長鳴,而雨下得越發厲害起來了。
眾人應下,各自回家歇息。
她冷靜了一下頭腦,當即道:「若是河水當真漫過來,咱們這些人又能搭起多大的堤壩?絕計攔不住的!馬廄和工房已經是馬場地勢最高的地方了,要是連這兒也淹了,咱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起初被大雨帶來的涼爽此時也煙消雲散了,大家心頭都不禁生起一個擔憂,這樣的雨,到底要下到什麼時候?
見風向徹底轉過來了,章清亭慢悠悠的使出最後一招殺手鐧,「這冤有頭,債有主!追根溯源,可是您家的人先驚了我家的馬,才引發後面的事情,若是一定要計較出個是是非非,恐怕倒是我們該尋您的不是吧?還請縣太爺明斷!」
晏博文迅速地沖了回來,「所有人都出來,m.hetubook.com•com在馬廄外頭建起堤壩,洪水馬上就要衝過來了!」
張金寶還發現了些專給孩子們玩的小玩意兒,他瞧著新奇有趣又好賣的,也讓人推薦了幾種,一併進了回來。他是中午到的家,張發財下午收拾了剛擺出去,就賣了好幾個。
章清亭很是高興,不光為自己,更為了那些旱區的百姓們。
于掌柜忠心耿耿跟隨著薛家,十幾年來助紂為虐,不知替薛子安明裡暗裡出了多少壞主意,幹了多少缺德之事。這辦砸了一件事,就被薛子安如此對待,當著闔府的面弄了個沒臉,賠錢不說。還弄得顏面無光,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自此他也灰了心,沒多久倒是尋了個由頭,告老回家了。薛子安正嫌他年齡漸大,也不挽留,倒是自剪羽翼,失了個臂膀。
章清亭點頭稱善,趙玉蘭卻想著問起,「還有水生、秀秀,若是白日實在無空,晚上也能跟他一起來學學么,好歹總是三個月,能學一些先學一些。」
「我惦記他幹什麼?」章清亭堅決不肯承認,岔開話題,一家子說說笑笑吃晚飯了。
還有那柳氏,倒真似轉了性子似的。再見到她們過來,也不說多熱情了,淡淡地客套著,不多言不多語的,章清亭倒有幾分起了疑心。
百姓聽得無不莞爾,確實,也是薛家人太沒本事了些!
「大姐你也就是嘴上說說,心裏肯定更惦記著姐夫吧!」
回來了一個張金寶,第二日把晏博文強拉回來休息了。章清亭眼見趙成棟晚上也沒多少事了,便也放了他晚上回去,早上跟他們車來就成。
薛子安下巴一揚,「也別說我漫天要價,你賠我三十二匹好馬,三十二個完好無損的家丁便是!」
章清亭是在南康國長大的,每年夏季水患頻發,自是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話音未落,晏博文已經衝進雨里,牽了烈焰,冒著瓢潑大雨就往河邊沖。
章清亭等的就是這句話,「是啊!兩匹未成形的馬胎當然比不過這麼多人馬值錢。可是薛大爺,也請您好好算一算。我家馬兒這要是生下兩隻小馬來,能出多少利息?這兩隻小馬長大了,過不上三五年,再生下小馬來,又該值多少錢?它們這年年生,養下來的小馬過幾年又能再生小馬,我這損失找誰賠去?」
「胡說什麼呢!」趙成棟臉上卻是一紅,「再樂呵也沒你們能分到小馬駒樂呵啊!」
章清亭接著分辯,「你們家的人馬受了傷,可畢竟都回來了。醫治醫治也就無事了。可我們呢?兩匹母馬流產,這過失讓誰來補?」
張發財他們耐不得熱,早就把竹床全都搬到二樓門口走廊里睡。這就是房子做得高的好處了,總比下頭那矮地方涼快許多。
「是!」青松毫不猶豫地答道:「獒犬性格勇猛善戰,能牧牛羊馬匹,若是有人激怒了它,或是傷了自家的牲口,必與之纏鬥,不分出勝負輸贏,不死不休!」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