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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麼說的？你跟我還客氣什麼？」趙成材扶她起來，「走吧！我下去跟娘說會兒話，免得她又擱心裡頭生氣。」

趙王氏給逗得笑了，「拿你母親開心呢！」

章清亭好言先勸趙王氏，「現下天雖還熱著，但早晚也涼了。婆婆您年紀大了，坐在這石板地下，萬一著了涼怎麼辦？豈不讓大伙兒擔心？相公你也是的，這病才剛好一點，就跟人賭氣，可是忘了大夫怎麼說的？怎麼這麼大個人了，一點也不知道保養？要再病了，可不又是全家人不得安生？」

章清亭偏過臉去，就在他微涼的衣襟上貼著自己滾燙的面頰降溫，溫柔裡帶了幾分羞澀，「我……我今早，身上來了……」

見他如此重視，章清亭目的已經達到，帶著小小的狡黠，用懂事的無辜表情來賣乖，「那怎麼行？大伙兒誰都沒說為了這個休息的，偏我一個能例外么？少不得只好自己撐著了。」

章清亭掩嘴一笑，「還有你母親那兒，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趙成材想想也覺有些道理，「那我二回試試。」

趙成材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在環上那纖細柔軟的腰肢時心情就好了許多，「你怎麼沒招惹我了？我怎麼就不能對你動手動腳的？這身上還有哪裡是我沒動過的？」

見趙成材是真心疼自己，更加要博人的憐惜，「婦人這個若是調養不好，別說生育了，就是自己身子也是極虧損的！」

這話趙王里倒有幾分相信，得知平常老跟她攀比置氣的妹子也贊她，渾身都舒坦了不少，女人都能體諒女人的難處，她也說了句大實話，「你們姨媽這些年也真是不容易！」

啊？人已經回去了？眼見趙王氏眼神詫異。章清亭繼續拉扯著閑話，「我倒是看成棟回來好好的，也沒說發生什麼事呀？」

啊！趙王氏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這話說得有理啊！

母子二人各自生氣，一個想，死小子，你母親在這兒替你爭氣，你倒好，不聲不響地就跑了回去，這不擺明不信你母親么？另一個想，你倒是聰明，把娘招惹來了，自己倒躲了個乾淨，這不成心給我添堵么？

想當年，她們章府里說起來可全是親骨肉呢，卻一個個跟烏眼雞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親人之間若是相處不好，反而更像深仇大恨似的。

「哦！那你要毛遂自薦么？」

趙成材聽她安排得周到，也沒有二話。眾人魚貫而出，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了。

章清亭沖趙玉蘭一使眼色，趙玉蘭會意，上前拉扯趙王氏，「娘，您縱是再有什麼不高興的，跟哥哥進屋好生講理嘛，可是大嫂說的，這老坐在石頭地上著了涼怎麼辦？」

「玉蘭！」這下全家人都嚇壞了，趙成材一個箭步沖了過來，轉手就把妹子託了起來，「玉蘭，你怎麼辦了？」

趙成材瞧見她嘴上勸著，卻眨巴著眼睛含著和_圖_書幾分調笑之色，忍不住驀地屈指彈了她額頭一記，「你還有臉笑！」

「那當然是想你們比娘要強！」

趙成材嗤笑，「你以為就你會哄人？你相公也不弱！要不然，你還有什麼好主意？」

「趕緊請大夫呀！」章清亭急得跳腳，「金寶你快去！相公快把她扶到床上！」

一聽哥嫂說了個大概，趙玉蓮立即就明白了，掩嘴一笑，「我知道該怎麼說了！」

等趙成材講完，章清亭微微一笑，「你呀！想法是對的，可是方法用錯了！先說成棟那兒，你自認為你說的是正理，可你有沒有想過，他已經不是三歲兩歲的小孩子了，也是要娶親當爹的人了。可是你呢，就這麼劈頭蓋臉地把他訓了一頓，哪怕你這道理全是對的，他也不定能聽得進去，說不定還覺得反感呢！」

趙王氏有了個台階，自己也想下來了。半推半就拉著女兒的手，就要起身。可是她坐得時間長了，腿都麻了，驟然一起身，支撐不住，兩腿就像千萬隻螞蟻在爬似的，哎喲叫了一聲，又撲通一下跌坐在地。她這一跌不要緊，反拉著趙玉蘭一起摔了下來。

章清亭把趙成材拉了出來，回了房才揶揄著，「氣夠了沒？」

「怕什麼？又沒人瞧見！」她見模樣，讓人越發地忍不住想逗弄了，手探進她胸前的豐盈里，「你要不好意思，那就等著晚上？」

章清亭疼得一皺眉，心下不忿，毫不客氣地踢了他一腳，「我又沒招惹你們，幹嘛對我動手動腳的？」

趙王氏被小女兒這麼一奉承，心下有了幾分滿意，「你別說好聽的哄我開心了！你母親能幹個什麼呀？連大字也不認識一個！」

她這話分兩頭，既安撫了趙王氏，提點了趙成材再生氣也不該讓娘坐在地上，另一頭也提點了趙王氏，你這兒子大病初愈，你至於這麼鬧騰么？再說。最重要的由頭已經不存在了，你們倆還吵什麼了？

她皺眉小小地抱怨著，想著去年剛來這兒時，甚是不慣，也不知那張蜻蜓是怎麼熬過這些年的，那麼大冷的天，別說讓她殺豬了，就是拿把刀都覺得涼得刺骨。

章清亭搖頭，「你想想，若是今兒換過來，做了那些事的是金寶，你該怎麼跟他說？」

可惜人家卻不聽她的，得寸近尺地一定要吻上了那張總是惹人惱火的小嘴，直到她的唇上儘是自己留下的灧紅，如同盛夏里綻放的薔薇一般方才滿足地離開。

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章清亭上前柔聲道：「玉蘭也累了，讓她歇會兒吧！婆婆，就勞煩您在這兒照看著。我們做了飯，一會兒就過來。」

趙成材點頭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到了冬日那麼怕冷，那時你記得不，我們還開著絕味齋，早早就生起了爐火。還有家裡，我總說你有時恨不得鑽到爐子里去了，問過一回，你就翻個白眼，什和圖書麼也不肯說，原來竟是為了這個！」

趙玉蓮正色道：「娘，您的能幹是大伙兒都瞧在眼裡的，就像姨媽背地裡也時常說，您這個大姐挑起這麼大一家子，還把大哥供了讀書，可著實不易呢！」

趙王氏犟著頭，理都不理她。心中除了覺得丟臉，更加的執著，現這都這麼多人瞧見了，她要是再低頭，那才叫真正沒臉呢！

趙成材當即道：「既然從前沒有，那往後就改！你到了這時候就在家歇著，我想法抽空頂你的事！就是我沒空，不還有明珠他們么？你們可以錯開了休息，女孩兒家本就身子柔弱，更要好生保養才是。」他末了又笑道：「你現在又是我的娘子了，以後我們趙家的香火還要靠你來傳承，不養好身子怎麼成？」

這等私密之事，當然只能與最親近的人分享，章清亭紅著臉道：「無非是腰酸背痛，容易疲乏，怕冷畏寒，飲食上要格外當心，不可進寒涼之物，又懶怠思靜。從前……還好，這北安國的冬季可真是難熬，每月來時，著實疼痛得緊！」

見她這麼軟語溫存，秀才哪裡還氣得起來？倒是跺足嘆息不已，「我也真該打，怎麼就跟娘彆扭成那樣？還累得玉蘭無端跌了一跤，要是她有個什麼，可叫我怎麼能安心？」

「玉蘭！」趙王氏嚇得眼淚一個勁兒掉，連聲音都變調了，「你這是怎麼了，倒是說句話呀！」

「你既然都知道，幹嘛不順著她的氣好好哄哄？非得跟她擰著來！何必呢？到底還是讓玉蘭吃了虧，你說她又招誰惹誰了？」

章清亭大窘，羞得臉通紅，推擋著趙成材越靠越近的臉，「越發沒個正形了，快放開我！」

趙玉蓮也不隱瞞，「是啊，他知道您在氣頭上，讓我來跟您賠個不是。」

章清亭還沒閑得發慌，要去討那個吃力的差事，「我不合適！我不管說什麼做什麼，別人都會以為是咱們倆商量好的，縱是好心，也未必能聽得進去。到時吃了飯，去把小蓮請來，那丫頭最是善解人意，讓她跟你母親說說，只怕比咱們費盡唇舌還要好些。」

「要不就說你們是姐倆呢！都是厲害人！」趙玉蓮巧笑倩兮，轉入正題，「可是娘，您再厲害，能管我們一世么？讓我們幾個子女都趕不上您，您願意這樣么？」

趙成材聽得有理，二人下了樓，他讓章清亭去坐著，自己挽起袖子下廚幫忙，反正一家子也見慣了，都不以為意。章清亭心裏甜滋滋的，有這樣一個知疼著熱的相公，就是窮點，她也甘心。

趙王氏神色頗有些尷尬，「是你哥叫你來的？」

趙成材略一沉吟，明白過來了，「我確實有點著急了，應該客氣委婉一點，可我就是怕說得不重，他更加聽不進去！」

趙玉蓮微微一笑，「您讓大哥怎麼來？是去馬場把二哥再折騰回來？娘，您別怪我這做女兒的和*圖*書說句不該說的話，這事兒呀，我倒是覺得大哥沒錯！」

章清亭抿嘴笑著，給他斟了杯茶來，「你倒是把今兒的事原原本本先說給我聽聽！」

章清亭卻不記得了，「我那時有那樣么？」

章清亭眼見著趙玉蘭一個趔趄，那麼沉的身子，咣地一下就往下跌去。驚叫一聲。待要伸手去扶，卻已經來不及，幸好趙王氏雖然先摔了下來，但她護女心切，本能地伸手託了一下，減緩了趙玉蘭跌下的力道。可這一下子，對於一個孕婦來說，可是當真不輕。趙玉蘭疼得連哼都哼不出來，臉色煞白，瞬間凝起了一頭的冷汗。

「可不是那樣！」趙成材學她當時的表情，倒把章清亭逗得咯咯直笑，不過他又正色道：「既是如此，那你今兒怎麼不說呢？應當在家裡好生休養才是！」

小玉機靈，聽到他們回來的動靜就迎了出來，趕在進門之前，悄悄跟她說了大致始末。章清亭一聽就明白了，讓眾人先在外面鋪子里等一會兒，自己上前，給趙王氏行了個禮，「婆婆來了！」

等飯菜擺上桌了，趙成材親自進去請娘親。趙王氏瞟了大兒子一眼，就著這台階也就下來了。臉上雖是和氣了些，只仍不肯言語，低頭悶聲地吃了飯，又回去陪著女兒了。

「這可不是哄您開心，咱們放眼看看，這十里八鄉的，有幾家是像咱們這樣靠娘支撐起來的？您這還是大字不識，若是讀了書識了字，怕不得弄個官兒噹噹？」

趙王氏和趙成材被說得都有訕訕的，可臉上仍有些拉不下來。

章清亭真是覺得這書獃子有些執拗得可愛了，像她從小到大的那些兄弟姐妹，哪裡有人肯這樣掏心挖肺地為了你著想？不由得語氣越發溫和了，「我這不是讓你不管，是要注意管的法子。你瞧瞧，你倒是說得聲音夠大的，可那起到效果了么？他肯聽你的么？若是明明知道此路不通，還要一意孤行，那才真真是出力不討好呢！你以後別老把他當成不懂事的孩子，想教訓他的時候就想想若是面對金寶你該怎麼做，便好了。」

趙玉蓮耐心解釋著，「我們現都也慢慢大了，現在大哥成了家，二哥大姐日後也都要成家的，等大伙兒都成了家，您是願意人家說我們比不上您，還是願意聽人家說我們比您還強？」

趙玉蓮柔聲細氣地道：「娘您先別生氣，容我說兩句。咱們這個家裡，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第一能幹人是誰？家裡家外肯定都是您！」

趙玉蘭已經好些了，雖然依然面無血色，但腦子是清楚的，「大嫂，你們都別在這兒守著了，出去忙吧！娘您也累了，要不就回去吧，這兒有這麼多人，我沒事的。」

趙玉蘭緊皺著眉頭，死死地捂著肚子，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她眼角不住落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趙玉蘭待要多說些什麼，章清亭已經在床和_圖_書後頭微笑著搖了搖頭，「婆婆要是不留下，這一晚也不得安生的，我讓保柱回去報個信，就讓他在那邊歇一晚了。」

趙玉蘭半睜開眼睛，低低地嗯了一聲，正要答話，趙玉蓮按著她道：「你快別費神說話了，養養精神，我跟娘就在這兒說會話，會吵著你么？」

趙王氏還是坐在地上，趙成材負著手站在了一旁，臉色俱不好看，趙玉蘭尷尬地夾在中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想起趙王氏，趙成材是又好氣又好笑，「你說她那麼大年紀了到底是為了什麼？怎麼就那麼喜歡操心管事？我知道她其實也不是要跟我爭成棟這事，就是氣不過我當了家，沒她管事的份兒了！所以才鬧騰成這樣。」

大夫沉著臉道：「你們這也太不小心了，這都七個多月的身孕了，要是再跌得重些，孩子恐怕就沒了！快去抓了葯來服下，我明日再來瞧她。若是今晚無事便罷，若是有事，隨時來敲我家的門。」

趙玉蘭點了點頭，以眼神示意她們可以。

章清亭到家的時候，就見一老一小正在那裡彆扭著。

趙王氏聽得皺眉，還沒會過意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趙成材皺眉不解，「那難道連說都說不得？」

章清亭笑得如小狐狸般得意，攬著他的頸子撒嬌，「這可是你說的，那以後我可不客氣了！」

趙王氏氣色好些了，嘟囔著，「那他自己怎麼不來？」

章清亭輕輕一聲嘆息，「人呀，總是對自己身邊至親之人，說起話來，做起事來無所謂，好像不用避忌。可是，往往就是這樣同在一個屋檐下，才需要更多的細心才是。」

「成棟雖然是你親弟弟，畢竟也是這麼大的人了，有些話你只能點到為止，他願不願意聽是他自個兒的事，你就是再不樂意，也不能強按著牛頭飲水的。」

「正是這話了！」趙玉蓮笑道：「您既想著讓我們比您強，卻為何要攔著大哥，不許他管事呢？若是您老是什麼都幫他做了，讓大哥什麼時候才能學得比您強呢？」

他怎麼沒錯了？趙王氏瞟了小女兒一眼，怎麼都來編派我的不是？

章清亭笑得自信，就算趙成材在別的方面學得再快，可這些女人家的心事她還是覺得自己經歷得更多，也更有經驗一些，「我倒覺得你不用這麼快就去哄你母親，你既然知道她的心事，又不可能讓她當回這個家，再說些什麼，無非也就是給她個台階下。既然只是要下個台階，那隨便說兩句話，一會兒叫她來吃個飯就行了，倒是讓旁人去勸勸你母親的好！」

嚇懵了的小玉和張小蝶趕緊去忙活了，紅糖水剛燒開，張金寶就拽著大夫滿頭大汗地跑來了。

趙玉蘭哪裡說得出聲，只捂著肚子痛苦萬分，張羅氏驚道：「這怕是動了胎氣了！趕緊先煮碗紅糖水讓她喝一口。」

趙王氏吃驚不小，趙成材也是嚇出一身https://m.hetubook.com.com冷汗，萬一妹子有個好歹，他這罪過可就大了。章清亭見他神色，悄悄握了握他的手，那裡是濕淋淋的一片冰涼。

「可是……」趙成材仍不甘心，「若是看著他行差踏錯，也不言不語，又豈人為人兄長所該做的？」

章清亭本就水靈靈的大眼睛里更似蒙上了一層水霧，氤氳得令人著迷，兩腮紅得如鮮荔一般，含嬌帶嗔的呢喃細語，「這還大白天的……」

張金寶很自覺地又跟著去抓藥了，一屋子人這才暫時安下心來。

趙玉蓮心中莫名生出些酸楚來，自從把她送了牛姨媽，趙王氏再不敢跟她親近了。每回見了面，眼神總是躲躲閃閃的不敢正視她，又老是偷偷摸摸地背著她擦眼淚，那份既無奈又心痛的感情讓人著實揪心。說起來，這回牛得旺留下來讀書，還算是讓她分別幾年後，第一次和家裡人又開始了長時間的相處，雖然隔著院落，但畢竟時常可以見到，趙玉蓮的心裏是滿懷歡喜的。牛姨媽和牛得旺待她再好，畢竟也跟隔著一層，哪像爹娘兄姐這般，貼著心呢？趙玉蓮很想跟家裡人親近，可又不忍心讓家裡人總以那麼愧疚的眼神看著自己，只好保持著距離，小心翼翼地觀望。

趙玉蓮這才道：「娘，您今兒怎麼就跟大哥鬧起來了呢？」

經歷過一次的趙成材略一思忖，明白了過來，挽著她坐下，「可有什麼不舒服的么？我瞧那書上說得玄乎，只知道挺重要的，只總是鬧不明白，到底是何等跡像？」

「姐姐，沒事了吧？」趙玉蓮在床邊坐下，輕聲問候了一句。

趙王氏見女兒這麼懂事，更加心酸，「娘今晚就在這兒陪你，瞧你好了再走！」

「大夫，我女兒她這沒事吧？」趙王氏可是後悔不迭，這賭的什麼氣？差點害了親閨女。

趙玉蘭一貫性子和順，不防妹子竟如此直白地問起娘親，瞅了趙王氏一眼，聽她作答。

進了姐姐的屋子，趙玉蘭服了葯，已經感覺好多了，只是有點疲倦，半靠在床頭休息。趙王氏陪在一旁，握著大女兒的手，滿面的擔憂。見小女兒進來，忙讓她坐，神情中加多了幾分客氣和討好的味道。

趙玉蘭疼得緩過了勁來，哎喲哎喲在床上直打滾，大夫在路上已經聽張金寶說了情形，當即讓人按住她的手腳。直接拿了銀針先給她扎了幾針，止住了她腹中的疼痛。抬眼瞧見那紅糖水正好溫熱了，示意他們喂她服下。一面坐下來細細地拿了脈，開了方子。

章清亭本說自己去請趙玉蓮，可趙成材不讓她動，讓吃完飯的銀寶、元寶過去跑了一趟，正好他們小孩子又願意找牛得旺玩耍，順便把趙玉蓮請了來。

要不，單留一個趙老實和柳氏在家，那也說不過去。

章清亭一語提及關鍵，「怎麼祭祀回來，成棟好好地回了馬場，相公你卻跟婆婆鬧起了彆扭？」

「那你想好跟她怎麼說了么？」